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我家吧!」歐陽海沉思著說了一句很有含金量的話。
「啊!可以嗎?你老婆不在?」
「嗯,她住院了,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糖糖看著歐陽,嘴巴里嚼著牛肉,停頓住了,只是看著歐陽,不知道說什麼。
「阿姨你好!你是來看我媽媽的嗎?我媽住院了。」糖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面對這個女孩子,她顯得那樣的笨拙了。心里後悔這樣的見面方式。
「要什麼樣的聲音呢?」糖糖突然就俏皮起來了,想和歐陽開開玩笑,來打發這無聊的長夜。
「魚兒啊,阿姨來看看你了。」糖糖給魚兒帶來一本勵志方面的書,她也是準備的匆忙。
「好吧好吧!去洗澡了。」
「怎麼突然這麼問?我現在沒這個想法,他倒是電話打的比較勤,可是我沒有太多的話要對他說。」
「我幫你吧!」
「那你喊給我听啊!」
「這麼晚,和誰打電話啊?」
「是你引、誘我的好不?」
「咋了嘛!為什麼?」
「那我們用電話了,你喊給我听。」
糖糖覺得很尷尬,但是她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想去拉魚兒的手。
「可是我不想讓你看到睡覺的我。」
他很感謝糖糖的到來,糖糖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看到她,他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知道,他會擁有她多久,似乎,她並不怎麼太熱烈,可是他為她有些瘋狂。
「魚兒不懂事,你不要在意啊!」
糖糖笑笑,善意的把目光投向魚兒,魚兒別過臉去。
歐陽又開始喊起來了,糖糖在這邊听的想笑,又裝著喊了半天。歐陽在那邊受不了了。
「你別喊了,你再喊,我都害怕了。」
夜晚,糖糖洗了澡,正準備睡覺,歐陽打來電話。zVXC。
「懂了,愛是不可以隨便說的。」
看著廚房里,穩重做菜的歐陽,他系著圍裙,不緊不慢的炸魚,用自己的行動表示著一份關懷,這樣的溫暖,讓糖糖感到很舒心。糖糖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用手機照了下來,她要留作紀念,一個下廚的男人,也許他每天都給自己的病妻做飯,他已經習慣工作的忙碌和家庭的責任,他沒有個人空間,他的生活很簡單,就是工作和照顧家庭,十幾年如一日。
「沒事,她沒錯,只是我們太唐突了。」
「哦,這樣啊!啊啊,快了,快了,你繼續喊啊!一喊我就來了。」
魚兒走了,糖糖反倒感覺輕松了,似乎,魚兒把她放在了對立的一面。她並沒有多余的機會去解釋什麼,因為她壓根就沒想著要進入歐陽的家庭。這樣的組合家庭有太多的要去付出,何況,魚兒的媽媽又是這個樣子。她搖搖頭,覺得自己今天不應該冒然的來人家家里。魚兒已經是初中生了,這一代孩子,懂的可比他們懂的多了。
歐陽很早就像雇個保姆來照顧女兒,可是女兒不願意,她喜歡自己做飯吃,歐陽明白,她是不願意家里有個陌生的女人。她的媽媽雖然有病,但是仍然是自己的親媽,雖然媽媽發病了很可怕,也可能會傷害到她。可是她依然覺得媽媽的那份關心,透過眼神的溫柔,她不願意失去的溫柔。
「要你高、潮的聲音。」
「只有你懂我!」歐陽眼里含著淚,就著米飯,咽了下去。雖然只是個希望,糖糖回答的確是那樣的否定。他有些無奈,不得不承認,糖糖說的對,糖糖看得很透,卻是他無法全部擁有的遺憾。
「魚兒,這是爸爸的朋友,糖糖阿姨。這是我女兒。」歐陽心里小心翼翼的介紹著,他給女兒提過糖糖,但是女兒沒有太大的反應,也不知道魚兒心里怎麼想的。
「糖糖,你坐會看看電視了。我去做兩個拿手的菜。」
「你真個婬、啊。受不了你了啊!」
掛了電話,糖糖看著天花板發呆。覺得人真奇怪,要什麼呢?一半的人,一半的獸。一半的獸里有個感覺叫愛情。愛情就是個瘋子。太理智的人,擁有不了這種感覺,可是她還能愛嗎?她還有能力愛嗎?愛情是個瘋子,她還可以成為瘋子嗎?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女人,臃腫的身材,在廣場上跳著舞,在舞出自己剩余的青春。院犯候段。
糖糖並沒有思想準備去歐陽海家。那是一種現實,她不敢去面對。她沒有女兒,也沒有養育女兒的經驗,對待兒子,她也很馬虎的過來了。兒子終究也是要離開的,她自己心里很清楚,現在的生活,她覺得很平靜,也沒想著要再次結婚,也不想打破歐陽的生活。她只是覺得,她和歐陽同病相連,有共同的忍心,共同為家庭心里累著,但是還是不能放手。她是放手了,心里也解月兌了。可是歐陽不同,他男人的責任心,不可能拋下患病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
一頓飯,吃的時間很長,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是用心的吃飯。
糖糖喜歡把美好的事物保存下來,包括美食。歐陽海做著飯,糖糖照著他炒的菜,歐陽海的嘴角微微的翹著,有一絲覺察到的笑容,他不拘言笑,但是糖糖能看到他內心的笑容。歐陽海趁糖糖不注意,一轉身,一吻貼在了糖糖臉上。
「我已經月兌了。」
「哦,你和你老婆還好吧?」
「哦,那阿姨下次給你買衣服了。」糖糖知道女子心里和自己開始較勁呢。她只好退一步,她深知這種歡喜的尷尬與微妙。
「哦,好吧!」歐陽有些失望,也許是他要求的太多了。
「不了吧!我已經睡下了。」
「不知道,愛這個神經,似乎現在有些麻木了。」
歐陽最欣賞糖糖的善解人意,這也是他心存希望的原因。他希望魚兒的媽媽是這樣的,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魚兒的媽媽在,雖然她是以病態存在著,但是絲毫沒有影響母女感情。女兒的心目中容不下媽媽以外的女人。他試圖讓女兒理解這份感情,可是女兒太小了,她不懂成人世界的感情。
「你知道我的用心的,你知道我的希望嗎?」
結果,歐陽狼哭鬼嚎的開始在那邊喊了,糖糖一個人在家,听的有些毛骨悚然。
「魚兒!」歐陽不知道該對魚兒說什麼,當著糖糖的面,歐陽覺得很歉意,但是他又不能當著女兒的面來表示這份歉意,只能眼神憂郁的看著糖糖。一臉的無奈與滄桑。
「嗯,孩子會有影響的。」
「可是,我一想起你,我就有些膨脹了,你說怎麼辦呢?」
今晚的夜,特別的熱鬧,剛掛了歐陽的電話,哲的電話就進來了。
「不用,你坐著就行。」
這個中年男人,沒有年輕時候的玉樹凌風,有的是啤酒肚,近視的眼楮下,一雙不算犀利的眼楮。脂肪堆積的眼楮似乎有些浮腫,眉毛不是寬大粗濃的,下意識的垂了下來,變成一道彎彎的柳刀,剪斷著歲月的滄桑。
「你就打開電腦,讓我看看你啊!」
「阿姨,我更喜歡衣服呢!」
「親愛的,視頻好嗎?」
「小心菜糊了哦!」糖糖忙閃開,似乎又回到了十八歲的初戀。糖糖在心里嘲笑了自己,顯然,她感覺臉有些微微的發燒,自己居然還會臉紅。好遙遠的感覺。
「怎麼喊啊?」
「就那樣吧!就是覺得她挺可憐的,尤其是犯病的時候,覺得孩子也很受傷。」
「爸爸,我和同學約好了,中午就不回來吃了。」
歐陽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他有責任心,有包容心。即便是壓抑著自己,也不想讓身邊的人受傷。她能理解這份無奈。他們可以是朋友,可以做親密的朋友,知己。但是不要牽扯到他的家庭。
「知道,可是不可能的,你拋不下自己的良心,雖然,在法律上,也可以不承認你們的婚姻,但是,你們是事實婚姻,你放不掉你自己的良心。」
魚兒神情憂郁,語言犀利,也是這都是長期以來,獨處帶來的弊端,她語言的冷淡是糖糖沒有預料到的。
依稀間,糖糖覺得他們都老了,老了就沒有再折騰的心了,老了就不容易生氣,在意,自然就不會受傷。
「你還愛著他嗎?」
「那你愛我嗎?」
「不在意,可以理解。」
「你會和你老公復婚嗎?」
「我沒有勇氣。」
「你真的不在意嗎?」
「那讓我看看啊!我想你!」
糖糖笑笑,在心里默許了這句話。這個歐陽的家,到處都是歐陽的氣息,這樣一個溫暖的男人,在對面,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糖糖,可是糖糖的內心有感動,也有些許不信任,她不知道,歐陽的熱情會不會持續很久,他會不會在激動過後,轉身不留一絲痕跡的離開,從此如網絡,遙遠的距離,也近也遠,心里一條銀河,只能遙遙相望了。
「我的小男朋友啊!」
「呵呵,你別這麼說,你要這麼一說,我是有反應的。」
「你有什麼反應?」糖糖真後悔自己又說了個小男朋友,因為只有哲知道,她嘴里的小男朋友是什麼?這是一個秘密,她和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