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誰,叫你呢,為什麼我沒有那個頭紗啊?!」
凌晨四點半,然然的房間里燈火輝煌一片忙碌,墨承之為然然特別聘請的造型師在被彩靜不知道第幾次折騰後終于有些受不了了。造型師身邊的一個助理在接到師傅不悅的神色後微微抿了抿唇,思索了片刻便按照師傅的暗示開口道︰
「申小姐,您只是伴娘。」
「申小姐,您的這個要求卻是過分了點兒……」彩靜本來就是在找茬的,她要盡量讓自己的衣著服飾都和然然的一模一樣,這樣才能在一會兒出發前的混亂中幫助然然逃離這場漩渦,因此她現在根本不會顧及圍在她周遭的這些人的鄙夷和白眼,只是執拗地指造型師給然然頭上套著的那個頭紗要求造型師也給她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
然然開口求情,造型師不能不給面子,但讓造型師繼續幫彩靜做事卻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他讓小助理把頭紗交給彩靜之後,直接陰陽怪氣,指桑罵槐地在然然房間里發泄了一通,然後便翹著蘭花指一一點了點他帶來額幾個助理的名字,大步流星地把那幾個人都給帶走了。頃刻間原本還熱熱鬧鬧的然然的房間馬上就只剩然然和彩靜兩個人。
「分不清?!呵!墨浩軒他要是連我跟然然誰是誰都分不清的話,那他還結什麼婚啊?!趁早拉倒了算了吧!」
「墨小姐,不可以啊!這款拖地長的淡紫色頭紗是您婚紗設計上的點楮之筆,若是您的伴娘也帶著一樣的東西出現,那您今天的造型可就沒有創意可言了啊。再說這款頭紗之上綴滿了碎花和珍珠,放下來以後能將新娘的面容隔在一種若隱若現的狀態,外人很難看清新娘的真容。若是申小姐也用同樣的造型,一會兒出門時等在外面的那些禮賓和司儀就真的很容易吧您和申小姐給弄混了啊!」
「……申小姐,您不能這麼說話啊。雖然沒有規定說伴娘不能帶頭紗,但是伴娘畢竟是用來陪襯新娘的,申小姐您今天已經要求跟墨小姐穿了類似款的婚紗,而且還同是出自布朗米-奧爾非得大師之手,後來您又強行讓人給您化了跟墨小姐一樣的妝容,若是您這會兒再戴上跟墨小姐一樣的頭紗,這怕從遠處看就根本分不清您和墨小姐誰是誰了呢。」
「切!裝什麼大牌啊!又不是國際知名的造型師,只不過是這兩年早國內鬧出了點兒小名堂而已,就敢在我這里擺譜充老大了!哼!沒見過我這樣的伴娘?!那是他少見多怪好不好?!」
「過分?!嘿,我的這個要求怎麼過分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我不就是要戴一個頭紗嗎?!礙得著你們什麼事情啊?!他又憑什麼甩給我冷臉看啊?!」
「什麼?!我搶她的分頭?!放屁!我什麼時候想要搶她的風頭了?!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按照之前她們商定好的方案,彩靜這個伴娘今天會盡量打扮的和然然一樣,這樣等會兒在出墨家的主宅時,她們便可以借著程慕楓事先安排好的一場小混亂互換位置,而後程慕楓便可以趁機將然然帶走了。
「墨然然!你老爹請來的人都欺負我!你怎麼說?要是你不樂意我來給你當伴娘大可再去找其他人,我還不願意干這出力不討好的伙呢!」
造型師一听然然這邊發話要答應彩靜的要求,立刻急著一步沖到彩靜和然然之間攔住了然然詳詳細細地跟然然解釋她那樣行事是十分危險的,同時造型師還極度鄙夷地轉頭死死地瞪了彩靜兩眼。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伴娘幾乎是他從業幾十年來見過的最最不要臉的人了!
彩靜也是看不過墨承之請來的這個什麼狗屁造型師的,不陰不陽不男不女,走路扭,說話翹指頭,若不是她今早沒吃早飯她這會兒八成已經被那人惡心的跑去洗手間吐八百回了。因此現在听到有人站在她跟前替那個造型師說話指責她的不是,彩靜立刻就沒好氣把那人給頂了回去。
「墨小姐,不要怪我說你,也實在是你這人太好欺負了。你拿她當閨蜜,她可都不知道拿你當什麼呢?!我做事這麼多年了,還從沒見過這樣沒規矩的伴娘呢!今天在墨小姐家里,我可真是開了眼了。zVXC。
可是造型師的脾氣也是有限的,在被彩靜折騰了N多次後這會兒已經死活不願意再靠近彩靜的身邊了。所以彩靜也只能沖到然然這邊來讓然然親自發話幫她解圍了。
然然還好,身為墨承之的女兒,又是今天婚禮的主角,造型師帶來的那幫人都可這勁兒的巴結討好然然。可是彩靜這邊就麻煩了,她一邊要注意然然房門外的動靜小心忙著安排今天餐單的徐阿姨有有可能會抽空過來視察一下然然這里的情況,一邊還要想盡辦法地折騰造型師讓造型師給她上和然然一樣的妝容。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她自然是得罪的不少的人,也同樣受了不少的氣。
房間里沒有了外人,彩靜也不必再裝潑婦了,雖然她本來的性格也已經夠潑辣了。把到手的頭紗憤憤地王書桌上一摔,彩靜不滿地嘟嘟囔囔抱怨了起來。
「……彩靜,你瞎說什麼呢?我就你這麼一個閨蜜,伴娘鐵定了就是非你莫屬了。不就是一個頭紗嗎?犯得著你生這麼大的氣?造型師,快幫申小姐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吧。」
然然坐在化妝鏡前一听到身後彩靜捏高了嗓子的叫喊白眼就忍不住的翻了起來。彩靜這會兒跳到她的面前來其實不是為了鬧事,而是在向她求助。
「好了,知道你辛苦,知道你偉大,知道你今天受了冤枉和委屈,改日小女子逃出升天以後,一定好好的擺酒答謝你一番,總可以了吧?」
然然見到父親請來的這個造型師死活攔在自己跟彩靜中間不許他的助理把頭紗交給彩靜,沒有辦法然然便只好退一步跟造型師承諾彩靜的婚紗只是這會兒戴戴過把癮而已,到教堂以後便絕對不會影響到婚禮額正常程序。
她今天容易嗎?在徐阿姨的房間里將就著才睡了三百四個小時就被徐阿姨揪起來嘮嘮叨叨的安排了一大通然後扔到然然這邊來陪然然一起等造型師了。結果她們兩個可憐兮兮地餓著肚子等了一個小時等來的竟然是個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家伙!
可是誰料墨承之安排來的造型師竟大膽地對布朗米-奧爾非得送來的婚紗做了一些調整,又特別跟然然身上添加了一些飾物使得然然的造型一下子就和彩靜的產生了巨大的視覺差異感,這也使得彩靜今早不得不發揮死不要臉的精神不停地仗著潑婦罵街的本事將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指揮的團團亂轉以達到獲取跟然然同樣造型的效果。
而墨承之特意請來的造型師也是極大牌的,豈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呢?更何況他早就已經對申彩靜今天的這番無理取鬧看不過眼了,因此見彩靜不理會他們手下助理的話,指著不遠處然然的的裝扮在撒潑,造型師干脆甩給了彩靜一個鄙夷的白眼後便扔下彩靜不管了。
不管了,不管了,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反正墨先生交給我的任務我是都完成了。Annie,Luly,Jacy,咱們撤了。把這房間交給這位伴娘小姐吧,我就不信,她今天還能折騰出個天兒來把新娘給踢走了她自己頂上!哼!」
造型師這麼一走,彩靜自然是更加生氣了,鬧得房間里的氣氛也跟著尷尬了起來,造型師手下的另一個小助理只好硬著頭皮到彩靜身邊來繼續做彩靜的思想工作。承終些別。
彩靜一听這個小助理說自己要跟然然戴一樣的頭紗便是在搶然然的風頭立刻一拍桌子破然大怒地破口罵將了起來,接著她還毫不顧及形象地三步兩步跨到了然然跟前當著眾人的面,指著然然的鼻尖就叫嚷道︰
「……郝先生,我知道您的顧慮所在。只不過彩靜是我唯一的閨蜜,也是我情同姐妹的朋友。我們曾經約定一起結婚,一起披上婚紗,今天我卻食言罔顧了友情,自然是我對她不住,她會生我的氣鬧小別扭也是情理之中的。這樣吧,您先給她戴上一樣的婚紗,反正我們也是要一起坐車去教堂的,等到了教堂以後我會勸她把頭紗取下來,您看怎麼樣呢?」
「伴娘怎麼了?伴娘就不能戴頭紗了嗎?你家法律有這條規定嗎?」
「申小姐,您這是在賭什麼氣呢?您今天……是伴娘呢。哪有伴娘這麼搶新娘分頭的呢?」
然然听到彩靜在這里抱怨,當然是趕緊含笑地上來安慰她了。話說今天的這一場大戲,不管是現在還是一會兒以後可都是要靠彩靜來唱主角呢,她可不敢這個時候得罪這會兒小姑女乃女乃。
「哼!這還差不多,你在這里看著門把風,別讓什麼人闖進來了,我到那邊去給程慕楓那混蛋大哥電話,看看迎親車隊那邊他安排的怎麼樣了。要是不出意外,一個小時之後你就能逃離這個大牢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