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聲遁入空門
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
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
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
傾塌的山門
等酒香醇
等你彈一曲古箏
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
----煙花易冷
翠微樓外,宇文韜隨著宇文翊一行人出來之後,便縱身騎上大馬,徑直奔向回府方向,不再看一眼那妖孽男人。
宇文翊原本可憐巴巴的神情,卻這時變得饒有興味的一抹深沉。想來這木頭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他的。
只是今日翠微樓之行,雖並未探知爾雅與玉髓所在,卻也見識了翠微樓的深淺,那白衣人決不止眼前所見那般簡單溫和。
多年來,宇文翊除了將軍事大權交予宇文韜發展之外,于暗處苦心經營江湖的秘密勢力「血盟」。一直致力探尋赤炎國中另一股已經存在已久的勢力---「帝夜」。
如今看來,這不屬任何明顯勢力的翠微樓,很有可能便是那帝夜的一支。而那玉倌,這般探不出這人深淺,恐怕就是帝夜的重要人物了。
翠微樓內室廊道,有一白影閃過。行至最內處的一個角落,手掌覆上牆角一處略微凹陷的花紋,聞聲便有暗門打開了。隨之眼前出現的是多條紛亂錯雜的幽深隧道。
白衣人徑直走向其中一條,輾轉走進其中到了底。只見那里面也分布著數個房間。白衣人走向其中一間,推開了門。
在那門里之人,竟是個嬌媚百轉的女子,莫非這玉倌竟喜好密室藏嬌。再看去卻見那女子正蒼白著小臉,雙目緊閉,毫無生氣的躺在一張暖玉床上。這女子便是被玉倌救回的縴縴,也即那微瀾星宮的小徒爾雅。
「醒了。」玉倌風淡雲輕地開口。
床上之人依舊保持著毫無生氣的樣子,只眼皮不經意輕眨了一下。
莫非已被這人識破,那可怎麼辦才好。
縴縴果然在假裝昏迷。這時便听得剛進來那人一聲輕笑。仿佛含著一絲嘲笑的味道。
心知瞞不過,縴縴只得張開了眼楮。眼前之人,果然就是那日在竹林里救了自己的那人。只是,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恐怕也是為了玉髓。縴縴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醒了便好。」玉倌道,嘴角帶著一絲不明所以的輕輕上揚。
「你想要什麼?」縴縴艱難的動了動裹著紗布的頸,隨即傷口又重新裂開,血頃刻間便滲出了些許。
縴縴那點小心思,是在告訴眼前這人,如果他開口向自己要玉髓,她便寧願一死。
只是,那人就如一潭平靜的死水,眼底依然是波瀾不驚。仿佛縴縴說的話與他完全無關,而此刻縴縴這人亦不存在一般。
縴縴的小反抗小威脅就這麼完全被漠視了。
突然,縴縴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間,再睜大眼楮看去,那人仍然立在原地。心中疑惑,卻驚訝的發覺自己此刻竟除了眼楮還能轉動些許之外,周身都僵直著一動也不能動了。莫非這人點了自己的穴道。出手好快。恐怕師傅也與他交手幾回合便要落敗。難怪他能從師姐手里救出自己。
接著,那人緩步向床邊走來,口中似說著什麼,但縴縴卻一個字也听不到。那人坐在床邊,伸手觸上縴縴臉頰,輕輕輾轉摩挲。但縴縴竟然絲毫沒有感覺。但那人此刻卻是真的口中在言語,手也在她臉頰上撒野。
縴縴終于心中生出一種驚懼來。那人肯定是不知何方的妖怪。竟然封住了自己的听覺、觸覺與行動力。隨後,縴縴的眼前也越來越暗了,時間緩慢的流逝著,她的光明也一點點被黑暗吞噬著,直至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這種刑罰是最為可怕的。一個人就在這種漸漸失去所有感覺與行動能力中,他的世界也越來越縮小,終至隔絕了整個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