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漫無邊際的沙。
不要,不要拋棄她一個人在這里。
乳娘……你在哪里。
女人的臉孔像是個夢魘,那麼陰冷那麼扭曲的臉,緊緊束縛著她的呼吸。
俯首之間,鬢發間的點點星芒劃過了她的眼簾,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特殊的樣式。
艷如精魅的笑容像是厲鬼的森冷指尖,好冷,好痛,快要勒破了她的脖子。
意志伴隨著她的力道,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汐娘。」
誰?誰的聲音……這麼冷如玉,輕如雪?
「……」
企圖張開眸子,卻怎麼也睜不利索。
「阿挽,為什麼阿汐還不醒?」
原來是師娘的聲音啊!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連最起碼的睜開眼楮都不能。
「兒子!」
「白晨!」
什麼?什麼?他們的聲音怎麼這麼奇怪?
苦,好澀好腥的苦味……嘴巴里的味道好難受啊……
但那味道變成了一張溫柔的韌網,輕輕柔柔地網住了她的身子。企圖將黃沙中的她給拖出去……
啊!渾身酸痛啊!
她‘啪’地坐起了身子,搶過康四手中捧的茶湯就往嘴里倒。
粗魯兮兮地抹過嘴,望著這一室滿臉詫異樣的人。
額,她剛剛做夢了嗎?
師娘望著她,好詫異的說道︰「阿汐!你醒啦?」
「你睡了一天一夜。」
接受到汐娘的詢問目光,阿挽很自動自發的解釋道。
「現在如何?」白晨在她身側,靜黑地眸子有些異樣。分明是在看她,但話卻是對阿挽叔說的。
聞言,阿挽推輪椅來到她的床邊,小心翼翼地再度診脈道︰「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了。」
汐娘聞言愣了愣︰「一天一夜?」好端端的怎麼會一天一夜昏迷不醒呢?
「沒有什麼事,多休息就好。」阿挽尋思了一會,連個藥方都沒開,推著輪椅出去了。
她眼尖的瞥見窗外已經銀裝素裹。
何時下的雪?
她歡呼了一聲掀開門,沖進雪中。家里常年如春,雪天還真是難得無比。
她蹲下,小心翼翼地自某棵花樹上收集出一小撮雪,好緊張激動的捧在手中。
白晨已經抓了張披風來到她身邊,杏黃的可愛披風將她從頭罩到尾。
趁他替自己理披風的當口。她賊膽包天,竟借著他身高過人,掂起腳尖偷親了他一下。
素色的裙擺露出了她小小的雪足,火焰型的紋騰叫人一覽無遺。
他蹙眉,眸子中卻像是某種光澤被打翻了……很是深邃吸人。
她的胸口,心跳如鼓。
就算明知道,他娶她只是因為她擔心自己命不久矣,不願意到死都是個老姑娘。
可是……
每當阿晨這樣看著自己,她也偷偷幻想過,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自己這個師姐呢?
一陣雪風揚起,帶下了一小片雪。
汐娘被細小瑩白的雪塵帶到,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白晨不悅的盯著她的果足,長臂一伸,竟是將胖的像只小牛的她給直抱了起來。
「啊!」她驚呼了一聲,不滿意到了極點。
誰家相公抱娘子是這種抱小孩的直上直下抱法啊?怎麼說也得是個華麗麗地公主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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