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靜一進門,就見家里氣氛不對,忙把小二姐**拉到一邊悄悄問道︰「小二姐,爹和娘這是怎麼了?咋都沉著臉吶?剛才三嬸來說什麼了嗎?」
「哼!你說還能說什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上房的事!別問我了!說起來就火!」二姐**被傅明靜拉在一邊咬耳朵,想到剛才三嬸柳氏提到今天上房說的話,心里就不禁一陣很氣憤惱火。
傅明靜被這無頭無尾的一句明顯帶怒的氣話噎了一下。心想,看來上房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或說了什麼話,讓自己這個小二姐氣的不輕啊!
而且她能斷定,上房說了什麼事兒肯定跟他們家有關。不然以小二姐這樣嗆辣的性子,也不會說是上房那邊,還明顯帶著怒氣。
只是會是什麼事兒呢?按理說,自從他們家,當著滿灣兒人的面,答應過兩年,會每個月給上房一兩銀子的供養。這話是當著滿灣人說的,就已經算是鐵板上訂釘兒不會改變。上房不應該再有他們家什麼事兒才對。
畢竟是當初鬧的那一場,灣里的人大多都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兒。而且傅老爺子也當著灣鄰的面,說二兒子家不容易,主動答應晚兩年,再交這個養老銀子的。那麼多人在場肯定也沒法再反悔。
而且上房自從那件事兒後,也確實被傅老爺子管著,安靜了段時間,沒來找他們家的茬。
即使是一向愛佔便宜的大伯娘鄭氏,最近一段時間也特別老實。就連上次灣里鬧了那麼大的流言。幾家走的比較親近的虎子家和栓子家,以及濟林家都來表示看望了。
上房還是他們的親人呢!除了傅盛禮在流言過去後,有來他們家看了。上房的其他人,卻啥也沒表示,就連來關心看望下都不曾。
這讓傅盛江還原本還有些期望的心,變得心涼不已。而傅明靜和家里的孩子以及顧氏,卻是有些慶幸上房啥都沒表示。不然她真會懷疑,上房不是來看他們,而是來雪上加霜的。
傅明靜想來想去,除了這錢的事兒,其他也沒想明白到底是為啥事。見小二姐算是問不出來什麼了。于是不禁沖著傅盛江和顧氏問道︰「爹,娘!我三嬸到底來說了啥呀?咋都不高興吶?」
顧氏一听小閨女這麼問,氣不打來一處來道︰「別來問我!問你爹去!好好問你爹,咱家哪里對不起他們了?看看!咱家有事的時候,也不見他們關心來問問,還是親兒子親孫女呢!連人家那些外人都不如。現在眼見著要用到咱們了,到想起來張口跟咱們要銀子了!他們還真開的了這個口!我都替他們不好意思!」
顧氏越說越生氣,一張臉氣的脹紅,盯著傅盛江的眼楮滿是怒火在燒。
傅盛江听著顧氏的發火和抱怨以及指責,並沒有反駁和生氣。反而是沉默的皺著眉頭,一臉慚愧的樣子。但誰也不難看出,那慚愧的表情中帶著幾絲對顧氏的小意討好。
傅明靜听此,心里有了底。但因擔心顧氏會越想會越生氣,反而氣壞了身子。忙走了過去,見顧氏氣的只喘氣,忙在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遞給顧氏寬慰道︰「娘!你慢點說!先喝點水!別生氣!咱要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是不是?」
傅家的其他幾個孩子是跟傅明靜一起進來的。這會子,大哥明博一見顧氏的表情不對,也忙跟著勸慰道︰「娘!咱小妹說的對!咱自家人可不能別人說了什麼,就氣到了自己個!」
大姐明嫻見此,忙一邊捋著顧氏的後背,一邊幫著勸道︰「是啊!娘!大哥和小妹說的對!咱不能氣壞了自己身體。」
傅明靜見顧氏慢慢平息了些,不禁對著傅盛江這個老爹道︰「爹!你說句話啊!到底是咋回事兒?是我爺和我女乃又跟咱家要錢嗎?
我記得我爺不是當這咱灣灣鄰的面,不是答應了讓咱家,晚兩年再給爺女乃供養銀子的嗎?咋現在又要銀子吶?」
傅明靜一時沒想明白,不過接下來心里卻不禁推測,上房這個時候跟他們要銀子,應該就只有一條。那就是,關于那個所謂的四叔和大堂哥傅明瀚,這個月要到縣城參加縣試的事情。
傅明靜忽然想起來,今年本來應該是二月底的縣試,在遇到今年嚴重的倒春寒等一系列災情的情況下,被大欣朝皇帝給推遲到了今年六月中才考童試。那上房這個時候,跟他們家要銀子就解釋的通了。
「閨女!這…唉——」傅盛江看了看幾個兒子女兒都看著他,等著他回答。心里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竟是又苦又澀溢滿了喉嚨。話音到一半,似是說不出口般,長長嘆了口氣的垂喪著頭。
顧氏一看就有些火,冷沉著臉道︰「咋不好意思當兒子閨女的面說了?你到現在還想著幫他們隱瞞呢!你咋不去想想咱家是咋遞他們的?他們又是咋遞咱們的?張口就跟他三嬸說向咱家要銀子,他們咋不自己來跟咱家要啊?是不好意思還是咋的?」
傅盛江見顧氏發怒了,不由的弱了聲音道︰「孩子他娘!你別生氣!我不是要幫著他們。我不是看在孩子他四叔過幾天要去縣里考童試嗎?
老爺子既然提出來了,讓咱把過兩年的供養銀子,提前支出來一年的。所以我就想著,總歸是要給的,那咱早給了也可以幫到孩子他四叔和明瀚!咱家也省些事兒清靜!」
顧氏听傅盛江這麼講,半天沉著臉沒說話。傅明靜卻不這樣想,遂把自己的考慮說出來道︰「爹!你有沒有想過,我爺和我女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是咱家連猶豫都沒有,一下子就能提前支給了我爺和我女乃這麼多的現銀。
那以後,我爺和我女乃,上房要是再有啥事,我女乃就一直給咱提前支用更多的銀子,那咱家要怎麼辦?咱家要是一兩次,都能輕易拿出那麼多銀子出來。
那我女乃肯定以為咱家有很多銀子。那要是每次都比前一次支要的更多,一直支要下去。咱家要怎麼辦?」
傅明靜嚴肅的把自己考慮的隱患說了出來。她之所以後面沒提到傅老爺子,而是只提到朱氏,就是擔心這個爹听了難受。
畢竟傅明靜還是明白,傅盛江自從那些事兒後,已經對上房那邊有些心灰意冷了。也不在像以前那樣事事以上房傅老爺子說的話為先。但並不代表傅盛江這個爹,對傅老爺子從此就能不聞不問。何況這個年代的每個人,大多都非常重視骨子里的遺傳的血脈親情。
「爹!我覺得妹妹說的有道理,我們剛才也是這樣想的。要是咱家一直那麼好拿銀子出來,我女乃肯定以為咱家賺了很多錢。說不定到時候,又想新法子讓我爺跟咱們要錢呢!
咱家又不是金庫銀庫,到時候哪里弄來那麼多銀子的?咱到時候沒有了銀子給,我女乃肯定以為咱家是騙她,肯定還會跟爺講我們是故意不給呢!」明博也跟著把想法說了。
「我哥和我妹妹說的對!爹,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明睿加把火的點頭道。
「這,這…閨女,兒子!這不能吧?你爺他…」傅盛江說道這里,突然就覺得說不出口了。
他原本听到傅明靜這個女兒的考慮和推測,就不禁吃了一驚。他還從來沒往這方面想。畢竟那是自己的親爹呢!只是就是自己的親爹,自從娶了那個女人,生了兒子後,這麼多來,做的許多事,哪里是經得起講究的呢!
傅盛江心里苦澀的不是滋味。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一邊是自己愛著的妻兒,一邊是上房生他養他到大,幫他娶妻生子的親爹。
即使親爹再不是,再偏心不公平。即使他心里再不舒坦,再難受不滿。但作為人子和孩子的父親,別人能說自己爹的不是,卻唯獨他不能。
「哼!不能!虧你說的出口!你忘了老爺子可是啥都听你那後娘的!就是上次這銀子的事兒!最後不還是听了你後娘的。這些你咋忘了,我可沒忘!哼!我告訴你傅盛江,這些銀子可都是咱家孩子自己賺的,我不許你拿咱家孩子辛辛苦苦賺的錢,去貼上房。
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房哪里就缺了咱家這點錢。咱家在沒分家在上房時就省吃儉用,平常賺點錢,還不是交到你後娘的手里了。這麼多年,我就不相信,那麼多田地的產出,除了要交的稅收和供小叔和明瀚上學的錢,家里啥時候也沒見花過一分錢吶!
就是咱閨女被摔的那次,若不是我平常留了個心眼,把娘給的那二兩銀子藏了起來做急用的。咱閨女那時候哪里還救得回來?咱家跟她要銀子給閨女治病不給就罷了!我娘私底下給我的給閨女抓藥的救命錢,她竟然也要了去!我告訴你傅盛江!你要敢把幾個孩子賺的錢給他們!我跟你沒完了!」
顧氏越說越氣,傅盛江見媳婦果真氣的不輕。有些嚇到了,忙小意的賠著不是道︰「孩子他娘!你別生氣!咱有話咱好好說!我听你和幾個孩子的還不成嗎?她三嬸今天來是提前給咱透個話的,我估模著明天老爺子就該叫我去上房說這個事兒了。可是咱眼下總得想個法子,讓老爺子和老太太沒話說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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