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每天都在和兩個自己較量,哲的電話她不想接了,哲總是一頓亂批評之後,若無其事的照樣聯系著糖糖,今天說是出來,糖糖在見與不見之間徘徊。想想還是見見,順便把他的工資卡還給他。
見到哲的時候,發現哲瘦了,黑了。也許高強度的訓練讓他變的更成熟了,他看著糖糖她就像看著自己的心一樣的痛,他對自己的人生有些悲觀,所以,把更大的希望寄托在了糖糖的身上,他認為糖糖是塊玉石,但是是個半成品,需要雕琢成才,顯示她應該的價值。
見面依然是那樣的迫不及待。哲站在糖糖面前,就意味著在挑戰自己的定性。哲不會誘,惑糖糖,他從來都是覺得,糖糖是他的,他很早就在上面刻了張專屬權證明。他的理所當然讓糖糖很氣憤,也曾近開玩笑說,要不是因為第一次,早就把哲給甩了,哲更牛、逼,嚷著要糖糖還他的第一次。這一次,用糖糖的話說,她們又不清不白的拉扯不清楚了,口香糖很黏牙,到底是口香糖黏住了牙,還是牙一直不放過口香糖。糖糖覺得自己就是那嚼了很久的口香糖,沒味道了還不痛快的吐,糖糖就覺得很惱火,她希望哲痛快的吐了去,她也就自由了,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很多人來指手畫腳。zVXC。
蝶兒又聲音高八度的說︰「爸媽!你們辛苦了!」柯的父母被鄉親們給臉上抹滿了黑鍋灰,滑稽的帶著高帽,並排坐在那里,傻笑著。這是兒子大喜的日子,他們給兒子風風光光的辦著事,從此以後兒子也有自己的家了,他們就是下世,也沒什麼遺憾了。
「爸,你別這麼說!」蝶兒幾乎是央求著對自己的父母了。
「新婚夫妻給養育他們的父母深深的鞠一躬,以謝父母的養育之恩。」主持人拿著話筒大聲的說。
口香糖說︰「我不是早就沒味道了嗎?干嘛不痛痛快快的吐了去,最好吐的遠遠的。
主持人在給大家公示完新婚夫婦的結婚證後。
走過城鄉客運,就到了柯的家,柯爹娘已經很老了,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姐姐們各自相繼都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她們興奮的籌辦著弟弟的婚禮。院子里到處都是人走來走去,不知疲倦的循環跑著。,早上出發的比較早,蝶兒穿著婚紗,在車子里感覺不到冷,可是一下車就感覺到寒風刺骨了,柯麻利的抱起蝶兒,在大家的目光中,把蝶兒抱回到了新房。糖糖是伴娘,她今天負責蝶兒,是蝶兒專用丫鬟,回到新房,蝶兒忙讓糖糖關好了門,她要換掉婚紗,穿著棉襖會暖和些。
哲搖搖頭,衣服無奈與煩躁的情緒。
「新娘子主動的,大聲的,深情的喊喊爸媽,要保證以後要像孝敬自己的父母一樣,孝敬老公的父母。
電話線里,媽媽對糖糖說︰「過年回來相親吧!不要再跟著他了,他從來都沒有一個堅決的態度。」母親以一個過來人的目光,並不看好哲。糖糖左右為難,家里催結婚了,這麼多年,家里已經對哲沒了耐心,他們不再相信這個不會承諾的哲。糖糖無語,她不想去相親,或許她對相親有偏見,她想找自己的幸福,可是這個過程太艱難了,她有些動搖了,因為,突然間想結婚了,想穩定下來。也許是因為蝶兒的電話吧!她說她要結婚了。糖糖打算請假回去一趟,又一年漂泊在外,記憶力的臉孔是否變了模樣?,
「這兩天忙里忙外,把人忙死了,我都兩天沒好好睡個覺了,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出來了。」他把自己湊到蝶兒的眼前,讓蝶兒看他的眼楮,蝶兒瞬間就沒有氣了。露出了疼惜的目光,畢竟最忙的還是他了,要準備很多,聯系親戚,布置婚房,好多事情有的忙啊!
兩邊的風俗有些差距,他們中間人缺乏溝通,兩難的是蝶兒夫妻。最終商量好了時間,一晚上蝶兒都沒有吭聲。糖糖睡在旁邊,感覺到她的悄無聲息的憤怒。
蝶兒穿著婚紗,去店里做好了頭發,今天晚上是不能那麼舒服的睡了,做好的發型不能弄亂,只能靜靜的躺著,直到天亮。晚上,蝶兒爸讓蝶兒問問男方,明天迎娶的時間。
哲又一次客串了糖糖的生活,留下了希望,糖糖想過無數次的放棄,最終,七年的青春,七年的感情,變成了細水長流,扯不斷的繼續
「你說你能拿得出什麼?要學歷沒學歷,要工作沒工作。」他的一句話,堵得糖糖沒了思維。她只有沉默了。她只有快點拿到這個證。她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這是她必須解決的問題。她的路還沒走完,她確實可以不去選擇這樣的路,可以回頭,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沒有哲,就沒有煩惱,自己輕輕松松的過。
牙說︰「我就願意嚼著,我喜歡嚼著,我習慣嚼著。」
糖糖不想不愉快,因為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
家里的氣氛有些緊張,蝶兒央求的聲音。
娘家的親戚吃完飯後,在蝶兒房間里坐坐,她們都是蝶兒父母的同事,對于這種城鄉結合的婚姻,她們的眼楮搜索著,看不出什麼答案。柯家的親戚自然是很驕傲的,他們娶了個城里的姑娘,給足了自家的面子。招呼親戚的時候,心里也揚眉吐氣了。
蝶兒瞪了柯一眼,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著氣,可是柯並不在意這些小事情,他在這方面很遲鈍,只是自顧自的在哪里說著。
「你們安排明天幾點過來接啊?」電話里听到那邊很亂,很忙,老公說還沒有決定,蝶兒有些生氣,爸爸听到了,氣憤的一坐在沙發上。
口香糖和牙又開始黏到了一塊,牙齒狠狠的嚼著口香糖,蹂躪著她柔弱的身體,口香糖在反復的攪動中,體會到了一種虐的快樂,她覺得她對牙齒來說是有用處的,她的存在讓他的身體更健康。
「你爸媽到底什麼態度啊?他們會不會同意我們結婚?糖糖直接的問哲。
「好吧!不談這些了。」糖糖一听他這麼說就覺得很悲哀,自己的悲哀。她不願意說這些永遠談不攏的話題。
在房子里窩了半天,感覺肚子在抗議了,找家川菜館要了幾個菜吃,吃飯的時候也是看著時間吃飯,短暫的相聚又接近了尾聲,也許半個月,也許一個月,也許更久,糖糖只是在正常的生活中,偶爾被他的到來打擾一下,現實的生活中,她只是一個人,一個人的無奈,很多時候她總是在想,她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養父母從雪地里抱養了她,養父母說,雪和糖一樣白,但是雪給人感覺命運悲慘,所以叫糖糖吧!糖糖比較喜氣一些。糖糖就這樣長大了。或許從小得到的關注很少,她很容易一根筋對一個人好,好的有些太過于堅持,除非哲說放棄了,那糖糖肯定是被動放棄,她永遠都不會絕情到轉身離開。每次都是哲轉身離開,糖糖去看哲的背影。一直都是在看著別人親親我我,糖糖的戀愛就是一個人的戀愛。她也羨慕別人的生活,可是只能是羨慕,哲總是埋怨自己的工作環境,後悔著自己的選擇。捎帶著對糖糖後悔的選擇。
「路是你自己走的,人是你自己選的,以後要是後悔也怪不到別人!」蝶兒媽媽收拾著蝶兒的嫁妝,一個人在哪里絮絮叨叨,絮叨的蝶兒心里很煩躁,她在電話里給老公發了脾氣。
蝶兒的媽媽很細心,給蝶兒小到鞋刷子,都準備好了,當車子駛過蝶兒家的小區,撒了一路糖果的時候,蝶兒的爸媽在後面落淚了,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就這樣的走了,走向另一個家,給別人家當孩子去了。婚車里,柯長長舒了口氣,看著穿著婚紗的新娘,像天使一樣的沉默。樣到候著。
「這婚沒辦法結!人家都沒有把我們當人,做的那門子親家?」蝶兒爸氣的手都發抖了。
「總算把人生的一件大事情給安排了。」柯驕傲的看著自己的新娘。
「你們那邊是怎麼安排的?定的時間那麼早,我們這邊沒有辦法安排,要不這婚就不結了!」蝶兒委屈了摔了電話哭了。
蝶兒靦腆的喊了下父母,但是主持夸張的撕長自己的耳朵說︰「聲音太小了啊!听不到啊!
席散了,糖糖要跟著娘家的車回了,這里從此後就成為蝶兒的家了。回去的車里,車飛速得快,糖糖看著外面的風景心里想著。
「我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婚禮呢?我和哲會有這樣的婚禮嗎?」
似乎還是那樣的遙遠。而她真的想結婚了,這種想法一旦出現,似乎她有了新的方向感,她的心莫名的興奮起來了,在內心說服著自己,也許,相親未必不是不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