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是不進此道,不知道這里面的辛苦,當然我是農民出身,吃苦不在話下,在這里賣菜也能賺錢。就是那幾個不得讓我們這些安安生生賣菜的人安寧買菜賺錢。」菜販悄悄對我說道。
「他們是什麼人?」我問道。
「都是本地人,那個高個子女人的弟弟好像是桃海批發市場毛老六的姐姐,她進菜的價格都比我們低,菜又新鮮,還有時不時的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我們這里打架斗毆。我們在這里根本做不成生意。」菜販說完看了我一眼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煙。
「這可是學校,在這里也有黑社會嗎?」我急忙問。
「兄弟,有人民幣的地方就有利益之爭,當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黑社會。」菜販說完便不再言語。
「哎,你買這三輪車干什麼?」菜販過一會,望著我道。
「我們也想賣菜。」甄琴在我身旁笑著說。
「你倆是學生吧,年紀看起來很小。」
「我是這學校的學生,她是我未婚妻。我望著甄琴對菜販道。
「兄弟你就別讓你這這麼漂亮的小媳婦受這等苦了。上周我媳婦就被那個惡女人叫來的人在腿上刺了一刀,現在還沒好,在家里養傷呢,」菜販說。
「沒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吧。我又不惹他們,難道警察就不管嗎?」甄琴憤憤不平地說。
「小姑娘你是沒見過這幫人有多黑,很多人,他們會問你要錢,你不給,他們就打、砸、搶。」攤販道。
「那不是黑社會嗎?」甄琴高聲說道。
距離我們不遠處的高個子女人看著我們笑了笑說,「一幫土包子。」
我又給菜販遞過一支煙道︰「敢問大哥叫什麼名字?你應該比我大。」
「我叫王強,今年二十五了。」王強正說著,一個胖胖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王強笑了笑給我和甄琴介紹「這是我老婆叫桂芬。
「桂芬嫂子好,我叫甄琴,他叫高寒,是我男朋友今年剛到這個學校來上學的。」甄琴道。
「他們倆想在這里賣菜,你說這倆個孩子是不是瘋掉了。」王強苦笑著對他老婆桂芬說。
「王強大哥,你可能不是太了解我,我敢保證,只要我和你在這里賣菜從現在開始就再沒有人敢到這里鬧事,並且我把話放在這里,到不了今年十一,這個菜市場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想不想跟著我一起干。你就負責把才從桃海運送到這里就可以了。我們可以找木匠做幾個擺放蔬菜的木架子,把我和你的菜攤子鋪滿了。等賺了錢,我們平分。你看怎麼樣?」我躊躇滿志地說。
「那我們明天先湊合一天看看,」王強看著我將信將疑地說。
我知道萬事開頭難,何況在這里我是一個外行,要賺錢,我需要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忠厚質樸的大我八歲的年輕人。
因此我道︰「明天也不要買了,我要你完全相信我以後,我們才能開始,那樣你的心里也才能踏實。或許明天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後天你就會高高興興地去菜市場拉菜。」
中午,我和甄琴在租的屋子里吃飯。
「你真想和那個叫王強的合伙賣菜。」甄琴說。
「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菜市場拉菜,那麼遠的路。」我說。
「都是平路,三輪車我會騎,我就覺得我一個人能行。」甄琴堅定地說。
「那我知道,但我們總不能一輩子在這地方賣菜吧,要是我們做大了。那就能賺更多的錢,並且錢來的速度也會變快的。我的未婚妻子。要是我們賺到很多錢,等到我畢業,我就和你登記結婚。」我說
「原來你想了這麼多,那我以後都听你的,誰叫你是我男人呢?」甄琴說完抱著我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滿心歡喜地洗刷鍋灶去了。
下午,我和甄琴去找到王強主的地方︰是一間破爛的屋子,里面有一張碩大的鐵床,床上鋪了一塊髒髒的床單,我估計那床單自從鋪到那張床上以後,就沒有再取下來洗過。屋子里的地上放著一個蜂窩煤爐子,一個鐵壺放在蜂窩煤爐子上,里面的水好像就要開了慢慢地響,還有半鍋炒白菜,鍋蓋都沒蓋直接放在地上,兩只沒有洗掉的碗放在一只小小的桌子上。王強的媳婦桂芬看見我和甄琴走進屋子,很不好意思地在把床上的床單拍了拍,道︰「你們兩個就坐到床上吧,我這些日腿被那群天殺的給刺傷了,沒辦法做飯洗衣,都是王強一個人在支撐著這個家。屋子里亂地都不成樣子了,賺不到錢,他也懶得收拾。」說完,她送給我們一個相當牽強的笑容,那笑容在其臉上停留了三秒鐘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桂芬嫂子,你們可能還不了解高寒,不過,我相信他,他說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的。你就放心吧。」甄琴對桂芬道,桂芬笑著點頭。過了十分鐘,王強騎著三輪車回來了,三輪車上裝滿了木板,王強滿頭是汗從三輪車上跳下來
「你不是說要做放菜的架子嗎,我去外面找了點木板,就不用買了。我自己就可以做出來。剛才我在路上想了很多,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他們是黑社會怎麼啦,等你開了學,你不是在這里就有好多同學了嗎?到時,我們還害怕他們。那些混混子到這兒來鬧事,你就把你的同學都叫來,看他們能怎麼樣。嘿嘿。」王強說著笑起來。
我也跟著笑起來「對呀,他們畢竟是黑的,我們能怕他,況且你不知道,我這人專門就是收拾那些自稱是黑社會的。」
說完之後,我讓甄琴回租的房子去,讓她給家里寫信告訴我父母,我已經在省城站住腳。讓父親把我們村子里的大白菜都收起來不要早早的喂了牲口。我們拉到省城可以買個好價格。甄琴听完我的敘述,高高興興地走了。
我則幫著王強做放菜的架子。
「你真要把你老家的白菜拉到這里來買?你們那里白菜怎們買?」王強問我。
「我們那里的白菜不買都喂牲口了,估計給他們一斤一毛,會有人擠破頭地賣給我們。」我淡淡地說。「如果真是說那樣,那我們就出個運費,從你們泉城到省城一大卡車白菜的運費估計要兩千就可以,我們一車拉十噸也就是一萬斤。在這里批發一斤大白菜是一塊二。我們就一塊錢批發,估計會出的很快粗略地算,我們一車就能賺六、七千元,到時我們就在桃海批發市場弄個門店,我們也搞批發。兄弟以後我就跟著你干了。」王強像做夢一樣在我面前算賬,算完帳,他信心十足地對我說。
「我給他給了一支香煙,和他蹲在一起抽了起來「王強,這事情是能賺錢,但也要吃苦,你知道我是學生,我的未婚妻甄琴畢竟是個女人。有時候外面吃苦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在日後我們交往的過程中你就會慢慢知道我高寒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說完,王強看著我道︰「哪有不出力氣就能賺到錢的,高寒兄弟不瞞你說,我帶我媳婦從家里出來三年了,一直就在省城做苦力,我干過建築工,背過麻袋。干建築工倒是掙了點錢,可是那個黑心的包工頭,到工程結束時自己拿了錢跑了,我給他白干了半年後來我和媳婦吃飯的錢都沒了。後來我就到這學校開始賣菜,雖然是苦了一點倒是可以賺錢,我們租下學校里的這間屋子。我們的生活慢慢有了起色,想不到在電視里經常看到的黑社會居然讓我們踫上了,我媳婦還被他們刺傷了。」
王強說著看了一眼屋子里面暗自傷神的桂芬流起了眼淚。「只要能讓我媳婦做飯時不為油鹽米面犯愁,我就是苦一點我也願意。」我相信這是王強經歷了困苦的生活後的肺腑之言。
沒有此等感受,就沒有此等感慨。
吃完晚飯,我看著甄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