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思念纏繞著糖糖,只因為哲給了她一絲希望。糖糖恨自己,總是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心撕碎成爛渣,一個人在某個角落咀嚼著思念。
「在這個現實的暴漲的年代,談愛情,似乎是多麼幼稚的事情。」哲是這麼說的。糖糖面對了現實。
「我們不再談愛情,因為心不再年輕,我們談需要,各種的需要。」糖糖理智的思考問題了。
糖糖憋住笑,又重復念了一遍,感覺像兩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在罰站,念著檢討。
哲是請了假出來的,沒有那麼多時間纏綿了,哲揮手擋車走了,糖糖拿著紅本看了又看,她結婚了,怎麼沒有特別的感覺呢?怎麼感覺自己是在例行公事的感覺。回去的路上,去超市買了些糖果,準備拿到學校去,給同事們發發,表明一下,自己結婚了。
「那怎麼辦?」哲低下了頭,皺著眉頭。
「媽,我快生的時候就回來了!」
「你說我這個定時炸彈,要是炸到你家里,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呢?」糖糖問哲。
外面租的房子,現在阿狸一個人住著,周末糖糖會回去找她玩,她們一起逛街,現在肚子還不怎麼顯現,糖糖在猶豫,到時候自己在哪里生?這里沒有一個親人,哲也不經常出來。院子阿姨說︰「糖糖,你就在這里生了,我幫你帶了。」
糖糖在辦公室里泡上了糖醋蒜,搞得滿辦公室都吸著鼻子聞這個味道。糖糖把她的寶貝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吃。他們嘗嘗,搖搖頭,表示吃不慣。糖糖只好把罐子抱回宿舍去吃。技校的伙食很好,每頓飯不是有魚肉,就是有豬肉,而且董事長特會精打細算,後面空出來的等待擴建的一塊地用來養豬,學生倒的剩飯從來都不浪費,全給大白豬吃了,每周都有師傅殺豬,飯菜里的豬肉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引誘著糖糖的食欲。
南方的小城比較開放,糖糖很早就公開了自己懷孕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議論,她們都在祝福著這個小生命。校長調她去了招生辦公室,這樣糖糖就不會很累了。
宣誓的時候,哲對工作人員說︰「能不能不宣誓了,我趕時間呢!」工作人員很嚴肅的告訴哲。
「大肚婆!我幫你打飯吧!」辦公室里的留校小女孩子總是很熱心的幫糖糖,也愛開玩笑。
這樣的話,震動著哲的耳膜,心有些酸酸的。戀愛中的最大痛苦就是不能朝朝暮暮。清醒的戀愛,似乎少了一絲浪漫,或者,浪漫只是一種童話。
糖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前段時間,她讓媽媽把戶口本寄過來了,家里肯定還在操心這件事情,他們知道糖糖懷孕了,心里也很著急,在他們的傳統觀念里,自然覺得這樣很不妥,但是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個妥當的解決方法,也就默認了事實。
「沒那麼晚,我到時候會給他們說。」短暫的談話,哲說的到時候糖糖不懂,也不想多問,她不想那麼累的糾纏這些事情,她認為這是你哲應該早就解決好的事情,你哲喜歡這麼弄咱就這麼弄,她糖糖就是個定時炸彈,注定要爆破一回。她這個定時炸彈也萬分的委屈,就這樣把自己給嫁了,像小孩子玩耍一樣,哲給了糖糖一顆糖,糖糖笑米米的裝兜兜了,吃了糖,拿著紅色的糖紙,放在眼楮上,透過糖紙看著彩色的世界,傻笑著,幻想著,憧憬著美好的生活。
「那到時候呢?直接把孩子抱回去嗎?」
「這個宣誓,是大家必須宣的。哲像念課文一樣念了一遍,工作人員說︰「大聲點念!」哲忙大聲的念起來了。
哲沒有說話,回去了。
媽媽笑笑,只是叮囑糖糖注意身體。再多的話也只是注意身體,距離太遠了,糖糖突然想回家。
「好的,到時候早點回來。」
糖糖笑笑︰「阿姨,謝謝你的好意啊!到時候再看著決定吧!」
哲很無語,也很無奈。他還真沒想這麼早的結婚,覺得自己並沒有準備好。可是糖糖說想結婚了,自己走到了這一步,趕著鴨子給上架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傻瓜從來都是陪著自己不離不棄的人。他在心里偷偷的笑著,他們買了個蛋糕,糖糖說是想吃甜的,糖糖吃的滿嘴都是,嘴角沾了蛋糕,哲用手勾過去,抹進自己嘴里了,這個曖昧的動作,讓糖糖用眼楮把他意婬了下。可惜她現在不便于奮戰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不知道啊!估計威力不小,還是拖一天算一天吧!」
領到了這個紅本,證明了她們法律上合法,孩子的合法。這樣,孩子就可以合法的出世了,糖糖覺得好笑,如果在古代,她就是那個把哲押赴刑場受刑的執行官,糖糖並不是想用這種方法逼著哲,她覺得這些都無所謂了,自己只是想留下這個孩子,至于哲要不要領這個證,隨他。如果沒有他,有他的孩子在身邊,也就不孤單了。
「我懷孕了,上次的確是不小心了。」
「我不想做了,我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糖糖再也無力一個人去醫院了,她不想再妥協了,這一次,她在心里鐵定了,就是不結婚,這個孩子也要了。這麼多年,她早已不在乎結婚這個形式,家里總是擔心糖糖不能生育了,這麼多年,沒有一絲動靜。只有糖糖心里清楚,她默默的听著哲的話,扼殺了多少無辜的生命。這一次,糖糖沒有太多的言語,但是她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了。
「四昏頭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兒子!」哲掛了電話萬般的無奈,自己綁在一條繩子的中間,被撕扯著,沒有了方向,只有內心的糾結。他現在是萬惡的罪人了,糖糖也不怎麼要求他,她沒有怨言,只是不要求,不言語。做自己的事情。他被架在了油鍋上煎熬了,他也想逃離,不知道要去哪里?他說服不了糖糖,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明白,糖糖決定的事情就不可能回頭了,他也再也沒有資格要求糖糖一直等他,妥協于自己的家庭了。他在心里怨著自己的父母,可是那是他的父母。他希望圓滿,可是看來真的無法圓滿了。只能順著水流的沖擊,向前。不知道會漂流在哪里?糖糖明白他的難處,也沒想讓他為難,只是覺得他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些關系,和自己的父母也很少溝通,基本上父母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這件事情,糖糖扔給他一顆炸彈,他把這炸彈隨手丟給家里,家里估計炸開了花。只是一顆結婚炸彈。他還沒有說明那個孩子炸彈,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給怎麼說索性就不想了,到時候再說吧!他照樣呼呼大睡,糖糖就是顆炸彈。糖糖自己也覺得是個定時炸彈。
哲說︰「放心吧!在孩子出來之前,我會追著我們領導,拽著他的袖子,纏著他快速給我開證明的。」
糖糖說︰「那我要計劃生育了。」
糖糖笑,事實也是,哲真的加快了速度。當糖糖身子微微隆起的時候,糖糖穿著寬大的衣服,和哲踏進了民政局的大樓,兩個人傻傻的笑著,糖糖覺得,那是她這輩子照的最難看的照片,臉上重新起了青春痘,他們都淡淡的笑著。zVXC。
「爸媽,領了證了,本科證也在申請了,我回來的時候,要給你們拿兩個證回來。」糖糖驕傲的對父母說。
哲說︰「到時候,快生的時候,最好回老家了,家里人多,他們的結婚證要審批,這個程序會比較慢,估計孩子是等不到它來,就出來了。
糖糖不想催哲,他自己應該去處理些事情。哲只是領了證之後,給家里打了電話,告訴爸爸他們結婚了。爸爸在電話里暴跳如雷。
「我自己打了,謝謝妹妹了。」糖糖這段時間經過了嗜睡,現在精神好多了,前段時間真是中午一下班,吃晚飯就要趕緊回宿舍,大睡一覺,感覺腳步很沉重,頭腦都發悶了。現在又開始了狂吃階段,她們都嘲笑糖糖的吃相,要減肥的姐妹們,紛紛把自己碗里的肉夾給糖糖,糖糖毫不客氣的拿下了。爛乎麼人。
臨產前一個月,糖糖請假了。打算孩子快半歲的時候再過來,校長說是,到時候回來調她到校長辦公室,他覺得糖糖更適合做行政,糖糖覺得無所謂,到時候,哪里需要去哪里了。
這座小城的記憶在火車緩慢的行走中遠離了,哲在他的崗位上,兢兢業業,他的關心僅僅來源于移動的問候。糖糖習慣了這樣的方式,一切都是要靠自己了,從來都是靠自己。
家鄉在記憶里越來越清晰,家鄉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糖糖並不想在家住著,這樣會有很多的閑言碎語,何況家鄉的風俗,是不允許出嫁的女兒在娘家生孩子的。糖糖打算住旅館,住一個月,到時候直接去醫院了。在家里親戚都離得近,到時候父母都會來幫忙,糖糖不擔心那麼多,她現在就特想吃到家里的特色小吃,吃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