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白子
自打安榮去酒吧管理事務,半個月在酒吧,半個月在家里,沒事時還是在家里招一些打麻將的人,打法日子,玩得也是沒日沒夜的,直到很晚才睡去,第二天睡到日頭高照,起來後回想著昨晚的牌局。錢叉子也不在家,自己又不打算做飯,就打電話叫餐廳的服務員送飯,吃完飯後怔怔地看著窗外,听著排簫聲在遠方響起,心里一片茫然。
無所事事的牌友上門來,都是一些有錢的閑人,小紅是一個愛講吃穿的女人,每次來都打扮的很時髦,臉上涂脂抹粉,一臉快活樣,進門就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的事,說這幾天吃胖了,這衣服不能再穿了,灌腸昨晚上又不知哪里混去了。安榮就跟小紅聊起來,就說她不算胖,有的男人就喜歡豐滿女人,你看我也有點胖了,女人為什麼要為男人活著啊,得為自己活著,這是新買的時裝好看嗎,哪天咱們一起去逛商場去。
正說著另外兩個女人也來了,說笑一會兒,就在桌上碼起麻將來,幾只手都戴著上萬塊錢的戒指,一只白淨手上戴著一支紅寶石戒指,一只有點黑的手上戴著鑽戒,一只胖點的手上戴著雕花的金戒指,一只跳著青筋的手上戴著藍寶石戒指,交相輝映在麻將牌上滑動,嘩啦嘩啦聲著,幾只手又靈巧地碼牌。
小鳳細聲說,「昨天我逛商量,用支票一下子就買了三萬塊錢的衣服,那叫爽死我了。當時把服務員都嚇傻了,半天看著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她說完出了一張白板。
安榮說,「你就吹吧,我們也沒有看到你的衣服,你老公又發了是吧。」
小鳳得意地說,「你不知道,我老公這幾天生意特別好,一下子就轉了不少錢,要是平常,我也不會這樣買衣服,改天我穿來叫你們看一看,我要騙你們是小狗。」
小紅說,「有時我也有這沖動,是發自心理的沖動,女人逛商場就好像跟男人逛妓院一樣興奮,道理都是相通的。所以女人別太委屈了自己,女人的好時光就那麼幾年,再不打扮就老麼喀嚓眼了,後悔都來不及了。」小紅抻著有鑽戒的手去抓牌。
小嬌嫉妒地看了小紅一眼說,「我老公最近可賠大發了,回家就愁苦著臉,我都不敢看他,也不敢說什麼,一說就是一頓抄架,說實在的,我覺得女人穿衣打扮是很重要,可要是老公不開心,你跟著就會不開心,再穿多好的衣服也沒用,心里就是高興不起來。我家老公都快一個月了都沒踫我一下,做X是最好的美容院,可你們看我這臉色,化了裝還透著不好看,晚上卸裝後都不能叫老公看見,我自己也不敢看卸了裝的自己,感覺自己全身都很不舒適,也沒心情穿衣打扮自己了。出牌啊,笑什麼笑,我說的是真心話,跟你們說點心里話就叫你們笑成這樣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安榮也想起錢叉子來,大概也有老長時間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因為心情總是不好,也就沒心情想那種事,好像把那種事給忘記了。錢叉子也不知怎麼了,也不像從前那樣了,回到家倒頭就睡,有時也說不上幾句話,大都是有關酒吧的事,說完就各自忙自己的事了。安榮說,「女人還是自己想法子調整自己吧,別指望老公了,你就把男人當種豬一樣看待,想生孩子了再找老公。你看我們錢叉子,快兩個月了,也不踫我,難到我們女人就不能活了嗎,照樣過自己的生活,女人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壓在男人身上,我看不值得,女人的,二桶。」
小紅出了一張四桶,一臉壞笑容。
「我和了。」安榮把牌一推笑了起來,點上一支煙,抬頭一看,排簫聲就在窗外,歡快地飄飄搖搖飛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