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 等待碧海藍天

作者 ︰ 森樹

開車到普羅旺斯的,薰衣草還沒開,地圖上的距離並不長,但也走了很久。原來法國人最是浪漫,所以修的路也浪漫,遇到美麗的石頭繞一繞,遇到美麗的樹也繞一繞。接著往南走,經過以電影節聞名一世的嘎納、摩納哥就到了地中海岸,即藍色海岸。這里是名副其實的藍色海岸,湛藍的海岸線一望無際、清爽的空氣、充足的陽光,在海岸邊休閑散步的人們,感覺這里是一個世外桃源。

看到大海的那一刻她驚呆了,夢寐以求的地方,真的到了這里,反而有些害怕,有點近鄉情怯的感覺。月兌下鞋子,赤著雙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一步一步的,深深淺淺的腳印。海風是有味道的,咸咸的,淡淡的,吹散你的發絲,在你耳畔輕輕呢喃。

此時黃昏將至,水天相間,海天一色,真是一幅美麗的畫卷。潮起時激揚澎湃,潮落時又是那麼的清柔婉約,那些流動的快感換成音符,然後慢慢的彌漫開來。港口,海灘,樹影,踫踫船,垂釣人,每個畫面都留在自己的腦海里。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大海,它們遼闊,洶涌,溫柔,平靜,就像我們的人生一樣,起起伏伏。

舒一下子撲進了海里,那天穿了一件波西米亞的長裙,柔柔的海風撩撥著裙角,而海水卻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淹沒了裙角,向海風耀武揚威。

適,大海一直都是我心底一個夢,我一直都向往它的寧靜與安詳,站在海邊,吹著海風,也許你的心靈的空間會無限制的闊大,然後一切變得美好起來。沒有人會不愛大海,它是大自然最好的恩賜,只是有時候當海水沉睡還沒有蘇醒的時候,萬籟俱寂的孤獨感,讓人不堪重負,所處一點點的因素堆疊在一起,會讓你在海邊的夜里迷失自己。

適,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說這些悲傷的話,生命不過是一場幻覺,始終有希望,也始終無望,我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我們看到肯定是最美好的,就像眼前的一片蔚藍。舒,很多時候我都明白不了你。因為我太過簡單,而你們總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想的太過復雜。舒,你應該值得一輩子幸福快樂。我知道,我是好人,也沒做過什麼壞事,雖然碌碌無為,但總可以討得安靜的夫,踏踏實實過著我的小日子。可是我卻覺得你志不在此,你應該是期待不一樣的人生,自由隨性,像荒野里的花,風一吹就開的傾國傾城,你只有在路上的時候是最漂亮的。我喜歡你說我漂亮。所有的女人都喜歡男人說她漂亮。適,我們不該在說話了,因為接下來說的話肯定是我們不想听的。好。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但是天還沒有完全黑,你還可以看見哪個女子長得漂亮哪個女人身材好。三點方向的美女已經對適頻頻秋波暗送,他也是眉目傳情,眉毛眼楮像打架似的。

去吧!啊?那妞連我看著都要流鼻血了,你又豈能錯過?那你呢?我還想再這里多呆一會。那好,八點我來找你,帶你去吃正宗的馬賽魚湯。好。

其實適想舒留住他的,可是她是那麼的不在乎那麼的無所謂那麼的不芥蒂,心中好像一點點都沒有他。他只得投入另外一場的男歡女愛,填滿內心失落的地方。其實她是可以留住他的,只是留住他的人有何用,他的心早不在你身上了,不如成全他的逢場作戲。

夜色靜謐,你已經看不見大海的顏色了,但是你可以清楚的听到風吹大海的聲音,波浪一點點的鋪陳開來。然後可以看到起舞的人群,跟著節奏的音樂,長裙輕輕的在夜色里飛起來。那些漂亮房子的陽台常常有人出來,他們靠在欄桿上,抽煙,喝酒,看著天空。沙灘的咖啡館總是坐滿了人,他們似乎並不需要工作,只需要聊天和邂逅,這種自由自在的彼此放縱,也許是海濱城市所獨有的。

舒跟著他們跳不停的舞蹈,華爾茲,拉丁,爵士,他們是附近學校里的學生,青春洋溢,熱情奔放,雖然他們彼此听不懂對方的話,但音樂和舞蹈是不需要語言的,只要听得懂韻律和節奏,就可以暢通無阻。

其實他們有人會說英語,她可以听得懂一點點,只是不動聲色。和她跳舞的外國男生長得特別漂亮,淡藍色的眼楮,像是天空在海里的倒影,水光瀲灩。長而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自然的卷發,金色的睫毛,她剛剛到他的耳根,仰起頭看他,像是看到了天堂。他給她寫自己的名字,leo,和萊昂納多一樣的名字。于是他告訴她她叫rose,他像是听明白了什麼,笑的很好看。

大家一起唱歌,很好听的法語歌,唱著唱著就會有人接吻,想是一首很浪漫的情歌。他突然在沙灘上寫下一個大大的英語單詞,kiss,然後畫出一個問號。她點點頭,于是他就真的吻了她,很甜蜜很溫馨很浪漫的一個吻。

已過午夜十二點,他們需要回去了,他們讓她一起走,她搖搖頭,她還得等適。雖然他已經遲到了四個小時,雖然他有可能不會出現,雖然他可能已經忘了她在等他。Leo本打算和她一起等,她拒絕了。這樣一群人走後,沙灘上的人所剩無幾。她坐在地上,用手指不停的寫字,適,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越來越感覺到寒冷,她抱著雙臂,期期艾艾。適趕到海灘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不確定她還會不會再那里,四下尋找,突然看見一個很小的背影,在天地間是那麼的小,好像一個浪打過來就會消失。

舒。她終于等到了適,雖有萬般的無奈,但他還是來找她了,這就是女子的愛情,堅忍,沉默,不張揚。她用手指擦他臉上的口紅。怎麼這樣急,連嘴上的口紅都沒吃完?她的聲音是冷的,她的手指是冷的,好比喝威士忌時加的冰塊,涼入骨髓,連血液都是冷的。她臉上好像什麼表情亦不是,連美與不美亦不是,而只是她的人,只是個天地貞信。他真的很想解釋,可是該怎麼解釋,難道說玩的太高興以至于把她忘了。他選擇沉默,她也沒有讓他一定要說些什麼,哪怕只是一聲對不起,都是太奢侈的東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吧!他只得尾隨其後。

他們住的酒店並不遠,從房間的陽台,可以看到窗外的碧海藍天。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只是月兌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很禮貌的說聲謝謝,那麼的疏離和冷淡。回到房間,把外套還給他,一言不發的走進房間,一下子就陷進了枕頭里,眼淚被極度的壓抑,終于可以流出來,真的是恰如那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適用冷水洗澡,冰冷的水澆在滾燙的身上,如同熄滅了的愛情,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慰藉。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恨自己,真的,很恨。他就像《暗涌》里唱的那樣,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踫。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他對感情始終沒有信心,即使執手相看,他的感情線也看不出她下一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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