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淚——明宮遺夢 錯換大將

作者 ︰ 心逝•夢

京師

耿炳文兵敗的消息傳來,朝廷上下震驚不已。

御書房內,建文帝又在于那文人三劍客商議對策,似乎,他們對付朱棣的辦法大都是在這里成形的。

「三十萬大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三位愛卿,如今,三位愛卿有何良策應對啊。」朱允炆端坐著,臉上寫滿失落,雖然此刻自己還是皇帝,但他已經感受到了北面的殺氣正一步步向自己迫近。甚至,只要自己閉上眼楮,便會看到敵軍攻破皇宮的情景。

「皇上,臣建議曹國公李景隆領兵出戰,李景隆乃開國大將李文忠之子,亦是熟讀兵法,所以,臣舉薦李景隆出征。」那黃子澄又在給朱允炆出餿主意了,如果冷依寒那一刻在身邊的話,一定會跟他吵起來,不,應該是恨不得殺了他才對,這黃子澄對朱允炆雖然衷心,卻總是出一些有利于朱棣的主意,不得不說,朱允炆的失敗就是相信了這位表面衷心,內心也很忠誠,卻是毫無經驗的書生了。

「皇上,那李景隆雖然熟讀中書,卻只是個紈褲子弟,根本不懂用兵打仗,皇上萬萬不可讓他領兵出戰燕王啊。」听到黃子澄那害人害己的注意,齊泰便急了起來,連忙表示自己的反對,他可是知道的,那個李景隆只是個紈褲子弟,紙上談兵還可以,讓他去打仗,那豈不是讓朝廷大軍區送死嗎。

「皇上,沒有經驗不等于不會打仗,試問,天下將才,若不給他機會,又有誰可以聞名天下呢?」

「皇上,斷不可讓李景隆掛帥啊,否則,朝廷危矣。」雖然黃子澄說了一些貌似很有道理的話,齊泰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齊大人,李老將軍可謂是身經百戰,卻還是敗給了朱棣,所以,朕以為,讓新人去試一下也未嘗不可。」顯然,這朱允炆還是更相信黃子澄,畢竟自己還是皇太孫的時候,他就跟在自己身邊,忠誠度可見一斑。

「微臣再次叩請皇上三思。」

「齊大人,朕意已決,無需多言了,就讓李景隆試一下吧。」試一下,這朱允炆話說的也真是輕巧,這種事關生死的事兒,也是可以試的嗎,他可知道,如果賭輸了,他的江山可就完了。

一個衷心無能的黃子澄,加上一個年輕錯信的建文帝,有這樣的組合,也難怪他們打不贏朱棣,若是打贏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呢。

朱允炆非但答應讓李景隆掛帥出征,而且還傾全國之力調齊了五十萬大軍,交給了這個連紙上談兵都有些困難的李景隆。不得不說這建文帝是生怕自己輸得不夠慘啊,五十萬大軍,這可不是一個小數,想想若是五十萬被燕軍所殲,那會是個什麼情況。

不看好李景隆的絕不止齊泰一人,那朱靜仙听說朱允炆決定讓李景隆掛帥出征之事,便即刻前去御書房找他,想說服他撤換李景隆。這朱靜仙,或許應該叫梁心潔吧,她雖然不如冷依寒了解明史,卻也曾听他說過,靖難之役中,朱允炆的戰敗與這黃子澄和李景隆二人是有很大關系的,可以說,這兩個人便是導致朱允炆兵敗的罪魁禍首。

入夜,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雨勢不大,相反還有些愜意,雨打芭蕉,亦是別用一番情韻,只是這個時候,又有誰還有心思去聆听那夜雨的心聲呢。

因為走得有些急,朱靜仙沒有帶傘,東宮距也有些距離,所以,盡管只是細雨飄飄,她那淡紫色的衣裙還是被打濕了。

朱靜仙走到的時候,朱允炆與馬恩慧正在用晚膳,只是簡單的幾碟青菜,燕王起兵一來,朱允炆的飲食、睡眠都開始變得沒有規律,整個人也憔悴了許多。見朱靜仙進來,馬恩慧趕緊走上前去,看看她那被細雨打濕了的衣裙,滿是心疼地說︰「靜兒,你怎麼也不帶把雨傘呢,看,衣裳全被打濕了,快,隨我到後面,換件衣裳去。」

「對啊,皇妹,快隨你皇嫂去換件衣裳吧,別著涼了。」

「皇嫂,你不要太擔心了,沒關系的。」那朱靜仙這次來就是為了跟朱允炆說李景隆之事,所以,衣裳被打濕了也全然不在乎。

「什麼沒關系啊,你身子又弱,要是著涼了怎麼辦,快,跟我到里面去換件衣裳。」雖然朱靜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馬恩慧依舊很是擔心,非要拉著她去換衣服不可,朱靜仙知道拗不過她,便只得隨她去了。

將身上那濕了的衣裳換下來後,朱靜仙便連忙跟朱允炆說明自己的來意。

「允炆哥哥,听說你讓李景隆掛帥出征,是真的嗎?」

「是啊,」朱允炆將手中的碗筷放下,「耿老將軍戰敗,所以,皇兄打算讓年輕人去試試。」

「皇兄,不可以啊,千萬不能讓李景隆掛帥啊,否則,你的江山就完了。」听朱允炆這麼一說,朱靜仙很是著急,她可不希望看到朱允炆的江山毀在李景隆手上。

「皇妹,你怎麼了,何故如此緊張,為什麼你也對李景隆這麼沒信心呢?」朱靜仙的反應卻是有些大了,讓朱允炆也有些意外。

「皇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朱靜仙越是著急就越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朱允炆解釋,她頓了一頓,「依寒在的時候,說過李景隆這個人,反正就是不能讓李景隆出征就是了。」

說起生死未卜的冷依寒,三人打臉色都變得有些沉重,其實,這個時候,他們都以為朱詩顏、冷依寒二人已經死了,若二人還活在世上,早該會宮了。

「依寒?」朱允炆頓了頓,目光里夾雜著疑惑與憂傷,「依寒說什麼了,他走之前,燕王尚未作亂,他又如何會知道呢?」

朱靜仙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對歷史並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李景隆究竟做了什麼,記得中學的時候,冷依寒只是朱允炆的失敗,跟他錯信了李景隆、黃子澄二人有很大關系。但詳細情況,冷依寒沒有說,所以,她也不會知道。

「皇兄,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你千萬不要相信李景隆啊。」

「皇妹,皇兄不知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可是,皇兄既然已經下旨任命李景隆為平北將軍了,那就讓他試一下吧,如果他真的不行,再撤下他來,好嗎?」這朱允炆也太過天真了還先讓李景隆試試,要知道,他可是將朝廷的五十萬大軍都交給了這個紈褲子弟了,一旦兵敗,那他可就幾乎無兵可調了。

「可是皇兄……」

「皇妹無需多言,皇兄已經決定了,相信皇兄,好嗎?」

「靜兒不是不相信皇兄,而是不相信那李景隆啊。」

「皇兄知道靜兒是為皇兄好,這些天來,皇兄實在是太累了,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好嗎?」

「嗯,那好吧。」朱靜仙看得出朱允炆臉上的疲憊,也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焦慮,她知道自己勸不了他,也不願再給他增添壓力,雖然知道李景隆出征定會給朱允炆造成慘痛的結果,但沒有辦法,也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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