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蓓蕾 城市的夜,煩躁的心

作者 ︰ aszx12312380

太陽落山了,燃燒著的晚霞也漸漸暗淡了下來。

歸山的落日,散發柔美的光芒,既不強烈,又不刺眼,十分溫暖,甚至像個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地站在窗前,凝望著那朵毫無瑕疵的白雲,或許是在藍天的襯托下,她顯得特別的純潔與端莊,正如同淑女般漫步在天空中。

陳宇民在城市的街道閑逛了一個下午,看看天色已黑,就隨便找了一家比較便宜的旅社,準備在這里過夜,明天好回去。

他坐在旅社的床上,感覺無聊,就打開了旅社里的電視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之後,感覺屋子里挺悶的,于是走出了旅社,來到燈紅酒綠的大街上。

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燦爛的燈光與柔和的夜色交相呼應,城市的夜晚,美麗如夢,深不可測,像神秘浩瀚的大海,深沉而悠遠。

城市里是沒有黑夜的,車輛的喧嘩和路燈無邊的耀眼把陳宇民關于鄉村黑夜的回憶遺忘在了霓虹燈的耀眼光芒里。抬起頭,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圓滿時的一半,暗淡的光輝和地面上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

他不急不慢地走到一座橋上,這里的燈光相對要暗一些。他伸長脖子,盡量向遠方眺望,想看看城市以外遙遠的天空,讓自己一雙清澈明亮的眼楮得到暫時的休息,以擺月兌城市繁華所帶來的刺激。

暗淡的月光把天幕也襯托得灰蒙蒙的,由于視覺的影響,陳宇民感覺自己所站的位置天空最高,視線遠處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線上,讓人錯覺整個天空好像一個巨大的蒙古包,嚴嚴實實地罩著大地,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一陣風吹來,透過樹叢,順著遠處的公路望去,霓虹一閃一閃的,像兒時母親深夜為我們縫衣點燃的燭火,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懷念和難過。

夜開始變得更深了,陳宇民耷拉著腦袋,低垂著眼簾,唉聲嘆氣地往旅社的路走去。莫名的憂傷在陳宇民的心里悄悄地落了根,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感覺多麼陌生,多麼與自己格格不入。

回到旅社,陳宇民坐在床上,感覺挺累的,腳也有點酸酸的,于是他去旅社的洗手間隨便洗漱了一下,就回來爬到了床上。

在床上坐著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听見了手機的震動聲。他打開一看,是玲打來的。

「玲,什麼事啊?」他有氣無力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到家了沒有。」玲在電話里甜甜地說道。

「哦,我沒回家,現在還在城里呢。」

「啊,你不是說你要回家嗎?你騙我啊。」玲的聲音听起來似乎有點生氣似的。

「沒有,玲,我沒想過要騙你,只是從你家出來以後,感覺有點累,所以就沒回去了,你千萬別誤會啊。」陳宇民急忙解釋道。

「這樣啊,好吧,不生你氣了,你現在在干嘛呢?」

「在床上躺著看電視呢。」

「哦,你來城里看我,我們才見一面,你就要離開了,心里好舍不得你啊。」

「沒什麼的,玲,我還會來看你的,你放心吧。」

「好,我相信你會來,可你什麼時候才有空再來啊?」

「會很快的,我有時間就來。」

「嗯,好。」

玲想了一會兒,黑寶石般的眼楮突然一亮,像一顆黑夜里的珍珠突然發光般,興奮地說道︰「那這樣吧,你明天別著急回家,我來找你,可以嗎?」

「這樣啊,可以的。」

「那我明天來找你,你要等著我哦。」

「沒問題的。」

「可是玲,你的父母會讓你單獨出來嗎?」陳宇民突然問道。

「這個就簡單了,我就說我去找我的同學玩就可以啦,而且要講是找女同學,不然他們肯定不讓我出來,嘿嘿。」玲說,獨自笑了起來。

「呵呵,這個理由還行。」陳宇民笑著說道。

「…………」。

陳宇民和玲聊了一會兒,就掛掉了電話,關上電視,熄滅了燈,裹著鋪蓋準備睡覺了。外面是車輛過往所帶來的聒噪的聲音,旅社對面的KTV里傳出的有如蠻牛亂叫般的歌唱聲,以及那些歌廳里傳出的勁爆的迪斯科舞曲聲。

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響徹通宵,仿佛在向人們宣告著這個城市里永遠不會有孤獨,隨時都有歡歌笑語一般。陳宇民在這些吵鬧的聒噪聲里,難以入眠。在家鄉時,陳宇民每天晚上只要一上床,就能很快地入睡。因為家鄉的夜是那般的寧靜,只有那些小蛐蛐類的昆蟲在唱著歌,但那歌聲也都是輕快,有節奏的,像催眠曲一般催促著疲憊了一天的人們趕緊入眠。

這個城市沒有草長鶯飛的傳說,它永遠活在現實里面,快速的鼓點,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虛假的笑容,以及那些徹夜不停的聒噪聲。

陳宇民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難以入眠,听著外面吵鬧的一切,心里開始煩躁起來。

這晚,躺在旅社的床上,閉上眼楮,他想了好多,有關于玲的,有關于自己未來的,有關于人生的,有……。在這樣難眠的夜里,總會使人想起許多事,感嘆許多事,同時也會憧憬著許多事,包括許多異想天開,不可能發生的。

茫茫來日愁如海,寄語未來快著鞭!陳宇民多麼希望時間能過得再快一點,這樣的夜實在難熬。希望天快點亮起來,天亮以後何去何從,再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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