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把她們母子倆推到風口浪尖上,是他的不對,所以他容忍她的小性子,忍下她的刁難,等抓到那個女人,他會一一跟她解釋清楚。
難不成,做了惡人的他就好受麼?傅連溪,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我的立場丫!
「墨氏的年會在三天後舉行,你身為總裁夫人必須出席!」墨岩楓神情陰郁,他就迎著她慢慢蒼涼的目光,冷笑著提出警告︰「不要想著逃跑,我不會允許!」
他上樓了,偌大的客廳只剩下她一個人,腿軟般的坐下,雙腿屈起,她的雙臂緊緊環住膝蓋。
現在,她不止要自我保護,還需要保護肚子里的寶寶……
「墨岩楓,我會走的……」小臉埋進兩膝之間,輕幽的聲音飄渺的響起媲。
她不需要他的保護,她會靠自己的力量,躲開那個女人的威脅與報復。
——
走進書房不久,墨岩楓的手機即響起,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國際長途,稍即,接通。
「小楓……」
墨織晴的聲音傳入耳中,他輕輕的應了一聲︰「嗯,姐。」
「听你聲音很累,怎麼了麼?」墨織晴生性敏感,他又幾乎是被她帶大的,小小的一聲便能听出心情的好壞。
墨岩楓暗自吐了口氣,再說話,聲音恢復如初,低冷磁性︰「沒什麼。姐,你和曾……姐夫在法國度蜜月,怎麼想到打我電話了?」
「听你這話,好像我一點都不重視你似的。」墨織晴輕笑了聲,听出他有意轉移話題,也不多加追問,反而順著他的意思,主動說起另一個話題︰「我先打了電話回家,琴姨跟我說連溪懷孕了,幾個月了?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姐……」墨岩楓好笑的截斷她的話,「才兩個月呢,而且,她這是第一胎,男女都好!」
「那倒也是……好像是我太急了……」墨織晴有點小汗顏,這邊,曾運輝端了一杯現榨的果汁遞給她,眸內涌竄些許流光,她看得透那代表什麼意思,墨織晴勾唇一笑,听不出一絲異樣情緒的說︰「連溪呢?我可不可以跟她講講話?」
「不可以……」
墨岩楓不曾猶豫的拒絕,眸光望向黑沉沉的夜空,他親手策劃的一場風暴即將迎來,他不想中途有所偏差。
「姐,她現在不會跟你說話……」頓了頓,胸口壓抑的苦澀與難受鞭撻著他的心,一種發泄的沖動忽而很強烈的涌上心頭,「姐……我利用了她和孩子,為了引出殺死靜兒的那個女人,我將她懷孕的事情公布開來,她現在怒我怨我,剛才還和我吵了一架。」
聞言,墨織晴沉默了一分鐘,似在沉吟,「這樣啊……這事要換做是我也生氣,你讓著她點,懷孕初期,她的情緒會較之以前有所變化的,別和她吵,還有,你千萬不要大意,那個女人既然能躲三年,而我們又什麼都查不到,肯定是有勢力有後台的,你可不要大意失荊州,不然以後有你後悔的!」
墨岩楓眸色加深,猩冽的赤紅充斥于眼底,自喉間發出一個單音︰「——嗯!」
那個女人,他也知道必是不簡單,能躲過他們幾兄弟地毯式的搜索的,整個G市還沒有這樣的人,可是這個女人卻很輕易。
這一次,他親手安排這個陷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引那個女人上鉤,但他想,既然傅連溪那次烏龍懷孕都能引得她大膽現身,去醫院布下警告,那麼這次,應該也是按捺不住的。
等抓到那個女人,他倒要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能耐!
墨織晴那邊,接電話的人換成了曾運輝,他穩住情緒,平靜的開口︰「墨岩楓,連溪她還是個孩子,心性不熟,生氣的時候喜歡講反話狠話,但是她無心的,只是想發泄,你不要和她計較這些,她……」
「——姐夫!」兩個字,略露咬牙。
他墨岩楓可不大度,听到她從小傾慕的曾運輝轉而提醒他該注意的事情,解析她的性格,他須得反復壓抑,才忍下沖到唇邊的吼叫。
「這些我都會注意,你好好陪著姐,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掛心。」
曾運輝的眸光黯淡了些,身側投來一道幽光,令他暗自抓緊手里的手機,第一次深刻的知道,他和連溪已經成了永久的錯過,連這些話,他都不能說。
「那好……再沒什麼事,先掛了!」
「——嗯!」
切線後,墨岩楓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轉而走出書房,直奔臥室。
傅連溪這會兒已經睡熟,背對著門口,他打開|房門,看到沒有留下床頭燈,俊顏冷了一分。
走向大床,他的腳步是放得很輕的,怕驚擾了她,一切都很好,但等到他掀被上床,從背後模著她的腰,欲將她擁入胸前時,熟睡的人兒竟猛地一蹬腿,一雙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怎麼了……」
他一說話,傅連溪的手已經拉開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嗓音隱隱透著未消的顫怕︰「不要踫我……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踫我……」
這幾天,沒有了他溫熱真實的胸膛,她晚晚都被惡夢折磨,那個女人癲狂狠絕的眼神,她見過一次就忘不了。
「又做惡夢了?」墨岩楓輕語,修長的手指模向她的額頭,一片冰涼的汗濕,眸底不禁掠過一絲愧疚,長臂不顧她的細微掙扎,強行將她抱入懷里,「因為我不在麼?嗯?」
埋入他溫熱的胸前,她的軟弱似乎比在白天時要濃烈,鼻間充斥著他身上凜然清冽的煙草味以及古龍水的香味,那幾個月的同床共枕,她已經習慣聞著他的體味入眠,可是,自從在墨氏的辦公室門听到他和沈契桀的一番話,他便將她棄之不顧了。
曾經以為會永遠都在的溫暖,在她沒有絲毫防備的時候,全部撤離,那股疼痛,宛如抽髓般的尖銳。
無聲的淚,在她憶起這些,不經意的流出眼眶……
一滴一滴,染濕了他胸前那件薄透的襯衫。
墨岩楓俯首而下,薄唇在她的頭頂烙下連綿的吻,緩緩的,薄唇移到她的臉前,咸濕的眼淚被他吻掉,她落一顆他吻一顆。
「…………」
傅連溪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默默承受。
好不容易止住她的淚,他的鳳眸立即垂下,鎖住她微微透露悲涼的眸子,主動說起他的計劃。
「三天後的年會,我會安排一個身形長得跟你一樣的女人假扮你,你跟著去,但不需要露面,留在我的專屬休息室里休息就好,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只要信我就好,嗯?」
尾音微撩,希望獲得她的認同。
「怎麼假扮?」傅連溪聲音輕啞,望著他的眸子閃過亮光,很是感興趣般。
墨岩楓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面上卻是不表,嗓音陡然冷沉了幾分︰「我會讓她戴上你的臉的面具,我只是想引那個女人出來,靜兒的仇,我是無論如何都是親手替她討回!」
「……嗯。」傅連溪低下頭,兩人的眼楮錯開。
下一刻,微微透露怒意的長指鉗住她的下頜,硬是將她的視線上挑,鳳眸凝著寒冰傾近,她一掀唇,即被一雙薄利的唇狠狠吻住。
侵蝕呼吸的深吻,凶狠至極。
傅連溪下意識的掙動,可是她的心卻放任自已沉/淪,翦眸緩緩的闔上。
手,緩緩繞上他的脖頸。
墨岩楓被她的動作惹得一停,待反應過來,便是心猿意馬的狂喜,薄唇開始一路往下,沿著她的頸部線條描摹她的美麗。
黑色的襯衫,白色碎花的睡裙,一一被扔下床,曖|昧的堆在一起。
「嗯……」
左邊的茱萸被他的唇舌佔據,傅連溪一時不察,難受的吟哦溢出唇瓣,她的嬌軀微顫,眼簾微掀,迷離的眸光落到他的身上。
墨岩楓的情緒隱隱失控,理智處于隨時月兌韁的邊緣,吻著她,模著她,一點也未能減緩身體里的火焰。
明明記得清楚,她的身孕只有兩個月,還沒有過三個月的危險期,可是……他能輕輕的麼?
「墨,墨岩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