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屋外就響起鐘聲源源不絕,就算蒙在被子里的葉文雅緊緊包裹在被子里,也難擋不絕耳的聲音,仰天長嘯,「啊,一大早的作死啊。」
「殿下……。」
葉文雅僵硬的扭過頭看著滿是的人一嚇,她的小心肝,這一大早的陣勢嚇人,一個捧著衣服,一個端著洗浴盆,靜靜的等候在一旁,難得穿的人模狗樣的妖孽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很滲人有木有,僵僵的說︰「這一大早的是要造反嗎?」
「殿下,真會開玩笑,自然是上朝。」沐火蛇腰一扭一坐在她的旁邊俯身對著她眨眼,硬是擠了一個媚眼出來。
「眼屎都擠出來了。」她認真的看著他的眼角說,身旁的男人面色一僵,幸災樂禍的說,「瞧瞧你那傻樣。」
「哼,伺候殿下起床。」沐火身子猛地一站轉過身子吩咐下人,偷偷的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扣了扣眼角,沒有眼屎啊,扭頭瞥見某人捉弄的眼神,心里一惱,撇著嘴嚷道,「手腳麻利的,耽誤了時辰你們不想要腦袋了嗎。」
「是,沐大人。」下人戰戰兢兢的加快速度,殿下不好惹,這沐大人更難惹啊。
葉文雅也配合的站起身子接過擰干的帕子,隨意的抹了一把臉,張開手臂讓人更衣,及腰的長發被放下,輕輕的梳理,難得冠發取出紅瑪瑙瓖著的玉冠固定在頭頂,挑出一縷青絲放在額前,別有一番氣勢。
看著銅鏡的人煥然一新,衣冠楚楚面若冠玉,葉文雅扭頭詢問鬧別扭的人,「這是要去相親呢,還是要干嘛。」
沐火沒好氣的說,「聖國的使者來了,自然要隆重迎接,體現我焰國重禮儀,何況來的可是聖國的六王爺,聖皇的親弟弟,陛下更是強調我們都得去。」
「噢。」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不過這衣服會不會太夸張,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著都累,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上等的絲綢,宮中只有不到五匹,她跟葉楚洛沒人不過得了一匹,做了兩套宮服,為了他壓下底的都拿出來穿了。
「走起。」葉文雅柳眉一挑,帶頭走向鳳朝殿。
侍從低著頭,目不斜視的慢慢在前方帶路,路上踫到李巧的老娘,李太傅一臉愁容的走過來,恐怕是為了家中的嫡女吧。
「參見文雅殿下。」朝堂之上李太傅再不願意也得躬身問候。
「嗯,李太傅無需多禮。」葉文雅也懂得拿喬,淡淡的揮了揮手,收起身上的暴戾氣息,猶如一位溫文爾雅的公子,她能說只是想試試裝逼的感覺嗎?內心一萬只草泥馬在心里奔騰而過啊。
「謝殿下。」李太傅一拱手,站直身子,跟在她身旁,今日一看她面色淡雅溫潤,絲毫不見狂放不羈,有些詫異的思考,莫非這殺人如麻的殿下轉性了。
「李大人一道走吧。」這個戲要演足葉文雅繼續她的涵養小調調,面色溫和,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一副高雅的模樣,只有站在她另外一旁的沐火,明白這丫就裝吧,往死里裝。
一路無言,很快就到鳳朝殿,里面已經站滿百官,全部人的視線投在她身上,葉文雅有一種明星簇擁的感覺,面上端著莊嚴嚴謹的表情,朝著身邊的大臣輕輕點頭示意,其實內心一陣咆哮,吼吼,爺也是有深度游內涵的人。
不管是文官武館拿著眼角不斷的掃著有些不一樣的她,暗自在心里思量,莫非這葉文雅殿下又在耍什麼花樣,這樣一想,心里一緊,今日說話得小心了。
「女皇陛下駕到。」侍從高亢尖銳的聲音發出,伴隨一陣穩而不續的腳步聲,葉樓雨威嚴的慢慢走進鳳位袍子一拂,穩穩的坐在位置上俯視她的臣子,感受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氣。
「唔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皆是俯首齊喊。
「眾位愛卿免禮。」
「謝陛下。」
又是這一套,葉文雅無語。
只見葉樓雨縴手一揮,「宣聖國來使六王爺進殿。」
「宣聖國國來使六王爺進殿。」身旁伺候她的貼身侍人朝殿外高喊。
風流齊迎著殿內百官的目光,神色自若的緩緩走近,今日他身著一襲墨綠色的衣裳,面色冷淡泰然,周身散發著一股霸王之氣,不輸葉樓雨,身後跟著一群來使以他馬首瞻前,身形未動語氣一貫冷淡的說,「焰國陛下。」
「六王爺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辛苦了,不知驛館住的課滿意,如果不行也可住進宮里無妨。」葉樓雨客套的寒暄幾句。
「善可。」他還是簡單的兩個字作答。
這一說到是搞的葉樓雨無從答話,眉眼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迅速撫平,快的讓人難以捕捉,葉文雅站在最偏角,對他們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里狂笑不止,這風流齊還真有意思,嗆的母皇沒話說,哈,這下好玩了。
不僅僅對葉樓雨冷淡,葉楚洛第一次看到他也是冷漠如冰,如此出色過人的男子她也是不由生出傾慕之情,可是對上他如履薄冰的寒眸還是有些望而怯步,忍著顫意想要客氣的說話,沒想到他只是一眼變轉身坐入馬車內,撇開她自行駛進皇宮,留下毫無顏面的她,恨的牙癢癢,不過這等樣貌出色,能力相當,手握重權的男人才值得她挑戰,只要跟他打好關系,焰國的女皇她葉楚洛肯定坐穩了。
「母皇,今日天氣晴空萬里,不如帶六王爺去靈山狩獵如何。」葉楚洛看向他,朝著高坐的葉樓雨恭敬的提議。
「皇兒這個提議甚好,今日就去靈山狩獵,晚上就在靈山山莊烤肉為聖國來使接風洗塵。」葉樓雨點點說。
狩獵?不知誰是獸誰是獵,葉文雅躍躍欲試的等著,腰間一痛,扭頭看到沐火瞪著自己,好吧,這老醋壇又打翻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帶到靈山腳下,山莊的下人已經準備好馬匹弓箭站在旗桿下等著,葉樓雨手一揮,「去吧,希望各位大人滿載而歸。」
「是,陛下。」一群人走到指定的馬前,跨馬而坐全部一臉興奮的表情,手拿彎弓背放箭筒,有人已經一馬當先的沖進密林,葉文雅自然不甘落下,翻身上馬,豪氣的一喝‘架’健碩的白馬猶如得到命令一般,一聲嘶鳴毫不遜色的追上其他人一並消失在茂密的山林中。
獨留下跳腳的沐火眼巴巴的看著她消失在眼中,誰讓規定凡是皇室皇妃王妃都不允去,只好乖乖的留在山莊等著。
靈山不愧是皇家狩獵園,極目遠眺山山相連,連綿起伏。山腰盤旋的那曲折險峻的實木棧道,如縷縷飄帶纏繞在綠水青山之中,成為一道獨特的亮麗風景;幽深的峽谷之中,升騰著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如一副神奇的輕紗帷幔,精致而婉約地繪成了一副山水畫卷;粗曠的山巒,敦厚的棧道,別樣的情趣,萬般風情。嘴角一揚悠閑的夾著馬背晃悠進去。
日上枝頭幾個官員圍繞在一方境地走來走去,每個人的腰間或多或少的都掛著幾只野兔山雞小型野味,沒人敢在往深處走去,一些大膽的將士去了偏遠的地方。
葉文雅拔出箭筒上的利箭開闢了一條沒人走過的小路,嘴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悠閑自在的享受大自然的安寧,一路上來來回回四處亂竄的野兔山雞到處都是,這些小玩意她才不屑打。
走了大約一刻鐘左右,看到一條小溪,清澈見底魚蝦共游好不歡快,心生想法說做就做,月兌掉長襪赤腳踏進水里,一陣清涼舒服的她渾身一抖,找了一塊干淨的石頭坐下,舒服的拍打著河里的魚蝦,「真舒服啊。」
一只棗紅色的駿馬停駐在她面前,冷淡的看著她,馬背上也是空無一物,一個隨性的玩水,一個淡漠的看著,這一幕很是詭異,一個不問,一個也不出聲,就這麼靜靜的不說話。
實在受不了他灼熱的視線,葉文雅扭頭不樂意的說,「看了那麼久了,要不要給點門票錢。」
風流齊面色不改冷若冰霜,鳳眸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不語。
「喂喂,我說你是木頭人還是怎麼?話都不說一個的,跟我這麼久。」本身性格急躁的人,就受不了慢吞吞的人,葉文雅有些不耐的說。
「看你。」風流齊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又繼續抿嘴不語。
葉文雅干干的笑了一聲,怪聲怪氣的學著他的語調,「哦,是啊,看我多笨,你在看我,我都看不出來。」
他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目光放肆毫不避諱的看著她。
「看夠了嗎?」葉文雅火大的一甩長襪,光著腳丫子沖到他馬前,仰著脖子死命的瞪大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鳳眸看,心里暗暗念咒,我看死你,看死你,死你……
「腳。」風流齊還是一個字。
「嗯?」就當她以為自己要變成史上第一個瞪人成斗雞眼的人,冷不防的听到他說‘腳’疑惑的左右看了看,又低頭看了下自己白皙如雪的玉腳,毫不在意的動了動幾個腳趾頭,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古代在一個男人面前露腳代表了什麼意思。
「腳。」風流齊還是一個字,不過這次語調更冷了幾分,鳳眸閃爍著危險的氣息,對著空氣冷聲吩咐,「鞋。」
刷的一下一個全身漆黑的暗影恭敬的半跪在地上捧著她剛剛月兌掉的靴子,葉文雅不由瞪大眼球,這貨是哪里冒出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武功相當高清不輸那天晚上跟在他身後的幾個暗衛,小溪距離密林也有五尺元,這是從石頭縫里擠出來的不成。
風流齊見她不動,又是一個字,「穿。」
她無語,堂堂聖國的王爺難道語言功能障礙不成,說話惜字如金,無奈的拿過靴子胡亂的套到腳上沒好氣的說,「穿就穿煩不煩人。」
「好了吧,穿了成不。」葉文雅一個白眼丟過去管家婆,打算跨馬離開這個冷冰箱,昨天跟他講了這麼多個笑話,竟然不給面子沒笑過一次,害她自己笑的跟傻帽一樣。
白馬兒一動,身後的棗紅大馬也跟著慢慢的晃悠在身後,葉文雅一夾馬月復喝道,‘駕’白馬好像听懂她的話一樣,撒丫子狂奔,快速將身後的棗紅大馬甩在後頭,又沖進密林中,枝繁葉茂的大樹遮天蔽日,陽光只能透著碎葉灑下星點亮光,突然產生浪跡天涯的豪氣,眼看四下無人拔高嗓門吼著,「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不分水天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硬是震落一灘鳥屎還好她武功高強險險躲過落在馬蹄上,忍不住朝上空束了一根中指,「算你狠,好毒的暗器。」
鳥屎還不夠恐怖,哪來人肯定夠恐怖的,葉文雅無可奈的看著一匹高大的棗紅大馬如影隨形,真是夠了,「我說叫風流的,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就算看上本小爺,也要拿號排隊。」
他只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冷淡的說了一個字,「馬。」
只見棗紅色的大馬死不要臉的撒蹄子歡快的踩著小碎步顛兒顛兒的朝她的白馬跑過來,親昵的用馬頭拱了拱它,感情是她自作多情誤會人家的冰清玉潔啊,臭馬壞馬,臉一黑提起一踩馬背,瀟灑的說,「馬兒,我可是好心讓你有情馬終成眷屬了哦。」
回應她的是一陣嘶叫聲「嘶嘶嘶。」
「馬兄後悔有期。」說完她就想飛身離開,不了一陣低鳴的嘶吼,嚇的她真氣外泄,一下子往下墜,忍不住驚叫,「快,接住我。」
她是沒摔下,不過是被冰上男用食指挑著衣領往地上一丟,從懷里掏出一面繡帕擦了擦,葉文雅一臉黑線的看著他的動作,他是得多厭惡她啊,不願意接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樣的動作,簡直是對她的奇恥大辱啊,剛想爬起來,風流齊一聲冷喝,硬生生將她僵在哪里。
不用他說,她都能感受到頭頂傳來一陣惡臭的噴氣,眼角掃到離自己不到半米,一只健壯的斑紋腿出現,心里一陣哀嚎,我的媽呀不會是虎哥吧,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今天不會是要給這老虎當點心吧。
龐大的體型慢慢的繞轉在呆坐的葉文雅身旁,虎眸卻看著馬背上的人,兩只馬兒已經嚇的腿軟,站著動也不動,它在嘶吼,「吼吼吼。」一陣虎嘯響徹山間宣示它的領地。
葉文雅心里默哀,虎大哥你去吃他吧,他的肉好吃。
風流齊一聲低喝,「趴下。」毫不猶豫的拉弓攝箭,‘嗷嗚’一聲,老虎後腰受了一箭,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還好她反應快,不然這一箭就是讓她腦漿開花,可是又不能不謝人家,「謝謝了。」
「剝了虎皮。」風流齊冷淡的吩咐,嗖嗖兩聲兩個人影已經站在她眼前,這時四只明黃色的小身影,猛撲過來護住大老虎,原來是她不知覺的跑到人家地盤,為了小崽子,難怪要跑出來,揮揮手說,「別扒虎皮啊,你看那幾個小崽子多可憐。」
她也不管哪個男人什麼反應,慢慢的接近隨時準備撲過來的老虎,放低語調討好的說,「我可是故意的,我這是純屬自我安慰,我現在給你拔箭,不準咬我,不然我不管你了。」
老虎好像听懂了一樣慫著腦袋閉眼,葉文雅也不敢掉以輕心,慢慢的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粉,眼疾手快的拔出藥粉一撒,動作一氣呵成,迅速跳離到安全地帶。
尷尬的拍了拍衣服,故意說,「我這是為了它好。」
看著四只小狗一般大的小老虎,她的手好癢,其他都動物都有養過,老虎她到是沒養過,到時候親自教,長大了騎著出門得多霸氣外露啊,想想就拉風,這樣一想就有些垂涎的看著幾只小老虎,抓還是不抓呢……
風流齊一揚手,一道風卷起其中一只送到她懷里,指尖一挑將她丟到馬車上,馬鞭一揚,兩只馬兒不顧身後的老虎,真是邁開蹄子不要命的跑,葉文雅樂了白白撿了一只寵物,眯著眼笑個不停,管他著面癱男什麼意思。
最後兩人打了一只野鹿,幾只野兔交差,打道回莊。
葉文雅大搖大擺的帶著小老虎回到山莊,那是引起一片渲染大波,老虎可是山中之王,凶猛無比,那可是吃人的猛獸,她竟然還抓著人家的小崽子,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葉楚洛更是氣惱,明明看到風流齊也進入密林,等她四下尋找,早已不見他的蹤影,剛好又被朝中的官員攔住,一陣詢問客套,為了大局為重只好忍著不耐跟他們周旋,沒想到剛回到山莊,就看到他跟葉文雅一道回來,似乎相處的不錯,不是相處聖國王爺又潔癖之稱,不讓人靠近兩尺,怎麼好像又全部盡然,恨恨的挖了一眼她,又是葉文雅,又是她,每次都是她破壞了她的好處,為什麼不直接死去好了,為什麼……
葉文雅感覺背後一冷,四處看下沒有發現異樣,滿不在乎的逗弄著懷里的小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