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坐在主位上的汎夏國國君率先緩過神來,贊道。眾臣一片附和。
「人美,曲美,舞也美,這紅塵閣真當是倉合大陸的特殊存在。怕是這各國的有才女子皆是入了紅塵閣的門了!」秦奕楓的笑聲真切,隔著簾子沖著花姑子說道。
雖然她輕紗蒙面,一襲白衣若仙。隔了帷簾,雖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不過他現在是知道,這紅塵花姑子果真不是浪得虛名。要是能見得她真面目,該是怎樣的國色天香?!
見花姑子沒有說話,秦奕楓也不惱。這種脾氣可能是她那紅塵閣中的規矩,就如之前的那個叫舒兒的女子,「剛才听這曲,朕覺得甚是奇怪,細听之下有幾種不同的音調,匯合在一塊竟然這般妙不可言!」
「能入國君之耳,紅塵閣倍感榮幸。奏此樂的是紅塵閣十二樂坊,由十二種不同樂器匯成。」
她的語氣不咸不淡,聲音有些清冷。
「十二樂坊?」秦奕楓對這花姑子的興趣越發的大。朝臣見國君的一臉笑意自然抱著玩味的心態看著這傳聞中最神秘的女子。要是他們的王要納她為妃,以這女子才情上乘之色,做他們汎夏國國君的妃子,也是好的。另一方東胡國使臣雖然對這中間紅塵閣的出現讓兩國聯姻的話題落到了這花姑子之後,可這花姑子想見一面是極難,此時有幸間的一面,待她離去再與汎夏國國君商議兩國修好也可行,自然個個一臉探究的望著帷簾。
「由夜梟、短笛、揚琴、柳琴、七玄琴、阮、三弦琴、二胡、琵琶、長笛、古箏跟焦尾所組成的十二種樂器。這幾種樂器最能融合音調,奏出來的曲子自然是听得悅耳。」
「前面這十一種宮中樂師倒是演奏過,至于這焦尾,朕還是頭一次听聞。焦尾是什麼?」
對秦奕楓的追問,花姑子有些不悅的皺起眉,一時不想說話。
殿內安靜的有些出奇,怕是眾人都沒料到這花姑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這一國之君,秦奕楓的面色有些微紅,卻沒有發怒的表現,這讓秦初有些疑惑。一國之君當著眾人被一女子扶了面子,不是應該勃然大怒嗎?
「紅塵閣的姑娘們遠道而來,舟車勞頓,秦初帶著花姑子到明鑾殿先行休息。」
「秦皇客氣了,紅塵閣的姑娘們乃是煙花女子,歇在皇宮怕是不合適。而且閣中還有事宜,花姑子代眾人謝過秦皇美意,請恕花姑子無禮,先行告退。」臣西已經收起焦尾,讓十二樂坊的姑娘們退出殿外與舒兒她們先行出宮。向南面對主子強硬的態度腿有些發軟,這可是皇權為上的世界,雖然她們紅塵閣不在四國管轄之內,可冒犯了汎夏國國君也是不明智的行為!
「姑娘這般著急著離去,倒像是為了赴約!」
見她去意已決,秦奕楓面色終顯些許薄怒,皇威一再被人忽略,實在不是個好滋味。
「秦皇猜對了,家兄今日抵達銀城,花姑子是想出了宮便去尋家兄。恐怕還會耽誤些時間。」她的語氣漸冷,眉眼不再含笑,眸中漸歸為平靜。實在是不願意跟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說話,這樣說這挺累。時時刻刻要想著會不會惹他不高興,這紅塵閣的女子們便會被囚禁在這深宮!與皇族的人打交道,宛實最累人!
「家兄是?」
「司墨一。」
殿中又是一片喧嘩。
向南好笑的看著眾人表露不一的面色,她家主子想離開沒想著已經到了用上這招的份上。
司墨一,不管是在江湖,還是這深宮,名聲都是極為響亮的。蓬萊島少主子,更是幾年前接手著江湖上最大的情報組織網跟最有名的血影堂殺手而形成的暗閣。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躍而上,鮮有人會願意得罪這樣的人。
花姑子冷著眼緊緊盯著主位上的秦奕楓,她可不認為他會繼續讓她留在這里。雖然見過花姑子的人不多,也沒有听過司墨一有這麼個妹妹。可這種事寧可信其有。扣留司墨一的妹妹,誰知道他會干出什麼事來?
傳聞司墨一性情不一,有時候就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幾年前將一千多人斬為宦官一事,因為這件事幾國之間曾恐慌過一段時日。特別是他們汎夏國,據說那一千多人皆是汎夏國的士兵。
秦奕楓的俊眉微皺,他怎麼也沒想到花姑子會與司墨一是兄妹。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這司墨一,他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態去審視他。既想過結交,卻也一度放棄這念頭,三年前那一千多汎夏士兵的慘劇,他又不太想跟這樣的人走的太近。這種思想是反復無常的。
「也罷。秦初,送紅塵閣的姑娘們出宮。」
花姑子微微欠身然後轉身緩步退出殿外,臣西與向南一左一右侍立在她身後一步不到的位置。
待她身影消失在門外,秦奕楓終是回了神。今日有幸听得她彈奏一曲,想必會日夜念想,畢生難忘。遂玩味的勾起唇角,看到東胡國的使臣一臉沉迷在花姑子剛才的身姿之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這女子太出眾,總是被人欣賞的。
既然她花姑子是司墨一的妹妹,那他是不是也找到了結實司墨一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