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已成殤 第十五章

作者 ︰ 唐沐薇薇

鐘離生帶著韓鶴聲去了肯德基,雖然在美國呆過很長時間,可是肯德基還真是很少去,看著韓鶴聲像個小老虎似的狼吞虎咽,不禁的心情也變得愉快,跟著吃了一個漢堡。

「我說的對吧,很好吃的。」韓鶴聲邀功似的沖鐘離生說道。

鐘離生啞然,只得點頭笑笑。

「鐘叔叔,其實你是喜歡我干媽的吧。」韓鶴聲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鐘離生突然發現,其實韓鶴聲的眼楮像極了離殤的眼楮,笑起來的時候黑白分明。

「是啊。」鐘離生坦然的承認了。

「我看我干媽可是不待見你啊。」韓鶴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還放下了手中的炸雞腿,兩只小手來回搓搓︰「要是你想追我干媽要通過我。」

「這又是為什麼?」鐘離生忍著笑問道。

「干媽最疼我了。」韓鶴聲一臉驕傲的說道。

鐘離生拿起手邊的餐巾紙將韓鶴聲嘴角的髒東西擦掉,突然就被自己的動作怔住了,和自己的孩子這樣的動作居然自然而然,心里一陣內疚。

「所以你要幫我。」

「我會幫你的,你看,你請我吃好吃的,而且啊,男人要幫男人的。」

鐘離生被一句「男人要幫男人的」給笑壞了,騰出一只手模模韓鶴聲的腦袋︰「對,我們都是男人。」

韓鶴聲對鐘離生仰頭一笑,又接著低頭狂吃。

鐘離生不敢讓韓鶴聲吃太多這些,帶他出來的時候饅頭再三強調不能吃垃圾食品,鐘離生也是一向不贊同孩子吃這些,每次看到別家的小孩吵著要吃這些,他都很反感,可如今自己的孩子睜大了眼楮,拉著自己的手說要吃,他真是招架不住啊。

「回去可不能說出來吃的這個。」鐘離生笑著對韓鶴聲說道。

「嗯,我知道,媽咪會生氣的。」韓鶴聲嘴里塞滿了雞肉,含糊不清的說道。

鐘離生見韓鶴聲吃的太夸張就又去給他買了一杯橙汁,給自己買了一杯咖啡。鐘離生一直面帶微笑看著韓鶴聲,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小口,不禁的皺起了眉頭,真是不好喝,隨後又無奈的放下了杯子,一中午沒吃什麼還真有點餓了。

吃過肯德基後,韓鶴聲纏著鐘離生要去海洋公園,鐘離生也是點頭應下了。真的像個溺愛孩子的老爸,無條件的答應孩子的要求。

周末來海洋公園的人很多,而且大多都是一家三口。一大一小正在門口排隊,離殤就給鐘離生打過來電話。

鐘離生朝韓鶴聲揚揚手機,就走到不遠處接通了,離殤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們在哪?」

「海洋公園。」鐘離生的目光一直緊盯著站在隊伍里的韓鶴聲。

「我馬上過去。」

鐘離生扣了電話就大步走到韓鶴聲身邊,買票的時候特意給離殤買了一張。

「是給干媽買的?」

「嗯。」

鐘離生拉著韓鶴聲等在大門口,因為鐘離生的外表很是耀眼,加上韓鶴聲也是一個小潮孩兒的樣子,引得過往的人紛紛側目。

離殤不一會兒就到了,開的是趙奕然的車。

鐘離生問道︰「怎麼開的趙奕然的車。」

「我的車今天限號。」離殤倒是沒太在意鐘離生的反應,她笑著一把將韓鶴聲抱起來。

「干媽,快放我下來。」韓鶴聲的口氣很是不滿,他覺得自己可是個大人,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抱起來是件很丟人的事情。

「你干媽永遠都不知道男人的面子有多重要。」鐘離生打趣的對韓鶴聲說道。

離殤一愣,鐘離生的口氣是抱怨的,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離殤還小,總是很大膽,也不管是不是在公眾場合,常常搞得鐘離生很沒面子,不過鐘離生還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寵溺的模模離殤的頭。

今天鐘離生這樣打趣的說出來,離殤只覺得好笑。

「就是說嘛。」韓鶴聲的小嘴一撇。離殤低頭在韓鶴聲的腦袋上輕輕地一個爆栗子︰「小東西,才認識他幾天就幫著他說話。」

「喂!」韓鶴聲不滿的捂住了頭。

鐘離生一把將韓鶴聲拉到自己身邊︰「別打孩子頭。」

離殤沖鐘離生一撅嘴,有些不滿鐘離生和韓鶴聲這樣親密。做完這樣的小動作,離殤和鐘離生都是一怔。

離殤經常向鐘離生撒嬌,每一次都是先撅嘴,可每一次光是一撅嘴鐘離生就摟住離殤開始答應她的任何請求,對于離殤的撒嬌,鐘離生總是沒有抵抗力。

過去八年了,離殤還是這樣的小動作,弄得自己都笑了︰「我真是一把年紀還裝女敕。」

鐘離生也笑笑沒有說話,剛才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摟住離殤了。

三個人像一家人一般,韓鶴聲走到中間,一只小手拉著一只大手,還大幅度的來回晃動,鐘離生一身正式的西裝,這樣很是搞笑。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松的出來了,鐘離生看著離殤和韓鶴聲手舞足蹈的指著一條彩色的熱帶魚大驚小怪,站在一旁像個大家長一般,鐘離生從來不敢奢想這樣的生活,本來只想著離殤在身邊,如今,又有了另一個讓自己去守護的人。

這樣的生活,幸福的不真實。

「鐘離生,你快來看這個!」離殤興奮的朝遠處的鐘離生大叫道。

鐘離生愣了一下就笑著快步走到離殤身邊,一只手搭在離殤的肩上。

離殤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作有多親昵,完全被眼前的盛壯給吸引了,恨不得整張臉都趴在玻璃窗上。等到離殤回過神來的時候,鐘離生已經把手拿開,時機剛剛好,離殤的心里突然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在海洋公園呆了一個下午,晚上三個人就去了海洋公園內部的一家小餐廳,人很多,離殤倒也難得的沒有嫌煩,拉著韓鶴聲的小手有耐心的排起了隊。鐘離生無奈的笑笑,如果他估計的沒錯,五分鐘後……

「這麼這麼多的人!」離殤不滿的嘟囔道。

「干媽,你又不餓,也沒什麼事,等就等啦。」韓鶴聲撇撇嘴說道。

「臭小子,你知道什麼,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在浪費生命!」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排著隊,很多人都好笑的看著這一對母子,鐘離生扶扶頭無奈的走到兩人旁邊,一只手放在韓鶴聲的頭上,一只手隨意的摟在離殤的腰間,聲音正好三個人听見︰「好了,馬上就到了,安靜下。」

韓鶴聲大概是因為鐘離生今天帶自己「開了葷」,所以格外的听話,小腦袋上下點點︰「嗯,我不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離殤對韓鶴聲偷偷地做了個鬼臉,也听話的不再說話,整個人差不多都靠在鐘離生的胸膛,突然間就覺得口干舌燥,她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順勢把鐘離生推開了,鐘離生倒也不在意,往後退了兩步,可離殤的臉卻燙的更厲害了。

「干媽,你熱啊?臉怎麼這麼紅?」韓鶴聲的聲音倒也不大,卻足以讓鐘離生听到,離殤使勁的對韓鶴聲做噓聲的手勢,奈何小家伙故意裝傻,還一本正經的扭頭對鐘離生說︰「鐘叔叔,干媽這是怎麼了?」

看出了韓鶴聲的搗蛋,鐘離生笑著說︰「你干媽老這樣,別在意。」

離殤听到鐘離生這麼說後臉紅的更厲害了,還好已經排到了,離殤趕緊把三人要吃的給報上,就灰突突的跑到座位上去了,留下鐘離生和韓鶴聲等著拿飯。

晚上鐘離生吃了不少,大概是因為中午沒吃什麼,離殤都說︰「你一天沒吃飯啊,吃這麼多。」

鐘離生還沒來得及回話,就听到韓鶴聲大聲的說道︰「男人就吃的多,是吧?鐘叔叔。」

才一天的時間鐘離生就把韓鶴聲收拾的服服帖帖,離殤不禁鄙視的看著韓鶴聲︰「吃你的吧,小狗腿。」

「哼。」韓鶴聲一副「本人不和小女子斗嘴的表情。」

韓鶴聲和鐘離生都只低頭吃飯,一時間,氣氛安靜的有些尷尬,離殤找著話茬說道︰「景京聯系麗莎了,說明天談下合同的具體事宜。」

鐘離生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離殤更加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得也訕訕的低頭吃飯。

送韓鶴聲回去的時候,離殤堅持要開趙奕然的車,鐘離生嘆口氣也不再勉強,只得打了個電話找個人幫自己把車開回去。

韓鶴聲明顯很興奮,在車上也沒有睡意,整個人都偎依在鐘離生懷里,纏著鐘離生給自己講故事。

離殤從後視鏡看著他們,突然鼻子就酸了。

把韓鶴聲送到了饅頭的公寓,鐘離生下車把韓鶴聲送到了門口,Jim笑著和鐘離生說了會話,離殤沒有下車,隔著玻璃從開著的門看到了在客廳的饅頭。

鐘離生和Jim說完話沒有上車,他輕輕的敲了下離殤旁邊的車窗。離殤緩緩地將車窗放下︰「去向韓如卿道個歉吧,她為了鶴聲,也不容易。」

離殤沒有說話,她早就想和饅頭說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兩個人十幾年都沒有吵過架,所以,真是不知道怎麼道歉。

「那你呢?」

「我打車回去。」鐘離生說完後轉身就走了,沒有任何的表情,像是兩人今天的親昵不過是在韓鶴聲面前的做戲,離殤心里一陣失落。

在車里坐了很久,離殤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突然,車窗就被人大力的拍著,離殤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了饅頭,她不禁笑了,打開車門下來。

「你妹呀!在我家門口停著車是干什麼!」饅頭一只手輕輕地敲著離殤的腦袋。

「載你去幽會啊,怕你家Jim不讓。」

「走走走,私奔去。」饅頭不客氣的拉開車門就坐上去了。

離殤載著饅頭去了不遠處的一個公園,兩個人停好了車,買了幾瓶啤酒找了個石凳便坐下了。

沉默了一小會兒後,離殤慢慢的開口道︰「對不起,饅頭。」

離殤輕輕的拉住饅頭的手︰「給我講講你帶著鶴聲在美國是怎麼過的。」

啤酒的泡沫「呲」的一聲流了饅頭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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