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從未並攏的窗簾間隙淌進房間,在微暗的房間內形成一條光路,有輕盈塵埃清亮淺舞。
陸銘看著那還在熟睡的人,濃密的睫毛微翹,臉淺淺暈紅,但似乎消瘦了許多,陸銘輕輕摩挲著她的面頰,下一刻,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啄,然後起身從架子上拿過睡袍披上,翻身下床。
輾轉幾下,夏久幽幽醒來。用了十秒鐘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然後再花了十秒鐘反應到發生了什麼事。
她立馬從床上跳起來,可是身子酥軟地一點力氣都沒有,夏久踉蹌了幾步,腰猝不及防地磕到床頭櫃上。
「嘶!」疼地眼楮一下子盈滿了眼淚,但是來不及顧忌那麼多,她凍地一個機靈,急忙找衣服,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套著一件白色襯衫,寬大松垮,淺透明色的紐扣一顆顆扣好,整齊排列。
是他的衣服!
是他幫自己穿的?!
夏久有那麼一刻的恍惚,襯衫上彌留的淡淡的清新味道,該是他的氣息。
但冬日的冷氣很快讓她清醒過來,她急忙尋得自己的衣服穿起來,穿著好之後盡量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環顧一圈,房子里似乎沒有什麼人影。
他已經走了嗎?!
心一沉,夏久輕嘲起搖了搖頭,在沙發找到自己包,離開。
陸銘一手提著早餐,一手掏鑰匙開門。
進門,剛想月兌鞋,他驀然頓住動作,眉頭一凜,玄關處早已沒了夏久的鞋。
他心一緊,放下早餐,快步走向臥室,房間空蕩蕩,早已沒有夏久的身影。床略顯凌亂,可想而知,她離開時候的倉促慌亂。
陸銘走到床邊,手往被中一探,依舊暖融,該是她彌留的體溫。床的另一邊被角被卷起,隱隱露出一點紅色。陸銘將被子一掀,一抹暈紅染在白色床單上格外醒目。
頓時,有什麼情緒在他心里翻涌,似要噴薄而出。
昨晚,幾分綢繆計算,幾分情難自禁,他已經分不清,只當她滿滿當當地填充著自己懷抱時,他是那麼滿足,一下子,便生了就這樣吧再也不想其他事情的念頭。
陸銘盯著那抹干涸的紫紅血跡,深了眼眸。
夏久,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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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車,夏久終于到了租房,渾身酸痛,腦子更是混亂不堪,她現在什麼也不想想,只想洗個澡,然後睡覺。
但是在浴室看到自己身上漫布的深深淺淺的青紫吻痕時,卻讓她驚嚇不小。
腦中又浮現昨夜他們的瘋狂,若不是看到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跡和自己身上的酸痛感,她還會以為這只是夢一場。
不可置信的癲狂透頂的夢。
洗漱完,夏久上床,剛掏出手機,就發現上面好幾個未接來電,再平常不過的十一位數字,卻是夏久這幾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心頭突突一跳,莫名地緊張起來。
這個號碼,她再熟悉不過。幾年前,這個電話出現在她手機上,同樣未能及時被她接起,後來後來,他就來找她了。
青蔥校園,昏黃路燈,他的吻,綿長卻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