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京城的秋高氣爽、歌舞升平,北疆卻寒風凜冽、劍拔弩張,古詩有言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此時的北疆烈風中卷帶著無數的號哭聲,寒氣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氣,活月兌月兌一幅人間地獄的慘烈景象。
而在北疆邊界處臨近北蠻黑顏部的草原處,鎮北侯蕭潛帶著三千精兵兩日兩夜不眠不休的行軍,終于趕在北蠻黑顏部之前,搶先佔下了這塊易守難攻居高臨下的戰略高地,蕭潛掌兵極嚴,手下的三千兵士在各自的將官帶領下,無聲而迅速地排好陣型。
蕭潛召來傳令兵,命令道︰「不許生火,不許喧嘩,迅速用攜帶的面餅肉干進食。」
近一日未進食的士兵們,听了傳令兵傳達的命令,俱都迅猛而安靜的進食,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蕭潛的三千將士,在吃飽之後,抱著雪亮的長刀,安靜地隱匿在枯草叢里,耐心地等候著獵物的上門,他們一動不動地潛伏在草地里,完美地與草地融為一體,只是天上越冬南徙的鳥兒在掠過這塊草地的時候,被這鐵血軍隊的殺氣驚動,加速地飛逃。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終于,專門挑選出的耳朵靈敏的斥候,听到了遠處滾滾的馬蹄聲和跑步聲,一聲接一聲地稟給了鎮北侯蕭潛,馬蹄聲越來越響,斥候報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蕭潛的傳令兵再次通傳進攻的命令。終于,在肉眼看到北蠻黑顏部的前鋒衛隊時,蕭潛一聲令下,蕭家軍的三千精兵,發出嗜血的吼聲,按照早已刻在骨髓血液里的戰陣訓練,殺向毫無準備的北蠻黑顏部。
一時之間,蕭家軍如同猛虎下山般沖散了北蠻黑顏部的隊伍編制,在北蠻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雪亮的長刀已經洞穿了他的要害,結束了他的生命。寧景辰緊緊地護在蕭潛身邊,挑開襲來的長槍長矛,任北蠻人的鮮血濺在身上,流進地面。蕭家軍的長刀冷酷而迅速地收割著北蠻人的生命,慘烈而血腥,但是蕭家軍的將士卻越殺越恨,這些黑顏部的北蠻人劫掠了無數的北疆鄉村,虐殺了無數大齊的百姓,只有用他們滾燙的鮮血才能洗淨他們的罪惡。
腳下黑顏部北蠻人的尸體一層層地摞下,黑顏人仗著人多又嚎叫著撲上,但是蕭家軍的陣型精妙,他們撲上的越多就死的越多,直到蕭潛在寧景辰的助力下,一刀砍下黑顏部領將二王子的腦袋,這些殘虐野蠻的人瞬時失了主心骨,在痛哭他們二王子的時候送了性命。
最後,蕭家軍斬殺了北蠻黑顏部近萬大軍,收獲了近千匹上好的北蠻戰馬,俘虜了上千人。蕭潛命人將受傷的蕭家軍士扶到馬上,取下陣亡的軍士的銘牌,挖了一個大坑,將他們就地葬在了戰場,蕭潛帶著幸存的將士在坑邊深深地作了個輯,等蕭潛抬起頭的時候,一顆滾燙的淚珠從他的眼尾滑下,落入坑里的泥土里。
蕭潛帶著蕭家軍,拖著俘虜,向東邊行去,按照出征之前的布置,蕭潛孤軍深入,親自突襲北蠻黑顏部,而命副將江晉逸拖住北蠻王族,在東邊的雲鎮接應蕭潛。
蕭潛在接近雲鎮的時候,直覺江晉逸的接應出了問題,停下了大軍的步伐,命一隊斥候前去探看,半個時辰之後,只有一個渾身浴血的斥候掙扎的奔爬回來,嘶聲喊道︰「將軍,前方駐扎著北蠻王族的大軍,其他兄弟被射殺了,將軍,快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