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沒跟著你姐姐們回去?」躺在床上,傷口剛包扎好,五公分長的傷口,若不是當時他躲了一下,這個本該劃向他脖子的杯蓋決不會出現在他鎖骨右下方。如果那時候,她執意要走的話,府里的人絕計是攔不住的。而她當時表現出來的樣子,可以說是愛上自己了嗎?
「因為我還欠你錢啊!」一直到現在,花萼也沒弄明白當初是為什麼如此舍不得他死,而自己又不想就此離開的原因,眼珠一轉,便找到了借口。
「呵呵,是嗎?」笑她的口不對心,欠錢?直接殺死了自己不就光明正大的走了嗎。
「肯定是啊!」眼神亂瞟,就是不看他的。
「請問你臉為什麼這麼紅呢?」
「啊?恩天氣熱啊」
「呵呵,是嗎?你確定你沒著涼?」
「我我著涼了我去喝藥去!」面對他不依不饒的逼問,花萼連忙逃開。她也想知道自己當時抽的什麼瘋啊!不讓二姐殺他就不殺嘛!但是為什麼不順勢讓二姐帶走自己呢,或者拿不離開來抵消她剩下欠著的錢啊,怎麼都沒想到啊,她腦子當時是被驢踢了嗎!
看著落荒而逃的花萼,金吉方不覺一笑。這個遲鈍的家伙,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在這期間,我會陪你好好玩玩的,但是如何說服花家其余幾個姐妹呢?特別是剛剛那暴躁又不怕事小的花老三這個,得好好想想啊。
不用等他想,鐵保就帶來了一位他想不到的人——如意。
看著一臉血色全無的金吉方,如意水做的雙眸便已淚盈盈的。初听到爺在前廳遇刺,她嚇得幾乎當場跳起來,這是平時大家閨秀所不能為的,在丫鬟的攙扶下,她首次違背的對自己的諾言——不主動往主屋進。看到爺穿著寢衣,一臉虛弱的躺著「爺,傷的怎麼樣?究竟是誰敢對您下這麼重的手?」
"無妨,已經過去了,好生休養幾天便成。"看到哭成一個淚人的如意,任是誰也不忍心啊,而且一想到最近已經很少關心她,更是愧疚的招招手,讓她坐至床邊,替她抹去淚痕「這件事就算了,你最近怎麼樣呢?病有沒有好些呢,看你都瘦了。」
「現在誰關心我瘦不瘦了?」听到他這般說,前斷時間的氣便涌至心頭,別過身子使性子。
「肯定是我關心嘍,我的好如意,你難道還不信我嗎?」
屋外,端著熬好的藥,花萼正欲進去,便看到床榻前的人影「狗男女!」
「如意小姐,麻煩您了!」很不痛快的狠狠剜了某只一眼,看著他抓著她的手,那麼刺眼,要趕緊走,不然她會忍不住把那只爪子剁了的。
「小花兒你,,,我和如意,,,」做賊心虛般的趕快抽回手來。無暇顧及如意瞬間僵硬的身體,他只知道,要趕快解釋清楚,不然,他倆好不容易到現在的關系又會離他所希望中更遠。
"你解釋什麼啊?全府里誰不知道如意小姐是你的女人嗎?你想怎麼說?"看到他一副很在乎自己的樣子,花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爺,花姑娘,如意先下去了。」咬著紅唇,如意頗為難堪的放下藥碗,起身欲離去。
「你為什麼要走?」按住如意,花萼狠狠的瞪著要起身的金吉方,「要走也是我走,還有二百一十三萬千兩,一年之內我會派人送過來的。咱們就此告別。」語罷,絕不再多看他一眼。
她,是喜歡上他了。但是,她做不到與人分享一個男人。不管誰先誰後,就算現在很想哭,心悶悶的如同被綁著石頭往下墜,她也要走,她不要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朝三暮四的被幾個女人同時擁有著,而像他如此顯赫的家勢,如此俊逸不凡的外表,數不勝數的姑娘都喜歡,而自己又如何能保證,是他最後一個喜歡的,也是最後一個招惹的,若到那時候,喜歡到無可自拔的時候,她又該如何自處?不如,不如就趁現在她應該還能放手,就這樣吧,他與她,天與地的距離,就此塵歸塵,土歸土。
「我不準!——」越過如意,金吉方連靴子都來不及穿,只沖出去抓住那個負氣要走的女人,此時,若真的是任她走了,那他能感覺的到,就是永遠的不會再有關系。以後他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的心會很慌,會很亂,只有狠狠抱著她,才能制止這種連他自己都控制不好的情緒。「我不準你走!你听著,你是我的,我不準你走,不準!」
置身在他強而有力的懷抱里,花萼抿著唇,一動不動。如果,就這樣結束,那就讓她放縱一次。
許久之後,花萼推開金吉方,後退兩步,紅著眼楮盯著他「你是我的嗎?」
「是,我是你的」毫不遲疑的回答,再次用力抱回她,不顧她的掙扎,也不顧傷口涌出的血,他要的,只是把她留下。只有抱著她,才能覺得心上少的那一塊,在慢慢愈合。
「如意呢?你把如意放在那里?」察覺到他因為自己的話一楞,自嘲一笑,很顯然,若不是沖動,他何苦會留自己?趁他失神之際,花萼頭也不回的邁步出門。「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
「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我可以把我的家產全部給你!」情急之下的金吉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想到平日里的花萼看到錢的時候眼楮里閃爍著的比星辰還要明亮的光,便下意識的以為到她想要的只是錢。
「你不知道。」含著淚,花萼看著這個比自己想象中還不了解自己的人,只差沒有說出來,我要的,只是你。
「你不跟我說,我又如何知道你到底要什麼啊!」挫敗的低吼,更為自己的不了解而惱火。
不語的凝望他數久,仿佛世間定格一樣,很久之後,花萼才轉身,離開。「一生一世,一雙人。」
「花萼,我——」
「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