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那一刻如墜谷底。
軒轅殿?
他最近不是一直都呆在軒轅殿的嗎?
難道真的是他媲?
「淚兒,我們去軒轅殿。」
她沉聲說道,等到淚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人已走到了宮門,卻不料在門口的時候被人給攔住了。
「娘娘,現在外面亂,您就在宮里好生休養吧。」
帶頭的侍衛輕聲說道,擋在她面前,沒有半絲的退讓。就在昨日,看守惜福宮的幾個侍衛因為看管不嚴每人挨了五十大板,今早皇上離去之時,更是下了狠話,如果再放她出宮半步的話,一律人頭落地。這樣的旨令一下,誰又敢掉以輕心?
「本宮不出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本宮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剛才太醫們慌慌張張的到底是要為誰診治?」
目光一凜,她沉聲說道,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愈加的強烈,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在不停的翻攪一般,疼的讓人窒息。
「屬下也不知道,只隱隱听說好像東門被攻破了,至于傷的到底是誰?屬下真的不知道。」
「你說什麼?」
下一刻,她整個人愣在了那里。
皇宮總共有東西南北中五個門,如今東門告破,那剩下的……
她突然不敢再接著想下去。
「我要去軒轅殿」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她冷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她要和他在一起。手下意識的撫向唇瓣,那里依稀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可是那溫度卻在一點一點的冷卻,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隱隱的疼了。
「娘娘,皇上臨行前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讓屬下誓死護衛娘娘安全,還請娘娘不要讓屬下為難。」
一邊說著,守衛撲通一聲單膝跪了下去。
「我不想讓你們為難,可是你們卻在讓我為難,我再說一遍,我要去軒轅殿。」
她一臉堅定的說道,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只要能確定他好好的,足矣。
「如果娘娘執意要去,那就先請殺了屬下吧。」
說完,將腰間的佩劍解下來高舉過頭頂,侍衛微微的垂下了頭。反正早晚都是死,早死早托生吧。
「你……」
看著他,慕容清婉登時氣結。
「主子,您就別為難他們了,先回宮休息吧,皇上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淚兒大聲說道,隨後湊到她身側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公主,您這樣是出不去的,不如,讓奴婢出去打探看看。」
眉心微攏,半晌,慕容清婉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吧,快去快回。」
說完,她冷眼掃過那一群侍衛,「你們都起來吧,回頭我自會告訴皇上讓他重重的賞你們。」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向宮內走去。
「多謝娘娘」
看著她折回去,那群侍衛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慕容清婉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可是看了大半個時辰了,那書還是停留在那一頁,腦海中有無數個念頭滑過,攪得她坐立難安。黃昏悄然而至,淚兒已經出去了一個多時辰了,現在還沒回來,她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心中的不安和刺痛越來越加強烈。
就在這時,內殿中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人,等她察覺的時候,那種冷薔薇的氣息撲面而來。
「表……」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握住了嘴巴,「噓~~~,什麼都不要說,我帶你離開這里。」
听到來人的話,她驀地瞪大了眸子,頭拼命的搖著,嘴里「唔唔唔……」的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婉兒,你放心,傷你的人我定會替你千倍萬倍的討還回來,只要有我在,從今以後,任何人都不能動你一根手指頭。」
一邊說著,來人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確定周遭沒什麼人時,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便快速的向一側的帷幔走去。
「不要,你放我下來,我不要跟你走。」
呼吸甫一順暢,她便大喊了起來,縱使她一千個一萬個願意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絕對不是現在,她還有太多的事情不明白,而她不會這樣稀里糊涂的走掉。
「婉兒」
眉心微蹙,來人的聲音沉了下來,「你當真要和一個殺害你父母的凶手在一起嗎?你知不知道他甚至打殘了你大哥的雙腿,這樣一個面獸心的男人,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嗎?」
「你說什麼?大哥他……」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慕容清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大哥的雙腿被打殘了?
「沒錯,他的腿廢了,從今以後或許再也站不起來,而這,全是拜那個男人所賜。」
來人沉聲說道,字里行間有著對那個男人深深的恨意,「當初如果不是我們逃出去,你現在見到的就會是我們的尸體。」
「不可能?他說過的,一定會善待你們。」
慕容清婉急急的說道,一顆心卻是動搖了。
他騙她,他竟然又一次騙了她。
「婉兒,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從他對你揮劍相向的那一刻,你們已經恩斷義絕了。」
那一天,漫天的箭雨從四面八方射來,每一根都足以致命,讓人痛徹心扉。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箭雨之外的他長身玉立,衣袂飄飄,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
一時間,慕容清婉語塞了,雙眸微垂,遮擋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緒。
「婉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那個男人在你的心目中就那麼重要?你知不知道,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傾盡一切也會給你,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箍住她腰間的手臂不自覺的使力,那樣強勁的力道似是要把她生生折斷一般。
「表哥,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良久,慕容清婉緩緩地搖了搖頭,嘴角有著一抹自嘲的笑意,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報的,如同的她付出的真心還不是一樣被踐踏。
「為什麼不可能?婉兒,你沒給我機會就這樣直接否決我,對我是不公平的,你知道嗎?最先見到你的人是我,如果不是當年……」
說到這里,宇文澈突然頓住了,一道長長的嘆息就這樣逸出唇間,「或許你早已是我的王妃了。」
「表哥,過去的就是過去了,覆水難收的道理你懂的,希望你不要再為難我。」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慕容清婉輕聲說道,那一身火紅的顏色無端的就灼傷了她的眼,下意識的,她微微的側開了自己的視線。
「你說什麼?為難?婉兒,你說我為難你?」
宇文澈喃喃的說著,「你知不知道為了這一天我都經歷了什麼,在地獄里苦苦掙扎的那些日子,我就告訴自己,我必須挺過去,因為只有挺過去我才能再見到你。」
「我……」
慕容清婉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便被人以吻封緘堵了回去。
「我不要听,我什麼都不要听,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吻如一陣疾風般襲上了她的唇,半含懲罰意味的啃咬,又半帶柔情的舌忝舐,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此時有著一絲迷亂,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得到她,哪怕這一輩子剩下的全是恨,他也要得到她。
「宇文澈,你……唔唔唔……」
慕容清婉使勁的搖晃著頭躲避著他的親吻,兩只手努力的在他和她之間撐出一條細細的縫隙。
她怕他。
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求求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細細碎碎的聲音從唇齒交融間輕輕逸出,可是宇文澈仿佛沒听見一般,狂風暴雨般的吻襲向了她的脖頸,為了這一天,沒人知道他等待了多久。
他的唇,他的指尖在她的身上恣意游走著,火熱的唇落在她精美的鎖骨處惡作劇的啃咬了一下,當感覺到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時,他低低的笑了,絕艷的一抹笑,宛若奈何橋畔的曼陀羅花妖冶的盛開。
「看,婉兒,你對我也不是沒有感覺的。」
說完,他的吻再一次落在了她的唇上,相交剛才的粗魯野蠻,這一次明顯的溫柔了許多,輾轉吸吮,恣意品嘗,帶著淡淡的薄荷清香,那吻一寸一寸的攻城略地,察覺到她身體愈加的顫抖,他的笑更加的狂野恣肆,未免她的小手繼續作亂,他一把將她的手固定在身後。
此時,慕容清婉半仰著身子,露出了珍珠般白皙的肌膚,那精美的鎖骨若隱若現,幾綹發絲散落下來,給她的氣質中平添了幾絲嬌媚的味道。只是此刻,她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淚珠兒隱隱約約的在里面滾動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恨意清晰可辨。
她恨他,恨他竟然如此的不顧她的意願。
「婉兒,乖,我會好好對你的。」
一道呢喃,宇文澈再一次吻住了她,靈巧的舌尖一點一點的描摹著她絕美的唇瓣,那樣柔軟的觸感帶著一種甘甜的味道讓他的心都隨之融化。
婉兒,他的婉兒,他要珍視一生的婉兒。
狂熱散去,理智漸漸回籠,托住她的後腦勺,他努力的加深了這個吻。就算她以後會怨他恨他,可是他不後悔今天所做的,愛就是愛,愛是要表現出來的,反正他還有一生的時間,總有一天,她會原諒他。
想到這里,那吻更加的纏綿,就在他試圖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時,她猛地張開了嘴,心頭一喜,他堂而皇之的侵入,卻在下一刻悶哼了一聲,登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糾纏的唇舌間彌漫開來。
她咬他,她就那麼抗拒他踫她嗎?還是說在心里她依然要為軒轅曜那個混蛋守身如玉。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再次強勢的將她撈回懷里,如鐵鉗般的雙臂用力的箍住了她的腰。
「放開我」
慕容清婉冷冷的說道,在他的黑眸中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烏發散落,嘴角的一抹鮮紅竟然無比的惑人。
「不放,我說過了,你是我的,這一輩子我都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
宇文澈一臉堅定的說道,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會傻得再錯上第二次。
眼楮死死的盯著他,慕容清婉的眉微微的蹙了起來,他們的距離是那樣的近,近到鼻息交融,近到可以在彼此的眼眸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樣子,可是她卻像不認識他一般,目光冷漠而疏離。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只覺得喉嚨處干澀異常。
「你把他怎麼樣了?」
良久,她听到了自己的聲音,嘶啞異常,如同敲響的破鑼。
「我說過膽敢傷害你的人都得死。」
宇文澈用這樣的話給了她回答,那張絕艷的臉上有著一抹清淺的笑意,好像別人的死活在他的眼里不過是如碾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
「放了他吧」
看著他,慕容清婉很平靜的說道,視線轉向遠方,那里的桃花開的分外妖嬈。
「不可能,你知不知道為了等到這一天我忍受了多少,如果不是他,我們就不會分開這麼久,婉兒,這是他欠我們的。」
宇文澈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可是每一個字都包含著那種刻骨銘心的恨意。
「逼宮也是你的手段吧?以葉鳳陽的本事,就算給天借膽,他也不敢如此的肆意妄為,宇文澈,你太可怕了,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無聲的咽了一口唾沫,慕容清婉喃喃的說道,這個一身紅衣如火的男人,他的存在難道就只是為了摧毀嗎?
「無論我是什麼樣的人,對你,我從沒有過二心。」
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宇文澈一臉堅定的說道,就算他有一天會化身為魔,那時候,她依然會是他手心里的至寶。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慕容清婉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心一陣陣翻攪似的疼,她知道此時只要她喊一聲,外面那群人就會一擁而入,可是,她不能。
她已經欠了這個男人一次。
「宇文澈,算了吧,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慕容清婉,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
用絲絹將嘴角沾染的血漬一點一點的拭淨,她淡淡的說著,無論過去如何,現在他們誰都回不了最初。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更別說她對他本就沒有一份情。
「我不管」
眉心微攏,宇文澈仍是一臉執拗的說道,「婉兒,給我們彼此一點時間,你會愛上我的。」
靜靜的看著他,慕容清婉無聲的呼出了一口子,片刻,她突然笑了,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在我的記憶中,表哥一直都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如今竟也學會了威脅嗎?」
女人的氣息甘甜芬芳,那小手緩緩地摩挲著他的臉頰,柔軟卻冰冷。
「如果威脅能夠得到你的話,我不介意更卑鄙一點,婉兒,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誰更高尚,總有一些東西是隱藏在黑暗中不想讓別人看見的。」
喉結不停的上下翻滾著,握住她的小手,宇文澈這樣說道。
「哦?」
眉尖微挑,慕容清婉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那你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像這樣嗎?」
說話間,她的另一只手已悄然探向了衣領,幾個靈巧的撥弄,第一粒紐扣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