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恨……我好恨……好恨……」耳邊傳來他沙啞而痛苦的聲音。
她忽然就很嫉妒,因為她知道,他的恨,其實夾雜著強烈的愛。
如果不是因為太愛一個人,不會如此痛苦;如果不是因為痛苦,又何必要這麼恨一個人?
蘇微恙,你是何等的幸福,得到墨深的愛,卻為何又不珍惜,這番辜負于他?
「如果,你愛的人是我,我一定不會這麼對你。」她伸手出,輕輕的撫著他眉間的皺褶媲。
大概她也是愛慘了,即使明知道付出再多的愛,也永遠無法得到回報。
可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愛,即使是在平常故意尖酸刻薄的與他心愛的女人作對,也不過是想得到他的注意,即便是厭惡的注意丫。
也許是浴室的熱氣漸漸蒸散了他的酒氣,好不容易待到他清醒了一點,她到房間里找到了他的浴袍給他穿上便扶著他來到了床上休息。
「好好睡一覺,我幫你把衣服放在洗衣機里甩干了,可能會皺了,待會兒我幫你燙好。」她對他道。
墨深點點頭,緊閉著眼,看起來很疲憊。
思弦站起身將被子替他蓋得穩妥,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道︰「你剛才都在喝酒,有沒有餓到?我去幫你弄點東西吃?」
「不用。」他搖頭,聲音沙啞。
她不再說什麼,轉身去浴室拿衣服,她知道,這一刻他需要的是休息。
一夜大雨,早上的陽光為寒冷的冬天帶來一絲溫暖。
墨深清醒時,宿醉的感覺讓他頭疼欲裂,他剛要坐起身,才發現趴在床邊睡的很沉的思弦,那疲憊的臉上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多了一層黑眼圈,看得出她一夜的勞心費力。
他沉著眼,看了她很久,那眸光里卻藏不了任何的身影,像是茫然的在發呆。
思弦醒來,睜開眼便看見了他,有些迷糊的說︰「你醒了?……我怎麼睡著了。」
「你睡的很沉。」他的回答依然很簡單。
「你……」她望著他憔悴的五官,有些擔憂的問︰「你好一點了嗎?」
「嗯。」他應了一聲,從床上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他英俊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她知道,他已經回到了平常的那個墨深,有理性的何墨深。
「好。」她點頭,「我在這里等你。」
他沉默的拿著衣服走進浴室里,陽光從浴室的窗子里傾瀉下來,刺痛了他的眼楮。
他不是一個喜歡墮落的人,一次,也就夠了。
待到一切都準備好了,兩人一同走出公寓的門,搭電梯的時候,狹小的環境里就只有他們兩人。
思弦從電梯的鏡子里看見自己與他並肩站立,她想,他大概已經不記得,昨天他睡夢間,曾經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她听的很清楚,更加絕望的清晰。
……
冬天的清晨飄著濃濃的霜霧,微恙知道自己不應該再來這里,但是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夢見她再也見不到墨深了,再也見不到了。
那種無名的恐懼緊緊地纏繞在她心間。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凌晨就來到了這里,熟悉的小區,卻是因為季節變得淒涼了許多。
她站在拐角的地方,穿著厚厚的羽絨衣也阻止不了鼻尖被凍得通紅一片。
她告訴自己,只要看一眼他,看一眼他就可以。
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堅強,僅僅只是幾天沒見就變成了她的極限,有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勇氣跟他提出分手,用那樣的決裂來懲罰自己。
緩緩上升的太陽並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溫暖。
直到看到從樓梯間出來的一對人。
那種刺骨的冷,一瞬間抵達了心里。
是她出了幻覺對不對?為什麼她會看見墨深和思弦從公寓里走出來?
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微恙愣在了那里,心痛的沒有任何知覺,以至于當墨深和思弦走過來的時候,她竟是忘記了要躲藏。
「蘇微恙?」思弦第一眼就看見了她站在那里,那樣的姿勢,那樣的狀態,仿佛一尊不會動的雕像,站了許久許久。
墨深只覺腦袋一鳴,這個名字仿佛是一個魔咒,出現在耳邊一次,他的心就會抽搐一次。
當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她茫然而空洞的眸子。
這樣的場景會讓人做什麼樣的聯想,根本不需要懷疑。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想解釋。
不要這段感情的是她不是嗎?此刻她又有什麼資格管他跟誰在一起?
「我、我只是路過這里。」她輕輕地,不曉得是在對誰說,「我不知道會踫到你們。」
墨深深黑的眸子盯著她,單薄的唇瓣緊抿著,不說話。
思弦當然知道她誤會了什麼,那樣的眼神是女人都不會看不懂,她想要開口解釋,卻听見她繼續道︰「看見你們在一起,我很高興,恭喜你們。」
又不是要結婚了,有什麼好恭喜的。
「我、我先走了,再見。」
她轉過身,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從未有過的寒冷侵襲她的心,她不斷地在心里告訴自己,蘇微恙,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你就得好好的走下去,是你親手把他推給別人的,你就不可以怪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墨深緊緊地握住拳,忍著想要沖上去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何墨深,你的人生已經被羞辱過一次了,沒必要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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