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漸低垂,明亮的燈光一盞盞亮起,照亮了陰暗的城市,車水馬龍的街道上,擠滿了夜歸的車輛,遠遠望去就如同明珠般璀璨的燈河一般。
沒有微恙在的公寓,墨深已是很少回去丫。
這里是他的辦公室,這一年,他和幾個同學一起開了一家翻譯公司,介于他和那幾個搭檔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接過很多場翻譯工作,跟很多家公司都有過合作,所以公司剛起步,業績就非常不錯。
本來以為今年過年終是不再是一個人,可以過個好年,卻沒想到……
「墨深?」外面敲了兩聲門便響起了一個男聲,墨深轉眸,是他的搭檔程威。
「進來。」
程威推門進去,兩秒後逃也似地退了出來,咳嗽的聲音連里面都能听見。
「墨深,你倒是把窗子打開散散氣啊,怎麼把辦公室變成吸煙所了啊。」
他搖搖頭,還是走了進去。
墨深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作,他搖搖頭,走到窗前替他將窗子打開換換空氣,「就算你跟女朋友分手了,也犯不著這樣作踐自己啊,這煙雖然說沒鴉片那麼毒,但抽多了也是會抽死的。媲」
「有事?」墨深疲憊的用手撫撫額跡,不想在這里听他嗦。
「晚上同事有個聚會問你去不去。你也知道底下幾個女職員對你有意思,她們介于你平時太嚴肅不敢來問你,特意派我過來問問。」
墨深一臉倦怠︰「我不去了。」
「就知道是這個答案。」程威嘆息,「既然分手了,為何不給別人一個機會,別說我們底下幾個女同志還真長的不錯,不會比你的微微差吧?」
「……」墨深不說話,擺明了不想理他。
程威朝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放棄了,扭頭離開了辦公室。
最後墨深還是被拉了出去,那是因為替那幫朋友其中一個哥們送行,古晨那幫人已是許久沒見墨深,一行人闖闖到了他的公司土匪一樣的把他劫走。
這次的聚會依然選擇了在熟悉的夜總會,人數也翻了一倍,幾乎每個人都帶著自己的女朋友一起來。
他們自然還不知道墨深已經跟微恙鬧到分手的地步,還有人一邊笑嘻嘻的說︰「要不要把你的寶貝微微接過來?自從跟她在一起之後,我們這些哥們可就被打入冷宮了。」
「就是,我們的何翻譯事業做很大哦,總統都沒你忙。」
墨深從始至終都沒說話。
聚會自然是熱熱鬧鬧的,墨深則是各種酒混著喝,黑暗里,一雙漂亮的眸子始終注意著他的舉動。
一整個晚上,他除了喝酒就是抽煙,直到很晚了之後。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喝的有些醉了,最後是古晨他們幾個把他送到公寓的,大家都喝的你不認識我,我顧不了你,最後留下思弦在那里照料。
公寓里的布置跟微恙走的時候一樣,除了她帶走的東西,其他一點變化都沒有。
墨深倒在床上,閉著眼楮,他的酒品很好,即便是喝醉了,也能那麼沉靜,不像其他男人一樣愛發酒瘋。
也許,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樣,只不過是身邊沒有讓他可以放肆的發酒瘋的人。
「墨深……」思弦坐在床彼岸,看著他緊緊蹙起的眉宇,想要伸手去撫平,最後還是放棄。
剛才回來的時候,外面在下很大的雨,雖然他們是坐車來的,但是上樓的時候還是被雨給淋濕了,除了他身上的衣服都已濕透,渾身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這樣睡覺,肯定會生病的。她在心里想。
她試圖用全力將他扶起,一邊喘息道︰「墨深,去洗個澡吧。把衣服換了好不好?」一邊用力搖晃著他的身子。
只不過他的反應是微乎其微的,比較慶幸的是他還會配合她的步子,搖搖晃晃的由她攙扶往浴室走去。
直到看見懸掛在頭頂的蓮蓬頭,她找到開關,扭開了熱水。
溫熱的水立刻從上面灑下來,將他們兩個都打濕了。
許是熱水的作用,墨深終于緩慢的睜開了眼楮。
思弦見他有了些反映,連忙道︰「墨深,你自己能到浴缸里去嗎?我幫你放水。」
許是听見了她的話,他慢慢的轉身,像個听話的小孩一樣坐進了浴缸里。
她嘴角微扯,連忙替他在浴缸里放水。
卻不想自己的手突然被他抓住,她嚇了一大跳,朝他看過去,只听他喃喃道︰「原來……喝醉了……還是一樣的難受。」
她一怔,看著他的表情,既是痛苦中帶著絲絲嘲笑。
其實他跟蘇微恙的事情,她也是這幾天才知道的。
女人凡是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很注意的,原本她應該慶幸的,他終于跟蘇微恙分手了,這代表她就有機會了。
而此刻,她卻沒有一點開心,就像這麼大好的時機,她沒有乘著墨深喝醉了引.誘他做一些亂.性的事情一般。
因為她沒有想過的是,他居然會愛那個她,這麼的深刻。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她一定不敢相信,那個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冷漠疏離的何墨深會為了一個女人喝的爛醉。
她呆呆的看著他,胸口竟是莫名其妙的疼痛著。
她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再強大的人總會有一個克星。
而蘇微恙,就是他的克星,也只有她,才會讓他失常,才會讓他痛苦,才會讓現在的何墨深跟她所認識的何墨深,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