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家有田 【第十五章】 農夫和蛇

作者 ︰ 古心兒

第一節農夫和蛇

如果傲之知道他得以進入那個地方的機會,是這麼的來的……

雲重努力的想要將心中的那些想法甩出去,不,他不可能知道的;他在心里不斷的安慰著自己,只一次,那邊說了,只要協助明公公將沐九兒帶到雲都,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行了,下去吧」,雲重擺擺手,「務必在明天之前把九兒找出來。」

「是,爺」,雲風恭敬的應聲,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原本雲重以為尋找沐九兒應該非常的輕松,畢竟她能去的地方就那麼幾個,可他沒想到,直到當天夜里,所有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但卻依舊沒有沐九兒的消息。

「爺,這……或許九兒是真的已經離開了」,**皺著眉頭。

「不可能!」,雲重一聲懊惱的低吼,「找,給我繼續找!」

「可是」,雲風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是,屬下立刻派人去辦。」

雲重沉著臉,「慢著,去,把迎客居的主事帶來。」

雲家四衛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看著雲重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什麼他們的主子居然會變得,變得讓他們都覺得如此陌生。

「沒听見我的話嗎?」,看著宛若四根立柱的雲家四衛,雲重本來心情就怎麼好,此刻更是惱火。

「是」,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雲霜對著雲風搖了搖頭。

雲風也只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讓大家都小心些,別驚動了胡老」,雲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凝重。

「屬下明白」,雲霜在心中輕嘆口氣,見雲重沒有其他吩咐了這才飛身離開。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沐九兒在臨走之前將隱營雲州分部的調度權交給了胡老,而此刻雲州城主府中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胡老看在眼中。

子時剛過,雲州城主府內卻仍舊燈火通明。

「爺,雲霜回來了」,書房內,一個黑色人影陡然出現。

「嗯,可有消息了?」,雲重雙手死死地抓著扶手,身體前傾,盯著來人。

「雲霜無能」,那黑色人影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有看雲重,「現在迎客居的掌事是一位叫做明蘭的姑娘,據說是以前秋管事的徒弟,還有一名莫管事,從他們口中,以往迎客居的三大管事皆已經離開。」

雲重雙眸通紅,「不,不可能,昨日城門是誰值守的?」

自從接到上面的消息,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暗中監視著清風閣和沐府,他敢確定昨天白日沐九兒絕對是在沐府中,直到夜里也沒有見他們出門半步,難道她就這麼從人家蒸發了不成?

「爺,昨夜是**值守」,雲霜聲音低沉,不待絲毫語氣。

「哦?」,雲重的聲音稍微平和了些,以**的性子,不會干出私開城門這樣的事情來,可他們到底是怎麼離開的呢?又到底去了哪兒,他怎麼都想不通。

「是!」,雲霜仍舊低著頭,雲重不發話,他就一直那麼跪著。

雲風從暗處飄出,「爺,屬下以為沐雲府里的那位有可能會知道九兒小姐的行蹤。」

以沐九兒的孝順還有她的性子,雲風也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想,畢竟現在他們已經沒有絲毫的線索了,索性死馬當活馬醫。

「嗯」,雲重略微沉吟,「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雲霜和雲風兩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那一瞬間的輕松;只是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清風閣的胡老听著隱衛的匯報,嘴角微微揚起。

「主子,我們要采取行動嗎?」,其中一名男子忍了半晌才開口問道。

「什麼行動?」,胡老抬起頭望著那人,「行了你們先退下吧。」

他要的就是讓那些人知道九兒的行蹤,呵呵,如果一直在雲州鬧騰,那他該怎麼出手呢?他可不希望自己這麼快就被擺到明面兒上來呢。

那名男子雖然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听話地退了下去,作為隱衛,服從是天職。

——相公,我家有田——

第二天,一大早雲重就安排好,一如當年由雲風駕著車朝著高家村而去。到了雲山腳下,雲重好說歹說,又與梅娘和高生套了好久的近乎,才從兩人口中知道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沐九兒回蘭州了?

雲重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本來還想著來感謝九兒對犬子的救命之恩,不想等在下得到消息趕來時,九兒居然已經離開了!既然這樣,那這些禮物就權當是孝敬二老的了」,他那嘆息的模樣,倒是十足的像了一個知恩圖報的父親。

「這」,梅娘和高生本就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此刻看到雲重帶來的那些禮品,面樓難色;半晌梅娘才開口道,「城主大人,這九兒不在,那些東西您還是帶回去吧。」

「難道兩位是看不起我雲某嗎?」,雲重故作慍色,「九兒對犬子可是有救命之恩,現在她不在,我替她照顧二老也是應該的;所以伯父伯母還是收下吧。」

梅娘和高生面面相覷,他們平日里哪里見過這樣的人。

「伯父伯母,我這城主府中還有要事就先離開了,改日再來拜訪」,雲重眼中飛快地劃過一道什麼,不過卻瞬間恢復過來,不帶絲毫異樣。

「既然這樣,那就多謝城主大人了」,梅娘在心中輕嘆口氣,「等九兒回來我會記得讓她親自去城主府拜訪。」

「那就多謝伯母了」,雲重對這梅娘拱手俯身。

梅娘往旁邊閃了一下,她可不敢受雲重的禮。

只是看著那遠去的馬車,高生臉色有些黯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這事有些不對勁,可具體哪兒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左思右想也沒個頭緒,最後也只能作罷。

「雲風,立刻回城」,雲重面色難看,如果沐九兒真的已經離開雲州朝著蘭州奔去,那也只不過短短一日時間,如果明公公他們快馬加鞭,還是有希望在沐九兒回到蘭州之前截下她的。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平安的回到蘭州!

雲重坐在馬車里,眼神晦暗不明。

「是」,雲風雖然有些詫異雲重身上陡然變化的氣勢,可這些卻不是他一個小小侍衛能夠過問得了的,認命的駕著馬車,朝著雲州主城的方向趕去。

辰時剛過,明公公剛睡了美容覺起床,就听見有人前來匯報,說雲城主有請。等他急急忙忙地趕到城主府的時候,卻只收到沐九兒的確已經離開雲州的消息,讓他陡然大怒,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掀翻,發出砰的一聲脆響,「雲城主可還記得,昨個兒是怎麼跟雜家保證的?」

「這明公公,九兒的確是前天就已經離開了」,雲重戰戰兢兢的,「經過我們連夜調查,她應該是趁夜離開,滿打滿算也不過一日的路程,雲蘭二州相隔萬里,如果明公公快馬加鞭,定能在九兒回到蘭州之前將她截下。」

明公公抬起眼皮,飽含深意地斜睨了雲重一眼,眼中不帶絲毫的波動,他依舊翹著蘭花指,抿著唇,整個書房頓時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氣氛壓抑得只余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

「明公公若還是不放心,雲重願派雲州駐軍全力協助」,雲重心一橫,咬牙道。

「雲城主果然爽快」,明公公翹著蘭花指,「瞧雲城主說得,雜家保證啊,這師家秘境的名額,一定會有雲城主一個名額的。」

雲重抬起右手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那就多謝明公公了。」

「嗯」,明公公似笑非笑,「去通知余隊長,我們立刻快馬加鞭趕往蘭州。」

「是」,明公公身後一名侍衛模樣的人應聲閃身離開。

不得不說,明公公不愧是軒轅恪欽點的傳旨太監,就說這辦事的效率,那可是其他人拍馬也比不上的,從辰時到巳時,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所有雲都來人都已經在城門口處集合。

送走一行人,雲重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大哥,這件事情你不該給小弟做個解釋嗎?」,雲重剛準備回城主府,卻被早就隱在暗處的風墨擋住去路。

「什麼事情要解釋?」,雲重臉一沉。

「呵呵」,風墨嘴角微勾,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什麼事情?難道大哥不知道嗎?」

「你別亂說」,雲重沉著臉,卻有些心虛;此刻他心里比誰都要清明,風墨擺明了是來替沐九兒討公道的,但有些事情他還不能說,也不能不這麼做,傲之需要這個機會,只有牢牢的抓住這個機會,他日後就前途錦繡了。

風墨可不知道雲重心頭的想法,只是淡淡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交心,九兒這話說得果然不錯」,他的聲音平淡可語氣卻帶著無盡的嘲諷,「蛇果然是蛇,九兒活該做那愚蠢的農夫;小弟家中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看著風墨離開的背影,雲重心中也有些難受,風墨口中的蛇和農夫什麼的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卻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不,他沒錯!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他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沐九兒的事情不是嗎?

皇帝能昭她入宮是她的榮幸,別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氣,是沐九兒不識好歹;嗯,就是這樣的。

雲重朝著城門口一步步走去,原本早該離開的風墨卻從暗處閃身出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本他還有些不明白,前天為何九兒會單獨給自己講那個農夫與蛇的故事,或許九兒她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吧,所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虧他還以為……以為……

罷了,當初他早就應該看清楚了,不是嗎?

第二節望斂峰,毒龍

回到城主府,雲重直接回到書房,滿臉厲色。

「雲風」,雲重一顆心沉了下去。

「爺」,從暗處閃出一道黑影,「其他三人都已經隨明公公離開了。」

「嗯」,雲重沉聲道,「傳信雲雪,不管用什麼方法,務必在沐九兒回到蘭州之前截下她」,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他就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雲風眼中飛快的劃過一道什麼,「是!」

「對了,我記得在雲蘭二州交界的望斂峰中有座清風寨是不是?」,雲風剛要離開,又被雲重叫住;听到雲重的話,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是,三年前曾與我們交過一次手」,那是他們本想拿下清風寨,最後卻失敗了,不得不跟毒龍談判。

雲重嘴角微勾,以沐九兒的頭腦既然會悄無聲息的離開雲州,自然會選擇以最快的方式回去,如果那樣的話,明公公他們一行能不能追得上就是個問題,不過嘛……

「爺是想?」,雲風有些不確定。

「嗯」,雲重嘴角勾起一抹與他氣質不符的邪魅,「通知毒龍,全力截住沐九兒一行,最好是活捉」,實在不行,也至少能耽擱他們兩日的行程為明公公他們爭取些時間,這就夠了。

雲風低下頭,掩過眼中的晦暗不明,「是,爺!」

只是現在的他們都不知道,毒龍卻是攔住了沐九兒,也的確成功地絆住了他們的腳步,只可惜他們猜對了開頭,猜對了過程,卻錯料了結局。

——相公,我家有田——

從城門處離開,風墨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朝著清風閣奔去。

「胡老,大哥他……」,風墨張了張口,卻怎麼都沒有辦法開口,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讓他如何說得出口。

「我知道」,不等他說完,胡老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還是九兒孝順,嘗嘗這茶,這可是九兒特地留給我的,算是便宜你了。」

風墨看著桌上明顯剛出壺的熱茶,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這胡老到底有沒有听他講話?

「怎麼,不喝?」,胡老看著發呆的風墨,嘖嘖地搖搖頭,「真是不懂欣賞。」

「胡老,那明公公已經帶人追九兒去了,你就不擔心嗎?」,風墨低吼著,甚至隱隱有些憤怒。

「呵呵」,胡老低沉的笑著,半晌才幽幽道,「那又如何?」

「他們是不會讓九兒平安的回到蘭州的」,雖然他不喜參與政事,但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他懂得可不比別人要少,畢竟是定陽侯府的長子嫡孫,那可是皇帝欽點的侯府繼承人,若非不喜歡那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環境,他又怎麼會選擇自我放逐來到這個地方。這次沐九兒的事情,很明顯,雲都中的那個人既然會派人到雲州來堵人,這本身就說了一個問題。

「倒是不笨」,胡老再次呷一口茶,「就憑他們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想追上九兒,做夢!」

那五匹快馬可是他老人家親自挑選訓練的,原本是為了自己日後游山玩水能有只好的坐騎,卻不想居然被那丫頭這麼輕松的打劫了去,想到這里,胡老搖搖頭,「九兒不用我們為她擔心,風小子,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胡老,這」,風墨眉頭緊皺,有些不明白。

「有些事情說得太透就沒意思了」,胡老抬起頭,「如果我沒記錯,秋末你也該回雲都了吧?」

風墨點點頭,「是!」

距離他與現任定陽侯,也就是風墨的父親風瀟所約定的十年之期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只是胡老為什麼會這麼清楚,當然這話他不會問出口,也不可能問出口,只是看著胡老仍舊優哉游哉的模樣,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嗯」,胡老嘴角微揚,點點頭,雙眸滿是慈祥。

好歹他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風小子是真心的替九兒擔憂,這就夠了!胡老在心里暗想著,望著天空,也不知道現在丫頭到什麼地方了,算算日子,也該出雲州的地界了吧?

「啊……嚏,阿嚏!」

沐九兒揉了揉發癢的鼻頭,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停下來。

「娘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寶兒撅著嘴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娘親的口水都噴到他臉上了啦。

「不會啊」,沐九兒急促地吸了幾口氣,自從雲州出發,她已經接連打了好久的噴嚏了,到底是誰這麼對人家念念不忘的,該不會是胡老吧?

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上,沐九兒真相了。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秋霜已經學會了騎馬,此刻她帶著白曉,兩人一騎;憂心匆匆地看著沐九兒。

「沒事」,沐九兒揉了揉鼻頭,「行了,我們還是趕路吧,到了下個城鎮補充些干糧,稍作休息,晚上接著趕路」,她算了算行程,雲州地界本就廣闊,要想完全月兌離雲州的勢力範圍,只怕快馬加鞭也需要八個時辰。

這一路上,若非她不時的用空間中的青草合著稀釋的清玉泉水喂養這幾匹馬,又掐好了時間休整,只怕這五匹馬兒早就累死了吧。

「是」,所有的人一听到沐九兒的話立刻揚起馬鞭,然後就只剩下一陣噠噠的馬蹄和翻飛的塵土。

------題外話------

審文小哥,不要意思哈,剛才有個引號沒成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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