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有幸遇見你 第二章

作者 ︰ 綠色心燈

听不下去的林絮打斷顧太太繼續難听的話語,希望她能收斂一點,這是公共場合,對誰都不好。自己不是不震驚,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看著傻掉一般的陳惠,林絮能做的也只是阻止顧太太的人身攻擊。其他的她真的無能為力。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

听了林絮的一句話,本想再繼續下去的顧太太不再大聲說話,而是警告意味十足的「陳惠,今天我就放過你,別再糾纏顧文康,你們從此一刀倆段再無瓜葛。」

陳惠卻木頭人一般,不聲不響。看她無反應,顧太太輕哼一聲,瞥了一眼林絮。轉身就走,而一直不說話的顧文康也緊跟著老婆走了。

听著倆人離去的腳步聲,陳惠木然,他就這樣走了,一句話也不留?我有他的孩子呀!對,孩子,還有孩子!孩子怎麼辦?仿佛又看到希望一般,陳惠起身,轉頭看見顧文康已將走近4號座了,她奮身奔跑,「文康!」,前面的顧文康和太太走近了4號座,听見叫聲,停下腳步回身。此時座位上有個男子也抬頭向聲音的方向看來。

坐在座位上的林絮看陳惠跑開,想到了陳惠還有孩子,她肯定要和顧文康說她懷了孩子,直覺告訴林絮應該阻止陳惠,可動作慢于思想,陳惠已快接近顧文康了,林絮起身離座,也快步趕了過去,希望還來得及。

陳惠跑近他們,「文康,我,我,我有了你的孩子了,你要做爸爸了!」

「什麼!?」顧文康與他太太異口同聲。

「文康,我懷孕了,是你的!」陳惠繼續解說。這時林絮也跑近她們,在陳惠旁邊站著。

「顧文康,你給我解釋!你不是說你與她是清清白白的嗎,不可能有那事,哈哈,合著是騙我的,你可真不是東西!」顧太太大聲嚷罵丈夫。而顧文康仍在意外中,根本不知如何回答。顧太太見丈夫不回答,又聯想到自己與他結婚十年,到現在三十五歲也沒為他生下一男半女,而這個看著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小丫頭與他幾個月就懷孕了,以前以為是顧文康有病,現在顯然不是,顧太太憤懣不已,一肚子的氣,若不找個地方撒非把自己給憋死。正巧一旁而過的侍者手里托盤上有杯熱咖啡,顧太太二話不說,伸手端來就往陳惠潑來。

一旁站著的林絮,看見顧太太听完陳惠的話後,臉上的表情由最初的震驚到憤怒到最後的狠戾,接著就看見她伸手攔侍者盤中的咖啡,想及未想就挺身擋在陳惠面前。

一切發生的是那麼的快,當人們听見瓷杯落地碎成瓷片夾雜著一聲清脆的耳光聲的時候方才驚醒。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正一臉平靜的擋在一個滿臉淚痕而又嬌小的女子面前,身上黑色高領針織衫的顏色從領口前胸都比其它地方的要深。而她面前站著的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也是左手捂著左臉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打她的人,她身後的男子雙手抓著她的肩,恐怕她與打她的人拼命。

顧太太一杯咖啡本是對準陳惠潑去,哪知被她旁邊的女人擋住,擋就擋吧,反正潑了出去,可咖啡剛潑完,自己臉上就被這個女人打了,自己還未來得及反應。臉上的火辣辣的痛告訴自己被打的事實。顧文康怕老婆與那個剛才陳惠稱是律師的女人鬧起來,就上前死死的抓著她的肩膀使她動彈不得。他不想因為他與陳惠的事弄得滿城風雨乃至訴至法庭。這樣他的一生算是毀了。

陳惠吃驚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高挑的身影,若不是她,那杯咖啡潑向的就是自己了,自己與這個女子剛認識不到半小時啊,為何她會為了自己挺身而出,而那個自己一直愛著的,甚至是自己月復中孩子的父親的人卻無動于衷。這一刻,陳惠听見右胸有個東西碎了,碎得不堪入目。她什麼也不想說了,靜靜地走回剛才的座位,因為匆忙,包還在那,包里的東西還有吧。

林絮從未如此慶幸自己的身高,一米七五,否則今天這杯咖啡潑中的就不是自己的領口以下,而是自己整個面龐。咖啡潑中的那一瞬,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脖頸延伸到前胸,疼痛取代不了林絮的理智,所以當自己被攻擊的那一剎那,林絮選擇的不是被動承受而是出手還擊——給了對方一個響亮的耳光。看著對方怨恨的眼神,林絮一臉平靜,仿佛此事與自己無關。

「你是誰,為什麼打我?」顧太太反應過來了

「老婆,她是律師,別和她計較,我們走吧!」顧文康諾諾的說。

「律師,律師就了不起了,律師就該打人了啊!你是哪個律師事務所的,我要去投訴你!」

「顧太太,您似乎忘了,是您潑我咖啡在前,我打您在後,打您與我的職業無關,我只是對自身安全的一種本能自衛,就算您到我工作的地方投訴我,我的這個理由依舊能站得住腳。」

「你……`」

「老婆,我們走吧,這人那麼多」顧文康連摟帶托的將太太弄走,至始至終都不再看一眼剛才回座位的陳惠。明天自己給她些錢,讓她做掉孩子吧,不然她無法生存的。顧文康如此想。被顧文康強拉走的顧太太仍然不甘,哭哭啼啼的罵著丈夫的不忠與丈夫離去。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林絮發現站在自己面前還有個目瞪口呆的侍者,似乎是被那一幕嚇到,手里的托盤依舊端著,林絮沖他安撫的一笑「對不起,打擾您的工作了,請問這杯咖啡是哪位客人的?麻煩您再端一杯給他,咖啡的以及這個碎了的杯子的費用都算在我的賬上。我在10號座。謝謝您!"

"哦,好的」听完林絮的話侍者方才回神「咖啡是這位先生的」侍者右手擺向4號座。林絮低頭,不期然地對上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杜昕在4號座坐下沒多久就又接到姐的電話,那個余小姐還有些事要忙,自己可能還得再等,要是平時杜昕肯定走人,可今天他不想那麼快離開。招來侍者要了一杯黑咖啡。想要再等會。

剛才那個女子的對面坐下了一個背影很是年輕的女孩,女子自顧與對面來人交談,卻不知有人在看她。听不見她們的談話,杜昕卻看到女子淡然的眼眸中有絲疼惜,那女孩和她說了什麼?這使杜昕好奇不已。

沒多久,女孩旁邊又多了一男一女,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的話使店內的人的視線都聚集在10號座那一男三女上了,她和那女孩,誰是小三?直覺使杜昕不願相信這個女子是能做出那種事的女人。再望向女子的眼,那雙眼楮里已不再是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憐憫與悲慟乃至滿滿的愛。她是女孩的姐姐嗎,不然怎會如此憐惜那女孩?杜昕低頭冥想。

男人和女人轉身向自己方向走近的時候,後面一聲激動的「文康」使杜昕再抬頭望向聲音的源頭,是那女孩,她的臉上掛滿淚痕,男人女人在自己旁邊停下腳步回身,女孩說她有了這個男人的孩子,杜昕不禁也為這女孩汗顏,人家的太太在場,你這樣說,後果不堪設想的。再向後望,那女子也快步跟來站在女孩旁邊,高領針織衫下是一條黑色長褲,腳上一雙平底皮鞋,即使是平底的相比女人,她已是很高。自己抬起頭剛好可以看見她輕昂起的下巴,尖尖的下巴雪白平滑如絲緞一般,夕陽的余暈在她的臉上籠罩,杜昕被橘黃的色澤刺得眼暈。

侍者端咖啡到自己旁邊,未來得及說一句話,咖啡就不翼而飛,原來是被那個顧太太隔著丈夫給端了,準備潑向斜對面的女孩,而女子先她一步擋在女孩身前,咖啡準確無誤的潑在女子身上,因為身材高挑,只是脖頸及前胸都被濕透,可熱咖啡的溫度她如何受得了?令杜昕意外的是,女子對潑在身上的咖啡並未在意,而是舉起右手朝潑向咖啡的方向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眼神平靜一片,仿佛自己只是局外人。他們的對話中,杜昕知道了她是一名律師,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面對如斯情形怎能如此平靜而又理智,是她律師的身份造就了她良好的心理素質;還是她的內心世界被堅固的牆壁遮掩,一絲一毫也不泄露于表面?如果是前者,那麼杜昕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十分稱職的律師,如果是後者……,杜昕突然有些期待有人能打破那堵牆,看看真實的她。杜昕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看這個女子的眼神有多麼地不一樣而又專注,以致林絮低下頭的時候他還沒收起眼神。

是他!俯視這雙眼,林絮有一瞬間被人看穿的感覺,仿佛自己絲毫未著般的呈現在世人面前,這雙眼里有著濃厚的探究,好像饑餓許久的野獸突然發現了可口的獵物一般,這使林絮心里很不舒服,微笑著

「是您,杜先生,不好意思,耽誤了您的咖啡。真的抱歉!」

又是這樣的虛假笑容!禮貌地回答

「沒關系,沒想到我點的咖啡會對你造成傷害,真正該道歉的是我。」

「您多心了,意外是不能預料的。」

不能預料,你還往前沖?

"對不起,我還有事,再見。」感覺陳惠不在身後,說完,林絮點頭回身,看見陳惠一個人坐在那兒。

再見還未說出,人已經走了,隱隱有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回到座位坐下的林絮,發現對面的陳惠異常的安靜,「陳小姐,你還好吧?」試探性的問了下。

「林律師,我是不是很可惡?他都不看我一眼,孩子也不願要了是嗎?」陳惠的聲音蒼白無力。

「你要堅強,你是個好女孩!」

「不,我不好,我破壞了人家的家庭,他們都看輕我。」

「你也是受害者,你並不知道他有家室的是吧?不要一個人承受這些過錯,他是有錯的。」林絮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受傷的女孩。

「林律師,你真善良,謝謝你,不是你,那杯咖啡潑向的就會是我了。對不起,把你牽涉進來。」

「只要你沒事就好,你打算怎麼辦?」

「是啊!我怎麼辦?」陳惠站了起來,拿了包離開座位,「林律師,謝謝你,再見,費用我會給你的。」說完就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去。

「你……」看她走了,林絮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看向對面的座位,發現座位上有個白色瓶子,林絮起身繞過桌子,拿起白瓶看著,心中警鈴大作。她服了多少?整瓶?從包中拿出錢喚聲「付款」,林絮疾走。

她走了?下次還能再見嗎?見女子從自己身邊快速經過,杜昕有種再見她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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