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白子
錢叉子跟安榮躺在床上,兩個人正在說著什麼話,是關于結婚用錢的事。錢叉子只是關心用多少錢,給出了一個大概的錢數。安榮心滿意足地听著,一臉溫情的樣子。兩人就互相起來,雲卷雲舒……安榮越來越感覺錢叉子不如從前了,心里就在想,錢叉子是不是在外邊有別的女人了,安榮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安榮為了迷惑錢叉子,就發出一種平時少有的申吟聲,就像霏霏的細雨聲。
68黑子
吳奈听著細雨聲,看著馬路上滑過一輛汽車,燈光和陰影交匯的地方閃閃爍爍,無數個雨點把一切都擊碎了。一把藍色的雨傘在雨中游動,無數的雨滴閃著亮光滑落下來。鬼街旁的一個破舊的兩層小樓上,飛出小號蜿蜒悠揚的聲音,一只排簫跟著也響了起來。小號像男子一樣激蕩奔放,排簫像女人一樣如泣如訴。
69白子
安榮在飛奔的列車上忙碌著,表情顯得迷人而快樂。列車像無聲的綠色長龍滑進了北京的車站,所有的游客都下車了,空空的車廂滑進了車庫。安榮帶著大包小包走出車庫,打了一輛出租車開走了。安榮的臉上掛著快要結婚的快樂,整個北京城都是快樂的。
70黑子
吳奈的西瓜賣的很好,眼看著就快賣完了,就又到大興拉了一車西瓜。吳奈和道子忙著卸著西瓜,汗水四脖子流淌。卸完西瓜就坐在瓜攤前喝著啤酒,守著瓜攤看著街景,跟認識的熟人打著招呼,不時還叫賣一聲。
71白子
安榮回到北京,哪里也不去了,很少再到舞場跳舞去了,像個良家婦女一樣,只想過安寧的生活,美滋滋的規劃著美好的生活。安榮看著天藍色的窗簾,上面飄浮著幾朵白雲,看上去就像天空一樣。牆壁上掛著一幅印象派油畫,陽光散落在樹林中,田野間,白燦燦的照射在馬路上,一輛馬車行駛在流動的陽光中。一只狗走在陽光中,靜靜的時光,暖融融的歲月。這幅畫是在潘家園買到的,安榮特別喜歡這幅畫。
72黑子
這個夏天就要結束,西瓜就要賣完了,就剩下幾個生瓜蛋子賣不出去。
有一天,老豬帶著焦圈兒來了。老豬和焦圈兒的臉色都不正常。吳奈一看老豬就打著哈哈說,「老豬,多日不見,瞧把焦圈兒給弄成什麼樣了,怎麼無精打彩的,你們還是悠著點吧。」
老豬說,「別拿我開涮啊,今兒找你們有正事。」原來焦圈兒正在上夜大,每晚都要上夜課,平時都是九點放學,特別情況也有十點放學的。有的老師講起課來非常忘我,就沒有時間概念了,幾點鐘下課就沒準了。有一天晚上下課很晚了,焦圈兒還要坐公交車,下了公交車還要走十幾分鐘的路才能到家。焦圈兒要走的那條小路,一邊是幾座五十年代的簡易樓,另一邊是幾條胡同口,行人就從這條小路上穿過。因為這條小路上沒有路燈,黑天時走的人不多。那天晚上焦圈兒就走的是這條小路,走到一半路程時,從黑暗中走出一個男子,上前就把焦圈兒抱住了。焦圈兒當時很害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也不知喊叫。那個男子要強行接吻,如果不答應就不放焦圈兒走。當時焦圈兒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那男人就強行接吻,還吻了好長時間。當時如果有人看到這一目,還認為是一對戀人呢。那個男人吻了個夠,才放焦圈兒走了。
道子說,「這不就是一個流氓嗎,咱們過去也沒這麼拍女孩子的。」
吳奈也說,「這也太他媽的生猛了。」
老豬說,「你們得給我們做主,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焦圈兒也說,「我怎麼也受不了,回家哭了一晚上。」
老豬一臉苦惱說,「如果就這一回也就算了,問題是焦圈兒每晚還要走那條路啊,如果走另一條路就繞遠了。要是還走這條路的話,說不家這傻X男人還會來。他丫嘗到甜頭了,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找你們來就是想教訓一下這孫子,為我出出這口惡氣。」
吳奈說,「這孫子是有點過份了,再容忍就可能被了。」
道子說,「就是啊,焦圈兒長那麼漂亮,我們看著也要動心的。」
焦圈兒說,「你們要不管就算了,求你麼這點事兒,怎麼這麼難啊。」
老豬說,「焦圈兒,你別急啊,他們是逗你玩呢。他們跟我從小就是鐵哥們兒,能不管嗎,你得叫他們過足了嘴癮。回頭我請你們喝酒,北京所有的飯店,隨便點。」
道子說,「焦圈兒,听說你上的學校跟藝術類沾邊兒,漂亮女孩子多嗎。」
焦圈兒看了道子一眼,也開起玩笑來,「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怎麼要找替補啊。」
道子說,「是又怎麼樣啊,就像打冰球一樣,運動量太大,打一會兒就換一披兒,男人總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吧。」
「要那樣我才不管呢,你就在一棵樹上呆死吧,把我們女人當成什麼了。」焦圈兒說完也笑了起來。
道子笑著說,「跟你逗悶子呢。我是說你們那里要是有漂亮的女生就給吳奈介紹一個,他剛從愛情戰場上下來,叫敵人給打得那叫慘啊。如今就像剛炸得的油條一樣,光棍一根,就等著女孩子用嘴吃呢,有合適的抓一個行嗎,平時也沒工夫跟你說這事,今兒剛好有空。你的事就放心吧,你痛苦就是我們的痛苦,不看老豬的面子,也得看你焦圈兒的面子。」
吳奈說,「別听道子的話,他喝點酒就亂說。焦圈兒,你哪天還走那條路啊,我們在你後邊跟著,當你的保鏢,這事你就放心吧。我真羨慕現在學習文化知識的人,沒有文化知識不成啊。你也看到了,我們是沒有多少文化知識的人,長大了就只能干這種粗活。」
焦圈兒說,「那我得謝謝你們了。」
吳奈說,「不用謝,叫老豬謝我們就成了。」
老豬跟焦圈兒走了後。吳奈跟道子說,「一說到打架我就來神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心里就想打架,一股力量總在心里堵著,就是放不出來。上次賣汽水時打架不過癮,這回可是個發泄的好機會。」
道子說,「你還是沒有從失戀中走出來,還是找個女朋友吧,這樣會好些。女孩子就是開心果,就像拔火罐一樣。自打我有了女朋友後,心平氣和多了,什麼事也看得開了。」
吳奈說,「我就是想叫自己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