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程程已經早就坐回了沙發上,她假裝听見聲音後扭頭,起身迎向安芯蕊,「干媽,怎麼氣色不好?咱們去醫院瞧瞧吧?」
「干媽沒事兒,就是說的話太多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浪客中文網」她拍了拍程程的手,轉身又看向了同樣疲憊不堪的莫桑,「保持聯系,只要有了他們的消息,馬上通知對方。」
「嗯。」莫桑點點頭,嘆了口氣。他已經听安芯蕊說過了,小北和楚殤早已經同居了,他的心更加難受,送走了安芯蕊他們,他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抽煙,他立馬給莫離、藍海、給校方分別去了電話,讓他們見了小北之後立即悄悄的通知他。
事情已經出了,他想了整宿,尋思著是不是找一個好的男人,趕緊讓小北嫁了?誰合適呢?咦?腦子里突然出現了張念雨那張文質彬彬的臉。對,張院長和他交好,小雨又對小北很好,他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小雨那孩子,對小北不是單純的大哥哥對小妹妹一般的感情。他到現在不是都沒有戀愛嗎?對對對,等小北找到了,把她關在家里,他就去和張院長商量讓兩個孩子在一起。
這一宿,他都沒有合眼,一會兒想小北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著自己憑空出來的兒子。一個神話般的男子竟然是他莫桑的兒子!現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楚殤是什麼感覺了,以前怕小北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所以討厭他,不想看到他,但是現在呢?他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都在腦海中轉來轉去。翻了無數個身,數綿羊數到數不清,還是合不上眼,只好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亮了起來。
一個月的最後一天,她慵懶的在有些硬邦邦的床上伸了個懶腰,一翻身就驚醒了。手和腳都落了空,她習慣睡覺的時候,手和腳都搭在他的身上,總感覺那樣舒服,不會做噩夢,百毒不侵。這回子撲了空,自然就睜開了眼楮。
男人圍著圍裙在生著明火的灶台邊上忙碌著。每天都是這樣,她醒來的時候,剛好熱噴噴的飯菜就新鮮出爐了。雖然山里的條件有限,做頓飯費時費力,但是楚殤也還是堅持不含糊,盡量讓她吃的舒心一點,不要委屈了她的胃。
她光著腳丫兒下了床。踩在純木鋪成的地板上,像只小貓兒一樣不發出任何聲音。她走過去從後面摟住他的腰,小手不安分的上模模,下擠擠。男人拿著濕毛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兒,聲音有些暗啞,「臭丫頭,不知道男人早晨都比較亢奮嗎?你還敢來招惹我?」
「嘻嘻,怎麼辦?我覺得我自己賺到了,我男人生了一張百看不厭的俊臉,做的一手拿手好菜,還有一身好功夫,又有錢。」她無視他的警告繼續放肆,當棉花糖一般柔軟的手感突然變成了鐵杵,她才知道她錯了。急匆匆收回自己的手,吐了吐舌頭跑到了飯桌上。
最後一道菜端上了餐桌,楚殤臉有些沉,不知道是故意裝得嚴肅,還是真的有些薄怒了。他刮了一眼埋頭就吃的小女人,也拿起了筷子。本來想說完再吃的,但是一想到她最近的飯量,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邊說邊吃吧。以免又沒了他的口糧。
忍了忍被她撩撥起來站崗的兄弟的責難,他嗔怪的說,「現在知道我好了?以後還看不看別的男人了?」
「看呀,光看一個容易審美疲勞,在外面看別人,回家看你,那樣就永遠不會膩了。」想也沒想,隨口就說,半晌,覺得氣氛不對,頭頂冷颼颼的全是陰風。
「不,不看了,楚爺你收了神通吧?你那眼神瞪我凍得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人不鬼說瘋話。身子往他身邊靠了靠,挽著他的胳膊撅著小嘴兒搖晃,「楚楚,剛才人家口誤。其實我真是不看別的男人的,看了長針眼兒,看慣了你,再看別人哪里入的了眼了?」
呵,要是換了別人,被她這麼一說,這麼一晃,是不是早就美滋滋的了?可偏生楚殤對她這招已經不感冒了。冷眸緊盯著她的臉。她眨巴著大眼,努力放電,該死的男人。他頭上長了避雷針了嗎?這都不管用?臉說結冰就結冰,也不怕起凍瘡嗎?
「快吃。」
听不出情緒的一句話,更是令她模不著頭緒。到底是怎麼個意思?還生氣著呢?不管了,肚子好餓。在山里的這段時間雖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她卻還長肉了呢。可能是楚爺每天的飯食準備的忒好了。
挨打挨罵也要吃飽肚子不是?他可能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讓她快吃。唉,心眼兒小的男人惹不起啊。垂下了眼皮兒,不吃白不吃,她從來不會拿餓肚子來懲罰自己,什麼事兒都得等她吃飽了再說。
據說,今兒是返城的日子。據說,今兒不用再練了。據說,今兒是坐直升機出去,不用再爬山了。吃完飯她雀躍的翻箱倒櫃,預備著找身自己喜歡的衣服穿上,離開城里這麼久,有些想念了。
撅著找衣服的小北突然囧了,臀部頂著的那硬邦邦的觸感,再熟悉不過了,這男人昭然若揭的意思,也再明白不過了。她咬牙,這麼久了,怎麼還立著?
「找衣服急什麼?沒把我哄笑了,你以為就完事了?」腰一緊,她已經被他提了起來,被他的雙臂給箍在了懷里。身子一轉,兩人就坐在了床上。
她扭過身子,騎坐在他的腿上,蹙著眉看他,「你本來不就不愛笑麼?為什麼要把你哄得笑了?笑不是你的性格,就這樣,酷!帥!」
「少廢話。爺自從遇上你,愛上了笑的感覺。快點兒。」越說,他的話越輕柔,越說,他的呼吸越急促,摟著她的雙手,用力往下按了按。
咕咚——
她听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白白女敕女敕的,身材又好,看了確實養眼,橫看豎看,穿著衣服,光著身子,怎麼看怎麼好看。可是,昨天晚上貌似折騰了半宿了,她下面實在是還沒有緩過勁兒來,還火燒火燎的了,真是想要又不能要啊!
親了親他的唇,哭喪著臉兒哀求,「爺,小女子實在是愛莫能助,您昨晚上忒猛了,我現在還在疼,能不能就不伺候了?」
「我說讓你伺候了嗎?我說你想辦法讓我笑了就行,具體怎麼辦,你看著辦。」他的臉更加的陰沉,她撇撇嘴,這個難度系數更大,他要是偏偏不想笑,能裝著呢,就算心里舒服了,也憋著勁兒的不笑。
「勞煩您指條明路,比如說,我做什麼您能笑?」她哀戚的看著他的臉,嘴巴勤快勤快,問上一句,也許能省得她去走彎路。
楚殤低頭對上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那雙眼里此時閃動著可憐巴巴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以最惹人憐愛的姿態等著他的回答。
他忍不住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心里頓時有了計議。他眼中的異彩說明他心里已經有了什麼彎彎想法,莫小北看的直慎得慌。
「想讓我笑?要麼去抓幾只熊瞎子,要麼就抓那一對兒巨蟒來,再不,就是用你那軟軟的小嘴兒將我吃掉,直到我滿意的笑為止。」
男人說的一本正經,臉色一如往常。與他面對面的莫小北嘴角咧了咧,苦澀的笑了。呵,說的挺好听,說是不讓她伺候,可是拐這麼大的彎,還不是為了讓她伺候?他更狠,說出幾個任她選,到最後她不得不屈就,他反而會說是她自己非得選這一條的。
「選好了嗎?」
「月兌褲子吧,姑女乃女乃我吃了你!」
恨恨的從他的腿上站起來,眼神噴火的盯著他,他該得意不是嗎?又一次得逞了,但是丫兒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淡定個屁啊!看待會兒他會不會露出悶騷的鬼樣子!
想象中容易,做起來難。由于楚爺的家伙雄偉,她的嘴巴又小。所以他們很少這樣玩兒。她活動了活動嘴部的肌肉,仰天大喝一聲,「來吧!」
「唔——」
才剛低下的頭,馬上就抬起來了。楚殤按著她的頭想讓她繼續。
「我不行啊。真不是是人就能干的。你要是一下子就能完事,我就將就著再來一回,你要是沒完沒了,對不起,我還是去抓熊瞎子吧。」
就一下,她就感覺自己要吐了。強忍著難受的眼淚兒,捂著嘴巴不肯再來。
楚殤的臉黑了又黑,他郁悶,至于的惡心成這樣子嗎?想吐?要是裝的也還好,偏偏她還那麼逼真。
「快點兒,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再更改的余地。」他索性躺下,岔開自己的腿,用眼神兒強迫著她,給她壓力。
深深深呼吸,又喝了一口水壓了壓剛才想吐的那感覺。來吧!就當是一個特別的訓練,一種臨時的任務,她挺起胸膛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重新走過去了。
他激動的雙手捧著她的臉,低聲悶哼。
「小北。」
「唔。」
「小北。」
翻了個白眼兒,不再答理他,勤勤懇懇的在努力完成任務。冷不防他的大手一按,她苦痛的瞪大了雙眼,跳了起來就往外跑。
楚殤光著身子就追了出來。看到她摟著小樹猛吐。吐的他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剛才小丫頭吃了那麼久的東西,白吃了。他走過去輕拍她的後背。她吐得胃里什麼都沒有了,最後連胃液都吐沒了,這才起身看他。
「滿意了?我說我不舒服,你還不信,非得整個讓我吃進去。看我被折磨的這麼狼狽,你高興啊?」莫小北雄赳赳的怒氣還沒有噴完,身體就被他摟在了懷里。
「對不起。」一句輕柔的對不起,一個有力的懷抱。讓她有氣也發不出來了。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整理好了小木屋,讓它還和他們剛來的時候一樣干淨整潔。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已經能夠听到屋外直升機的聲響了。
順著直升機放下來的軟梯爬上去。莫小北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地方。認真的將這里的一切記在了心里。
機艙里。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動來動去。小臉兒很糾結。
「小北?」
「嗯?」
「你是蛆嗎?」
「你才是蛆!你還是個超級大肉蛆!」
「不是蛆你干嘛扭來扭去?」
他的臉,居然還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小北捂臉,同時無語。說她是蛆?哪里像蛆了?蛆有大眼楮嗎?有細腰嗎?有大嗎?有大長腿嗎?討厭!氣的她又想吐。可惜胃里沒東西了,不然一定噴他一身!
楚殤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偷偷的抿嘴笑了。沒事兒的時候氣氣她,看她生氣的樣子,也怪有意思的。
「咱們要去哪?」氣消了,還是得說話的,剛才她就一直糾結著,不想和楚殤回他家,不想見他媽媽,更不想見那個對楚殤虎視眈眈的大酒窩的程程。但是又不能回莫家。
「先前答應帶你去看你戰友的,沒去成。一會兒帶你去,然後,回家。」裹緊了懷中的小女人。用下巴磨蹭她的臉頰。
懷里的女人听到後立即坐直了身子,不滿的捶打著楚殤的大腿,「我不回去不回去!懶得見你媽媽,要回你自己回去。」
「誰說是去見她了?」他抓住她的手瞪著她,「你要學潑婦拍大腿我不管,但是你能不能拍你自己的大腿?」
「嗯?不見你媽媽?你不說回家嗎?」
「傻丫頭,哪里有你,哪里就是我的家。」
他說的極其認真,她看他堅毅的臉,有些痴了。甜甜的一笑,又鑽進了他的懷里。管他去哪兒啦,住賓館也好,住公園也好,回B市也好,他說的對,只要他們倆在一起,那就是溫暖的家。
野貓兒也生了孩子,也是個禿小子。和莫離的小四月差不多大。楚殤不肯跟著上來,他不喜歡女人見了女人那種一刻不得閑的海聊,他受不了。秋痕和冬轍陪著他在樓下等著。
野貓兒生完孩子之後身材還有些臃腫。她看到莫小北非常的開心。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在部隊的那幾年是她們每次見面必定回憶的過往。
小家伙很乖,從她進門就一直睡。小北給他買了些幫助睡眠的小玩具。放在了他的身邊。趴在床上模模孩子的小手兒,仔細端詳了他的小臉兒,「野貓,這小子長得像你。」
「嗯,我爸媽也這麼說。」一說起孩子來,野貓就眉飛色舞,每一個孩子都是媽媽心中的天使。
「你老公還是沒回來?孩子都有了他也不回來?」
看著剛才還興致沖沖的野貓垮下了臉,莫小北捂住了嘴巴,她好想抽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兒的,反正我也不喜歡他。不回來更好。」只幾秒鐘的時間,野貓就重新恢復了剛才的笑臉,她看著熟睡的孩子,抿著嘴巴對小北說,「白貓,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孩子是一個女人的一切。我現在考慮問題的所有的出發點都是孩子。小北,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說的高興的時候,突然發現莫小北的臉色蒼白,好像很不舒服。
「頭暈。想吐。心里慌。」小北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吹了吹風。才感覺好受了一點兒。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野貓最了解小北的體格,雖然看上去瘦弱,但是絕對是過硬的。她說想吐?野貓這才發現,小北雖然性格沒怎麼變,但是總覺得她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是哪里不一樣了呢?看著她倚在窗邊的背影,她突然覺得,她長大了,她臉上羞澀幸福的笑容,只有熱戀中的女人才會有,難道?
跟著來到窗邊的野貓,看到了樓下的車。以及倚在車身微笑著往上看的男人。那男人神一般完美的俊臉,只消一眼,便能讓人終身不忘。他對小北的好,是她們在四合院里都有目共睹的。等隔著空間和距離的遙遠對望終于結束的時候,小北轉身,發現了身後野貓探究的眼神。
她發覺自己和楚殤的甜蜜小對視被好友發現了,小臉兒有點紅。不好意思的吐舌頭笑笑。野貓敲了敲她的額頭,故作不滿的嘟囔,「你們在家里好不就得了,還要上我這里來秀恩愛啊?讓我這感情失利的女人可怎麼活呀!」
「對不起呀野貓,我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正往上瞅。」小北抱著野貓的肩膀,一直檢討,自責。
「行了行了,逗你的。你跟我來。」
小北瞅著野貓去了廁所,心里疑惑,她拉屎也要她陪嗎?不要了吧?她不在乎,可她嫌臭啊。
「你快點兒啊!磨嘰什麼?」等了半天,沒見人影兒,野貓探出了身體,插著腰凶巴巴的喊。
「哎,來了。來了。」她疑惑著向野貓那里走去。
一進屋她遞給她一個桶子,「月兌褲子。」
「啊?我、我不喜歡女人,我不會、你這是打算怎麼玩兒?在錄像里沒見過這種玩兒法。」她不敢去接她遞過來的桶子,後心拔涼拔涼的,「野貓,就算是你老公他不回來了,你大不了也找一個小白臉兒,可你沒有必要改變你的性取向吧?」
「你想什麼呢?」野貓氣的就欠鼻孔冒煙了。「我讓你拿這個接尿,我這里正好還有驗孕棒,剛才看你難受的那陣兒挺像我剛懷孕的時候。」
小北拍了拍心口,放了心,原來是誤會,是她思想邪惡了。等等,她說什麼?懷孕?不會的吧?哎呦娘唉,她想起來了,她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
「野貓,別嚇唬人呀,我可不想懷孕。」小北一臉的驚恐,人一害怕了,果然比較容隱尿尿,剛才不怎麼憋著,卻很快就尿了出來。
她緊張的盯著驗孕棒的顯示區,隨著尿液被吸了上去,顯示區有了變化,剛才潔白的顯示區很快變成了兩道紅杠杠。
「這是什麼意思?」莫小北沒用過驗孕棒,看不懂這結果。
「果然被我猜中了!親愛的白貓同志,恭喜你,就要當媽媽了!」野貓了然的笑了,就說嗎。一向體格好的小北怎麼會說難受就難受的臉色蒼白?原來是小家伙在作怪。
她的腦子霎時一片空白,心咚咚跳。好像就有一次套套破了,不會這麼巧吧?她也忒容易中槍了?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就突然懷孕了呢?她沒有準備呀!
翻了翻白眼兒,她扁扁嘴巴,抓著野貓的手臂問,「這個,會不會不準?」
「不會。不信你去醫院查好了。沒事兒的,懷孕初期都會緊張。過過就好了。」野貓看莫小北的臉,變成了苦菜花,不由的覺得好笑,「行了行了,你男人對你那麼好,懷孕了怎麼了?既然孩子來了就是緣分,千萬不要流掉他!趕緊趁著肚子還不大,籌備籌備結婚吧?」
小北好像听到了多麼嚇人的話,呆呆的往後退了幾步,口中喃喃的自語,「開玩笑呢?我兵不當了?學不上了?半途而廢不是我的性格。」
「小北,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先不要沖動,想好了再做決定。反正我是覺得,孩子比什麼都重要。」
出了這事兒,她哪里還坐得住?心情紛亂的,不知道該怎麼整了。野貓的孩子正好醒了。孩子哇哇的哭聲,更是讓小北心情煩上加煩。隨便說了個爛借口,就從她家出來了。下樓的時候,看到一級一級的台階,她甚至想,是不是自己從這里滾下去,孩子就會沒有了?
她一愣。撫模著自己的肚子。被自己剛才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低頭看自己扁扁的肚子,嘴角不禁溢出了笑容。幻想著自己抱著屬于自己的寶寶的感覺,心里是又欣喜又惶恐。生命多奇怪啊?處處給人驚喜。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孩子已經悄然而至了。對這個孩子,是去是留?她想不好。
再長的路也是有盡頭的,小北抬頭,驀然發現自已已經走出了樓梯,面前不遠處就站著等著她的男人。她隱去了無法抉擇的神色,現在暫時還是不要告訴楚殤的吧?告訴了他,那孩子肯定是要生下來的,他肯定會剝奪她想要自由的權利。對,淡定,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嘴角浮上明媚的笑容,她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我以為你舍不得走了?」楚殤捏了捏她粉女敕的臉頰,親了親她的額頭,摟著她上了車。
一路上,她話很少,就是一個勁兒的傻笑,她怕她說多了會露陷。楚殤側過臉去看她,那眼神兒好像是再看怪物一般。
「怎麼?看見人家有孩子了,你受刺激了?要不然咱們也要一個?」
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她渾身一抖,真是怕他說什麼,他偏偏說什麼。
「哎,對了,這個月你沒來月事,在林子里一忙我都給忘了,是不是真的有了?」楚殤突然想起來了,拽起她的胳膊仔細看她的肚子。另一只手還上去模模。
「有個屁啦!我剛來了,在林子里可能太不適應了,所以來的晚了。我剛才借了野貓一個衛生棉的。」拿開了他的手,翻翻白眼兒,看向窗外,心里暗自祈禱,他不要驗明正身才好啊!
她側過去的臉,沒有看到楚殤有些失望的神情,他淡淡的哦了一聲,就坐好不動了。小北悄悄的吐了氣,還好還好,他沒有發現。
楚殤帶她來到了市中心,秋痕他們將他倆放到了一棟高層的門口,就離開了。
他和她十指相扣,領著她往前走。這棟高層的對面,就是楚殤在S市的古文化公司。以前他剛剛成立公司的時候,就是住在這里的一處小房子里,新公司需要處理的事情多,住的近了比較方便。沒想到現在還真的用上了。
很小的門,小到她以為是個儲藏間什麼的。打開之後跟著他身後走了進去。關了身後的門,開了燈。房間真的好小。莫小北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房間。幾乎也比他們在樹林里住的小木屋大不了哪里去。這麼小的房間,居然還是個復式?她覺得太好玩兒了。
登上了藍色的的樓梯,發現上面什麼都都沒有,整個兒就是個大床!下面這麼大點兒的空間里,居然五髒俱全,小客廳,廚房,衛生間,呵,也算齊全。她高興的竄上竄下,床上滾滾,沙發上坐坐。大眼楮里都是新奇。
「嘿,楚楚,你是怎麼找到這地兒的?真好玩兒。」她終于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他總是能夠給她驚喜,輕易的帶走她的煩惱。
他靜靜的站在門口處,淺笑的看著她,小北發現他一伸手,就能夠到頭頂的彩燈。對于他來說,可能這房子小了點兒,但是她非常喜歡,她覺得置身在這里,就好像是在他的懷抱里一般,很有踏實的感覺。
「咱們以後要是結婚的話,就在這里結婚吧!我喜歡。」她跑過去,將站在門口的楚殤拉了過來。兩人擠在不算大的沙發上,摟做了一團兒。這里可比不得他們在別的住處的沙發,滾不得,一滾肯定掉地上了。她抬眼瞧著他的臉,祈求的說。
「你笑話我呢?在這里娶你?你還真想的出來!」楚殤坐直了身子,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去敲她的頭。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喜歡這種感覺。」
她的話,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她有些怒,小拳頭緊緊的攥起來,她說話的時候居然敢忽略她?過分呦!氣哼哼的抬起小臉兒,發現楚殤的俊臉不是一般的陰郁。她心里積攢起來想要挑了房頂子的怒氣頓時蔫了。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對面牆壁上的電視。
好巧,電視畫面上正好是付染她們接受審訊的視頻。一個普法欄目為了警戒廣大青少年,所以將她們的事情拿過去報導。上次法院開庭審理的時候,曾叫她和胖丫兒出庭來著,胖丫兒的父母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讓孩子露面的好,所以就委托了律師出庭。宣判結果她也知道,付染是主謀,判了六年,寧汐屬于幫凶,判了五年。卓靜稍微輕點,她沒動手打人,還幫著拉架,錯就錯在她沒有及時的報告執法機關。判了兩年,緩期兩年。那幾個付染雇來的男人,也都鋃鐺入獄。
結果出來後,莫小北撇嘴一笑,謀殺的罪行,卻判了這麼輕,傻子都知道她們幾家在背後找了人。但是她也不在意,如花般的年紀,去監獄那種地方呆上一段時間,別說是五年六年的,哪怕只有一年,也足以讓她們的心靈受到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印痕,胖丫兒也沒有上訴,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今兒電視上這麼一放映,將她根本就沒在意的事兒給勾了起來。她不在意,並不代表他不在意。看他黑著的臉和僵硬的身軀就知道了,這男人,又要發怒了。
她指著電視笑呵呵的解釋,「這事兒,都不叫個事兒,所以我沒和你講。」他要是知道了上次在金頂屋付染給她下媚藥,計劃沒成又找人用車撞她,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德行?
「以後不許有事瞞著我!事無大小,全都要告訴我!」他捏著她的臉,讓她抬頭看他。「你發誓。」
「呵,你還信那個?」臉頰被捏住,說話都費勁。但是那男人又鑽進了牛犄角里出不來了,非得讓她發誓,以後不許有事情瞞著他。手上越來越緊的力道,是恨不得捏碎了她的銀牙嗎?
他是關心她,怕以後再遇上類似的事情她還閉嘴不說,整天里閑話有的是,就是沒一點兒正文。可是她此時是心虛的。發誓以後沒有事情瞞著他,那不是自己抽自己臉嗎?就現在她就騙著他呢。來大姨媽是假的,懷小毛毛他也蒙在鼓里,她真怕發誓應了驗,明兒出門被雷劈了怎麼辦?
------題外話------
哎呦~竹玲888,小北懷孕了哦~安心等寶寶吧~孩子出來認你當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