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生本就覺得做生意談生意這些事情都是男人干的,帶個女人在身邊不合適。又礙于顧輝和李蘭的面子,不好說明白。讓白露跟著到了晌午,他就找借口打發白露回去。
顧弈看出顧德生的意圖,這樣正合他意。把白露打發回去他至少就不用擔心她會接觸到不該接觸的東西。
可白露卻不打算離開洋行︰「你們讓我留在這兒吧,這樣我也好有個交待。」
這句話不說明白顧德生也知道她在拿顧輝李蘭壓他︰「那讓顧弈陪你,我還有生意要出去談。」
顧弈走到顧德生面前,低聲問︰「關于那東西?」
顧德生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白露,點頭答道︰「沒錯。」
「不可理喻。」勸是勸不了,顧弈冷冷拋下一句話,轉身去拉起白露往辦公房外走出︰「跟我來。」
顧德生看著顧弈帶白露『 』地關上房門走了,松了松領口的領帶︰「不可理喻總比失去機會要好。」
白露被拉著在辦公房的走道上走了一段路,注意到四周無人才用力甩開顧弈的手,問︰「你要帶我去哪里?」
顧弈停住腳步,折身走近白露︰「只有對你時我才會說這麼多話。」
「什麼?」這一臉認真是怎麼回事?
「我帶你轉轉其它商行。……有些東西不知道比較好。」顧弈眼楮未曾從她臉上移開半分,坦然道。
還不習慣顧弈的多語,白露有些懵了。但對顧弈的敵意卻不曾少一分︰「你是要拉攏我?」
顧弈無奈搖頭說︰「隨你怎麼想。你在害怕?」這樣下去把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不得已他用了激將法。
白露早已決定勇于面對所有事情,又怎麼會因他的一句話而退縮?她越過顧弈身邊,邊走邊說︰「那走吧。」
白露果真變了。白雪的死對她的打擊真這麼大麼?也對,像他這樣的人,是體會不到至親至愛的人離去的那種悲傷。這樣也好,他也不用擔心白露會再被欺負污辱了。
以前就算知道那些事,他也沒有直接插手的名義和權利,只能在事後送送跌打膏這類小事。現在白露當上當家,接觸的機會多了,他照顧她的名義就多了。
顧弈領著白露轉了顧家在南臨城的大小商行洋行,等打算歸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兩人從古董商行出來,白露覺得有些累了。以前不知道顧弈的手腕,今天見到,她也不禁對他刮目相看。那麼冷漠的人,做事情卻是極干脆俐落的,不如說似乎很霸道。可這霸道中又很有原則,讓人信服。如果不是之前種種,她是十分欽佩他的。
「累了?要不要叫人來接?」白露面呈倦容,在她身邊的顧弈關切問道。
她可不想欠他人情︰「不必了,我還能走。」
天色漸深,行人已經寥寥無幾。兩人行至一處小巷拐角,只听到後面有急急的腳步往兩人這邊跑來,正要回頭看,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就被人從後面用東西狠狠敲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露幽幽醒轉過來,後腦勺還隱隱作痛,鼻息間隱約聞到一股像是干草混著腐爛木頭的霉味。
這里是哪里?白露還很恍惚。之前她還和顧弈走在路上,接著發生了什麼事?思緒一下子集中一起,她噌地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雙腳也被捆著,身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里。
有幾扇窗口的窗紙破了,夜風簌簌的從紙縫中漏進來,讓人忍不住打冷顫。
「你醒了。」有聲音從右邊響起,白露側過身去看,原來是顧弈。他也被同樣對待的捆綁著坐在那里看著她。
「發生了什麼事?」
「這很明顯,我們被綁架了。」
白露聞言一臉驚恐——被綁架了?!
顧弈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白露不領情,瞬間就恢復了冷靜。這周圍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另一個問題是,是誰綁架他們?綁架他們做什麼?
似乎讀出白露的想法,顧弈不慌不忙地說︰「不外求財,收銀買命。」
「你還真冷靜。」好像這種事他司空見慣了般,又該不是他耍的什麼花招吧?用自己受傷害來是讓她對他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