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沒有辜負王建的期望,一直無微不至照顧王建到王建徹底康復。兩人的感情也在這段時間逐漸復燃,仿佛回到剛認識的那段時間,甜蜜而溫馨。
「謝謝你,安若萱,我現在很幸福。」安若萱看完短信,嘴角彎彎的,笑的很甜。
「什麼事那麼高興。」李清揚看著對面笑得美美的安若萱忍不住問。
「沒什麼,小事一樁。」安若萱說完繼續吃起桌上的美食。安若萱不敢與李清揚漆黑的雙眸凝視,總感覺最近李清揚看自己的眼神了多了些東西,很炙熱。這股炙熱讓安若萱下意識逃避。「明天我打算去看我女乃女乃,如果…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李清揚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安若萱抬頭看著不敢正視自己的李清揚,想了想,「好吧,反正明天周末。」仔細想來,自己出生前爺爺女乃女乃就已經去世,外公在自己四歲那年破產自殺,外婆也跟隨而去,六歲時父親破產自殺,十三歲時母親也被林海折磨而死。有血緣關系的人,如今一個都沒有了,安若萱有些惆悵地想著。
安若萱的回答,李清揚很高興。隨即看到安若萱惆悵的俏臉又以為安若萱其實不願意陪同,「若是覺得勉強就算了,畢竟我忽然那麼邀請你也有些唐突。」
「你想多了,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對了你女乃女乃都喜歡什麼東西?」
「說起這個啊,我都覺得無奈,我女乃女乃這輩子只喜歡三樣東西,**,我爺爺和我。」
「噗。」安若萱很沒形象的噴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意識到自己失態,安若萱立馬為自己辯解。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李清揚擦了擦嘴角放下筷子,「對了,為了感謝你答應陪同我看我女乃女乃,我給你講一件我小時候的趣事吧。小時候我女乃女乃經常自己養雞鴨,那時候我特皮,在學校里听說叫花雞特別好吃,然後趁女乃女乃不在,我就把女乃女乃養的那只大公雞給捉住打算做叫花雞,結果當時太小,不會整,雞毛拔干淨,就放在挖好的土坑里,澆水,蓋上土生火開始燒,燒得我都快睡著了,才聞到香味,我當時那個激動趕緊扒開土皮,一看傻眼了,我忘了用荷葉包住,雞肉上全是泥,想想辛苦半天總不能浪費,于是我就用小刀把有泥的挑開,吃沒有泥的肉,別說還真挺香挺女敕,吃的正起勁,一刀挖深了,帶出被捅破的腸子,看著腸子里流出來的東西,趴在地上就狂吐,從那過後我就對雞肉敬謝不敏。」
李清揚身形並茂,逗的安若萱直樂。
「對了,還有下文呢?後來我回家後,女乃女乃就質問我大公雞哪里去了?我一想這吃沒吃成要是被揍一頓就不值得了,于是我看見女乃女乃供奉的**頭像,于是我說,去見**了。結果女乃女乃一听,直夸我懂事,從小就學會了黨的精髓。」李清揚講的風趣幽默,性感的聲線給整個小故事增添了不是趣味。
「呵呵,你女乃女乃也太有意思了,真是個有趣的人。」安若萱打從心底里覺得李清揚的女乃女乃可愛。
大大的鐵門外面兩只兩米高的石獅子雄偉站立,兩個很威武的士兵筆直立在兩側,看到李清揚的到來,標準地行了個軍禮。「這個,雖然有點晚,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家是做什麼的?」安若萱看著眼前佔地面積廣闊,進了大門還得將近一千米左右的別墅,心里真有些忐忑了。饒是有所心里準備,安若萱還是被驚到了。
「我爸爸是北京軍區上尉,我爺爺是北京陸軍軍區司令。你進入國安局外編人員的事就是我爸爸和我爺爺幫忙的。」也許是錯覺,李清揚在說爸爸的時候,語氣很是古怪。
越靠近安若萱越是驚奇,這別墅周圍暗藏著不少保鏢,而且都是高手。也是,這可是司令級別的住所,怎麼可能一點保全措施都沒有呢,有權的感覺還真不一般。
「這也不一定是好事。」李清揚似乎看透安若萱所想,有些滄桑地說道。
「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啊,家人的安全都有保障了啊。不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平常人家。」安若萱想到母親,不由得感慨。
李清揚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本來以為安若萱會緊張,沒想到在看到那林蔭路上的葡萄是不想挪步了,那是女乃女乃精心培養的進口玫瑰香葡萄。老遠就能聞到香味。「小饞貓,一會讓王姨給你摘點帶回去。」安若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抓了抓頭發,跟著李清揚繼續往前走。大門前,王姨已經等候在那里,「少爺回來了。安小姐,好久不見。」「王姨好久不見。」才打開大門,一個穿著很樸素的老婦便迎了出來。「你就是小安吧,好漂亮哦,女乃女乃喜歡。」老婦熱情拉過安若萱的手就往里走去。「來來來,坐坐坐,嘗嘗剛摘下來的葡萄。」對如此的熱情,安若萱不知道如何是好。「女乃女乃。」李清揚親切地叫了一聲。
寬敞的客廳里,兩個身影筆直坐著看報紙。「這是我爸,這是我爺爺。」
「伯父好,爺爺好。」安若萱很有禮貌的問候著。
「小安好,來坐,別客氣,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李清揚的爺爺李正龍摘下眼鏡,放下手里的報紙。雖然簡單的坐在那里,給人感覺莊嚴而貴氣。李浩然只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李清揚的女乃女乃曹秀把剛摘下來的葡萄遞到安若萱的手里,安若萱拿著手里的葡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不是來看女乃女乃麼?怎麼感覺像媳婦見公婆般?媳婦?公婆?安若萱的臉頰浮出兩片紅暈,自己又胡思亂想了。對了,好像沒有見到李清揚的母親。迷迷糊糊中,安若萱已經被曹秀帶到她的秘密基地。
看到所謂的秘密基地,安若萱的緊張一掃而空,估計會在別墅里弄出菜地種菜,養雞鴨的也只有這個老婦了。眼前的菜地很規整,方方的,有的種生菜,芹菜,香菜,小白菜,土豆,西紅柿品種很多,每一樣就種一小塊,翠綠的蔬菜看上去新鮮可口。「怎麼樣?是不是看上去就很有食欲。現在市場賣的蔬菜吃起來總覺得缺點什麼,還是自己種的吃起來香甜。」曹秀說起自己的蔬菜,一臉的驕傲。
「女乃女乃,你太厲害了。我們晚上就吃這里的菜麼?」安若萱一下子模模紅潤的西紅柿,一下子聞著香菜。自己到地里摘菜還是頭一遭。在曹秀的指導下,分別摘取了一些,帶到廚房。
「女乃女乃,你這是?」安若萱看著踮起腳尖給自己系圍裙的老婦一臉的疑惑。
「咦,你剛才不會在走神吧?我說王姨說你做飯不錯,讓我也嘗嘗你的手藝,你答應了呀。」老婦一臉審視的目光讓安若萱只得傻笑。
「呃,那好吧,就怕你們吃不習慣。」安若萱說完開始動起手來,王姨幫忙打下手。兩個小時過後,一桌豐盛的佳肴上桌。紅燒肉、糖醋排骨、三鮮湯、素炒生菜、醋溜土豆絲、青椒炒肉絲、粉蒸肉、香菇油菜相繼被端上桌。
李清揚殷切地過來幫安若萱端菜,伸出手想要幫安若萱圍裙取下來,感受到身後的靠近,安若萱輕輕側身自己取下圍裙。有些不自在地瞪一眼李清揚,李清揚也只是笑笑,沒有絲毫不自在。
「小安,辛苦了。」李正龍和藹地向安若萱笑了笑。
「沒有的事,爺爺,倒是王姨幫了我不少忙。」
「嗯,味道很好,我們家清揚有服氣了。」曹秀邊吃邊贊不絕口。
「女乃女乃。」李清揚怕女乃女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把安若萱給嚇跑了,趕緊開口打斷曹秀。
安若萱心里翻了個白眼,果然這家子是誤會了。安若萱也懶得解釋,也沒時間解釋光應付碗里堆得高高的菜就夠無語了。看得出來大家胃口都不錯,都吃了不少。
吃完後安若萱要求陪同王姨一起收拾碗筷,看著干淨利落的廚房,安若萱心里有一種滿足感。「小安,看來女乃女乃很喜歡你呢。」
「也許吧。」安若萱輕輕回答「我也喜歡女乃女乃啊。」看出來安若萱在打馬虎眼,王姨也不捅破,只是笑笑。
「小安,快來,我還有一個秘密基地,我帶你去看。」就這樣安若萱又被曹秀帶到一個屋子。到了那個屋子,安若萱才了解到曹秀一生中的三愛有多強烈,整個屋子內容分三塊,最正方是一張大大的**頭像,然後就是**語錄,**紀念章,總之全是關于**的東西。其次就是曹秀和李正龍的黑白照,甚至還有一起參軍時候的照片,年代很久,卻保存很好,所有東西上面一塵不染,可想而知曹秀時常來收拾。當然安若萱最感興趣的還是李清揚的照片。看著不同年紀,不同造型下的李清揚以及各種獎章,安若萱才發現李清揚的生活有多豐富。曹秀把自己的珍品挨個給安若萱介紹著。最後安若萱的目光停留在一張全家福上,尤其是里面的女人,最吸引人的不是那張清理的容顏而是那溫和的笑容,凝視著那抹笑容就有種被溫暖包裹般的感覺,很舒心。
從曹秀嘴里安若萱知道,那是李清揚的媽媽,因為李浩然的關系被一伙歹徒劫持做人質,想以此要挾李浩然,權衡下李浩然下令開槍打死歹徒,當然以此同時,李清揚的媽媽也遭到歹徒劫殺。李清揚也因此格外痛恨父親,雖然表面上不明顯,其實心里是極恨父親的。
恨麼?想當初自己也恨那個懦弱的父親,可如今想來卻再也恨不起來了。曾經信誓旦旦在父親牌位面前發誓要守護他不能守護的母親,結果呢?母親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林海折磨患病而死。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和資格來恨?這個社會本來就有著諸多無能為力,奈何曾經自己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