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京城 103復盤同城忙碌碌

作者 ︰ 響馬

103復盤同城忙碌碌

吳奈在高速路上奔馳著,大地都旋轉起來,汽車飛過一座又一座夢幻般的大橋,不停地向著墨綠色的遠山飛去,……安榮吹著排簫走在高速公路上,排簫那空靈般的聲調飛過高山大河,飛過白燦燦的陽光,如悲如歌,如泣如訴……

104黑子

到年根兒了,吳奈正在服裝攤前買衣服,遠遠看到胡同串子來了,老遠就叫著,「吳哥,恭喜發財啊。」

吳奈說,「你小子今兒怎麼上這來了,發什麼財啊,就這小門兒小戶的人,沒什麼起色。」

胡同串子說,「你上回跟我說,有好事想著你點兒,這回來了。」胡同串子正說著,懷里的蟈蟈叫了起來,冬天里听到蟈蟈聲真是少有的快意,這感覺是哪些不玩蟈蟈的人是感受不到了。

吳奈說,「什麼樣的蟈蟈叫我?一眼。」

胡同串子從懷里拿出一個深黃色的蟈蟈葫蘆,象牙口,紫檀雕花蓋,打開紫檀雕花蓋,胡同串子說,「正宗的鐵皮蟈蟈,你??。」

「你這葫蘆和蟈蟈都不錯,叫我玩幾天。」吳奈把玩著葫蘆說。

胡同串子順水推舟說,「我這正是給吳哥送來玩的,你先玩吧。這大冬天里,听蟈蟈叫聲,就跟听音樂會一樣,這也叫藝術啊。到了冬天,沒得玩了,我就份蟲兒玩,一方面買,一方面自娛自樂。」

吳奈說,「你今兒,不是找我來買蟲去吧。」蟈蟈叫起來,吳奈看著蟈蟈心里這美。

胡同串子說,「沒有得事兒,快到過年了,首體有演唱會,听說是四大天王。想不想倒點票啊。」

吳奈看了胡同串子一眼說,「行啊,只要能撈錢就成。」

胡同串子就笑起來說,「我對唱歌不感興趣,听他們嚎叫還不如蟈蟈唱的好听。這大冬天的服裝也不好買,一起去看一看,道子沒來啊,要不也叫上他。」

吳奈說,「道子進貨去了,還是咱們一起去吧。」

第二天傍晚,吳奈跟胡同串子,打了一輛面的就奔首體去了,一到演唱會現場,就看到路邊有不少人,手里拿著大把的錢,抻著胳膊向路過的人要票,嘴里不停地說著什麼,隔一段路就有一人抻出手里的一沓錢,便道上也有好幾個這樣的人。胡同串子說,「這些人都是票販子,有幾個我還認識。」

吳奈問胡同串子,「你怎麼認識他們啊。」

「吳哥,你不知道,從前我剛玩這活兒,沒少跟他們打交道,不打不相識啊,就認識了。他們丫也孫子著呢,手里都有不少票,又賣又收,轉手就是錢,就這樣玩的。吳哥,你看我的,怎麼玩啊。」胡同串子拿出錢來,在人群里邊走邊問,「有票嗎。」

吳奈也跟著胡同串子學,拿出錢來到別處去淘票,見一個人就問,不一會就從退票手中淘了幾張票,再轉手加倍買給需要票的人。初次倒票感覺不太像那麼回事,還是女敕了點兒,被一個老票販子看見了。

老票販子看見吳奈手里有票,接過來一看說,「這票我要了。」硬是塞給吳奈十塊錢,轉身什麼也不說就走。

吳奈一看自己淘來的票就是這個價格,這算是什麼回事啊。吳奈追上那個老票販子說,「你怎麼回事,給這麼點兒錢就要抓票啊,再加點,要不我不賣了啊,別以為我新來的就欺生。」

那個老票販子說,「給你這點兒錢就不錯了,你這是單張票,不好出手,我是看得起你,就這個價錢,再跟我羅嗦我砸了你的鳥食罐,叫你什麼也得不著。」說完還要走。

吳奈一把薅著票販子的脖領說,「我先砸了你丫的鳥食罐。」正要動手時,幾個人圍了過來。

胡同串也從人群里擠了過來叫喊著,「別動手,都是自家人。吳哥別動手。」說著就把兩邊的人推開。

那個老票販子看著胡同串子說,「你認識他啊。」

胡同串子馬上說,「這是我吳哥,剛才跟我來的,是新手。」胡同串子又說,「這位是專吃這一片兒的三爺,都是自家人嗎,眼下掙錢最要緊。」

那個叫三爺的說,「那你怎麼不早說啊,我不過是跟他逗著玩啊。」說著就把票還給了吳奈,還笑著說,「大家一起玩啊,就算是朋友了啊,快掙錢最要緊啊。」說著就抻著手里的錢扎進人群里了。

吳奈也不知怎麼回事,人生太不如意,有點事就愛起火,要不是胡同串子,說不定又是場打架,好像這到也是出氣的好法子。

胡同串子說,「這幫孫子就是欺生,不認識你,就認為你搶了他們飯碗了,所以遇到不認識的都找查擠兌走。這里的票販子還混雜著一些天津人,也是打出來的,所以就專吃這個地方。那個三爺,前幾年搶劫被判了幾年,剛出來沒多長時間,別跟他們認真,見面逗逗悶子就過去了,混個見面熟,掙錢是真的。你這跟他一吵架,也算是叫別人都知道了你,再淘票時就沒有人找你的查了。」

吳奈有所感悟說,「看來到什麼地方都有欺生的人啊,江山是打出來的。」

胡同串子說,「吳哥,你說的沒錯,哪里都一樣,沒點本事要想在一個地方混還真不易。就拿我認識的那些養蟲的人不也一樣嗎,份兒出來的蟲如果好,就會被同行的人認可,叫他們很是佩服,要是份兒出來的蟲不怎麼樣,你就什麼也不是,人家還真拿你不當回事兒,回回擠兌你,心里總悶一口氣,等下次份兒出好蟲來,在同行面前顯擺顯擺,心里這口氣也就順暢了。」

吳奈說,「你說的對,看來我不太像票販子,所以才叫他們看不起,沒事找查。」

胡同串子說,「就是啊,你得真像個票販子一樣,很快就能學的很像的。」正說著,一個男人手里拿著好多票,可能是集體票,沒地方打法了,來到這里來賣票。幾個票販子一起向前擁去,就一群蒼蠅遇到了美味。胡同串子向吳奈一招手,兩個人就上去了,當時一陣大亂,幾十只手一起搶購,又是錢又是手,亂七八糟,那個賣票的男人,把手舉得高高的,也不知道接過多少錢,賣出多少票,被搶了多少票,很快手里就沒有票了,人群一下子散開。那個賣票的男人感到自己被搶了一樣,錢跟票價不太平衡,回頭再看時,搶票的人早不知去向了。

吳奈手里也拿著搶來的票,好像一分錢也沒給那個男人,票來的如此容易,心里滿是歡喜。胡同串子也拿著搶來的幾張票,笑喜喜地看著吳奈說,「看看,這就是玩票的境界,得來全不費工夫。」

吳奈和胡同串子接著去賣票,遇人就跟人家說,「這票便宜啊,快開始演唱了啊,四大天王,機會難得啊,再不要可沒有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過了青春就沒有十八歲了啊。你瞧瞧,你們是正在熱戀中的情侶,看一場四大天王的演唱會能增加你們的感情,說不定看完演唱會,你們就會戀愛成功,多美好的時光啊,怎麼就叫這美好的時光空流走啊。瞧這姑娘多漂亮啊,要是我,我準買票請姑娘看演唱會。男人要大方才能打動姑娘的心啊,不就兩張票嗎,再不要我們可走了啊。你看演出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再不買可真沒有機會了。」他們兩人一唱一合,直到把那對戀人說通了,買了兩張票。

他們又向一個單身的女孩走過去,「一個人看演唱會最好了,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感受一下那些好听的歌曲。你把自己放松了,把一切不快樂的事都忘掉,跟著歌聲去流浪,一個人可盡情哭泣,不用擔心邊上人怎麼看你。如果今天不是賣票的話,我們就白請你去看演唱會了,可我們得賣票,姑娘你要不要票啊,還有三分鐘就開唱了,你還是不要票嗎,那好,我們就白送你一張票,算是見面禮,下次再見到時我們可就是朋友了啊。你長的太漂亮了,我們真心希望你今晚過的開心。」

那個姑娘拿著吳奈送給她的票,走出老遠又返回來說,「我還是給你們錢吧,這樣我心里更踏實」姑娘把錢給了吳奈就走進大門里。

胡同串子笑著說,「吳哥,你還真像個票販子,這票買的有水評。」

吳奈笑著說,「這一行也真沒什麼,一會就進入狀態了。」

那天晚上演唱會開始好半天了,他們才把手里的票賣完,又到一家餐廳吃了一回日本料理,邊喝邊聊,兩人心里裝滿了快樂。胡同串子說,「吳哥,我以後有錢了決不像錢叉子那樣亂來,這幫孫子有點破錢就找不著北了。」

吳奈喝著酒看著胡同串子說,「錢叉子怎麼了。」

胡同串子說,「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安榮找到我,問我知道錢叉子在什麼地方嗎。我本不想管他們的事兒,一看安榮很急的樣子。安榮還跟我說,我要是知道錢叉子在什麼地方,說出來就給好處費。我一想這幫孫子的錢不掙白不掙,就說了錢叉子在搖擺歌廳里。後來听說安榮去了搖擺歌廳就大鬧了一場。我也是听別人說的,錢叉子跟一幫人跳什麼光舞,還吃了搖頭丸,你說這幫孫子有點破錢是不是找死啊。後來安榮還被抓進去了,一天後又放出來了。」

「真有這事兒。」吳奈看著胡同串子說,「你是不是瞎說啊。」

「騙你是孫子,我早知道錢叉子在吸毒,只是不好跟安榮說,男人的事,還是男人之間說好點兒。如果跟安榮說了,那不顯得咱們是小人了。」胡同串子小心地說著話。

吳奈說,「活該,這是他們自找的。我就知道上次安榮因為帶毒品被拘就跟錢叉子有關,這回可是真的了。老天有眼啊,解我心頭之恨啊。吃喝嫖賭不能抽,別的都還可以,就這抽最是可怕。」吳奈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又接著喝起酒來,听著懷里的蟈蟈叫聲,心里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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