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聞錄 章 四十四 失憶

作者 ︰ 三心木

痛,渾身都痛。頭痛欲裂,又如同無數個螞蟻撕咬著他。

陸小井醒來後的第一感覺,就是痛,除了痛還是痛。

這里是哪里?

陸小井茫然的睜開雙眼,掃視著四周。一眼望去都是林立的樹木,清涼的晚風,吹拂著陸小井的臉龐。但是陸小井卻迷茫的抬起了雙手,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語道︰「這里是哪里?我又是誰?」

陸小井努力想回想起些什麼,但是瞬間頭就如同被人用千萬根針扎了一般,鑽心的痛。陸小井記不起來自己是誰,記不起自己是在哪里,但是他又模糊的可以知道他是在樹林中,這些高高的東西都叫做樹。

行走在林間,陸小井只覺得雙腿發軟沒有力氣。陸小井有些疑惑,雖然他回憶不起來自己的以前,但是他模糊記得他並不是這麼虛弱的人。

走出了樹林,是一條土路。陸小井疑惑的看著這條土路,站在路的中央,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

就在這時,陸小井發現遠處閃爍著刺眼的光芒。而在他的腦海中,直接就浮現出了一個簡單的名詞——車。陸小井也很奇怪,似乎他對周圍的一切都很熟悉,可是就獨獨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一輛風塵僕僕的吉普車,正行駛在土路上。開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嘴中叼著一根煙,車廂內放著震耳的音樂。男子不時的隨著音樂搖擺幾下。副駕駛的位置上則是一位小女孩,抱著一個毛絨絨的兔子玩偶,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再回來看女乃女乃哇?」小女孩有些怯生生的詢問道,她這個夏天都是在女乃女乃家度過的。雖然是在農村,沒有城市里那麼多好玩的東西,但是她也感覺到了無比的愜意。

女乃女乃家比較偏僻,連電視都沒有,更別提電腦、游戲機了。但是,她卻更喜歡這樣的生活,因為她每天晚上都可以與許多的小朋友一起玩。有許許多多的新鮮東西,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不過,她現在要回去上學了。暑假馬上就要結束,她也要上小學四年級了。

就在父女倆對話的時候,小女孩突然好奇的伸出了手,指向了前方,有些驚奇的叫道︰「爸爸,你看,好像有人。」

正在開車的楊野也看見了前方路中央的陸小井,慌忙踩了剎車。同時手里拿起了身旁的扳手,畢竟陸小井出現的太過于詭異,而且還是在這荒郊野外的。

「誰?」楊野搖開車窗,沖著陸小井喊道。

陸小井知道楊野是在對他說話,但是他也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了。陸小井潛意識的走向了楊野,但是卻讓楊野頓時提起了十二分小心。

「別怪來!」楊野半個身子探出了車窗,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扳手。

而陸小井卻仿佛沒有听到楊野的話,依舊向車子走去。楊野現在也是一頭的冷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的情形。

女孩看著越來越近的陸小井,突然有些疑惑的說道︰「爸爸,你看他的眼神好像直勾勾的。」

「直勾勾的?」楊野聞言也才注意到陸小井的眼神,發現他的眼神就是那種呆滯無神。楊野此時膽子倒也大了許多,告訴女兒待在車上不要下去,一個人走向了陸小井。

「你是誰?」楊野又一次的問道,右手緊緊的攥著扳手,準備隨時見情形不對,就給陸小井來那麼一下子。

「我是誰?」陸小井有些茫然的說道。

楊野瞬間就有些明白了,恐怕自己踫到了白痴,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依舊沒有放下心中的警惕,依舊有些狐疑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陸小井卻顯得更加的茫然。

楊野裝著膽子,靠近了陸小井。發現陸小井的身材顯得有些單薄,而且衣服也特別的凌亂和骯髒。畢竟陸小井經歷過青羊宮的戰斗,又被奎狼扔在了樹林中,隨後又一個人在林中游蕩了這麼久,衣服也不可能干淨。

「你有什麼證件麼?」楊野突然問出了一句話,讓陸小井的神色一動。

楊野知道一般這類的患者都會隨身帶一些帶有聯系方式的證件,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陸小井卻遞給他一張身份證。楊野小心翼翼的從陸小井的手中接過了身份證後,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照片中的人就是陸小井本人。

「陸小井?青陽市?」楊野看完證件後,對于陸小井的警惕心倒也少了許多,心底反而有些同情起來了陸小井。在楊野的意識里,感覺陸小井就是那種有些痴痴呆呆的弱勢群體。

楊野想把陸小井交給警察,但是看了看這荒郊野嶺的,也不可能有警察。但是,楊野卻也不想開車回青陽市,因為明天女兒就開學了。總不能因為一個陌生的男人,就耽誤女兒上學。

猶豫了一會後,楊野決定帶陸小井回到他的城市,然後再交給當地警方。反正無論交給哪里的警方,相信都會妥善安置陸小井的。

楊野打開了後車門,示意陸小井上車,隨後他又回到了駕駛位置上。

女孩叫做楊璇,轉過身好奇的看著後面的陸小井,詢問道︰「叔叔,你叫什麼哇?」

楊野現在是滿頭的黑線,不愧是他的閨女,就問他剛問過的問題。楊野也知道陸小井是回答不了這個問題的,于是替陸小井回答道︰「他叫陸小井叔叔,你就叫他陸叔叔好了。」

「陸小井?」陸小井疑惑的自語一聲,他叫陸小井麼?好像是叫做這個名字,但是為何在他的記憶深處,總是隱隱約約還感覺到了另外一個名字。

「陸叔叔,你是哪里人哇?」楊璇如同一位好奇寶寶,閃爍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陸小井。

陸小井卻更加的迷惑了,他是哪里人呢?他有些記不起來了,但是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有一座好大好大的山。

楊璇在那里不時的詢問著陸小井,雖然陸小井一直眼神茫然的沒有回答楊璇。可是小女孩還是回著頭,好奇的問個不停。而楊野依舊放著嗨曲,開車駛往回家的路途。

就在陸小井前往未知城市的時候,于麗麗也面臨了她一生中最大的抉擇。

于麗麗的家中,此時于父和于洋正在客廳簡單的吃著晚飯。而于麗麗實在沒有心情吃晚飯,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陪伴她的還有林若芷。

林若芷看著兩眼呆滯無神,顯然有些悲傷過度的于麗麗,顯然有些不忍。而且她也有些好奇陸小井和于麗麗的過去,也想開解這可憐的女孩。

林若芷不由好奇的問道︰「麗麗,你和陸小井是怎麼認識的?」

一晚上的相處,林若芷也開始親熱的叫著于麗麗的名字,二人仿佛相識了許久的閨蜜一般。

听到林若芷的詢問,于麗麗抬起了頭,茫然的看了一眼林若芷後,隱藏在心底的許多秘密,都情不自禁的講述出來。

「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感覺。就是覺得他體格有點單薄,而且當時我們辦公室里還有一個男老師叫做牛偉,挺討人厭的。我就在想,他可別像牛偉一樣那麼討厭啊。」

「當時,我還沒有與弟弟、父親相認。其實,我那時和弟弟、父親分開了許久,因為我的父母離異的原因。那天我正好想去黑草莓酒吧,可是那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我又不敢一個人去。我之前去過一次,就因為獨自一人去的,險些被調戲。」

「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就鬼使神差的讓他與我一起去家訪。雖然說去家訪,但是我更多的想去看我弟弟而已。那時候,我的弟弟還在黑草莓酒吧做事。不過,接下來的許多事情,卻是我沒有想到的。」

于麗麗在那里不斷的自語,從陸小井剛剛到紅旗小學教學,還有去黑草莓酒吧的事情,都一一講述給了林若芷。其實,這些事情都已經憋在她心里好久了,今天又驚聞陸小井的噩耗,實在不吐不快。

于麗麗又講述了陸小井在黑草莓酒吧為了她和薛澤怡發生沖突,又如何的讓她與家人相認。而且,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起,于麗麗感覺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陸小井。

雖然,有些事情在于麗麗的嘴上描述的也不清楚,但是林若芷卻很快的理解了她的意思。畢竟林若芷也是修真者,了解陸小井到紅旗小學的真正目的。

當听到于麗麗講起空靈寺的遭遇時,林若芷也是深感世風日下。不過,林若芷的心底卻也有了一番計較。

她欠陸小井一條命,恐怕今生是難以償還了,所以她想在于麗麗這里進行彌補。而她在顏羽樓也是特殊的存在,哪怕于麗麗的資質不是太好,她也可以請求把于麗麗收入門內。雖然于麗麗已經過了修真的最佳年齡,她也可以為她求得丹藥,並且給予她相當大的自由度。

「麗麗,你也應該感覺到我和陸小井並不是普通人吧。我們有很多的事情,並不能直接告訴你。但是,現在我想問你,想加入到我們這個世界中來麼?」

林若芷看著于麗麗,怕她有所顧慮,補充道︰「我們會給予你很大的自由度,每年也會有很多的時間,陪伴你的家人。」

「我願意!」于麗麗只是略微的猶豫,就想起了陸小井,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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