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依然在呼呼地吹著,打在人的身上有著一種沁入骨髓的涼意,仰望著那一輪明月,慕容清婉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
「表哥,煩請你送我回去,我已經出來的太久了。」
轉過頭,她淡淡的說道,神色間已不見了剛才的慌亂和緊張。
活著都不怕了,還會怕死嗎?如果真死了,倒是解月兌了。
「婉兒,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提他的頭來見你。」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宇文澈輕聲說道,溫言細語間,一股無形的殺氣就這樣在周身蔓延開來。
從他見到軒轅曜的第一眼,他就想殺他,原因無他,只因他霸佔了自己此生唯一愛的女人,就沖這個理由,他就該死上一千次。
「如果他死了,我不會獨活。」
迎視著他的眸,慕容清婉一臉堅定的說道。
這樣的回答與愛無關,她只是想讓天下黎民多過幾天安生日子罷了,至于她,心已化成灰燼,怎麼活都是一樣。
「你……」
涼薄的唇微抿成一條直線,那身血色的紅袍在清冷的月光下鼓蕩開來,空氣中隱隱的有著一種血腥味在飄蕩著,方才還是深邃的黑眸此時竟然微微泛出一絲紫色,並且那紫越來越妖嬈,最後那雙瞳眸全被那濃郁的紫色所覆蓋,那雙修長的手像是化作利爪狠狠的掐上了她的脖頸。
「表哥」
呼吸瞬間受阻,慕容清婉驀地瞪大了雙眸,想要掙開他,卻又使不上半分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俊臉在自己的面前變得越來越猙獰……
就在這時,一襲黑影凌空掠來,一個掌劈,宇文澈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
「公主受驚了,屬下這就帶殿下去休息。」來人恭恭敬敬的說道。
這個人慕容清婉認識,是宇文澈的貼身侍從畢節。
「他怎麼了?」
「沒事,殿下只是最近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屬下先行告退。」
將她放到地上,畢節隨後抱著宇文澈急匆匆的離去。
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那一對遠去的身影,她仍是沒有緩過神來。
澈表哥怎麼了?
還有那團妖嬈的紫氣?
在她大婚的前夕,曾听母後無意間提起,說是宇文澈不知所蹤,皇宮曾派出多路人馬尋找均是未果,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突然出現又意味著什麼?
一時間,她迷惑了。
「公主,公主您怎麼在這里啊?」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淚兒急急的聲音。
「隨便走走。」
用力的搖了搖頭,她輕聲說道,努力的想將腦海中那煩亂的思緒揮去。
「哦,剛剛皇上已經派人通傳了,公主還是快點去瑯琊台吧。」
「好」
無聲的呼出一口氣,慕容清婉點了點頭,走到偏殿將淚兒拿來的衣服換上,隨即向瑯琊台走去。
絲竹之聲隨風傳來,隱隱的可以听到里面的笑語喧嘩,眉心微攏,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她小心翼翼的從一旁的側門走了進去。
「吆,貴妃姐姐,莫不是今晚的風太大,怎麼才出去一會頭發就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