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濃烈 第九章 真真假假

作者 ︰ 風中的藤蔓

A

2009年元月底,謝橋辭職回高郵,李從原說年底了資金緊張,只能給了她三千塊零用。

謝橋笑說︰「這不算你的錢啊,這一年我的工資貼生活費不知貼了多少,家常開支日用,怎麼好處處開口跟你要錢,我自己有就掏出來用了。」

李從原一本正經地說︰「你人都是我的,還錢呢!」

「去!跟你享不了福!自私鬼!」

謝橋一走,李從原便約劉莉來上海,因怕劉莉來自己的出租房,兩個人又從上海坐車去杭州游玩。

李從善收工回老家過春節,來辭別李從原,李從原拉他喝酒。李從善問李從原到底作何打算,他覺得謝橋不是壞女人,希望李從原不要三心二意。李從原喝多了酒,話匣打開︰「好不容易離了婚,怎麼可能是假離婚,但你那個弟媳婦十分听話,我回去把我伺候的好好的,洗腳水都端面前。可是她懂什麼感情,把家里打掃的一點灰珠沒有,就是不知道我需要什麼。」

「你還沒有錢呢,怎麼就學壞了。「

「就你會說教,要是你你怎麼做?你會舍掉漂亮女人,跟個毫無風情的女人過一輩子?」

「要麼就一心一意跟小謝過。」

「我女人多去了,但我打算跟小橋過下去,可是沒有錢哪里留得住年輕女人?再說,她從來沒有主動提過結婚,我急什麼呢?」

李從善皺眉,眉紋更深︰「你這樣終究玩火**的。」

李從原變了臉︰「要你管,你管好自己吧!家都沒有!回去幫我帶錢給她們買點年貨,不準在我小孩面前提我在外面的事情,不然……」

李從善怒氣沖沖地︰「你傷風敗俗,還讓我為你遮掩,自己一點不臉紅啊!」

「我想生個兒子,你是李家子孫,你必須支持,不然你就是李家的叛徒,別的兄弟都會支持我的,就你胳膊肘往外拐!你是不打算找老婆了啊?你幫我忙,兄弟我也留心幫你炫個漂亮女人回來,相信我有這能耐!」

李從善听說可以幫忙找老婆,他態度緩和下來,兩個人又喝起酒來。

B

除夕前兩天,李從原直接去了合肥,騙謝橋說生病了呆在上海休息幾天;初五從合肥坐飛機回上海,又轉車來高郵。

謝橋的家靠著運河堤。朝南三間舊瓦房是正房,坐東朝西兩間簡陋的瓦房,一間是廚房,一間是謝母的臥室。房子仍是謝榮結婚時所建。

李從原拎了厚禮,見到頭發已花白的謝大媽,他有點不敢置信謝橋的母親會這麼蒼老。謝橋的佷兒去了外婆家,佷女與她小姑謝芸在一旁竊竊私語。佷女說︰「哎呀,不高也不帥,我姑啥眼神呀!」謝芸笑著把佷女扯開︰「你電視劇看多了!」李從原耳尖,听到了這話,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五百塊錢給謝晨,謝晨推月兌,李從原說︰「拿著吧,我也不知道買什麼禮物給你。」

謝榮夫婦在廚房準備飯菜。謝榮像母親,相貌平平,憨實可親。李從原遞煙給謝榮,謝橋接過哥哥手里的鏟子繼續炒菜。

謝榮抽了幾口煙,問︰「听說你離過婚,要是再結婚你可別這麼輕率處事了。」

李從原心虛,但面不改色︰「我那是段錯誤的婚姻,有個女兒跟了她媽生活。現在我是真心想跟小橋成家,兩個人也處了一年多的時間,我感覺挺投緣的。」

謝榮沉默許久才說︰「我妹妹脾氣大點,但心腸很好,我看著她長大,希望她有個好歸宿。這麼多年也弄不懂她為什麼不肯結婚……」

李從原又遞上根煙︰「緣分這事難定。」

「听說你在上海做點生意啊?」

「小生意,比打工好些。今年下半年資金轉的開的話就在你們鎮上買房子,小橋靠著娘家有個照應。」

謝榮很滿意這樣的承諾。李從原知道過了大舅子這一關了。剛才瞅了謝橋嫂子一眼,那個女人三角眼,一臉的算計,認錢不認人,是個難纏的女人。這個女人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像她那刻薄寡恩樣,謝橋在家的日子並不好受,他不禁有幾分憐憫謝橋。

吃過飯,謝橋的哥嫂等人先後散開。謝母大媽包了紅包給李從原,李從原吃驚,連忙推月兌︰「阿姨,我實在不能收,我……」

謝橋笑說︰「拿著吧,嫌少麼?」

謝大媽也說︰「這個禮節不能廢,高興才給錢的。」李從原只好收下。

謝大媽言語很少,半天才說︰「二妹仔結婚了,我的心願也就了結了,沒什麼好牽掛的了。」

謝橋叫了聲︰「媽……」面對母親的殷殷期盼,她真的很內疚這麼多年的固執,可是誰都沒有錯,錯的是命運,命運讓她早嘗了痛苦,痛苦又讓她清醒,清醒的人很難服從世俗的規矩。

前些日子,母親咳嗽吐血,她又再次提及死亡,她說︰「活得很累……這些天居然夢到你爸爸,他在外面過的並不好,只是不敢回家……哎……這麼多年了,恨也恨夠了,反而放下了。你哥嫂是不會接受你爸爸的,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爸爸突然回來了,你要認他……」謝橋強忍眼淚,她不願告訴母親父親在外面不但重新組織了家庭並且過的不錯,父親即使沒有出車禍尚在人間也不太可能回來懺悔。男人最容易寬恕自己的罪行;母親這一輩的女人,太單純,可以死心塌地對一個男人好,守著自己的家就可以打發一輩子,容易相信男人,容易原諒男人。是善良還是愚昧?

謝橋堅持帶母親去檢查身體,還是陳年舊病,只能吃藥維持,哪天藥不管用了,危險就爆發。

謝大媽回自己的小房間里休息。謝橋開了哥哥的摩托車,載李從原去鎮上找間旅館。謝橋停摩托車時,車頭蹭了旁邊轎車一下,剛好車主過來開車,那人不去檢查車子卻奇怪地打量謝橋,謝橋也覺得他眼熟。

「你是不是謝橋?……記不住我了吧,好多年了,我們只見過一面。」那人也不計較車子被刮了,他開車門讓一對兒女進去,然後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趁空對蒙了的謝橋說︰「還在想麼?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喲,當年我是你嫂子介紹給你的對象,結果相親後沒幾天你就跑了,害我郁悶了好久。」

謝橋恍然大悟,尷尬地笑笑︰「你老婆也是這鎮上的人嗎?」

「是啊,她在打麻將,我出來買點禮物走親戚。不多說了啊,我有事走嘍……」

皇冠車子絕塵而去。謝橋回頭尋找李從原,李從原剛一下車就去買煙,中途又被劉莉的電話畔住,隔著超市的玻璃門見謝橋在找他,他連忙掛了電話,又關了機。

「你買個煙這麼長時間呀?」

「順便看看買什麼禮物給謝芸的爸媽,晚上不是去她家吃飯麼?」

兩個人一起進超市選禮品。

晚上去謝芸家晚餐。謝叔叔平時愛好喝酒,與李從原喝白酒。席間李從原口齒清晰,反應敏捷,又是海量,謝叔叔甚為滿意。正喝高興著,謝橋的佷兒來了,他借口來玩實則看看未來姑父是不是如姐姐口里描述的那樣胖,他手里拿著個玩具魔方。

謝二嬸問︰「小開,你手里拿的什麼?」

「轎車魔方,轉了半天也轉不對。」

李從原說︰「拿來我看看。」他接在手里,研究一下,轉來轉去,一刻鐘後一輛立體轎車復原。

謝開大叫︰「哇!你太棒了,我好崇拜你!」

謝芸直笑︰「把你不會的作業拿來,他都會替你寫完。」

「真的啊,——你是不是老師啊?」

李從原笑說︰「我曾經做過老師,現在不是了。」他雖喝多了酒,腦袋始終清醒,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因此噎下後面的話不說了。他本來想說做老師多累,一大堆破規矩要遵守,還不能暢所欲言,面對一群小孩頭都大了,何況我又不喜歡小孩。

李從原又給謝開壓歲五百塊錢,心里雖不願,但要做面子給謝橋等人看,不得不裝大方。謝開不客氣地拿了,李從原厭惡地皺下眉頭,只秒間的表情,誰也沒在意。

吃了晚飯,謝二嬸堅持給李從原紅包,李從原只得收下,心里覺得謝家的人太單純,單純得讓他慚愧。他真無法保證自己到了上海後與謝橋的感情會不會起波瀾,**已經主宰了他。

謝橋他們走後,謝二嬸對女兒說︰「只給了三百,是不是少了?我看他買了不少東西。」

謝芸看了一下,說︰「差不多了。他要找姐這樣的老婆不大方點麼。」

「你什麼時候讓我們也高興高興啊!你們姐妹倆從小聰明伶俐,怎麼長大了感情這麼不順呢?左右鄰居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上幼兒園了,哎……早知道這樣不讓你讀大專!」

謝叔叔說︰「別說了……小芸,現在你找男朋友別挑剔別的,人老實肯上進就行了。我們也不要求招女婿,我跟你媽有退休工資,自己再種菜養鴨,日子夠過了。二妹仔我們也挺心疼她,我老大做事太過分,就這樣拋家棄子,究竟人到哪去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姐妹結婚時,我酒是要喝個痛快地。」

謝二嬸來奪酒瓶。

謝芸趁機上樓回自己臥室去了。

謝橋與李從原一起散步。他們一直沿河邊走,走到一座橋上,仰望天空,月寒如水,四周靜寂,村莊的燈光錯落零廖,偶有幾聲狗吠。

謝橋說︰「心從來沒有這麼自在過。」

「要不要給你講個鬼故事?」

「討厭啦!人家沒那麼大膽。」

李從原擁緊謝橋︰「我雖然結婚早卻經常不在家,四處漂泊,很少顧家,也不是個好人,但現在我想做個好人,做個好老公好父親。」

「我也不知道我們怎麼就談婚論嫁了?我一直以為會一個人過一生。」

「你不就是在等我嗎?毛頭小伙子哪有我懂你。」

兩個人走到石子路上,徒步去鎮上。

李從原一邊走一邊說︰「很想立刻買房娶你,不買房太對不住你了。我正想辦法多借點本錢過來。明天跟我回上海吧,呆這里我不習慣。」

「你先回吧,我要多陪我媽幾天,她胳膊還疼呢。」

第二天中午,李從原親自下廚做了平橋豆腐,牛肉西紅柿湯,謝大媽看著心里喜悅。

晚上謝橋陪母親睡覺。謝大媽就念叨著快點結婚,趁著自己眼神好還能給孩子做衣服鞋子,孩子大點她也能幫忙看顧;要對男人溫柔點,沒男人會忍受你壞脾氣;要勤快點,男人是一家之主,凡事要以男人為中心,誰叫做女人命苦………謝橋听的嫌煩。便同李從原一起回滬。

C

回到上海,謝橋以李從原名義印了幾盒名片往大理石、沙場、船碼頭等地散發,因春節剛過,加上攜大量資金來上海淘金的人越來越多,生意競爭激烈,名片散完,打電話來做支票調現金的寥寥無幾。一天黃文開來玩,李從原向他抱怨生意慘淡,黃文開說︰「可惜你們來遲幾年了,大塊肥肉都被眾人分食了,現在你們只能慢慢積累客戶。我有個客戶借錢,先幫你們帶一下,一個月期限,三分利息。」李從原把自己的十六萬本金加上借來的十萬以及謝橋借二嬸的三萬,悉數交給黃文開,自然說了許多好話。

黃文開走後,李從原說︰「小時候一起玩到大的,一起搗亂一起上學,以前也一起包田種蔬菜,大家都落魄過,現在人家光是放利息一年就上百萬,房子產業數不清,躺家里摟小老婆睡覺也一世無愁……而我東奔西走,窮困潦倒,好不容易有個安定的事做,還來遲一步!」

謝橋說︰「人命各不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看他還好啊,幫你幾次忙了。」

李從原說︰「他真要幫我,早幾年就喊我來淘金了,去年也是我找他才肯安排個事給我做。」停了一會兒,他又說︰「靠人幫算什麼,一切要自己爭取。」

謝橋听了也沒在意什麼。她惦記著謝芸今天相親有什麼好消息。三點多鐘,謝芸打電話來說去莘莊公園賞梅花去。春寒料峭,兩個女人還未月兌去冬裝,梅花已悄悄開放。紅的,綠的,白的,株連成片,煞是好看。

謝芸拼命拍照,做出各種姿勢讓謝橋拍下,一邊感嘆︰「這麼好的花朵,怎麼可以放過欣賞。」

「心情這麼好,是不是遇到中意的了?」

「是個帥哥,可惜太臭美,談話之間總有優越感。我找了借口遛回來了。不提男人,我正高興可以繼續單身下去,享受一個人的樂趣。」

謝橋莞爾。謝芸手扶橋欄桿、望著河上方彤紅的夕陽慢慢下沉,很快消失在高大建築物後。

「每天都有這好心情看日落,真是一大享受。」謝芸轉身說。

「哪天陪你去登黃山看日出啊?」

謝芸點頭,心中打算找個時間出游一下,未想沒過幾天謝橋突然夜間打來電話︰「我在往黃山市的火車上。」

「怎麼突然一個人去了?」

「被胖子氣的,跑出來,不知不覺買了火車票,才剛上車。他居然背地里跟合肥的劉莉好上了,晚上劉莉加我QQ跟我說讓我放李從原一馬,不要阻礙他們兩個相愛。」

「啊!看不出來他這麼貪婪,你那麼好他還去招惹別的女人?」

「他跟我說他只是逗逗劉莉,鬼才信……好煩,我手機沒電了要關機,如果李從原打听我消息你不理他,我想徹底一個人靜靜……」

「那你要當心,有空就聯系我。」謝芸放下手機,睡意全無。她深有體會被背叛的滋味,屈辱,氣憤,迷惑,自卑,對人性的信任也會搖搖欲

墜。為什麼男人的心那麼廣博,裝得下太多的**,裝得下各色各樣的女人?在得到女人之前男人百般討好、小心奉承,得到了之後又積極趕赴下個目標。有錢的沒錢的,有能力的沒能力的,帥的不帥的,有幾個男人會長情?

李從原在謝橋走後,打電話給劉莉責問她為什麼不听他的勸告私下找謝橋。劉莉也很生氣︰「她說你都跟她談婚論嫁了,你還說你已經說服她很快就搬走。要麼你一心一意跟我,要麼跟她,只能二選一。」李從原掐斷電話,出去四處找謝橋未果,他跑去游戲廳打賭博機輸光了身上的錢。第二天又問謝芸她堂姐的行蹤,謝芸直說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謝芸收到謝橋的短信︰「已登黃山頂,雲海濤濤,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棉被,真想縱身一躍投入柔軟的懷抱。好冷,做人太累,一個人究竟要經受多少的苦痛老天爺才會罷休?一個人的心究竟要多堅固才能抵擋歲月風霜?」

謝芸含淚回復︰「姐再堅強一點,老天爺會眷顧我們的!」

「我以為是幸福在招手,卻不承想只是虛幻的快樂。」

「十年的付出換來的卻是背叛,我痛得更深,姐,咬咬牙痛總會過去的。」

謝橋沒有再回復,謝芸打電話已關機,不禁有點擔憂。第二天下午謝橋在QQ上聯系了謝芸︰「我看了日出,現在已下山到了屯溪,火車要過一個小時後才來,先給你報個平安。」

「登山很累吧?」

「是啊!累死了,什麼也不用想,感覺真好。」

D

謝橋回到住處已是深夜,李從原還在看電影,一見謝橋進來,他忙說︰「回來了?要不要我弄點吃的給你?」謝橋沒理他,倒水喝。李從原下廚房麻利地下了碗牛肉面,牛肉是自己做的醬牛肉,辣椒醬也是自己做的,謝橋特愛吃辣牛肉面,誘人的香味使得她更饑餓,心中的抵抗力也消了不少。買了火車票,手中就沒錢了,一直餓到現在,謝橋不客氣了,拿起筷子就吃。昨天就凍感冒了,屋子里暖和,又兼吃辣椒辣的直流鼻涕,李從原適時遞上紙巾。

吃完,謝橋說︰「我現在沒地方住,你借我錢我出去住旅館。」

「要出去該是我出去,怎麼會是你?」

「這是你的地盤。」

「我已經覺得這是我們臨時的家,你不在了我一個人呆著干嘛?」

「你可以找很多女人來填補空虛。」

「小橋,我真的錯了,我已經跟劉莉說清楚了,一道兩斷,不再來往。」

謝橋一字一句地問︰「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女人?」

李從原搖搖手︰「別這樣看我,我慚愧。我也很脆弱,只是想嘗嘗被女人愛的滋味,我一直都覺得你不愛我,只是我黏著你而已。」

謝橋不再理他,自己去鋪床,原本客廳及臥室各一張床,現在她勻出一套鋪蓋讓李從原睡客廳去。

李從原說︰「太薄了,又沒空調不凍死我?」

「你自己加鋪蓋吧,把厚衣服加上去。你脂肪那麼多凍不死你的。」

李從原不情願地在客廳睡下,早起做早點,謝橋吃過早飯便逛街去,她想找份工作做。

E

謝芸一下班便去地鐵站北廣場的公園找堂姐,謝橋正在景觀平台上賞魚。

謝橋見堂妹過來了,笑說︰「夏蓉打電話問我在不在上海,我說早過來了,她讓我們去她家吃飯。」

謝橋微微一笑︰「不去。」

「姐,夏姐沒有錯,何況她那麼好……」

「我只是不想讓她看見我那麼憔悴……不要她覺得我是個母親的影子,不要讓她感到當初父親的選擇是對的、很是情有可原……」謝橋說著咳嗽了幾聲。

「姐,我理解你。看你氣色那麼暗淡,感冒咳嗽就不要抽煙了,你身上全是煙味。」

謝橋望著水里的金魚說︰「做人遠遠比不上一條魚來得輕松自在。」

「如果太痛苦了,不管付出多少不管多尷尬,放手吧,輸了愛情起碼還有尊嚴。」

「你是把感情埋藏心底,恐怕一輩子難忘了。可是我,我已經有了一生懷念的人,現今種種得過且過吧……」

「女人的身體和心分不開的,姐,你是真的喜歡上了他,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謝橋苦笑笑︰「你說我現在到哪里去?離開也要有離開的資本,到處是現實的人,下一個未必更好。我還是把錢盤多點再說。不說了,我們去吃飯去。」

謝橋與堂妹吃完飯,各自回住處。進屋踫見李從原正在喝稀飯,這個無肉不歡的男人甘願喝稀飯,大約是把錢輸光了沒錢買菜了。謝橋冷笑了一聲。

「你笑吧,能讓你開心我願意當笑柄。」

「你常說你很落魄,我覺得是你自己找的,你愛折騰,事不惹你你找事……」

「你很有本事跟我吵,你怎麼不跟劉莉吵去,起碼證明你是真心對我的……」

謝橋又冷笑︰「你看看你這樣子,你不去招惹女人,女人會招惹你?我干嘛為個男人跟女人吵?我不相信女人有興趣你!」

李從原氣呼呼地說︰「你以為女人都那麼純,只不過逗她玩玩都當真了,纏著不放,是正常男人就難抵擋誘惑……她那麼作,把自己包裝成不貪財的純情女子,卻對我使勁甜言蜜語地捧啊哄啊,還不是以為我有錢,指望我給她母子倆好日子過呢!」

「玩人喪德!」謝橋狠狠瞪了李從原一眼,抓過李從原桌上的煙,——只剩下二支了,家里的硬幣都被拿來買煙了,抽完了就沒了,——她趕緊抽出來點上。抽一口,瞥見李從原看著自己,她白了一眼,轉身到院子里抽,順手把另一支也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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