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生靜靜地看著歐陽的手法,之前在夢工場的時候,馮青雲告訴他,要做一個好的瓷器,那就得從胚胎開始,如果一個胚胎都不好,那後面的就更加不用說了,所以說往往一個高手,他真正的利害是他的基本功,只有了那堅實的基礎,他才可能爆發的可能。
當張天生看到老人臉上的笑容時,他知道他終于做好了他的胚胎。
只見老人慢慢地要站起來,可能是因為坐得太久的原因,他要站起來的顯得有點困難,趙碧雲一看這樣,馬上沖了過去,
「歐陽大叔,你要慢點。」
「我都快一百歲了,你還叫我大叔,你是想把我叫得年輕點,還是想把你叫得老點呀?」
歐陽對于趙碧雲這樣的稱呼,他很是高興,雖然說這並沒有起到什麼實際的意思,但是這樣叫著讓人感覺得開心。起碼讓這還感覺有活力的歐陽覺得自己真的是年輕了。
「歐陽大叔,你好!」張天生站了起來了,對著向自己走過來的歐陽說道。
「小伙子,現在身體感覺好點了沒有?」
歐陽一邊拍了拍那有點硬了的腰,一手輕輕地拍了拍張天生的那一個肩頭,這樣的一拍,像給了張天生一個肯定一樣。
「身體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只是傷口還有點痛,這還要謝謝歐陽先生,現在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只能說聲謝謝。」
「故人之後,不用說這麼客氣的話,就算不認識的人,也應該伸出救援的手,你說對吧?」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水槽。
「說到故人,我正想問老先生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馮青雲的人?」
張天生跟在歐陽的後面走進了他的正廳,听到張天生這樣說,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馮青雲?,馮青雲是你什麼人?」
這一個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了,他自從進山後,他也也從不再叫外人提起過他的往事,因為他已經決定退隱江湖了。
「馮青雲也我的師傅,前段時間我在他的工藝品廠上班?」
張天生沒有直接把馮青雲教他做舊做假的事情告訴歐陽,畢竟這些並不是什麼值得在別人面前炫耀的事情。
「他還開起了工藝品廠來了?他洗手不干了?」
歐陽听張天生這樣說著,他低聲地說著,他顯然是有點想不明白當年死活要自己教他做舊做假工藝的馮青雲,像他一樣上岸了。
「什麼洗手不干了?」
趙碧雲看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她有點不明白起來,而這一句話讓趙碧雲認為張天生所說的馮青雲會不會是黑社會的人物。
「這一個馮青雲呀,以前是一個倒斗的,後來做起了假古董的生意?」
歐陽看著趙碧雲說著,其實他何嘗不是一個做假古董生意的,只是這些年里,他做出的東西只當成了他自己的藝品罷了。
「你不懂古董,你問這麼多干什麼了?」
「你老是說人家不懂,就你懂,怎麼說我爺爺也是一個鑒定師嘛,他現在怎麼說也是文物局的顧問之一了。」
趙碧雲的一家人,只有趙福永是做古玩的,他爸爸並沒有繼承趙福永的基因,反倒是趙碧雲他繼承了他父親的基因,同樣愛好起這大自然來。她的父親是一個生物學家,和她的母親已經移居國外,在國內,趙福永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你還別說,我就覺得這丫頭懂事,至于古董,我覺得懂不懂沒有關系了,你說是嗎?」
看著一臉生氣的趙碧雲,歐陽倒是安慰了起來了。
听著歐陽這樣的夸張,趙碧雲馬上高興了起來,她挽著歐陽的手,然後撒起了嬌來。
「還是歐陽大叔說得好,張天生你就是一個大笨蛋。」
張天生看著這變化多樣的趙碧雲,他感覺到這一個小女人真的是讓他哭笑不得,這時候張天生又想起了前兩天晚上趙碧雲的那一種嫵媚,跟現在這一個清純的小女生比起來了,有著太大的差別了。
「他也不笨呀,笨人可做不了鑒定師的哦?」
「歐陽叔叔,你這到底是在幫誰呀?」
趙碧雲看著張天生,她在想著自己怎麼樣才可以讓張天生服一次輸,每一次跟張天生吵架,自己總是沒有贏過。
「好了,我可不想夾在你們兩個年輕人的之間,你們這種打情罵俏的,到時候好起來了怪我多事了。」
歐陽拿過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
「歐陽先生,你可別亂想了,我跟她,應該不可能。」趙碧雲她嘴上說著,但是對于歐陽說的,她不知道為什麼也是覺得還真的有和張天生打情罵俏的感覺。雖然在嘴上,她從來沒有從張天生那里得到過什麼好處,但是她很享受跟張天生的這樣吵架。
想到這些,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心理有點變態。
「歐陽先生,我之前听馮青雲說過,你在他的生命中起了很大的影響,沒有想到在這里我有機會見到你老人家。」
張天生沒有理會趙碧去,他剛剛還在想著怎麼去應對歐陽的話,卻沒有想到趙碧雲幫他作了一個否定。
「他真的跟你這樣說?如果他連我都跟你提起,你跟他的關系應該不會只是老板與下屬之間這麼簡單的關系吧?」
歐陽听出了張天生話的意思,他得再次打量了一下張天生,剛剛他只是以為張天生只是一個鑒定師罷了,但是現在看來,張天生不像趙碧雲那樣,是一個簡單的人。
「其實我是馮青雲的入室弟子,我現在正在跟他把瓷器做舊的學習。」
張天生盯著歐陽,他想從他的表情里看出有什麼變化。歐陽如果算起來了,那他也算是自己的徒孫。
「如果你真的是希望可以通過學習造舊來提升你的鑒定技術,那我可以告訴你,小伙了,你沒錯,但是如果你是希望用它來做某些事情,那我可以告訴你,有同險。」
歐陽以他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來回應了張天生。
「我已經入了不古董界了,王興現在對我是趕盡殺絕,我現在要做也只能是做贗品,做工藝。」
趙碧雲給張天生搬了張椅子過來讓他坐了下來,
張天生此刻想著王興對自己做的一切,他更加對王興恨之久骨,他這前一口只想著幫李妙出口氣,沒有想到卻給了王興追殺自己的一個理由。
張天生已經離開京都幾天了,他現在還不清楚李妙的情況,他看了看這里的環境,交通已經不發達,通訊應該也發達不到哪里去。
「你是不是還是想回古董界,如果你真的是希望這樣,那我可以幫你,至于王興,他只是一個小毛賊,偷坑拐騙他是在行,做起事來,他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在古董界唯一記我敬佩的只有南海王震,只是可惜他……」
「王震你也認識?」
張天生更加好奇了,更加沒有想到他對于王震有著這麼高的評價。
「怎麼你也知道王震,看來小伙子真的是對古董界了解不少,連四十年前的人也有此認識。」
听歐陽這樣說,張天生知道歐陽還不知道王震已經回來的消息,看來他跟很多人一樣,都是以為王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