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蘭撇了他一眼,有些無語︰「我本就是實話實說,不過王爺覺得殺一個帶傷的女子可以讓你的威名更勝的話,我無話可說。」
旬陽王眸子又冷了幾分,這話反倒讓他一時啞語,「哼,該殺之時必定殺之。」
易小蘭睫毛微微一顫,話說到這份上也就是了,她可不是想過分激怒于他,點到即可。
她知道旬陽王暫時是不會要了她的命的,能在大殿之上說那話,怎麼也不會立即要了她的命的!她話鋒一轉道︰「王爺是如何知道我易容了?」她的易容之術可謂獨步天下,竟然輕易的被他看穿,著實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旬陽王睇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是反問起本王了,既然你失憶了,那就到本王寢宮好生休養。」
他只是一帶而過,根本沒有一點想說的意思。
她看著旬陽王冷峻的面容,總覺著有些不妥,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妥,既然無法想清楚的事,她也懶得在去想,應允的點了點頭。
隨後便見旬陽王,揮了揮袖袍,跟驅趕蒼蠅般的讓她出去。
這旬陽王叫她前來,無非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些從他讓她在屋外站了一個時辰,便知道,這見與不見,問與不問,他旬陽王根本不在意。
他知道從她口中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他已經早就知道答案。
她咬著牙按住自己已經裂開的傷口,拖著步子,被門外的老僕人帶著離開,步子看不出一絲絮亂,緩慢卻剛勁。
爍淵殿內————————
易小蘭本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安穩的上上藥,養養傷的,可剛坐下,還未來得及讓小宮女去取藥,就見一名盛裝華麗的女子帶著一干的宮女太監氣勢洶洶的前來。
她有些無奈的輕嘆了口氣。她這傷一時半會是別想好了。
盛裝女子進屋便帶著鼻音,冷哼道︰「你就是皇帝陛下賞賜給王爺的賤婢?」趾高氣揚的揚起眉頭,滿眼嘲諷譏誚,醋味卻十足。
易小蘭站起身來,半眯著眼,眼中精光閃現。
她還未回答,便見到盛裝女子滿目驚恐的「咯 」一聲的退後幾步。
雖然她現在負傷,可殺人後潛藏在身體里的戾氣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片刻後,盛裝女子猛地回過了神,羞怒異常,視剛才為奇恥大辱,失了她原有的臉面。
為挽回面子,尖聲顫抖的吩咐著身後一干僕人︰「你們,還杵在哪兒做什麼,給我上,打殘這個不要臉的賤婢。」她自己卻反而後退了兩步,眼里還殘留著剛才因驚嚇所帶的顫栗。
易小蘭徹底的有些無言,她至始至終一句話都還未來得及說,這出口就賤婢長賤婢短的女人,像是跟她有著什麼深仇大恨般的,在驚嚇後就要打殘她。
不過這些她都懶得想,想打殘她?就憑這些二愣子?
想到這,易小蘭又覺得有些滑稽可笑。
可還未等她笑出來,果真有著幾個太監,仗著她是個弱女子,棲身而上,面目猙獰的掄起拳頭就朝她身上使來,第一個出手太監眼里迸出絲絲殺氣。
她也不在廢話,誰想殺她,弄殘她,那都是犯了她的底線。
必殺之。
還未看清楚她是如何動手的,就見那名最先出手的太監,直直的倒地不起,脖子上有著一條窄而細長的痕跡,嘴巴「咕隆咕隆」含糊不清的像是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