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總……」瞧見顧敏離去後,岳華立刻進了辦公室。
只見氣氛窒悶,唐仁修徑自坐在大班椅里不言不發。
岳華微微蹙起眉頭,輕聲說道,「仁總,您還要趕去出席金融會晤……」
今天是周五,這個周末唐仁修應邀出席金融會晤,所以今日下午就要出發。
唐仁修神情冷漠,他默然起身,而後亦是走出了辦公室。
經過岳華身邊的時候,他沒有停步,只是撂下一句話,「讓事務所發律師函。」
岳華卻是愣了下,「……發給誰?」
唐仁修的腦海里精準的回憶出那個人名,眼眸里亦是聚集起一抹精光,冷酷異常,吐出三個字來,「林宛瑜!」
……
港城醫院——
醫院的高級病房里,林宛瑜穿著病服躺在床上。此刻的她,美麗的臉龐憔悴異常,長發都有些凌亂,披散在胸前。她的眼神更是空洞茫然,只是望著天花板在發怔,那柔弱的模樣,讓瞧見的人都為之憐惜。
「宛瑜!」門被急急推開,沈澈奔了進來。
「夏老師!」首先瞧見的是夏老師,沈澈喊了一聲。
「你們聊聊吧。」夏老師立刻退了出去。
沈澈扭頭瞧向了病床上的她,又急忙奔到她的身邊,「宛瑜,你怎麼樣?」
林宛瑜一瞧見沈澈來了,她暗淡的雙眸里才有了光芒,一對上他,她的眼中聚起淚光。
沈澈心頭一緊,握住她的手詢問,「是哪里不舒服?宛瑜?你說話啊!」
沈澈方才在公司里,接到電話就立刻趕到了醫院。
醫生已經告訴他,林宛瑜哮喘病發,月復中的孩子是平安無事,只是驚動了胎氣。
林宛瑜抿著唇,哽咽問道,「小澈,你告訴我,你和顧敏,你們真的已經解除婚約了嗎。」
「當然!」沈澈不作多想。
「那麼,為什麼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在這個時候,林宛瑜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比如那一句——為什麼你不說現在就娶我?
「我們現在都有孩子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在一起?」林宛瑜赤紅了眼楮,她一下心酸無比。
「宛瑜,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沈澈眉宇一凜,太多的問題壓在他的身上,還有爺爺的叮囑,那四年之約,那是他和爺爺的約定,是他不能透露給任何人的承諾!
「還要多久呢?小澈,我已經等了四年了!」林宛瑜無力地抓緊了被子,「難道現在要我把孩子生下來,給你們沈家嗎?然後再為孩子找一個新媽媽嗎?」
「怎麼會!你才是孩子的媽媽!」沈澈喝道。個悶修今。
「可是你的家人全都不認可我不是嗎?他們更願意接受顧敏!」林宛瑜吼道。
沈澈握住了她的手,「宛瑜,我和顧敏早已經解除婚約了,你不要多想了!」
「就算不是顧敏,那也會是別的女人!我又是誰?我又算什麼?小澈,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一想到孩子生下來以後,就可能不會是自己的,林宛瑜徹底崩潰了,她根本無法接受,氤氳水汽迅速的累積在眼眶。
只是輕輕一眨眼,那淚水就簌簌落下了。
沈澈是最見不得她流淚了,此刻一見到她哭了,心里咯 一下,仿佛被揪緊了似的,他急忙伸手為她擦拭,「宛瑜,對不起,是我不好,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證,孩子是你的,只會有你一個媽媽,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們!」
林宛瑜只是不住的流淚,哭了好一陣。
好不容易終于不再哭了,林宛瑜累的閉上了眼楮,沈澈將她小心翼翼扶著讓她躺下安睡。
瞧她平靜了下來,沈澈這才走出病房。
病房外的回廊里,夏老師還站在外邊並沒有離去。
「夏老師,今天謝謝你,麻煩你了。」沈澈上前致謝。
夏老師嘆息,「沈澈,我雖然是宛瑜的老師,但是這麼多年了,我也把她當成是自己的親人一樣。你們的事情,宛瑜多多少少也跟我說過一些,所以我也知道。我明白你很為難,但是你不能讓宛瑜受這樣的委屈是不是?」
「今天要不是我給宛瑜打電話找她要個東西,還不知道她會怎麼樣呢!」
「你知不知道,我見到她的時候,她狼狽到不行!」。
「衣服都濕了,還被人潑了水!」
「一定是受了委屈,連哮喘都發作了……」
沈澈接到的是夏老師的電話,急忙告訴她,宛瑜出事了,所以才趕來了醫院。
而現在听到這些,他不禁大驚,「夏老師,你說什麼?宛瑜被人潑了水?」
「不僅是這樣,還被公司的保安給押了出來!」夏老師想到那一幕,現在都還覺得驚心無比。
「哪家公司!」沈澈怒氣橫生,眸底滿是冷意!
夏老師沉思著想了想,而後說道,「他們的工作服上,好像是……四海公司!」
「四海?」沈澈眼眸一睜。
「對,就是四海!」夏老師肯定應道,「她應該是去找你的那位前任未婚妻了吧?那個女孩子,她怎麼能這麼對宛瑜呢,這也太過分了……」
「顧敏不是那種人!」沈澈忽然喝了一聲。
他的維護讓夏老師不禁一怔,沈澈低聲道,「我會找她問個清楚!」
※※※
港城近郊,遠離了喧嘩的城區,這里安靜而愜意。
午後的時光,顧敏坐在後院的椅子里,一邊曬著暖暖的陽光,一邊在看書。
突然,外婆喊了一聲,「小敏,你快出來。」
顧敏只以為有什麼事情要她幫忙,便立刻合上書就這樣折進屋里。但是一踏出門欄,卻是愣住了。
因為在廳里邊,除了外公外婆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那就是沈澈!
他正坐在椅子里,一瞬間抬眸,瞧向了顧敏!
顧敏愣住,而後回過神來,她沒有出聲。
卻是沈澈先開了口,朝著外公外婆道,「顧爺爺,顧女乃女乃,我找顧敏有點事情要說。」
「哦,好。」外公應了一聲。
外婆則是喊道,「小澈,那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女乃女乃給你做些好吃的。」
「小澈留下來吃頓飯吧。」外公也是挽留。
外公外婆是自小就看著沈澈長大的,雖然婚事解除了,但是對沈澈依舊關心愛護。再加上,這次的婚事是由顧敏提出來的,總也有些愧疚之意,所以對沈澈就格外禮遇了。
「顧爺爺,顧女乃女乃,謝謝你們,不用忙了,今天我就找顧敏說點事情。」沈澈十分禮貌,微笑著回道,「改天空了再來拜訪你們,到時候一定留下來吃飯,不會客氣的。」
而後他又是望向顧敏,對著她說,「顧敏,外邊說吧。」
兩人走出了那幢陳舊的小樓房,而後沉默著往不遠處的小樹林而去。
這一片小樹林,曾經在兒時的時候時常會來。樹林的中間處,有一座長長的木橋。木橋下邊是潺潺流水,冬日里的流水很急,亦是冰冷。年關最冷的時候,還會結冰,結成一層厚厚的冰霜。而在從前,在那些年少天真的日子里,夏日的時候,他們總愛來這里玩水嬉戲。
耳畔,依稀可以听見當年的歡樂童聲。
只是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他們還是他們,不過是長大了,但是那心境卻大不如從前了。
此刻,兩人雙雙來到了這橋上。
沈澈腳步一停,顧敏也是停了下來。
冷風吹拂著發梢,有些冰冷的感覺不斷襲來。
站在橋上,就更能感覺到片冷意了。
顧敏一向怕冷,所以雙手都揣在口袋里,她沒有開口說話,一直沉默著。
沈澈也是沉默不言。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沈澈忽然回頭,冷不防開口,「我知道宛瑜去你的公司找過你。」
「恩。」顧敏很是坦然,點了個頭。
其實在方才,當她一看見沈澈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是誰潑了宛瑜水?」沈澈冷聲質問。
顧敏的目光平靜,「我。」
沈澈一怔,有些不敢置信,「你?」
「恩。」
沈澈一下氣急敗壞,更是感到不可思議,「那麼也是你請保安把她給押出去的?」
顧敏抿著唇,又是出聲,「恩。」
她接二連三的承認,讓沈澈心浮氣躁起來了,「顧敏!你瘋了嗎?」
顧敏不願再開口說話了,她只是沉默的站在他的面前。
沈澈的怒氣沸騰起來,「顧敏!你明明知道她懷孕了不是嗎?」
沈澈從林宛瑜的口中得知,前些日子逛百貨的時候,偶遇了陶思甜以及顧敏。所以,懷孕的事情,也有告訴她們。沈澈當時沒有多想,只是如今轉念一思量,更是火上眉梢。
「你也知道她一直都有哮喘病,更受不了刺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受得了這樣的事情嗎?立刻就發病了,住到醫院里去!如果不是有她的老師在,要怎麼辦才好?她驚動了胎氣,會影響到孩子的,你難道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沈澈的怒吼聲如潮水涌來,立刻就將她吞沒。
伴隨著那些冷厲的風,在此時一起刮向了顧敏。
而自始至終,顧敏都沒有再說什麼,她全然的沉默對待。
這樣的她,一如兒時,被老師批評的時候,被同學排擠的時候,被大人取笑奚落的時候,她也都是這樣的倔強沉默。
可是此刻,沈澈卻真是恨極了這樣的她!
「顧敏!你說話!」沈澈怒吼道。
顧敏平靜反問,「你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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