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經理,你找我?」
「彭詩雅,你能不能大方一點,像個小媳婦似的。你的企劃書我看過了,老板很滿意。」
「真的?」
「我騙你干嘛。老板說了,你的潛力很大。」
「經理,不錯企劃書是我做的,但是我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陳經理對彭詩雅的話很感興趣,「哦,什麼感覺,坐下慢慢說。」
彭詩雅吞吞吐吐的說︰「經理,你看現在的股市都這樣了,老百姓已經是載聲怨道了,我們還……還策劃請什麼分析師說,從大盤的技術面看,已經見底,翻盤隨即爆發。」
「彭詩雅,我說你……嘿,這和你有什麼關系。‘股市有風險,入市須謹慎’這十個字夠醒目了吧,可是怎麼樣呢,想入市的,根本不管你的什麼警示慎言,不想入市的,你就是吹破牛肚子,他也不會進來。入市不入市,最後的取決權依然在他們的身上。」
「可是…….」
「彭詩雅,你記住了,沒有是什麼可是。貪,是人心深處,很難根除的一個毒瘤。沒有貪,就不會有人進入股市,凡是進入股市的人都是為了貪。你看看這個‘貪’子是怎麼寫的,一個今天的今,下面一個寶貝的貝,這個貝,和走背的背同音,意思就是說,今天運氣走背,就是貪的原因。你想想股市里不就是這樣的嗎。彭詩雅,不要有自責的情緒,我們是在工作,宣傳促銷是我們的工作要求,如果哪個人忍不住要入市,虧了,賠了,賺了,都是他的個人行為,與我們無關。」
「哦。」彭詩雅在陳經理的面前不知道給說什麼。
這天早上,劉三毛還沒走近自己的辦公室,就被蔣書記叫住。
「劉三毛,你來一下。」
「蔣書記,有事啊?」
「昨天晚上值班,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什麼情況,一個電話也沒有。」
「如果有電話,根據電話記錄,你在第二天早上必須通知相關人員。」
「這個我知道,請你放心。」
「劉三毛,老板回來了,等會兒,我帶你見見老板。」
「哦。」听說老板回來了,劉三毛的心里有打起了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他無法猜透老板的心思,更不知道老板對自己的態度如何。
「吳夢潔也回來了,要不要我去給你們做個介紹?」
「蔣書記,不必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劉三毛走進辦公室,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坐在辦公桌前,不用問,她肯定就是吳夢潔。
劉三毛走上前主動與其打招呼。
「是吳夢潔吧。我是新來的,叫劉三毛。」
「哦,是劉主管。」吳夢潔也站起身來對劉三毛說︰「人沒有回來,卻已經听說了。辦公室里來了位大學生。」
「別叫什麼主管不主管的,我們都是同事,你就叫我劉三毛,或三毛,這個名字好叫,順口。」
「那不行,公司有規定,有職務的一定要叫職務。」吳夢潔說話的時候,面帶微笑,很可親。
「我們這不是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嗎,沒關系的。」
「行,听主管的。」
「又來了,又來了。」
說著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男人都認為女人是弱者,都認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運,卻不知大多數男人的命運卻是被女人捏在手里的,她可以令你的生活幸福如天堂,也可以令你的生活艱苦如地獄。
劉三毛就是其中之一。
「余明亮,你待會兒出去的時候,給我買些紙質的檔案盒和一盒裝訂夾,我身後櫥櫃里一些法律案卷很亂,如果那一天,有人不小心一滑手,那就不可收拾了。」
「小劉,檔案盒有厚的薄的,你要哪一種啊。」
「厚的薄的,個來一半吧。還有買些案卷封面。」
「哦。我這就去。」余明亮說著就出去了。
劉三毛從櫥櫃里拿出一疊案卷。這是一宗追尋加班費的官司文件。他以時間為秩序,先將所有的文件分類,把法院的通知書放在了第一張,後面是原告的起訴書復印件,一張,一張,最後一張是判決書。
整理好秩序後,劉三毛用一個夾子夾住所有的文件,在電腦上敲打案卷文件目錄。
「劉三毛,你是學企業管理的,是你們系的高材生。」吳夢潔和劉三毛聊起了話題。
「什麼高材生,那都是虛名。」劉三毛不以為然的說。
「劉三毛,我們公司,外表上看起來很大,是個集團公司,其實,也不怎麼樣,主要的企業都在外地,這里也就是幾十號人,平常我們辦公室的事業不多,你在這里,有點大材小用了。再說了,和你的專業也不對口啊。」
「這年頭,有份工作就行了,哪里還顧得上什麼專業對口啊。」
「說的也是,我是學旅游的,卻也是在這里打打雜活。」
劉三毛听著吳夢潔的話,總覺得她的話里有話,跟自己在暗示著什麼。
「吳夢潔,我來辦公室後就听說,我們辦公室里有位美女,亭亭玉立,羞花閉月,只可惜,憋了一個多月,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仙女下凡啊。事業是男人的姿色,姿色是女人的事業。」
「劉三毛,這漂亮不漂亮的,都只是一個外殼,是上天的造化,要感謝,就得感謝上蒼和我的父母了。」
「吳夢潔,不知道你听說過這樣一句話,說,男人遇著女人,就好像秀才遇見兵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好講。女人的心里,好像根本就沒有‘是非’這兩個字,無論做什麼事,只看她高興不高興,你若要跟她講道理,她的理由永遠比你充足十倍。」
「其實,女人就好像是個核桃,你只要擊碎她外面的那層硬殼,就會發現她內心是多麼柔軟脆弱。」
「哎喲,不好。」
「怎麼啦?」吳夢潔關心的問。
「光顧著和你說話了,打錯字了。」
「劉三毛——」蔣書記在門口叫道。
「蔣書記叫我呢,我先過去了。」
劉三毛走到門口。
「劉三毛,我帶你去見老板。」
「好。」劉三毛下意識地整整領帶和襯衣。跟著蔣書記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老板,這位就是我們辦公室新招聘的主管,劉三毛,劉主管。」
「老板好。」劉三毛算是打了個招呼。
「哦,坐吧。」
劉三毛坐在老板的對面。老板看著他,好半天沒有說話,他感覺到老板的兩只眼楮死死的盯著自己,怪怪的,直把他盯得汗毛直聳。一個初出茅廬的職業新人,怎麼可能模透一個老謀深算的老板呢。
「劉三毛,我听說你是連續三年的三好學生。」
「沒什麼,都是同學和老師給的榮譽。」
「學校和企業有著根本的不同,你在學校是三好學生,但在企業不一定就是個三好員工。」
「老板說的對。這就是學校和社會的區別。」劉三毛迎合著老板的話題。
「劉三毛,你的情況,蔣書記都跟我說了,不錯,是個有事業心的年輕人,不論事情大小,都能兢兢業業。我這個人,很少有瞧不起人的地方,哪怕是個撿破爛的,哪怕是個妓女,只要有敬業精神,肯兢兢業業地做好他該做的事,我都是很敬重他的。」
老板的話是那樣的刺耳,劉三毛感到渾身的不舒服。
「劉三毛,你也應該清楚我用人的原則,我向來都是只用能用的人,沒有用的人,我會毫不猶豫地放棄。」
劉三毛被老板的話弄得是一頭霧水,根本看不出來老板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有硬有軟,就算是他表衙門化你的那幾句話里,都明顯帶著刺。
「劉三毛,你去忙吧,我跟蔣書記還有幾句話說。」
「好,老板,那我就先告辭了。」
劉三毛回到辦公室,心里像揣了個小兔子,撲通撲通直跳。好半天,也沒有看到蔣書記走出老板的辦公室。當然作為一個辦公室主任,老板一個月出差回來,跟老板談些事情是正常的,但是,劉三毛總覺得心里有種感覺,今天,老板和蔣書記的談話肯定是關于自己的。
劉三毛非常想知道老板和蔣書記的談話內容。但是,他無從知道,沒法知道,也只能是無可奈何隨花去。因為好奇是每個人的特點。
「哎,劉三毛,我怎麼看你今天的情緒不高啊,是不是踫到什麼難題,工作不順利了?」
盡管劉三毛怎麼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但還是被田光華看出了倪端。
「我今天見到老板了。」
「哦?」一听說劉三毛駕到老板了,郝靖涵和彭詩雅也從屋子里跑了出來。在他們的心里都有擔憂著的一件事,那就是老板對劉三毛的態度,。老板的態度將決定著劉三毛的去留,是個攸關的大事。
「三毛,怎麼沒听你回來說起啊,怎麼樣,他對你的態度如何?」彭詩雅急切地問。
「不用說,劉三毛的臉色已經告訴我們了,不怎麼的。」田光華信心十足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