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諾接到段子璃的電話時在,正在下班的路上,CD里正哼唱著小娟的《天空之城》,低迷淒涼。
「天諾,出來喝一杯,」段子璃的聲音透著幾分無奈,周小蝶的毅然離去,讓他的自信心經受著從不曾有過的打擊。
「堂堂的段帥也會有沒有美女相伴的時候,什麼時候開始重友輕色了?」齊天諾擰小了CD聲音,打趣著電話那一端的段子璃,江城飛鷹航模俱樂部,段子璃向來穩坐第一把交椅。
一個紅燈,齊天諾踩了剎車,刺耳的摩擦車,齊天諾看到對面的路口,一輛閃爍著車燈的奧迪A8,而車外,一個男子卻飛快地將路邊一個女子拉進了車內,車體的油漆有著夜色般的 亮。
灰紫色的外套?
齊天諾只覺得眼皮抽搐般地跳了跳,那身影,像極了她。
「天諾,齊天諾,你丫听得見我說話沒?想去哪兒,三十七度半還是夜歌?我請客,」耳畔,段子璃的聲音依舊傳來。
「哥們改天,有急事!」齊天諾一把扯落了耳機,開啟了車,打轉了方向盤,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聲與剎車尖叫聲中跟著奧迪揚長而去。
研磨時光,齊天諾在虛掩的門口再一次看到了周小蝶的身影,被那個黑衣的男子緊緊鉗制著胳膊,踉蹌著進入了玻璃門。
依舊是研磨時光,依舊是那扇潺潺的水幕牆,依舊是那個角落里軟軟的沙發,周小蝶別過了臉,君沫磊的臉上依舊有著鐵青。
「兩杯聖多斯,」君沫磊冷冷地打發了身著小綠裙的服務生,便緊盯著周小蝶的臉,他忘了,這個位置,曾經他說過一句話,像一把冰刀深深地扎進小蝶的心里。
「小蝶,再等我兩年好嗎,一年,一年就夠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我怎麼補償你,」君沫磊舌忝了下嘴唇,「你先搬去半島好嗎,那里是我自己的房子,小蝶,我發現我不能沒有你。」
君沫磊的聲音有著急促,呼吸有著急促,甚至于在狹小的空間里,有著淡淡的類似于煙草的氣息。
《fever》的曲調伴隨著咖啡的濃香,彌漫著、氤氳著,「NeverknowhowmuchIloveyou,NeverknowhowmuchIcare……」。
君沫磊的手隔了桌子抓住周小蝶的手腕,周小蝶死命地甩了開來,「晚了,你知道嗎,都晚了!」桌上小小的魚缸在周小蝶的手起間砰然落地,應聲而碎,淡淡的吊燈下,一尾紅色的小金鯉掙扎著,跳躍起,再一次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窒息?
周小蝶在那一可刻有著窒息,可君沫磊卻趁著服務生收拾碎片的時候將周小蝶狠狠地按坐了自己的身旁,如同那尾魚,失去了水的呵護與滋養,剩下的,只有掙扎著的窒息。
「小蝶,听話,跟我去半島,我不能失去你!」君沫磊有手再一次緊握了小蝶的肩膀。
「走開,」周小蝶撐著沙發的扶手站起,她的身後,是青碧的水幕牆,無路可退。
「跟我走。」
「不,你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周小蝶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君沫磊的話,生生地將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好印象一一地摧毀。
「小蝶!」君沫磊輕喚著,他看到小蝶眼底氤氳的霧氣,她是個心軟的人。
「走開!」依舊兩個字,小蝶緊緊咬著牙,愛一場,只留下最後的尊嚴。
一杯水,一杯冰水,一杯摻雜著無數冰塊的冰水,直直在潑在君沫磊的頭上。
是齊天諾,淡淡的一眼掃過角落里的周小蝶,「她叫你走開!請讓一下!」冷冷一句話,從齊天諾的牙縫里擠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