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都他媽的死哪里去了。」夜已經很深了,值班的護士還在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只見易瑾抱著個血人就沖進來了。護士長還很迷糊「吵什麼,這里是醫院。你誰……」她不敢說下去,當她看見這樣的畫面,這樣暴怒邊緣的易瑾「都給我叫醫生,听到沒有!她若死了。你們全都得死!」
這下護士長終于看清易瑾的真面目,盡管他也渾身是血,但是這張面容全市的人都太過熟悉,她知道這是全市最受歡迎的話題人物,他的各種神話早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她不知不覺的害怕,她相信他有能力說道做到。一般的護士嚇得腿都軟了,但是護士長二話不說,迅速的跑去叫了醫生來。
簡瑟被推進了病房,易瑾還想追去,但是最終還是被拒在門外。他不得不靜下心來,他不可以害怕,焦急,自亂陣腳。簡瑟太讓他吃驚了,他還沒有從簡瑟中槍那一刻回過神來,他坐在醫院的走廊里,時間一秒一秒的走過,易瑾的心越來越沉,但是他不可以退縮,他的腦袋越來越清醒,簡瑟的傷只是失血過多而已。不出一會兒,果然有護士出來,易瑾問到她,她說病人失血過多,要去血庫拿血。然後嚇得跑得飛快。
冷靜下來的易瑾撥通了韓陽的電話,每一次易瑾總是在這樣的時間找他,韓陽知道又沒有好事情,但是這一次他卻震驚了,易瑾把射擊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先不說有人敢向韋易瑾開槍,而是這是總裁第一次在國內射殺人,這可是不同于國外的,這是要坐牢的。
「怎麼會這樣?總裁這麼沉著的人怎麼會,公然開槍?到底……」
「因為簡瑟替我中槍了。」易瑾說的沉重極了,看著還亮著燈的手術室,易瑾沉默了。韓陽也沉默了,這事既然關系到簡瑟,那麼便正常了。
「只是,總裁,國內畢竟不同于國外,這事?」韓陽有些擔心,可是畢竟法律是不容許的。
「這事好辦,錢的問題而已。只是這幾天,我要呆在她的身邊,警察那邊我會處理,公司就交給你了。」韓陽听著易瑾的聲音里傳來的疲憊,他再也沒說什麼。易瑾掛了電話,黯然的癱坐在椅子上,閉上眼,全是簡瑟血淋淋的畫面,他從來不知道血腥這麼有殺傷力,既然也可以將他傷的體無完膚。他痛恨自己,他居然連一個女人也保護不了,但是經過這一件事之後,易瑾終于明白,有些東西擁有的時候就一定得珍惜,因為生命真的很脆弱,從前什麼都不怕的他,現在開始有了害怕的東西,有了牽掛。他看著手術室,簡瑟,心里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你一定要醒來,因為他們錯過了太久,也是該幸福的時候了。他堅定地眼神看著手術室,就像是看著簡瑟一般。
易瑾又撥通了劉昌的電話,劉昌是市局長,曾經因為父親的關系,易瑾和他很有些交識「劉局長,進來可好啊?」易瑾語氣不顯疲憊,只是說的很清淡,就像是很隨意的問候一般。
「呀!怎麼今天這麼奇怪?你這個大忙人也想起我了,哈哈。」他一听便知道是韋易瑾的聲音。
「有何奇怪的,劉局長不也會說風涼話了嗎,呵呵。」
劉昌只是笑了笑,其實他知道易瑾所為何事,他的剛才已經听到有關槍擊案件的陳訴,只是他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這事對于他來說好不好辦,關鍵還是要看易瑾給的數夠不夠大「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韋總你看怎麼樣?」
呵呵,果然天下無事不貪,但是現在對于易瑾來說,錢最不是東西,但是錢不是白給的「劉局長果真有資格做到這個位置,呵呵,其實這事好辦,何達本身就吸毒成癮,只要……」易瑾頓了一下,劉昌借機說道「韋總啊,你也是的,這可不是在國外,這個小地方怎麼可以隨意無視王法呢,這事,恩,怕不好辦呢,這不是為難小的嗎?這……」
易瑾眉頭一皺,而後說的很隨意「你開個價吧,把這事辦妥當,我不想這些煩事打擾我,OK?」
劉昌嘴角微微翹起,他要的就是這一句話,但是他不敢開的太多,這事他知道就算他不幫忙,韋易瑾也一定有辦法做的滴水不漏,他只是嫌煩而已「韋總果真大方,這樣吧,這等小事又值得多談什麼,一千萬,怎麼樣?」他輕聲詢問著。
「沒問題,就一千萬,把事辦好。就說警方逮捕吸毒犯的他時,他襲擊警員,警察不得不開槍將其射殺,怎麼樣?」
劉昌笑了,果然這人不簡單,比他父親狠決多了,做事果斷,對一切事情都運籌帷幄「哈哈,韋總是真人才呀,韋總事辦好,小的就一定會把這事做好的。」
「錢明天到,那劉局願意交我這個朋友,改天就請賞臉出來小聚,今晚有事就不便多聊了。」
「一定,一定,再見啊。」劉昌笑的滿意極了,他當然知道吃飯不過是客套話,但是交易瑾這個朋友,他是十分歡喜的。
易瑾掛掉電話,已經凌晨兩點過,手術室的燈終于熄了,簡瑟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她臉色極其蒼白,左肩纏著紗布。易瑾立即走上去,看著簡瑟,那眼里的深情沒有人能知道「醫生,她,她怎麼樣?」只有自己知道,他的聲音竟然還有一絲顫抖。
那醫生看了他一眼,他還一身是血跡,全身狼狽不堪的站在那里「她沒事,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是好像病人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換句話說病人可能不想醒來,也許她已經沒有什麼眷戀的了,但是你放心,這不是病,這只是病人的精神意志問題。所以不用過分擔心。」醫生看著他要殺人的眼神,趕緊補充了一句。
什麼,沒有什麼眷戀,難道簡瑟不想活下來,難道簡瑟想再一次離開自己?易瑾抓住簡瑟的手,搖的很用力「簡瑟,趕快給我醒來。誰準許你睡覺的,你要是敢不醒來,我現在就殺了你。」易瑾太過用力,剛縫好的傷口又滲出血來,醫生出聲制止,易瑾這才看到血停下來。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他不知道怎麼才能讓簡瑟醒來,只是他的害怕不知怎麼驅散開而已,他有些後悔的看著簡瑟。
「病人很虛弱,還是讓她休息吧,明天再觀察看看吧。」醫生叫護士把簡瑟推進病房。易瑾說要個單人的病房,一切弄好之後,醫生叫易瑾去休息,但是易瑾什麼也沒說,關了病房的門,他只是靜靜地坐在病床的旁邊,他很少這樣靜靜的看著簡瑟,而且只是看著就莫名的有些心痛,他不敢想象要是簡瑟也被打中心髒,要是她死了,不!還好,她活著,還在悄悄地呼吸,易瑾輕輕將臉貼近簡瑟的鼻翼處,那虛弱的呼吸暖暖的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靜的很舒心。
他的心突然很平靜,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怕那樣簡瑟會被他嚇跑,是不是他真的對她太壞,所以簡瑟也不再有什麼留念,所以她選擇不醒過來,易瑾給簡瑟掖了掖被子,而後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眼神,深情的看著簡瑟,過去的浪漫回憶就像一幅幅詩畫一樣,閃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