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妖聞錄 章 四十五 申城

作者 ︰ 三心木

當車駛入市區,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和煦的陽光與清爽的晨風,讓人神清氣爽。

陸小井好奇的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對于街邊的什麼都感覺到無比的好奇。楊璇已經蜷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深深的熟睡了,楊野開了一夜的車,也是有些疲倦。車內的音樂在楊璇睡著的時候,就已經關掉。

楊野看了一眼身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越來越精神的陸小井,不由的暗罵一聲神經。

尋思了一下,楊野並沒有直接將陸小井送到警局,而是打算回家先讓陸小井好好的吃上一頓早飯,再送他去警局。楊野並不知道就因為他的這一舉措,讓陸小井幸免于難。

雖然這座城市的電視台並沒有播放陸小井的新聞,但是一些警局的高層還是接到了上級的通知。不過與青陽市不同的是,這里的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但就在陸小井進城後不久,這項通緝就又一次秘密的取消了,並沒有下達出去。

原因也很簡單,追逐奎狼等妖的修真者並沒有追上奎狼。回來之後與眾人商議一番後,認為陸小井恐怕是被奎狼等妖帶走了,這一切似乎就全部合情合理了。所以,為了不在普通人中引發不必要的麻煩,又撤銷了對于陸小井的懸賞。

所以,第二天的青陽市新聞改為播報陸小井,已經被警方擊斃的消息。為此,于父和于洋還傷感了好一陣,可是出乎他們意外的是于麗麗卻顯得對此冷淡了許多,但依舊難以掩飾她目中深深的悲戚之情。就在昨夜,于麗麗已經踏上了一條與以往不同的道路,也知道了關于陸小井的一切。

而同一時間,楊野也駛向了城南的方向。這座城市顯然是一座繁華的都市,但城南似乎顯得又破舊了許多。陸小井貼在車窗上,好奇的打量著晨練的一些老人,還有那喧鬧的早市,對于一切都充滿了深深的疑惑。

這似乎與他以前生活的方式有所不同,陸小井有些茫然。雖然,他回憶不起以前,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屬于他的生活。

「到了。」隨著楊野話音的落下,吉普車駛入了一個胡同內。入目的是一排排緊湊挨在一起的紅磚小樓,紅色的磚塊上也殘留著歲月的痕跡,變得有些灰暗。

楊野的車隨意的停在了路邊,領著陸小井和楊璇來到了一棟小樓的樓下,只見楊璇興奮的張開雙手喊著媽媽,沖入了一名少婦的懷中。少婦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女兒,自然憐惜的不斷撫模著女兒。

楊野也不管陸小井能否听懂,還是隨意的說道︰「這是我的妻子,劉芸。這一路累死了,我先去洗個熱水澡。」

說著,楊野就走向了一樓的一戶人家,而劉芸看著陸小井有些疑惑的詢問道︰「你是?」

「他是陸小井叔叔。」楊璇在媽媽的懷里搶先回答道。

「你……好……」陸小井的這一聲你好,將楊野也嚇得一個踉蹌,吃驚的回頭看向陸小井,隨後搖了搖頭,走向了房間。

劉芸則是笑著回應了一聲,帶著女兒和陸小井走入了房間,然後就開始不斷的往桌子上擺放早餐。這些都是她提前了許久就弄好的,就是在等著女兒和丈夫回來。而且量準備的也很充足,倒也不擔心多出來一個陸小井。

而楊璇則是興奮的拉著陸小井參觀她的房間,並且拿出了一大盒子零零碎碎的玩具給陸小井看。

陸小井好奇的拿起了幾個小玩具,不斷的擺弄著,似乎踫到了很有興趣的事情。而劉芸也在外面與剛剛沖涼出來的楊野嘀咕著陸小井的來歷。當听說陸小井的情況後,頓時同情心泛起。

早餐很簡單,四碗滿滿的豆漿,倆碟小菜,一屜牛肉包子。然後劉芸又給每個人做了一份煎蛋,陸小井好奇的喝了一口豆漿後,忍不住咕咚幾口全部喝了下去。

剛剛端著煎蛋回來的劉芸,又笑著替陸小井盛了一碗。

而楊野則是有些試探性的詢問道︰「你還有什麼家人麼?」

陸小井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沒有家人這個詞匯。陸小井張了張嘴,腦海中正在費力的組織詞匯,過了半天才說道︰「我似乎回憶不起來以前的記憶了,但是好像又對于周圍的一切都有些熟悉,但又有些陌生。」

「失憶?」電視劇看到的一家三口,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麼一切似乎都有些解釋的通了,劉芸看著陸小井有些憐憫的說道︰「也怪可憐的。倘若真的沒有親人了,不如就讓他去你朋友的店里幫忙好了。他前幾天不是還和你說缺少幫手麼,我看小井應該可以吧。」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楊野說的,楊野吃了一口包子後,點了點頭說︰「我一會還是先帶他去一趟派出所查一下吧,萬一他還有親人呢。如果沒有的話,讓牛斌斌收留他,也不是不可。」

「嗯,那一會我送璇璇去上學。」劉芸也是點頭同意了丈夫的說法。

而陸小井和楊璇卻在那里狼吞虎咽,不斷的吃著包子喝豆漿。而陸小井不時的夾起幾快清淡的小菜放入口中,感覺無比的爽口和美味。

飯後,楊野就帶著陸小井來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楊野似乎顯得和這些警察都比較熟悉,大家隨意的打了聲招呼後,楊野就開始和一名警察說起了陸小井的經過。

那名警察也是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陸小井,由于通緝令的提前撤銷,這里還沒有大規模的進行搜查陸小井。這名警察倒也不知道陸小井的事情,而是登陸了戶籍網站,查看起了陸小井的資料。

由于範睿塵昔日為陸小井辦理這份證件,是為了方便陸小井有一個合法的身份,自然不會設置什麼保密級別。那名警察看了幾眼後,就嘆息的搖了搖頭說︰「可惜,他的確是一名孤兒。」

楊野聞言也是挺失落的,就與那名警察閑聊了幾句就告辭了。出來後,楊野看著陸小井詢問道︰「你有什麼打算?是留在申城,還是我送你回青陽市?」

「青陽市?」陸小井現在已經不是昨天的渾渾噩噩,雖然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但是也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頭腦進行思考了。陸小井總是覺得青陽市有些東西,他想要回避一般,忍不住說道︰「我想還是先留在申城吧。」

「好。」楊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早飯的時候,你也听到了。我有一個朋友叫牛斌斌,在申城城南開了一家東北菜館,你有沒有興趣去那里打工?否則你現在也身無分文,在申城也沒辦法待下去啊。我那朋友雖然二了點,不過性格還是蠻好的。」

陸小井也確實沒有地方可以去,聞言就點頭答應了楊野的意見。楊野也不廢話,拉著陸小井就上了越野車,開向了他朋友的東北菜館。

當車子停下的時候,陸小井透過車窗看向了楊野朋友的這家菜館。

即使在陸小井這失憶人的腦海里,對于這家菜館的第一印象也是土和俗。大紅底色的牌匾上,寫著牛哥東北菜館六個大字,然後就沒有了任何的裝飾。而且牌匾可能由于廚房油煙等原因,也變得有些油膩膩的暗黃。

現在才上午,還是飯館備菜的時候。一名穿著板正的西服,留著燙發的卷毛胖子,正蹲在地上抽煙。

楊野看到他後,不由得笑著叫了一聲,「牛斌斌!」

牛斌斌抬起頭看見楊野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西服,大笑著說︰「野子,你怎麼跑我這來了。中午別走,咱倆好好的喝一頓。我讓後廚做幾道好菜,咱硬實的吃一頓。」

「算了,算了。我中午還有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陸小井。」楊野指了指深厚的陸小井,然後低聲和牛斌斌說起了關于陸小井的事情。

牛斌斌听了後,不斷的點頭,然後笑著拍了拍楊野的肩膀說︰「沒問題,我們這正缺一個伙計呢。我肯定虧待不了他,你放心就好了。」

楊野聞言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卻知道這位牛斌斌估計會要克扣一下陸小井的薪水。不過現在陸小井這個樣子,想在申城找到一份工作也是太難了,所以楊野也就沒再多說些什麼。

楊野與牛斌斌又聊了一會後,就起身告辭了。然後就囑托了陸小井幾句,並且給陸小井留下了一張名片,還有五百塊錢。

楊野最開始以為陸小井不會認字,給他名片也是到時候好方便別人幫陸小井聯系他,但是陸小井卻拿起名片低聲的讀了起來,「閑雲野鶴工作室……」

楊野先是一愣,隨後啞然失笑,陸小井畢竟只是失憶,又不是白痴,認字也很正常的。

楊野走後,陸小井跟隨在牛斌斌的身後走入了飯館。陸小井看了看有些髒亂的菜館,還有滿是油膩的桌子,還有亂糟糟的地面,眉頭不由的有些皺起。而看到牛斌斌那整齊的西裝後,陸小井更是有些凌亂,一個飯店小老板,而且還是這麼髒亂的一家小飯店,老板用得著穿西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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