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詭異寒潭
微風輕拂,山中的秋日已染上了初冬的寒;漫山遍野的大林小木在秋風中巋然靜立,只有那或黃,或紅的殘葉仍舊掙扎著,不忍離開。
「駕——」
突然安靜得只有瑟瑟秋風的林間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是一陣急促而又凌亂的馬蹄聲;一行人陡然出現。
「吁——」,沐九兒看著不遠處略顯陡峭的山峰,眉頭微微微微皺起。
「小姐過了望漣峰就是春風關了!」,知秋聲音低沉著,因為秋霜等人在趕路間隙都已經學會了騎馬,沐九兒也不吝嗇在路過城鎮時,給他們每人都挑選了一匹;白青此刻也騎在馬上,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沐九兒略微沉吟下,「我們最快多久能躍過望漣峰?」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路走來她心里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明明這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離開的時候也都安排得天衣無縫,可沒由來的,就是覺得不安。
「如果我們日夜兼程,最多三日,但山路崎嶇」,知秋低著頭若有所思,後面的話不用說只要稍微有常識,有腦子的人都能知道。山路本就不好走,更何況是走夜路;到時候如果遇上一兩只凶猛野獸,那就糟了。
「嗯」,沐九兒也聲音低沉著,「算了我們先進山吧,尋個平坦的地方扎營休息。」
知秋抬起頭,望著不遠處,微微蹙眉,「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望漣峰中好像有個土匪窩」,而且是連官府都奈之不何的土匪窩。
「盡量繞開吧」,果然沐九兒緊皺的眉頭越發的加深,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如果可以她甚至恨不得自己長雙翅膀飛過去,其實在突破驚天決第四重之後,她就可以凌空飛行了,御劍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不過,看了看騎在馬上的其他人,她很自覺地將這個念頭死死地拍回了心底。
知秋點點頭,「嗯,能避開最好」,只是真的能避開嗎?
「知秋知道那土匪窩的具體方位?」,沐九兒略微沉吟了下,既然想要避開,肯定不能擾了人家的大本營不是。
知秋果斷的搖頭,「當時我們出任務的時候路過這里,听兄弟們說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再多也是于事無補。
「也只能這樣了!」,知秋也有些無奈。
看著那馬鞭清揚,坐下的馬兒立刻箭也似得飛出去的沐九兒,知秋唇角微微勾起,這主母不愧是主母,就連馬兒都馴得比別人要听話靈性。
秋陽漸漸西斜,為這濃林密木都染上了一層金輝。
因為這山間的路的確不太好走,現在他們騎的這些馬兒又並非追風那樣的汗血寶馬,所以在騎馬走了一段之後,沐九兒就讓他們下馬,牽著馬兒朝前行進;正好也讓馬兒們都休息一下。
「主母,我記得在前面不遠就有一處臨水的平地處,我們用來安營再適合不過了」,走了好長一段,就在秋霜氣喘吁吁的,不得不在莫憂的攙扶下才能行走的時候,知秋突然來了一句。
「也好,那大家都加快腳程」,不是沐九兒不懂得體貼,實在是在這樣原始的林間,並不像二十一世紀那樣開發過度,要知道這里可是什麼都可能預見的,山中之王,蛇蟲鼠蟻,甚至一些難得一見的猛獸,她倒是沒什麼,只是,想到這里她抬頭望著與知秋一並走在前面開道的莫失莫忘,又回頭看了看相互攙扶著的莫憂和秋霜,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麼,他們可沒有辦法抵抗。
既然選擇了將他們帶出來,那她就必須對他們的安全負責;更何況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她,他們也不會舍棄了安全好走的官道而一路翻山越嶺的,勞累奔波。
「你還行嗎?」,莫憂低著頭,小聲的問道。
「嗯」,秋霜原本因為疲累而略顯蒼白的臉上瞬間浮起兩抹酡紅。
跟著兩人身後的白曉眼中充滿了戲謔,不過連日趕路來,因為莫憂對秋霜的特別照顧,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更何況當初沐九兒第一次離開雲州的時候,就將秋霜交給了莫憂,現在看來,這謝媒禮她可是收定了。
雖然對為何當初唯獨莫憂不在雲州主城有些不解,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沒必要追究的不是嗎?
更何況秋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果莫憂與她一般是從那開放的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也就罷了,可偏偏作為這個地方土生土長、對女子的貞潔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男子,他還能夠如此無怨無悔的對待秋霜,沐九兒覺得這就夠了。
原本秋霜對莫憂還有些排斥的,只是一路上在沐九兒的細心開解中也想通了不少,這才有了現在這樣的畫面。
「娘親,莫憂叔叔為什麼只牽著秋姨卻不牽著白姨呢?」,寶兒撅著嘴有些不解。
沐九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急忙厲喝一聲,「寶兒!」
「娘親」,寶兒嘟著唇,因為被沐九兒抱著,兩只眼楮正對著身後。
本就憨厚樸實卻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韻味的莫憂此刻正低著頭,面色通紅,原本被他牽著的秋霜听到寶兒的話時,就已經甩開了他的手。
沐九兒扶額,看著寶兒眼中劃過的那道精光,她甚至都不知道這寶兒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只是想看看秋霜和莫憂兩人的囧樣而已。
不過說實在的,沐九兒回頭再次忘了下兩人,這兩人困窘的模樣的確挺有趣的。
一個小插曲之後,大家倒是精神了許多。
「主母,前面就到了」,知秋和莫失莫忘三人走在前面,小心翼翼地走著。
順著知秋的手指望去,眾人頓時覺得眼前一亮。
一條並不算寬闊的小溪從不遠處的寒潭慢慢地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劉去,天然形成的小溪,彎彎曲曲,兩岸的碎石因為溪水的常年打磨,而顯得越發的阮潤;更讓人覺得奇特的是,縱然是秋末,山中密林,基本上所有的樹葉即使仍在枝頭做著垂死掙扎,卻都逃不過季節變換給他們染上老去的鵝黃色;可現在小溪兩岸的草叢,雖然略顯稀疏,可卻能見到不少墨綠色。
「嗯,不錯」,沐九兒連連點頭,這里算得上是他們連日趕路來,用來休息的最好的地方了。大多時候都只是輪流在馬上眯一會兒,或者隨便找個樹靠著打個盹。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福禍相依吧。
「大家開始扎帳篷吧」,沐九兒選了個距離小溪不遠卻比較干燥的平地,一側風口的方向,還有一塊兩人高的巨石,剛好可以為他們擋住夜晚的涼風。
話音未落,大家就已經有條不紊的開始行動。
「主母,我們去打點兒野味」,知秋斜眼看著一旁的白青,悠悠地對著沐九兒道。
「也好」,沐九兒想了想,在這樣的山中過夜,晚上最好還是暗中將大白夫婦放出來,想來他們在空間中憋了這麼久,出來透透氣也好,想到這里,她直接忽略了白青眼底的那抹不自在,「記得多準備點兒。」
他們人不少,兩只白虎的胃口也不小,所以,沐九兒想了想補充道,「就準備五六只兔子吧,其他的你們看著辦!」
知秋抬起眼皮,望著沐九兒,視線微不可查地掃過不遠處忙著扎帳篷的白曉等人,又看了看在一旁忙著整理營地的莫忘等人,他嘴角抽了抽,「知道了。」
「那快去快回」,沐九兒擺擺手,將寶兒放到一邊,自己則足尖輕點,縱身一躍,朝著那小溪源頭的寒潭而去。
白青若有所思,看著知秋離開的背影,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你早就知道望漣峰上的清風寨?」,就在白青疑惑著知秋用意的時候,原本早已經連背影都已經消失在他實現中的知秋卻驟然出現在他的背後,聲音幽幽,語氣卻是非常的肯定。
白青稍微愣了一下,頭微微低下,眼皮輕垂,掩過自己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嗯?」
得到白青肯定的回答,知秋眼中陡然劃過一道寒芒,「不管你是什麼人,如果你敢傷害主母,哼!」
那哼的聲音尚未落地,只听見「砰」的一聲巨響,不遠處一棵直徑約莫半米的大樹轟然倒地。
「你是什麼人?」,良久白青才回過神來。
「我的身份你無須知曉」,知秋負手而立,「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話!」
白青張口結舌,良久才緩緩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我永遠都不會傷害小姐」,作為隱衛,縱然他們已經恢復了明面上的身份,但對主人來說,他們都是一樣的。
為了主人,他們可以舍棄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他又如何會傷害她?
「那最好」,知秋從鼻子里冷哼一聲,「一人一邊,記得多打些兔子」,話音落地,白青剛想說話,可知秋已經算按兩下閃身,遠遠的只能看到那晃動的樹枝和空氣中瑟瑟的風聲、
白青陡然覺得有些無語,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能認命地選擇了一個方向,提起佩劍。
當然這些,沐九兒都是不知曉的,此刻她正兩眼放光地看著不遠處的那處寒潭,如果她沒有猜錯,那寒潭必然是一汪活水,不然這突兀的寒潭,還有小溪不斷流動的水是從何處而來,早就枯竭了,思索間,她已經落地。
看著面前的寒潭,沐九兒蹲,用手試了試,微微蹙眉。
難道她真的猜錯了?
沐九兒有些不解,這水竟然平靜得就好像是死水一般,天色漸暗,那潭水又深不見底,事出反常即為妖,她自然不會笨到非要現在這個時候下去一探究竟,更何況她本來也只是路過。
原想著,如果是活水的話,說不定能抓幾條魚來嘗鮮,可現在很明顯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沐九兒也沒有空手回去,從空間中取出一堆青果,用裙擺兜著。然後又縱身一躍,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等她回到那小溪邊時,白曉已經帶著他們扎好了五個帳篷,莫憂也抱著一大捆柴火。
「小姐,你怎麼」,秋霜看著沐九兒的模樣,趕緊自己將果子接過來;面色有些難看,小姐是什麼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呢,要知道在場可是有不少男子呢。想著她飛快地抬起頭掃了眼其他人,發現他們都沒有看向這麼方向,這才放心了,「小姐去帳篷里歇歇吧,晚飯很快就好了。」
沐九兒看著自己整潔的衣衫,又看著不遠處小溪邊正在處理野味的知秋和白青等人;搖搖頭,「算了,晚上再說吧」,原本還想去寒潭洗個澡,可想想還是去空間吧,那寒潭太詭異了。
第二節高手
秋霜還想再說什麼,莫憂已經抱著柴火走到營地,知秋和白青兩人也提著豐厚的獵物,都已經經過處理,可以直接上火烤了。
沐九兒走進帳篷看著整盤腿坐在褥子上的寶兒,嘴角微勾,沒有打擾她,自己退了出來;卻正好看到動作麻利的生活烤肉的秋霜,走過去,「我來吧。」
「這怎麼行?」,秋霜本能地反駁道。
「怎麼不行?」,沐九兒莞爾一笑,看著那三個火堆上架著的兔子已經開始吱吱作響,她飛快的從懷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那三只兔子上飛快的劃片,然後又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調料,手腕微抖,那調料就宛若下雨一般。
圍在篝火堆旁的眾人都已經驚呆了,看著沐九兒宛若跳舞般輕盈的動作,一顰一笑都好像藝術品一般,精致而又優雅,完全無法想象她竟然只是在烤肉而已。
不一會兒,烤肉開始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那烤得焦黃酥香的外表,那誘人垂涎欲滴的味道。
「主母,嘿嘿」,知秋可沒有白青和白曉那樣的死板,也沒有秋霜莫忘等人對沐九兒好像要將她放到神龕里供起來的盲目推崇,反倒是一種平常又帶著討好的恭敬,他搓著手,嘿嘿地笑著。
沐九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她怎麼覺得這知秋怎麼那麼像,像討食的小狗呢。
「啪——」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脆響,知秋縮回手,兩只眼楮控訴地看著沐九兒,「主母。」
「沒好呢,再等一會兒」,沐九兒不斷地滾動著那火堆上的烤肉,再翻滾幾圈,幾把調料又是飛也似的灑了出去。
終于在眾人灼熱的目光中,沐九兒挑起其中一只放在鼻尖聞了聞,「嗯,還不錯,手藝還沒有生疏,你們吃吧」,說著又將另外幾只用干淨的樹枝串好的野兔都架到篝火上。
她並不是很餓,修煉到了她這個境界,人間煙火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了,她甚至隱隱地感覺到,寶兒是否也已經觸模到了那層壁障,不然以寶兒的個性,應該很難在這樣的情況下安心的修煉才是。
一邊想著,手卻不斷的翻飛。
知秋眼疾手快,抓著一只野兔,足尖輕點,整個人飛身而上,落在樹巔,看著下方因為吃食而不斷哄搶的白青等人,他深感自己的聰明,看著沐九兒的動作,嘿嘿一笑。
等他們消滅完那三只野兔的時候,沐九兒這邊的肉也已經快烤好了。
看著他們想吃又不敢開口的模樣,沐九兒在心中搖搖頭,從中留了兩只野兔,一只野雞,一只烤獐子其他的就全都給他們了。其實她和寶兒倒是不用吃太多,但關鍵是架不住那兩只胃口實在不小的白虎。
「寶兒,該吃晚飯了」,沐九兒在帳篷外輕喚了一聲。
沒有動靜。
「寶兒?」,沐九兒又試探著喚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她突然有些著急,雙手一翻,手上的肉都已經收進了空間,整個人瞬間飛身而入,而後是一聲淒厲的叫聲,「啊,寶兒!」
正吃得興起的幾人不約而同的停下搶肉的動作,將那肉往旁邊干淨的桌布上一扔,飛快地朝著帳篷內跑去。
「小姐!」「主母!」
沐九兒沉著臉,想到自己當日也是這樣被那個什麼狗屁大祭司從雲岫他們眼皮子底下帶走的,她就覺得火冒三丈。難道又是那個什麼狗屁大祭司?可是他明明都放過自己了,抓了寶兒又想如何?
「小姐,寶兒少爺呢?」,秋霜看著氣得面色通紅的沐九兒,急急道。
「寶兒不見了」,沐九兒心一沉,抬起頭看著眾人,「我們立刻搜山」,以寶兒的修為,在他清醒的情況下,別人應該很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帶走,怕就怕寶兒現在正處在修煉之中。
「什麼?小少主不見了?」,知秋沉著臉,連嘴都顧不上擦,「我們立刻分頭去找」,說著閃身就要離開。
沐九兒卻突然叫住他們,「慢著!」
「主母!」「小姐!」
「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沐九兒抬頭望著遠方,兩道墨綠色的幽光與她正對上,她突然足尖輕點,手上突然出現一把利劍,饒是在這漆黑的夜里眾人也能清楚地看到那劍刃所泛著的寒光。
「孽畜」,沐九兒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一個劍花輕挽,眾人回頭就只看見沐九兒與一條磨盤大的蟒蛇混戰起來。
「主母小心」,知秋心下一緊,飛快地拔出腰間的軟劍,也飛身贏了上去。
「嘖嘖,看來那小子果然沒說錯,讓小黑去打頭陣果然是明智的」,暗處數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戰場;在他們身後一個小孩兒正盤腿而坐。
「老大,這,情況不妙啊」,突然旁邊一人看著那戰場上皺著眉頭,很明顯小黑處于下風,如果再打下去小黑可就危險了,要知道這小黑可是老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配上了一只眼楮這才馴服的野生毒蟒,如果被那兩人給打死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他完全不能想象到時候,老大會怎樣的抓狂。
「什麼?」,旁邊的男子視線從那小孩轉到戰場上,面色陡然一變,正好看到沐九兒利劍插入那黑蟒的七寸。
那黑蟒痛苦的將身子盤成一圈又一圈,不斷的搖擺著企圖將沐九兒裹起來,沐九兒又豈會讓它得逞,哼,她從鼻子里冷哼一聲,看著那黑蟒,眼中泛出一道黑光。
「居然敢殺我的小黑,我跟你拼命」,就在沐九兒要拔出劍的時候,一道魁梧的黑色身影從暗處閃出。
原本靜謐得近乎詭異的望漣峰密林中,陡然發出聲聲厲喝。
「老大!」
「小姐!」,秋霜看著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放心,小姐會沒事的」,莫憂低首垂眸,掩飾眼中的那一道異樣。
「嗯」,秋霜點點頭,也沒有注意莫憂神色的變化,現在她滿心滿眼的都在看著與那黑衣人格斗在一起的沐九兒,生怕沐九兒會被傷害。
沐九兒看著那黑衣人,心下一緊,看來她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只怕自己這一行人在進入望漣峰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
「清風寨寨主毒龍?」,知秋看著來人,聲音悠悠,語氣晦暗不明;像是在問候,實際上卻是在說給沐九兒听。
「原來是認識的,你是那條道上的兄弟?」,毒龍听到知秋的問話,手上的動作不僅沒有停反而越發的迅速,招式也越發的凌厲起來。
知秋冷哼一聲,「兄弟?你還不配!」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剛落,知秋整個人突然飛身而上,原本當做腰帶使的軟劍卻陡然變得無比的鋒利,他與沐九兒兩人一手一攻,進退有度,將毒龍緊緊地包圍其中。
趁著毒龍應接不暇之際,沐九兒一腳踢在毒龍的胸口處。
「呸」,毒龍只覺得喉頭一甜,吐出一口污血,左手握拳大拇指劃過唇角,看著沐九兒的眼光陰鷙冷冽,「媽的,你個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吶,給我把人拿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被白青、白曉緊緊護在中間的幾人,「沒想到這居然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啊,兄弟們只要拿下他們,等大哥我嘗了鮮,見者有份。」
「哄——」
只見七八十人的隊伍從暗處浮出,將沐九兒等人團團圍住。
知秋和沐九兒背靠著背,「主母,現在怎麼辦?」其實其他的都沒什麼,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話,想要沖出包圍再利用夜色和這望漣峰的密林,逃月兌不成問題,關鍵是那幾個人該怎麼辦?
沐九兒抿著唇,她自然知道知秋的意思,可是她不能,「戰吧」,更何況寶兒現在下落未明,現在看起來應該跟這幾人月兌不了關系,這毒龍倒是還有點兒本事,居然能夠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寶兒帶走。
「臭娘們」,毒龍死死地盯著沐九兒,不用武器只用拳頭,招式凜冽有勁,沐九兒一手揮劍,一手運氣,一時間竟然與毒龍僵持著不上不下。
可白青等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本來白青和白曉恢復明面上的身份早,雖然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半個高手了,可跟隱營的其他成員比起來實力自然也就被耽擱下來了好長一截,現在那些人雖然實力比不得兩人,可勝在人多啊。
秋霜等人不懂武功,他們不得不將幾人護在身後,對敵時自然也多了一份小心。
「啊」,白曉一個不差,左臂被人劃傷。
「曉曉」,白青厲喝一聲,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化,瞬間劍劍殺招。
白曉也正色起來,不再留任何情面,一時間小溪邊成為了修羅場;漸漸地兩人被清風寨的人纏住,身後被護住的幾人暴露在眾人面前。
「秋霜小心」,莫憂厲喝一聲,整個人突然飛身撲上去。
秋霜只覺得身上的壓力陡然加大,然後就听見「嗤」的一聲,利刃劃破衣衫刺入**的聲音。
「莫憂」,秋霜翻過身,看著幾人,沐九兒原本與毒龍打得不上不下,听到兩人的厲喝,轉頭一看,露出破綻,被毒龍一拳打在小月復上,沐九兒雙目大瞪。
小月復那兒可是她的禁區,雖然靈兒說過那是神胎,無比穩固,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仍然本能地保護著自己的小月復,現在居然被毒龍打了一拳,如果自己的孩子有個什麼……
「毒龍,拿命來」,沐九兒也不再壓抑自己的勢力,整個人氣勢外放,瞬間眾人只覺得呼吸困難,好似有什麼從上面壓下來;尤其是莫失莫忘他們這樣不會武功的人。
「哼,想要爺的命,盡管來取」,沐九兒的氣勢不僅沒有讓毒龍退縮,反而激起了他的戰意。
高手!
沐九兒和毒龍的腦中同時浮現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