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凌容見狀,急忙上前來喊道,「皇兄,你這是要去哪里啊?」
龍藍焰很不善的回頭瞪了他一眼,怒道,「不準跟過來!」說完又拉著那對著龍凌容眼角都抽筋的鳳琉瑄更快的往樹蔭下走去。
鳳琉瑄悲催的眨了眨眼,一手提著長長的裙擺跟著他的步伐,女乃女乃的,要不是自己有幾下子,還真非給他月兌得五馬分尸不可。這男人是怎麼了?自己跟他幾個月沒有好好見過面了,貌似沒機會結下什麼梁子吧?難道是關于雪凝的?可是雪凝的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龍凌容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面上閃過一絲陰狠,側身從另一邊的道路快速的走了過去丫。
終于,他們在一處寺院後山比較偏僻的地方停下。他將她的手腕狠狠一甩,就指著她的鼻子怒道,「鳳琉瑄!你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難道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嗎?」
鳳琉瑄背靠著身後的巨石揉著發紅的手腕,聞言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問,「我又做了什麼了?我都禁足了好幾天了,還能做出什麼翻天的事情來不成?」
龍藍焰冷嗤一聲,背負著雙手背對著她,一身墨色龍袍襯得他挺拔的身子越發的冷峻。他的聲音卻更是冰冷的傳來過來,「好,你說你被禁足,那麼你敢說你一步走沒出過惜雲宮?昨晚那什麼帝王星黯淡也不關你的事?!」
「你在說什麼啊?那什麼破星星不亮關我什麼事啊?還有你們那不是說是你們欽天監觀察出來的嗎?」鳳琉瑄一愣之後大怒道,「龍藍焰,你該不會是懷疑那什麼破星星是我動了什麼手腳的吧?你要不要這麼迷信啊?星象是天文反應,跟帝位有什麼關系啊?你吃錯藥了啊你?!媲」
龍藍焰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來將一樣東西丟在地上,厲聲道,「鳳琉瑄,說這些是沒用的,這東西睜大你的眼楮看清楚!最好給朕一個有用解釋!不然--------」
他語氣陰沉恐怖,滿是威脅,鳳琉瑄冷嗤一聲這才看向地上的東西。這一看,她卻是凝重的皺了眉。只見地上擺著的竟是她昨日戴在發上的銀簪,這倒不算什麼,只要是那一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墨玉,墨玉上一個「陽」字格外的醒目。
她目光掠過那塊玉佩上前撿起那枚銀簪,直接插到發髻之上,淡淡道,「這是皇上御賜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偷了去栽贓陷害與于我,皇上,你該不會這麼膚淺的就因為一枚簪子便給臣妾定罪了吧?」
龍藍焰深邃的眸光掃向那枚墨玉,唇角勾著冷戾的笑,朝她抬了抬下巴,「那那個東西呢?別告訴我那個東西不是你的。」
「是我的。」鳳琉瑄本來想打死不承認的,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來了一股硬氣,彎腰就去撿那枚墨玉。
一只腳飛快的踩上那枚玉佩,看著那只繡著龍紋的墨色靴子,鳳琉瑄手掌握了握,抬眼冷冷看向他。龍藍焰對上她憤怒的目光也只是冷笑,抄著雙手道,「鳳琉瑄,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塊玉代表的是什麼?」
「呵。」鳳琉瑄拍了拍手站直起來,也學他抄起雙手冷冷道,「我自然知道,陽姓嘛,朝陽國的國姓,雪凝不就是姓陽嗎?」
龍藍焰眼眸沉了沉,神情越加憤怒,「那你告訴朕這塊墨玉為什麼會在你這里?!」
「撿的。」鳳琉瑄這話也算是大實話,她的確是在她自己的枕頭低下撿的。
「撿的?」龍藍焰眯著眼靠近她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鳳琉瑄,你可知道朝陽皇族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顏色的和田暖玉,雪凝的是白色,而朝陽國九皇子陽景陌,卻正好是墨色的。而且這玉卻代表了他們的身份,是不能隨意饋贈的。」
鳳琉瑄鎮定自若的抬起下巴與他對視,口吻淡淡道,「所以我說我是撿的啊,有什麼問題嗎?」還好她在七芳山的時候就看出了陽景陌的身份,朝陽國九皇子,朝陽國皇子中最為英勇的皇子,據說也是朝陽國對太子最具威脅的皇子。
「還要給朕裝到什麼時候?嗯?」他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緊緊的,「鳳琉瑄,朕就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琴棋書畫你不懂,倒是變成了一個草莽之輩。呵,說吧,你是怎麼和陽景陌串通頂替鳳琉瑄混入皇宮的?你若是老實交代,朕可以免你死罪!」
鳳琉瑄詫異的瞪大了雙眸,「龍藍焰,你不去做福爾摩斯真是浪費了你!我頂替鳳琉瑄?你看我哪里不像是鳳琉瑄了?世上沒有兩張相同的葉子,就算是雙胞胎也會有所不同。呃,也對,你怎麼會記得鳳琉瑄是長什麼樣子呢?你根本沒有見過的她的不是嗎?哈,也好,你說我是假的就是假的吧,我現在投降了行不?你將我逐出皇宮,逐出龍鳳國好了!」
鳳琉瑄說著就要直接轉身離去,龍藍焰怒聲道,「給朕站住!鳳琉瑄,你既然是朝陽國來的細作,要想走出皇宮,除非橫著出去!」
鳳琉瑄回頭諷刺的看他,「我橫著出去?那你的雪凝可是名正言順的奸細,你怎麼沒讓她橫著出去,反而還好吃好喝的供著,日日夜夜的寵著。龍藍焰,你這個沒腦子的白痴,我鳳琉瑄可曾做過什麼對你有害的事情?真心歹意都分不清楚,算我看錯你了!」
鳳琉瑄清澈如水的雙眸滿是尖利的諷刺,面帶桀驁,仿佛在轉眼間換了一個人似的,這樣的感覺讓龍藍焰心里有些隱隱發涼。他緊握住手掌忍住不一巴掌拍死她的沖動,心里是止不住的驚濤駭浪。她說他日夜寵著雪凝,天地可鑒,他一下都沒有踫過那個女人。而要不是他分得清真心歹意,他也不會將她帶到這里無人的地方要她解釋了,這個女人,她竟然直接斬斷了所有的退路,哪怕連一句哄騙他的謊話都不願意說。
鳳琉瑄不理會眼前怒火滔天的男人,再次轉身,可是下一秒就被龍藍焰一把掐住脖子,喉間的窒息讓她迅速的面色漲紅,卻是瞪大眼眸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想走?想走到哪里去?你忘了朕說過的話嗎?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鳳琉瑄,既然你無心留在朕身邊,那麼,你就死在我身邊吧。」他說著手上一緊,但看到她難受的樣子卻又下意識的放松,就在這一緊一松之間,他的脖頸上已經多出了一把匕首,正是鳳琉瑄握著的思月。
龍藍焰怔怔的看著脖頸間的思月,而鳳琉瑄艱難的從喉間擠著字眼,「不管你信與不信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
龍藍焰更是怔怔的看向她,漆黑冰冷的眼眸里似乎帶上一絲絲的灼熱,手上也緩緩的松開,可當他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一把銀色的飛鏢飛射而來。龍藍焰臉色一寒飛身躍開,而停留在面前的那道嬌小身影卻在眨眼間消失無蹤。
看著指尖的那枚銀色流星雨暗器,龍藍焰陰沉著臉將那暗器緊緊的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握拳到唇邊吹出奇怪的口哨。
四面八方忽的冒出數道護衛暗影,龍藍焰厲聲道,「速把四王爺和瑄妃帶到朕面前,留活口!」
人影散去,龍藍焰帶血的手掌重重的一圈擊到巨石之上,巨石應聲碎裂。他眉角的青筋猛烈的跳動,怒道,「鳳琉瑄,連凌容都向著你來對付朕,朕可真是太小看你了!」
「所謂人心隔肚皮,是皇上太過重視手足了,那些對皇上皇位岌岌可危的王爺,留下必定都是禍害!」
一道帶著略帶著不陰不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龍藍焰猛地回頭,警惕的厲喝一聲,「誰?!」
「奴才小紹參見皇上。」來人正是一身太監服飾,手握拂塵的小紹。他清秀的面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皇上可還記得奴才?」
「你是珍福宮里珍妃身邊的內侍?」龍藍焰擰了擰眉,淡然自若的將雙手負到身後,手中捏著的正是龍凌容的流星雨。
小紹略一挑眉,頗有幾分意外,「沒想到皇上竟然記得一個小小的奴才,還是哥不受寵妃子身邊的小奴才。」
龍藍焰冷冷嗤笑,「朕當然記得,必須得記得,那肖珍琪並不是我國官家小姐,她只不過是個冒牌貨。」他看向小紹,唇角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是烈焰國的琪安郡主,是烈焰國派來我龍鳳國的細作!是不是啊?紹清風!」
「你?!」紹清風大為驚訝,但只是那一瞬間,又將拂塵拂到肩上,慵懶的笑道,「龍藍焰,看來你也不算一個草包,比我們預計的要聰明得多。」
龍藍焰面色一黑,怒道,「原來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誣陷瑄妃,刺殺雪凝,最後又間接的讓朕得到瑄妃的兩樣證物,原來雪凝也是跟你們一伙的?!」
小紹不屑的嗤笑了一聲,「龍藍焰,你別忘了朝陽國和烈焰國本是同盟,朝陽十公主和我們琪安郡主,那可是從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
「哈,真是狡猾奸詐的朝陽國和烈焰國!朕也險些被你們蒙騙了過去!」他說著手上就暗暗運轉就將暗器朝紹清風飛射出去。紹清風面部變色的揮動拂塵,一把就掃開了那把暗器。另一只秀氣的手將拂塵一分為二,出現在手里的赫然是一根半臂長極為鋒利的峨眉刺。他冷冷一笑,「龍藍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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