媚妃撩皇,首席嫡女太勾人 【九十五】越夜越香……【第二更,求寵愛】

作者 ︰ 瀾珊緋雪

慕宸殤帶著她經後門進了宗府,一應官員正在後門處跪著迎接。

蘇染染從馬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莊墨隱。一身醬色官袍,頭戴黑色官帽,兩根瓖玉羽翅在官帽兩側輕輕晃動。

原來他因成為駙馬,而直接官拜宗府的執筆,也就是書記員之類的。

官不大,但是宗府這地方極特殊,掌握的是皇親國戚等人的命運,對他們進行嚴密的監視。在那些卷宗中,執筆的手松一松,緊一緊,呈到皇帝面前時,都關乎的人的生死,有時候一字之差,卻能讓人立刻分出天堂地獄。

莊墨隱穿著官袍,就像被人強行套上了馬鞍,感覺少了灑月兌,多了幾分沉重。

「皇上,籬妃娘娘。媲」

他起身,向二人抱拳再度行禮。

「駙馬,可習慣此處?」

慕宸殤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問。

「回皇上的話,崔大人,張大人,吳大人對微臣很關照。」

莊墨隱垂手答道。

高高的個子,微低的下顎,忍耐的眉眼,突然間讓蘇染染有了種老虎被強行按住頭,迫他吃草的感覺。

「不敢,不敢,駙馬乃人中之杰,臣等還要向駙馬請教學問。」

幾名大人連聲說著,一個個,笑得忒假。

蘇染染擰擰眉,讓莊墨隱和些官|僚為伍,真是大才小用,太委屈了。

慕宸殤沒再多說,微抬了下巴,大步往衙門後堂走去。

「走吧,朕只在後堂听著,你們該怎麼問,就怎麼問。」

眾人連忙跟上,蘇染染也沒有多看莊墨隱,她只有和莊墨隱拉開了距離,才能還他太平日子。她少個朋友不要緊,莊墨隱能多份平安,那才好!

她知道莊墨隱在身後看自己,于是緊走了幾步,輕輕地拉住了慕宸殤的衣袖。

慕宸殤側臉看她,她便笑笑說︰

「皇上走得太快,臣妾追不上,害怕那幾位大人把臣妾抓去問話。」

慕宸殤的唇角又有了那樣似笑非笑的神情,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莊墨隱,一低頭,俯在她耳邊低低地說︰

「蘇染染,太刻意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朕會很生氣,你知道後果的。」

蘇染染抓著他袖子的手立刻松開,笑容也收回去了。

慕宸殤這才一拂袖,大步往前走去。

蘇染染氣得牙癢癢,只能緊緊跟上。宗府衙門的後院種的全是葡萄架,此時開春,枯藤上拱開了新的芽包,淡淡的綠色,綴了滿眼。

拐過走廊,就是後堂。幾位大人又向慕宸殤行了禮,這才往前面的大堂走去。

隔著一牆,牆邊放著兩張椅,一張小桌,桌上擺著新茶和新鮮果子、茶點。全是萬安提前讓人來打點好的,茶碗用具,一應是宮中他常用之物。萬安此時就在旁邊侯著,一見二人進來,便拖開了椅子,請二人入座。

蘇染染坐下來,側耳听著那邊的動靜。

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上堂,立威。

先審的是普慈庵的尼姑們,那滅絕惡尼,以極流暢的語速,指出宮中籬妃是假,真籬妃已在後山找到,身上還有絕筆信,絕對是籬妃真人。

「我普慈庵後山常年堆雪,她的尸骨只是干枯,並未腐爛,杵作驗過,腿根處有紅痣,當年蘇夫人生籬妃時,貧尼也曾到府送上開光佛珠祝福,知道籬妃這個小秘密。不信,大人可以問問當年接生的穩婆,還有蘇丞相,再讓籬妃出來驗證,便知真假。」

「大膽,籬妃娘娘乃皇上最寵愛的嬪妃,豈是你這惡尼說驗就驗的!」

趙大人一拍驚堂木,怒斥一聲。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籬妃是假冒,這就是欺君,說不定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滅絕尖叫了起來,氣勢囂張。

蘇染染抿了口茶,暗自思忖,那天這臭尼姑在太後面前還像條死狗,今日卻這樣底氣充足,是誰給她撐腰呢?燕十三?太後?妙妃?

「傳蘇錦衣。」趙大人又一拍驚堂木。

蘇染染微微側過了耳朵,她實在想和蘇錦衣當面談談,問清孩子在哪里。

枷鎖去除的聲音響過,蘇染染忍不住站了起來,繞到門邊,輕輕地掀開了布簾往外看。

蘇錦衣一襲白色囚服,長發披散垂直膝處,不施一點脂粉,站在堂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楮掃過了眾人,看向莊墨隱,在他身上停留一會兒,然後看向堂前的主審趙大人。

「蘇錦衣,你殘害胞姐,偷龍轉鳳,你可知罪?」

趙大人審她的語氣,不似審滅絕時那樣嚴厲,反而緩和了不少,畢竟是慕宸殤曾經的貴妃,說不定等一下皇上又憐花之心起了,把她給放了……誰知道呢!尼姑都能回宮,下堂妻都能為妃,這世間事,還真是沒什麼定數,時而風雲,時而變幻!

「本宮不知有何罪,胞姐之事,本宮概不知道。」

蘇錦衣微抬著下巴,冷漠而且鎮定,那縴薄的唇角,還帶著冷笑。

蘇染染微擰了一下眉,放下了簾子。

「蘇錦衣,你已被廢為庶人,不可再在本官面前如此稱呼自己。」

趙大人沉吟了一下,低聲提提醒。

「一日為皇上的女人,生生世世是皇上的女人,何況本宮還是皇子的母妃。」

蘇錦衣更加驕傲。

此時慕宸殤在一邊低聲說道︰

「依天祈律法,生下皇子者,除弒君奪位之罪,終生免死。」

蘇染染扭頭看了他一眼,冷笑著說︰

「那就讓她來弒君?」

「這麼想朕死的,只怕只有染染你吧。」

慕宸殤放下茶碗,淡淡地說了句。

蘇染染沒出聲,把耳朵貼在門簾上,繼續听外面的動靜。

「胞姐之事,本宮實不知情,她又不是本宮所生,本宮和她同父異母,她深得父親寵愛,獨住一院,吃穿用度,皆有專人服侍,又有專人教習琴棋書畫,本宮只是庶出,沒這福份和胞姐同窗而習,若說她腿上有沒有痣,趙大人怎麼不去問皇上?」

蘇錦衣更加凌厲,倒讓趙大人一時有些語結,堂上暫時靜了會兒。

蘇染染就掀開簾子出去了。

堂中人皆靜,詫異地看著這姐妹二人。

蘇染染輕輕除去斗笠,看著蘇錦衣,微笑著說︰

「妹妹為何把你我的關系說得如此疏離?兒時你常傍在本妃身邊,本妃教你彈琴識字,還拿本妃心愛的頭釵去戴,甚至本妃進了尼姑庵,妹妹你也念念不忘,托人前去照顧,木棒鐵針,悉數送到……」

蘇錦衣的臉色變了變,隨即說道︰

「姐姐不可血口噴人。」

「哦,是本妃血口噴人了,那妹妹還記得孫翠蓮嗎,她女兒特地來找過本妃,她留了信給她女兒,說若出事,便和妹妹月兌不了干系……」

「姐姐又胡說,孫翠蓮只有兒子,哪里來的女兒?姐姐把信拿出來就是。」蘇錦衣冷冷一笑,可笑完了,又見眾人都朝她看著,她才反應過來。她既宣稱和此事無關,又怎麼會知道這里面有一個叫孫翠蓮的凶悍婦人?

「我是說府里的……」她有些結巴起來。

「府里沒有叫孫翠蓮的。」蘇染染一笑。

「你怎麼知道沒有,你成天關在院子里,什麼事都不知道!」

蘇錦衣的聲音陡然拔尖,大叫起來。

「本妃是嫡女,你是庶女,為何你知道,本妃卻不能知道呢?難道,本妃是被你們關起來了嗎?」

蘇染染的笑意更明媚了,她盯著蘇錦衣,柔軟的嗓音,就像在安撫闖禍的小妹妹,她緩緩走近蘇錦衣,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

「妹妹,不要倔了,皇上都知道了,你有皇子傍身,還怕什麼呢?」

蘇錦衣的肩刺痛了一下,扭頭想看時,她已經縮回了手,轉身走開了。

「趙大人,很抱歉,本妃唐突了,冒犯之處,還請恕罪。」

趙大人連忙起來行禮,低聲說︰

「不敢,籬妃娘娘請。」

蘇染染快步往回走去時,只听里面傳來了慕宸殤的聲音。

「趙大人,朕看不用審了,惡尼傷人,直接判吧。」

趙大人連忙轉過了身,隔著牆,一揖到底,大聲說︰「臣遵旨。」

慕宸殤又說︰「籬妃,你說,這惡尼如何判,才能消了愛妃心頭之恨?」

蘇染染轉頭看向滅絕,眼中亮了亮。

滅絕絕沒想到,這堂審還沒完,她的命就捏到了蘇染染的手中,頓時就癱了,軟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籬妃娘娘饒命,確實是蘇錦衣指使,她讓貧尼折磨娘娘,說娘娘奪了她的風頭。」

堂中出現了短暫的sao動。

蘇染染歪了歪腦袋,看著那尼姑,喃喃地說︰

「本妃初進尼姑庵,被丟進漏雨的茶房,那時入冬,陰寒沁骨,師太三日後來看本妃死沒死,見本妃未死,便讓本妃去塘中洗衣,刺骨的水,差點把本妃的手凍掉了……」

「砍了這惡尼的手。」

慕宸殤的聲音,不喜不怒地傳出來。

趙大人連忙說是。

蘇染染看著滅絕癱倒,又繼續說︰

「你又不許本妃吃飯,讓人拿繡花針來扎本妃的身子,尤其是本妃的胸……」

「還楞著干什麼,扎。」慕宸殤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滅絕的眼白一翻,暈過去了。

趙大人連忙讓人去拿繡花針。

蘇染染搖搖頭,走回幾個尼姑身邊,輕聲說︰

「趙大人,只斬她一人即可,這幾個也很凶惡,身在佛門,心根不盡,心腸毒辣,流放去寒冷之地,讓她們去做苦力,永生不得回天祈。這幾人稍好一些,各打三十大板,嚴令她們不得再虐待其他尼姑,寺里的主持,本妃記得那個叫長敏的還不錯,為人老實,就讓她繼任吧。」

趙大人一一記下了,讓人把滅絕和眾位尼姑拖了下去。

蘇染染又扭頭看向面如死灰的蘇錦衣,貼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妹妹,你看低他了,他不是為我出氣,而是罰你們蘇家,拿他當傻子。」

蘇錦衣撲 一聲跪倒在地上,俯地不起。

「你若對我說實話,我讓他留你一命。」

蘇染染輕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卻疼得蘇錦衣直發抖。

「皇子,是你生的,還是我生的?」

她緊盯蘇錦衣的眼楮,蘇錦衣和她對望著,一字一字地答︰

「我生的,我吃了九十七種草藥,得此一子,你休想奪去。」

蘇染染看著她,驀的一笑。

「那好吧,你也沒什麼用了,去死吧。」

蘇錦衣臉色一變,急促地問︰

「你什麼意思?你想暗算我,不怕你的蠱發作了?」

「笑話,本妃怕什麼蠱,本妃的能耐,你還看不到?本妃不是人,是鬼,是妖……」

蘇染染在她耳邊輕笑著,又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又是那種刺痛地感覺。

蘇錦衣嚇壞了,連忙轉頭看被她拍過的地方,除了衣服有些褶皺,沒什麼異樣,她顧不得這是大堂,猛地去扯開衣領,察看肩膀,只見右肩上有一點小小的紅疙瘩,正在隱隱地作痛,嚇得她立刻尖叫了起來。

「皇上,蘇沫籬是妖,是鬼,她自己說的,她對臣妾用了妖術。」

「要死了,還怕什麼死。」

蘇染染拍拍衣袖,輕輕拂下斗笠上的紗簾,姍姍走向後門處。

趙大人等人都一臉恭敬,目送她進了後堂。

「染染很威風。」

慕宸殤手指在茶碗蓋上劃著圈,唇角噙著笑。

蘇染染看他一眼,淡淡地說︰

「皇上說笑了,皇上帶臣妾來,就是希望臣妾走出去,讓他們沒有說話的機會嗎?」

慕宸殤挑了挑長眉,站了起來,手指在她的俏臉上輕撫一把,低聲說︰

「朕還真欣賞你這聰明。」

「說實話,我到底是誰,我也想知道。你呢?」

蘇染染迎著他的視線,極認真的神情,極認真的語氣,讓慕宸殤的笑意更濃了。

真的就像,一只妖,遇上了另一只妖,不停地相互試探,不停地自我保護,輕輕靠近,又迅速跳開,不肯再讓對方前進一步。

是本能,也是窺|探的欲\望!

「你是朕的染染。」

他笑過了,拉住她的小手,慢慢往堂前走去。

蘇錦衣還跪在那里,這帝妃二人就從她身邊緩步過去了。

而堂外,跪的是蘇家上下滿門。

蘇染染從這些陌生的面孔里走過去,突然有只手輕輕地拉了一下她的裙擺,她低頭,只見那是蘇裴誠,蘇沈年小妾所生的兒子。

「籬妃娘娘,請饒恕我的母親。」蘇裴誠啞聲說著,期待著看著她。

蘇染染輕輕擰眉,只見他背上,手臂上都有鞭打過的血痕。

她和這蘇裴誠應該是同年,蘇沈年的恩愛,到底算什麼?讓蘇夫人懷上她,又同時讓小妾懷上了蘇裴誠——

古代女人悲哀啊,面對丈夫的三妻四妾,還得溫良賢惠!

她看著跪在蘇裴誠身邊的女人,眼底滑過幾分憐憫,這女人姿色平平,面露老態,听說是當時府上二夫人的一個陪嫁丫頭,若不是生下這兒子,哪里能在府中立足?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沫籬不許多言。」

慕宸殤淡淡地說了句,抬腿就走。

蘇染染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小聲央求道︰

「禍及滿門,本就不公平,這些婦孺孩子,並無罪。」

「多嘴。」

慕宸殤的臉色寒了寒,扯出袖子,大步走開。

蘇染染看了一眼蘇裴誠,轉身對趙大人說︰

「趙大人,請不要對婦人和孩子動刑。」

趙大人看了一眼慕宸殤的背影,打了幾聲哈哈。

蘇染染當然明白他這笑里的意思,擰擰眉,小聲說︰

「趙大人,本妃可是很會吹風的,東風南風西風枕頭風。」

趙大人的臉色僵僵,只怕從未听過這樣的威脅,他有些哭笑不得,又不敢去告訴慕宸殤,蘇染染說了這樣的話,只得連連點頭,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你這悍妃,妖妃,快走快走……

蘇染染不知他會不會听她的話,可她能做的真的只有這些了。

沫籬小姐,恕我無能為力。

她又看了一眼蘇家滿門,大步走了出去。當初這些人棄了蘇沫籬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有一天,被關在後院的蘇沫籬會昂首挺胸的從他們這些犯人中走過去?

慕宸殤已經上了馬。

蘇染染利落地爬上馬,轉頭看他。

「皇上,現在回宮?」

慕宸殤掃她一眼,冷冷地說︰

「你來當皇上,發號施令,如何?怎麼這麼多嘴!」

蘇染染被他噎住,憤憤不平地扭開頭。分明是好言好語問他,卻被他罵!

「去大華寺!」

他雙腿一夾,馬鞭輕舞,馬兒就往城中急奔而去。

蘇染染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大華寺!

她立刻揮起馬鞭,奮起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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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個侍衛也未帶。

慕宸殤還真不怕幾個小刺客,來一個,他斬成兩個,來一雙,他捏骨成粉……

能傲成他這樣,要些本事!

蘇染染跟在他的馬後,心情舒暢得無法形容。

一是因為能在陽光下盡情馳騁,二是因為今日終是為沫籬小姐出了口惡氣,讓那些臭尼姑罪有應得。

雖然在這事上,她和慕宸殤互相利用,可畢竟是慕宸殤的面子,才讓趙大人直接結了此案,審都不審下去。

蘇染染這樣想著,也不覺得慕宸殤惡到哪里去了,好歹還有一點點、一點點的正義感,雖然這正義來得晚了一些,沫籬已香魂消殞……

她的欣喜沒維持多久,正仰頭看陽光,向著陽光低喃沫籬你好衰的時候,真正衰的事發生了,她走了神,這馬兒也狂傲慣了,才不想避讓行人,一個砍柴的樵夫,背著大擔柴從河邊走來,當蘇染染發現時,馬蹄就要踏上樵夫的腦袋了!

蘇染染大叫一聲,用力地勒起了僵繩,馬兒高高仰起前蹄,那樵夫驚魂失措地從馬前跑過去,可馬兒被蘇染染這一叫,又高高地往前一拋,蘇染染的手一松,被這狂|野的家伙拋到了半空中,身體翻滾著,往河堤下方飛去。

一根長鞭從前方卷來,穩穩地卷到她的腰,再往上一拋,一拽,蘇染染就被拋得更高了。她像斷線的風箏,攤開了手腳,斗笠掉了,裙擺在風里掀起,露出一雙縴白玉|腿,里面居然是沒有褻褲的。

不過幾秒的時間,蘇染染就在半空中飛翔了一回,這種感覺,奇妙極了,听著風,看著雲,身體破開了空氣,還有細小的蒲公英從眼前飛過去,飛鳥以為她是新伙伴,沖她啾鳴不止……

然後,她就落下去了,慕宸殤的身形躍起來,在空中攬住了她的腰,帶她落到他的馬上。

「你到底在干什麼?」

慕宸殤低吼一句,俊顏鐵青。

「在想……天上有沒有人魂靈看著我們……」

蘇染染掃他一眼,輕捂胸口,心髒還在咚咚地急跳。

還真是……毫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他拎著她的肩,像拎著一只小雞,把她丟下了馬。

蘇染染仰頭看他,指著自己的馬說︰

「它是瘋的,它都拋過我兩回了,你這是赤|果|果|的謀殺!」

「蘇染染,你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不用學。」

慕宸殤冷冷說了一句,也不再理她,往前直沖而去。

蘇染染聳聳肩,讓她對他說謝?作夢!

她翻身上馬,跟在了他的身後。

山路崎嶇,風景卻不錯,一路秀麗風光,蘇染染只想把這次上山當成一次旅游,呼吸了這青山綠水的味道,她感覺自己的壽命都延長了好幾年!

寺鐘聲悠然傳來。

從綠蔭里,隱隱可以看到紅牆綠瓦了。

蘇染染以為,大華寺一定是恢弘的,壯觀的,畢竟它屬于皇家,還有千瑟這樣的人物。

可是,當山門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才明白什麼叫明珠蒙塵,大隱于塵。

這大華寺的山門,歪歪的,木頭被風雨侵蝕,現出歲月的滄桑。

高高的台階一直往上、往上,幾乎要穿進雲宵!蘇染染看看,腿就有些發軟。

「走了。」

慕宸殤把韁繩一拋,大步上了台階。

「哎……這麼高……」

蘇染染叫了他一聲,他沒理會,很快就登上了好幾十級台階。

「哎,我跑了……」

蘇染染又喊了一句。

「自便,山是惡虎惡狼惡豺,正是春開饑餓時。」

他的聲音從上頭悠閑傳來。

蘇染染咬咬朱唇,踏上了第一級台階。這大華寺,她一定要進去看,看看蘇沫籬的長明燈,她一定在這里供奉著她的心意,她的情,她的愛,她的夢……

沫籬,莫離,可憐的女子,想要情郎莫離,想要去愛而不能,想沖破世俗,卻又悲哀地倒下。

蘇染染走著、走著,腳就軟了。

珠穆朗瑪峰有沒有這樣難爬?青藏高原有沒有這樣高?她現在真想吃哈藥六廠的補鈣片,一片頂十年功力,然後發射一屁直上五樓……

氣喘吁吁,大汗淋灕,可她硬是咬著牙,爬到了頂。

慕宸殤就站在台階盡頭,靜靜地等著她。

她雙腿打顫,還是挺直了腰,沖他揮了揮手。

「皇上,臣妾來了。」

慕宸殤的雙瞳里,有光沉了沉,向她伸出了手。

「不用。」

她搖頭,硬撐著往大廟里頭走。

這回,換成慕宸殤跟在她身後了。這個地方,除了蘇染染,沒有別的女人靠自己爬上來過。來進香的香客夫人小姐們,都是屬于皇親國戚之類的人物,更是由轎夫抬上來的,別說女人,就連很多朝官大人們,都爬不動這一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

蘇染染,再度讓慕宸殤刮目相看……

當然,他也沒有刮目完。

蘇染染在跨進那高高的青石門檻的時候,她的腳實在提不起了,一腳就絆在了上面,人直直地往前栽去……

「啊……」

這回慕宸殤沒能來得及抓住她,她結實地摔了下去,用手肘護在了腦門上,手肘處劇痛如被千斤鐵錘錘過了,骨頭的碎響都格外清晰。

「籬妃娘娘……」

在慕宸殤伸手之前,另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染染狼狽抬眼,只見夏柳正一臉關切地看著。

「夏大夫?」

蘇染染驚訝地看著她。

「籬妃娘娘請起。」

夏柳扶她起來,溫柔地給她拍打著裙上的灰塵,又托起她的手去看。

「摔傷了,得上藥。」

她神態專注,看著蘇染染的手肘。

可蘇染染卻猛地扭過了頭,慕宸殤又利用了她,利用帶她出來出氣的幌子,來見他的夏柳姑娘!

慕宸殤也蹲了下來,托著她的手看。

「沒事。」

蘇染染咧嘴,想抽回手,卻痛得直吸涼氣。

「微臣不知皇上駕到,請皇上恕罪。」

葉家人匆匆趕到了,見到蘇染染,也是一怔。

原來,葉淑妃病重不起,葉家人把她送上了華廟,並請夏柳姑娘在華廟中為她治病,想請歷代主持的護國之靈,為淑妃增福添壽。

「籬妃娘娘受傷了,快,快帶籬妃娘娘去廂房。」

葉將軍先反應過來,沉著的讓人扶蘇染染下去。

蘇染染悲憤加交,憑什麼讓她在這些人面前出丑,尤其是夏柳面前!

進了廂房,夏柳立刻打開了藥包,見她一身被汗水浸濕,又讓人抬來浴桶,讓她梳洗,再為她上藥。

「娘娘,淑妃比你高,她的衣裳您穿不了,若不嫌棄,就穿民女的吧。」

夏柳為她處理好了傷,又捧來了自己的衣服,讓她換上。

蘇染染沒有推辭,這些虛偽的推辭毫不必要。

她換上了衣,長短倒還好,就是胸口勒得太緊,夏柳不如她豐|滿,她這撐得,盤扣都要繃開了。

她擰擰眉,又把自己重中之帶著準備包頭的頭紗塞到胸前,以免春光外露。

有親反應75章節蘇家父子的姓名混淆了,父為蘇沈年,子為蘇裴誠,為此造成的困擾,某瀾向大家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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