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大殿,兩人問了安好,便恭敬的垂首立著。
「縴縴?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到底怎個妙人兒,竟讓哀家的皇兒動心了!」
首先發話的倒是皇後,縴縴抬起頭,便看到殿上裝飾的金碧輝煌的燦爛一片光,端坐其中的皇後娘娘神情溫和的噙著笑向她看來。
「果然是個妙人兒!」皇後眉眼間寫滿了溫和笑意。
但縴縴卻心生出一種蒼涼,竟覺殿上那人面上在笑,心中卻是盛的滿滿的寂寞荒涼。那些就像內里的心已然死去,只得拼命將寶器飾在外面,好生出輝煌來,讓別人迷失,也看不透那內里是何種模樣。
縴縴忍了幾要噬人的淚,嘴角拼命向上彎著,這般到底倒也應景了。
「謝皇上、娘娘厚愛。」縴縴輕輕回了一句,看那兩人都轉了目光到自己身旁,便終于松了口氣,低了眸子在心內喘息。
「韜兒,你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孩子,在哀家心里,你與翊兒一般,都是哀家的親兒。哀家是一心盼著你們好。」
「母後對兒臣的大恩,兒臣一直銘記于心。」宇文韜上前半跪著回答。
宇文韜幼時喪母,這皇後,也即是二皇子宇文翊的生母,將自己領養了過來,倒一直真心對待,凡事盡心護著他。世間能做到這般的人已是很少,更何況是在這深宮大院內。
「皇兒起來回話。」
「母後與你父皇如今膝下只你和你哥哥兩個孩子。盼的是你們早日成家立室,開枝散葉。」
皇後偷覷了宇文韜一眼,發現這木頭孩子,沒反應。
「你哥哥倒是娶了一些妃子,但這麼久了,也沒見個喜信兒。」
皇後再看,那死孩子還是,沒反應。
其實此刻宇文韜心里已經有了想法,不過面上未表現出來。不過這死孩子想的是「一些,哪里是一些,是數不過來好吧!」
「韜兒啊,你要成婚,母後與你父皇心里很是高興。這萬事都求個雙喜臨門。有尚書之女,賢良淑德,品貌俱佳,家室也好,我們看著是個好孩子,便指給你了。與這縴縴姑娘,一起成婚。」
「母後?」宇文韜聞言終于微微色變。
「尚書之女才德佳嫻,配我皇家男兒當是不差。」皇上開口,頓時氣氛似變的千鈞之重。
宇文韜下意識的攬住縴縴的手,卻發現那手已然冰涼。
「父皇,兒臣,此生不願再娶別人。」似下定決心一般,宇文韜堅定的回答。
「大膽!自古男兒皆是三妻四妾。你當真要忤逆父皇?」皇上面色依然,但聲音已然滿蘊怒火。
宇文韜還要反抗,感到縴縴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向她看去,縴縴目光溫和的看著他,似在示意他不要開口。就在宇文韜晃神間,縴縴開口。
「縴縴人微,不敢獨佔殿下。縴縴願與那姐姐一同服侍。」
縴縴說罷又回首看著宇文韜。
「殿下,縴縴只要能伴在殿邊,其他什麼都不重要。望殿下以國事為重。」
「縴縴,你,當真不在意麼?與別人…我,我不願。」
「韜,與你一起,我原就知會有這一日,卻沒想來的這般快。我只願你遵守諾言,其他我都不在乎。」
「縴縴,我此生都記得諾言。」宇文韜緊緊握住了縴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