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世擎天 第八章好美的烏鴉

作者 ︰ 滿江月

寒放白天趕路,晚上修煉,沿著莫蘭河行了近千里路。直到兩個月後,他終于看到一條有些荒廢的官道。于是,他踏著雜草叢生的官道往東南方向走去。

在經過幾座城池之後,寒放發現現在的民風與兩百年前並沒有多大差別。唯一讓他難以適應的是,這一路上哀鴻遍野,瘟疫肆虐,餓殍隨處可見,百姓的日子當歲月來過,苦不堪言。幾個月的見聞也讓他的心漸漸麻木,帝王不忍,這不是他能夠改變的。

終于,三個月之後,寒放來到了讓他魂牽夢繞的家鄉——斷橋村。

小橋、流水、人家。雖然秋季漸至,斷橋村依山傍水,風光依舊秀麗。曾經那個被水沖為兩段、用大石砌的橋已然消失無痕跡。

「我回來了!」

寒放在村外顫聲自語,踟躕了許久才邁起有些沉重的步子向村內走去。

村內的布置與記憶中大相徑庭,人口較之以前似乎少了許多。好在瘟疫還沒有蔓延到這里。幾個瘦骨嶙峋的村民見突然來了個白袍青年,無神的雙眼打量了幾下又歸于淡漠。肚子都填不飽,誰還會去滿足好奇心?

寒放百感交集地看著一座座破舊的房屋。時過境遷,但依然倍感親切。他來到村落西邊的一處平地前,按照周圍山水景物大致判斷,曾經的家應該就在此處。可眼前卻只有一片荒地,連殘垣斷壁都沒有。

寒放呆站在那里,孤獨的感覺襲遍全身,想大喊一聲卻喊不出來。良久,他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黃土嗅了嗅,故土的味道讓他陶醉。

緩緩起身,寒放一時無處可去,想了想,他干脆到不遠處的小樹林中,以掌代刀劈了些手臂粗的樹干,在自己家的原址搭了個簡易的木棚。

矮身進入木棚中,寒放盤坐起來打算入定修煉。玄功運轉,陰陽之氣自四周聚來,體內的兩脈雙管齊下毫不客氣地吸收著。兩百年的身體改造給他打下了良好的修煉基礎。隨著寒放後來這幾個月的修煉,他感到丹田漸漸趨于飽滿。只要突破瓶頸,他就可以達到真人中期。

直到深夜,寒放才從入定中醒來。雖然還未突破,但他並不心急,與別人相比,自己算是高歌猛進了。

起身走出木棚,夜風揚亂一頭黑絲,不遠處的草樹沙沙作響。皎月如玉,夜鶯悲啼。他仰看漫天星斗,就這樣一夜不動如松,直到天明時分。

清晨,寒放舀出前日買的干糧簡單吃了幾口又塞回懷中,因為陰陽之氣的吸收,他對食物的需求已經不再強烈。

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又從懷中將從蒙面人身上搜來的木牌掏了出來。看著黑色的木牌,寒放面色一愁。那兩個鬼王宗的人口中所說的東西應該就是此物了。

丟,還是不丟?他一時難以決斷。

片刻之後,他試著將陰陽之氣運到木牌中。剎那間!木牌發出一道如厲鬼的嚎叫聲,同時,黑色的霧氣狂涌而出,瞬間將寒放圍在其中。寒放大驚之下趕緊撤回陰陽之氣。接著,黑霧散去,一切歸于平靜。

當他把陰陽之氣輸入木牌中時,一股信息突然涌入腦海中。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木牌。少刻,嘴角一陣抽搐,喃喃道︰「這下玩大了!」

原來,此牌名為「鬼王令」,乃鬼界陰木所制。只要將一些真氣輸入其中,並默念法訣,就會出現一個能量形態的傀儡供主人驅使。直到能量耗盡後自動消失。持鬼王令之人修為越高,所凝聚的傀儡也就越強。

寒放四下一看,所幸周圍無人。他趕緊將這個燙手山芋塞回懷中,彎身進入木棚里。想了想,他決定將其留在身邊,也許危機情況下可以用來保命。

上午時分,寒放走出斷橋村,又向北走了大約兩里的路程,來到一座城池之中。

此城名為「火狸城」,傳說此處本是一座高山,因千年前兩位絕頂強者為搶奪一只全身燃著烈焰、形似狐狸的異獸而生生將高山夷為平地。許多人慕名而來,後在此定居。火狸城因此得名。

火狸城歷史悠久,牆高基深。因距離帝都不遠,所以還算繁華。寬闊的大街上行人不多,其中還有一些衣著破爛的乞丐在四處行乞。

不多時,寒放來到城北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前。看著那塊高掛在朱門之上,寫著「季宅」的牌匾,他的眼角濕潤了。

詩嫻娘家姓季,她的祖父身居宰相之位,告老之後購宅于此。沒想到兩百年過去了,她的家族還沒有沒落。

如今,他已然歸來,伊人何在?

「牆外戀人猶未老,不聞牆內佳人笑。」

他黯然輕念。他心肺抽搐,暗痛橫生。

「吱——」寒放的思緒被一道開門聲打破。一個身穿青色羅裙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

女子看到寒放後微微一愣,然後問道︰「公子可是來給我家小姐看病的郎中?」

小姐?寒放本來想轉身離開,但听到女佣人的話後,他不解地問道︰「你家小姐病了?」

那女子一听,有些氣惱地道︰「你不是郎中啊!」見寒放不語,她一手插腰,趾高氣昂地大聲說道︰「不是郎中你站在這兒干嘛?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識相的趕緊離開!」

寒放面色平靜地看著女子,沒想到自己在此處竟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一個女佣人驅趕。他搖了搖頭剛要離開,卻見女佣厭煩地喝道︰「還愣著干什麼,沒听到我剛才說的話麼?」

寒放不怒反笑,看著女佣人說道︰「我觀你周身一股氣勢不同一般,仔細一看才發現看你很有才氣。」

那女佣人一愣,轉而沾沾自喜地問道︰「真的?」

寒放點了點頭。

女佣喜笑顏開,媚眼看著寒放,追問道︰「那你說說,我哪里有才氣了?」

寒放淡然一笑︰「有一個‘才’字,卻只能做奴。還是個氣焰囂張的奴才。我說的是你的奴才氣。」

女佣終于反應過來,原來他繞了半天是在罵自己。頓時臉色憋得通紅,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寒放見女佣吃癟,哈哈一笑,臨時改變了主意,想進到宅內看看詩嫻的同族後輩。

女佣見寒放笑著向自己走來,嚇得一聲驚呼,一溜煙退回院內,啪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

寒放被堵門外,停下腳步,朗聲喊道︰「我懂些醫術,經過這里時見你府內有些瘧氣才停滯不前。你把門打開,我看能否將你家小姐的病給治了。」

那女佣口中的「小姐」雖然與詩嫻隔了好幾代,但畢竟是她的同族親人。既然被他遇到了,不可能坐視不理。之所以把聲音放大,是怕這女佣對自己懷恨而不放他進去,只要府中主事之人听到此話,他不相信自己進不去。

果然,寒放話剛說完就听到府宅內一男子說道︰「秀兒,你將門打開,快請那位高人進來。」聲音帶著幾分稚氣,似是出自一位少年之口。

秀兒猶豫了一下把門打開,遠遠地避開了大步挺進的寒放。

寒放當年來過季府多次,如今故地重游,卻是百般滋味齊上心頭。宅院佔地廣闊,涼亭花園,房屋數間,正中是一間廳堂。布局大致與兩百年前相差無幾,只不過磚瓦上青苔滿布,多年不曾修繕。

府宅正堂前立著一個十五、六歲,相貌秀氣的灰衣少年。女佣秀兒跑到少年身後,惡狠狠地看著寒放。

少年待寒放走了進來,便迎上前去,問道︰「這位兄台所言當真?」

「略懂一些醫術。」寒放微微一笑,看著少年︰「你可是季家之人?」

略懂?少年听了有些失望,對寒放拱手說道︰「在下季楓。」

「寒放。」寒放點了點頭,自我介紹道。他心掛季家患病之人,環顧四周,「你家中何人患病,帶我過去看看。」

「寒放?」季楓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冒失,趕忙道︰「生病的是我姐姐季芸。」說完,他愁容滿面地低下了頭。

「哦?帶我去看看。」寒放說著就向詩嫻曾經的閨房方向走去。剛走了幾步,身子突然一僵。然後苦苦一笑,回過頭發現季楓站在原地,奇怪的看著自己。

季楓疑惑問道︰「大哥怎知我姐姐的閨房就在那邊?」

寒放沒想到兩百年過去了,詩嫻晚輩的閨房也在此處。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我看那邊有些瘧氣,故而判斷得出。」他面不改色,順便把他進季宅之前說的謊給圓了。

秀兒雙眼眯成一線,看向小姐的閨房,暗自疑惑著,哪有什麼瘧氣?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

季楓听了眼楮一亮,大喜道︰「大哥真乃高人也。」說著小跑到寒放身前,拉起他的胳膊,熱切地道︰「寒大哥,快請到正堂喝些茶水再看也不遲。」

寒放道︰「不必客氣,正事要緊。帶路!」他不多嗦,率先向正堂斜後面的閨房走去。

季楓對寒放好感大增,但卻跑上前攔住

寒放,犯難地說道︰「我姐姐不知得了什麼怪病,請了許多名醫都無計可施。而,而且每一位給姐姐看病的郎中第二天就口吐黑血而亡。寒大哥,你……」

寒放眉頭一皺,此事如此詭異,也不知那姑娘得的是什麼怪病。他不待季楓把話說完,一個錯身撇下對方,徑直走向閨房。

季楓與秀兒面面相覷,緊緊跟了上去。

這間閨房恰好和詩嫻的閨房在同一個位置,只不過被拆掉改建過。季楓上前推開門把寒放請了進去。

屋內精致典雅,擺放著不少書畫,還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清香撲入鼻中。

季楓指著一張掛著羅帳的床說道︰「寒大哥,我姐姐就躺在床上,如果你能將她醫好,等我父親回來定然重金感謝。」

寒放淡然一笑,他看重的不是金銀。之所以願意嘗試醫治他的姐姐,完全是因為詩嫻的緣故。他在心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愛屋及烏。

季楓挑開羅帳,寒放上前一看,竟忍不住出聲贊嘆道︰「好美的烏鴉!」

只見床上之人那略顯蒼白的俏臉如美玉一般完美無瑕,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瓊鼻挺立,美目緊閉。精致的五官極具媚惑,床頭縷縷青絲散而不亂,活月兌月兌一個沉睡中的絕世美人。

寒放心中感嘆。好一張傾城傾國的絕美容顏!此女若被帝王所得,定然不再早朝。當真有禍國殃民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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