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太子殿下這是在怪罪紫曦辱沒了十公主?」林紫曦淡淡地開口听不出喜怒,一雙清亮的眸子望向了北川康,卻讓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在下自然沒有這樣的意思。」北川康連忙開口解釋,生怕林紫曦誤會了,他方才著急著幫北川瑤香說話,卻忘記了竟將林紫曦也罵了進去。
「既然如此,那就讓閔大人將人帶走,墨姐姐畢竟是六王爺的寵妾,肚子里的孩子就連皇上也是極為看重的,難道北川太子隱瞞了什麼?」玄梓君說到這里站起身,望著北溟昊邪魅一笑。
北溟昊沒想到玄梓君將這個皮球再一次踢到了自己的面前,心中暗恨,在這樣的局面之前他本就舉步維艱,一面是林紫墨,林相不能得罪,自己若是偏向了北川瑤香,這件事情必然會被父皇知道,到時候自己少不了被猜疑;而若是讓閔豹將人帶走,北川瑤香倒是不擔心,早就已經是他的手中之物了,可是這個北川康可不是簡單的人物。
「不過是個賤丫頭,你們要查就查吧!」說話的北川瑤香,她高傲的揚起了脖頸,像一只目中無人的天鵝、
她北川瑤香就不信了,憑著燻柰子出現在現場這一點閔豹有這個本事查到自己的頭上來。就算是查到了那又能怎樣?她是晝陽國的公主,若是死在了晝陽國到時候她的父皇必然不會和幽篁沒完!
「來人,帶走!」閔豹二話沒說,便吩咐人將燻柰子帶了下去,對著眾人告退之後便離開了。
「既然人都走了,就散了吧,」北溟晏的聲音響起,北溟昊便也不多留跟著離開了。
北溟昊離開了,北川瑤香自然是跟著,至于北川康雖然想要留下,但是礙于北溟晏還在自己有些話不方便同林紫曦說,便怏怏的離開了。
「靜王殿下,勞煩您同大哥將靈雀公主送回去,」望了一眼並不打算離開的北溟晏,林紫曦知道他有話同自己說,便催促著玄梓君送北溟靈雀回宮去。
「本王忽然有些頭疼,」玄梓君望了一眼北溟靈雀,便坐了下來,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
北溟靈雀自然是最好玄梓君不去打擾她和林益博,連忙裝作緊張的上前去扶玄梓君,「君哥哥這是怎麼了?林大人,能夠借你的院子讓君哥哥歇息片刻。」自然是可以,鋤藥,帶著靜王殿下前去歇息,「林益博望了一眼北溟晏和林紫曦,自然明白了玄梓君在想些什麼也沒有戳穿,」既然如此,就由微臣送公主回宮。「」有勞林大人了。「北溟靈雀听到這話,笑得別樣的歡欣,對著林紫曦眨了眨眼楮跟在林益博的身後離開了。
林紫曦望著北溟靈雀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無奈的搖搖頭,希望她那個,木訥的大哥能夠明白靈雀公主的心思。否則的話,恐怕北溟靈雀是要傷心了。
不知道為何,腦海之中閃現出了沈心茹的影子,晃了晃腦袋,將沈心茹的影子從自己的腦海之中帶離。想必林益博也是清楚的,沈月茹對自己的厭惡,不過若是他執意,自己權當是生活多了些調劑,自然也不會怕沈月茹。」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北溟晏終于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林紫曦的身後,剛想要伸出手抱住她縴細的腰肢,卻被林紫曦輕輕一躲,晃開了。」太子殿下若是為了百花夜宴的事情,紫曦自然是會去,「林紫曦站在一旁的梨樹旁,手指輕輕的捻著淡白色的梨花,只覺得一股沁脾的香味撲面而來。
百花夜宴連年舉辦還是為了讓各家的小姐各展所長,這也是諸多年輕公子社交的好時候。北溟晏恐怕是想要將紫衣侯霍白歸入自己的麾下,畢竟這紫衣侯雖然爵位不高,但是霍白背後的力量確實不容人小覷的,也是因為這樣紫衣侯府一直保持中立,卻沒有被任何一方侵吞。
自然這霍白並不是那麼好收服的人,也是因為這樣至今為止北溟昊動用了一切的力量卻沒有讓紫衣侯霍白動心。這樣的人,既然北溟昊想要,那她林紫曦必然要搶。」曦兒,那日為何不等本宮?本宮說了會給你一個公道,為何你就先離開了?「想到那日林紫曦跟著玄梓君先走了,從鳳凰殿之中出來之後沒有看到林紫曦的身影,北溟晏的心中說不出的失落,同樣也嫉妒玄梓君能夠無時無刻的陪在林紫曦的身邊。」公道?紫曦要公道又有何用?「林紫曦漠漠而笑,對于這所謂的公道一點也不在乎,」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始終都是的您的母後,這件事情您明白,我也明白。「」曦兒,母後不會再過問本宮的正妃之事了,本宮過幾日便同父皇說,要娶你為妃,「北溟晏似乎沒有听懂林紫曦的話一般,他總以為之前林紫曦的拒絕不過是因為母後的關系,此時這個障礙已經不存在了,那麼他們之間便能夠在一起了。」太子殿下,紫曦似乎已經說過了,紫曦對太子妃之位一丁點兒的興趣都沒有!「林紫曦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為何這個北溟晏總是听不懂呢!」曦兒,你…「听到這話北溟晏的面色瞬間冷笑來,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怔怔地看著她。」太子殿下,太子妃這個位置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看得上的,「林紫曦諷然一笑,隨後便轉身想要離開。」難道玄梓君到底有什麼好!「北溟晏轉身朝著林紫曦離開的方向吼道,原本溫雅的眼中充滿了血絲。
听見身後傳來了北溟晏憤怒的吼聲,林紫曦頓住了腳步,似乎是在沉思一般,最終舒展開緊蹙的眉頭,唇角勾起了一抹釋然的弧度,」哪里都好吧,誰知道呢?「」林紫曦,本宮會一直等下去,「北溟晏听到這話,心如刀絞,卻依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太子殿下錯愛了,「林紫曦說完這話,便抬腳一個轉身穿過了花團錦簇的園子,朝著琉璃院而去。
望著林紫曦遠去的背影,北溟晏拳頭緊握,眼眸之中閃動著志在必得的決心。」靜王在這毒蟲甚多的地方多了這麼久,還真是耐得住性子,「北溟晏冷笑著站在那里,語氣之中帶著毫不客氣的諷意。」多謝太子殿下關心了,不過照如今看來,太子殿下的婚事又要延後了。「玄梓君一身妖異的朱砂紅,從一片綠色之間出現,笑容之中帶著一絲欣然。
他的曦兒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啊!」本宮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似乎是被玄梓君的話惹怒了,北溟晏的周身散發出凌厲的殺氣,周遭瞬間冷了下來。」只可惜,曦兒她是個人。「玄梓君半點都沒有被北溟晏所散發的殺氣影響,轉身在方才林紫曦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呷了一口茶香茶,抬眼一笑。」你!「北溟晏望了一眼玄梓君手中的杯子,那是林紫曦方才用過的,這個人竟然自降身份去喝一個女子留下的殘茶,他…。
北溟晏忽然冷笑了一聲,漠然道,」你以為她會是你的?就算是你娶了她又能怎樣!本宮最終會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到時候你以為你逃得過?「」這話太子殿下說的尚早了些吧,更何況,若是她喜歡那皇後之位,為了她奪一奪那皇位又有為難?「玄梓君笑著站起身來,對著北溟晏挑了挑眉,旋即轉身離去。」叛逆!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北溟晏听到玄梓君的最後一句不由得渾身一顫,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玄梓君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太子殿下方才說了些什麼應該還記得吧?「玄梓君轉過身,好笑地看著北溟晏,仿佛一點都不擔心他听到了自己方才說的話,」你同我之間,彼此彼此。「
說完,哈哈大笑著離去。
花園之中只留下北溟晏氣結的身影,捂著左胸不由得喘著氣,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被氣成這樣。」太子殿下,您可還好?「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一雙柔荑扶著北溟昊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本宮無事,「北溟晏抬了抬手,揮開了那人的手。」太子殿下喜歡紫曦姐姐?「林紫蘿笑著替北溟晏倒了一杯茶,方才玄梓君和北溟晏的對話她都听見了,等到了玄梓君離開之後她才出現。」方才的話你都听見了?「眼眸之中帶著嗜血的殺意,伸手擰住了林紫蘿的脖子,北溟晏啞著喉嚨問道。
他本以為自己在這里沒有人會靠近,卻沒想到林紫蘿在離開之後有折了回來,一直躲在一邊偷听。
林紫蘿一下被掐住了喉嚨也不懼怕,反倒是淡淡一笑,吃力地用手抓著北溟晏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吃力地說道,」太子殿下不覺得紫蘿和太子殿下是同一方的嗎?「」你?「北溟晏眯起了眼楮望著林紫蘿,聲音微揚,眼中帶著一絲不屑,然而手中的力道卻是輕了幾分。
林紫蘿明白北溟晏是動心了,再接再厲的道,」太子殿下是不相信紫蘿的忠心還是不相信紫蘿的能力?若是殿下不相信紫蘿自然可以證明給殿下看。「」怎麼證明?「北溟晏似乎覺得好笑一般,嘴角微微勾起望著林紫蘿。」今晚申時,悅來客棧紫蘿自然會證明給太子殿下看。「林紫蘿嘴角依舊噙著嬌媚的笑意,然而心中卻是滴血一般,每說出一個字心頭便猶如刀刻一般疼得不能喘息。」不必今晚,此時就跟著本宮走!「北溟晏殘忍一笑,放開了她的脖子扯住她的衣襟幾個掠身便離開了林府,朝著金喜閣而去。
直接落在了金喜閣招待貴客的後院之中,林紫蘿環顧了這極少有人來的院子,才想著大概這金喜閣便是北溟晏的地方吧,這院子是特意留著供北溟晏用的。
放開了林紫蘿的衣襟,北溟晏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就在這個時候金喜閣的老鴇走了進來,對著北溟晏跪下請安,」見過主子,主子今個兒是要不遠還是要秋月伺候?「」不用,都下去。「北溟晏沒有多說些什麼便朝著屋子里頭走去。
那老鴇望了一眼林紫蘿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吩咐了一席酒菜便離開了。酒菜很快就上來了,魚貫而入的侍女在放下菜之後沒有多做停留便離開了,門再一次闔上,只剩下了林紫蘿和北溟晏兩人。」殿下用膳。「林紫蘿起身為北溟晏布菜,媚眼如絲,能從眉宇間看到一分林紫曦的影子,只可惜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她的清冷,沒有她的靈動,沒有了太多太多林紫曦所有的東西。」你就這樣證明你的忠心?「北溟晏失去了耐性,挑了挑眉,冷笑著望著林紫蘿。
林紫蘿手中的筷子一僵,沒想到這一刻竟然來得這麼快,咬了咬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反正總是要面對的,或遲或早又有什麼關系呢!旋即貼身上前,帶著輕浮的笑意,柔弱無骨的身段緊緊地貼在北溟昊的身上,緩慢的磨蹭著。」太子殿下既然已經等不及了,那妾身就服侍殿下就寢。「說著便伸手開始熟練地解下北溟晏衣襟上的紐扣,每解一顆都會似乎無意一般的抬頭,酡紅的臉上帶著羞澀。
感覺到了林紫蘿柔軟的身體若有若無的磨蹭,北溟晏的腦海之中再一次出現了林紫曦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孔,小月復一熱,將林紫蘿橫空抱起,毫不留情摔在了被衾之上。
林紫蘿只覺得後背劇痛,忍不住悶哼一聲,翻身蜷縮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覆壓下來,籠罩住了她瘦小的身影。」太子殿下?「林紫蘿還沒來得及出聲,腰帶便已經被扯落在了地上,眼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被毀,林紫蘿連忙翻身護住自己身上的衣服,疾聲道,」不必勞煩殿下,紫蘿自己來。「
北溟晏的眸光清冷,望著眼前這一具雪白的dong體,眼眸之中不帶半點**,霜聲吩咐道,」背過身去。「
林紫蘿听到這話不由得一顫,最終還是轉過身去,跪趴在床上,用最低賤的姿勢展開自己的身體。
傍晚的帝都彌漫在一片裊裊炊煙之中,金喜閣的客人也並不多,那些花娘們正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畫著妝等待著恩客的到來,就在這個時候從金喜閣的後院之中出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帶著幾分不甘,幾分悲戚,更多的卻是…興奮。
驚動了整個金喜閣的花娘們,然而也只是這樣一瞬,所有的人都繼續自己的事情,這樣的聲音對她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在這金喜閣也是在平凡不過的。
金喜閣的內院之中,燈影憧憧的屋子里頭,林紫蘿忍著身體的痛苦,一邊發出嬌媚的申吟,一邊緊緊地扯住雪白的床單。身體處的血色染紅了雪白的床單,猶如一點嬌艷的紅梅,又仿佛是一只一只含著恨意的血紅的眼楮,將這一切都印刻在心里。
林紫蘿趴在床上,隨著一陣一陣的瘋狂的撞擊,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揪住床單,每一下都將心中的那個人記起一次。
畸形的愛意化作了變態的痛恨,有多愛便有多恨!玄梓君,我有今天都是因為你!
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這一筆一筆我都會永遠的記在心里,然後,成百千倍的從你最愛的女人身上討回來!林紫曦!」擎天,「至始至終北溟晏不多時半褪下褻褲,當擎天出現的時候北溟晏已經衣衫齊整的站在了門邊,打開門,只留下一語便離開了,」這個女人,賞給你了。「
北溟晏站在院子里,任憑冷風吹著,熾熱的腦袋瞬間清醒了下來,對于屋子里頭傳來的曖昧的申吟置若罔聞,只是惱怒的折下了身畔的一枝梨花,狠狠得捻著,」該死的!「北溟晏恨恨的啐了一口,他竟然將里頭的那個女人當成了林紫曦!」曦兒。「仰頭望著掛著一輪銀鉤的墨黑天空,北溟晏唇微嚅,反復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同一彎殘月之下,晝陽國驛館之中,北川瑤香將自己屋子里的東西摔了個粉碎,所有服侍的丫頭都瑟縮在牆角,不敢逃出去,也不敢上前勸阻一步。
北川瑤香血紅著眼楮回頭一瞪身後那些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侍女,驚得她們連忙跪倒在地上顫抖著不敢起來。
北川瑤香眼中淬血,嘴角淬毒,緩緩地朝著牆角走去,每走一步,那些侍女的頭便伏地低一分,直到整個身子都緊緊地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你們很怕本公主?「北川瑤香的聲音很溫柔,猶如三月和煦的春風,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當北川瑤香用這樣的聲音說話的時候,她便要開始殺人了。」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啊!「這些侍女恍然間有些羨慕此時正被關在天牢之中的燻柰子,至少那里九門提督閔豹會安排人手日夜保護著她。」饒命,你們做錯了什麼要本公主饒了你們?「北川瑤香隨意的抓住字眼,然而想到燻柰子與北溟昊之間可能的關系臉色愈發的暗沉。」瑤香,住手!「就在這個時候北川康忽然出現在了門口,厲聲喝止著北川瑤香。
北川瑤香放下手中的匕首,狠狠得瞪了一眼地上的侍女,但是似乎很害怕這個太子哥哥一般,一揮手霜聲道,」都滾下去!「隨後便背過身去,不再理會北川康。
所有的人都離開屋子,北川康才冷笑著上前一把摟住了北川瑤香縴細的腰肢,狠狠的揉捏著,」怎麼?你就那麼喜歡那個北溟昊,就這樣忘記了你哥哥了?「
听到這話,北川瑤香身形一震,她知道天皇陛下從來不管自己的兒女,而她能在那麼多的公主之中得到今日的地位全都是依仗著北川康,若是沒有北川康作為靠山,恐怕她在就在那吃人的地方被蠶食鯨吞。」哥哥說笑了,那個北溟昊再好可有哥哥這麼好?「北川瑤香轉身伏在北川康的身上,縴長的手指不斷地在他的胸口打著圈,從十二歲開始到如今已經有六年了,這個哥哥的身體她早就模得比任何一名侍姬都要清楚。」若不是為了這天皇之位,本宮到還真是舍不得你這個小尤物。「北川康的調笑著將北川瑤香抱起,吻住了她的紅唇。
北川瑤香八爪魚一般的用兩腿勾住北川康的腰際,手指不斷地挑逗著北川康的**,讓北川康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轉而一笑,」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別急一會兒一定讓你快活。「
北川瑤香深黑的眸子望著北川康其中閃過一道流光,旋即發出一陣咯咯地笑聲。」太子殿下,宮中來人了,要您和十公主去接旨。「情到濃時,突然外頭傳來了侍從的聲音,北川康劍眉微皺似乎很是不悅這個時候有人打擾自己,然而听到是宣旨的頭腦一清,身體那處也隨著軟了下來。
北川瑤香見此,邪邪一笑,一雙柔荑似乎有魔力一般。感覺到了身上的變化北川康痛呼一聲,瞪向了使壞的北川瑤香,然而對方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一般,依舊咯咯地笑著。」你這只磨人的小妖精,看本宮怎麼整治你。「北川康說完這話,便覆上上前,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在外頭等的焦急的侍從听到了屋里面傳來的曖昧的聲音,不由得滿頭大汗,然而想到這是太子殿下與十公主常有的事情,就算是在晝陽國宮中也是人盡皆知的,便退下暫且去招待宣旨的太監了。
驛館的前廳,曹淮安有些不耐地一下一下的扣著身旁的小幾,等著這麼久,茶都已經換了三四回了,可是依舊是不見北川康與北川瑤香的人,難道這兩個人是在給他臉色看,借此下了幽篁的面子?
想到這里曹淮安的臉色沉了下來,站起身來冷聲問道,」若是太子殿下今日沒空接旨的話,我便回去了,等到明日讓殿下自行去皇上那里解釋吧。「雖然從來沒有這樣的做法,但是對于這些不知曉幽篁禮制的外邦人,曹淮安自然是不擔心。」曹公公若是就這樣走了,恐怕沒法想皇帝陛下復旨吧,「就在這個時候北川康同北川瑤香一起走了出來,兩人的頭發皆是濕漉漉的,看樣子剛剛沐浴完。」北川太子未免太輕賤了幽篁,「曹淮安听到這話,便知道北川康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不懂幽篁禮制,便將前頭的話揭過不提。」是底下的下人怠慢了,恐怕是他們看本宮正在沐浴便沒有前來稟告,怠慢了曹公公,「北川康倒是溫文爾雅,也沒有半點傲慢之色,然而話鋒一轉又帶著盛氣凌人的殘忍,」來人將那兩個東西拖上來「
那兩個人似乎是事先就準備好的一般,被五花大綁的送到了曹淮安的面前,曹淮安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只見北川康手中的長刀便依次刺穿了他們的月復部,血光飛濺,噴的曹淮安一臉一身,然而曹淮安早已經顧不上生氣了,只是愣愣的站在里,眼中閃過一抹懼意。」這是給公公的交代,公公看這樣可滿意?「北川康至始至終都是微笑著的,伸手抓住兩人的頭發,手起刀落,那腦袋便滾進了已經在下頭接著的黃金鏤雕方盒之中。
血色彌漫了在了黃金之上,讓原本的燦金變得更加的詭異。曹淮安咽了咽口水,沒有在北川康的面前表現出失禮,回頭命人提著這兩只方盒隨後鎮定下來,展開了聖旨……」十公主接旨吧,恐怕日後奴才就要喚您六王妃了。「曹淮安似乎並不在乎這一身的血色,依舊平靜地對著北川瑤香笑著。
這樣的鎮定看進北川康的眼中帶著一絲欣賞,原本以為幽篁國的這些太監都是些沒種的東西,他還想著借此掃一掃幽篁的面子,卻沒想到這曹淮安竟然還是個人物。」多謝曹公公。「北川瑤香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在北川康的面前更是將眼中的笑意斂在眸底,深怕讓北川康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幫他,而是為了逃離這個可怕惡心的男人。」天色不早了,奴才還要回去復旨,兩位留步。「曹淮安說完便退後到門邊,這才轉身離去,就在轉身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斂去,只剩下濃濃的怒火。
這晝陽國的北川太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回到了紫宸殿之中,北溟絕正在御案之前批改奏折,听見了曹淮安的腳步聲,沒有抬頭倒也問了一聲,」回來了?「」回皇上的話,奴才回來了,「曹淮安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是受了極大地驚嚇一般。
曹淮安在北溟絕身邊幾十年自然是知道北溟絕的性子,這個時候什麼痛哭流涕都只能讓北溟絕感到懷疑,唯有的就是將一些細微的地方露出來,然後北溟絕自然會觀察得到。
果然北溟絕听到了這話抬起頭了,看見曹淮安跪在地上有些身子微顫著,不由得皺了皺眉,然而只是掃了一眼身旁的茶盞吩咐道,」茶涼了。「」奴才這就去換,「曹淮安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上前離著北溟絕幾步,伸長了手就去夠那茶盞。」走近些,「北溟絕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沉聲命道。」是,「曹淮安這才緩緩地挪了一步,卻依舊離著北溟絕有些距離。」頭發上的血是怎麼回事,身上怎的這麼大一股血氣?「就算是離得遠,然而身上的血腥味卻不是那麼好掩蓋的,北溟絕望著曹淮安想到了他剛去驛館宣過旨,便皺緊了眉頭,想到這幾日北川兄妹做的種種手中的朱砂筆瞬間斷成兩截。」皇上莫要太過生氣了,奴才不要緊的。「曹淮安見此連忙安撫道,匆匆的從筆筒之中有取了一支筆,呈給北溟絕。」說說吧,他們又干了什麼?「北溟絕並沒有接,而是朝後一靠,環臂靠在了椅背上,緩緩地閉上了眼楮。」說到底倒是奴才太心急了,奴才在驛館之中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北川太子同十公主出來,便問了一句,那北川太子原是在沐浴並不知道,倒也是下人的過失。「曹淮安說到這里便頓了一頓,望向了依舊閉著眼的北溟絕,見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便再次開口,」北川太子當著奴才的面殺了兩個下人,還將頭顱送給了奴才。「
說到這里曹淮安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後來幾乎就听不見了,北溟絕驀地睜開了眼楮,盯著曹淮安良久,直到看得曹淮安汗如雨下才收回了目光,」那頭顱何在?「」奴才這就命人呈上來,「說完,曹淮安便走出外頭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曹淮安便拖著兩個黃金籠子朝著北溟絕走去,放在了御案之前。
北溟絕望了一眼那兩個黃金籠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既然北川太子好意,那就收下吧,命人將這兩個黃金籠子化了,做一副黃金首飾給北川十公主成親當日戴著。「」奴才遵命。「曹淮安听了這話,便端起了兩個黃金籠子退下了。
要知道沾過血的黃金都是不祥之物,若是用了這樣的飾物必然會帶來不詳,北溟絕此舉算是對著北川瑤香真的惱怒了。」曹淮安,「就在曹淮安覺得解恨的時候,突然被北溟絕一下叫住了,不由得心中一震,頓住了腳步。」皇上還有何吩咐?「轉身垂下頭,黃金籠子遮掩住了他惶恐的表情。」命人將靈雀放出來,賜些女孩子喜歡的玩樣兒給她也就不生氣了,「北溟絕的話讓曹淮安松了一口氣,然而就在下一刻,卻听見他不帶起伏的聲音道,」此事,下不為例。「
听到最後四個字,曹淮安腳下一軟,險些連那兩個黃金籠子都端不住了,所有的事情北溟絕都是知道的,只是為了這幾十年伺候在他身邊的感情,北溟絕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曹淮安不由得心中一動,原來他以為冰冷無情的主子也是有人心的,」奴才謝皇上,「放下了手中端著的東西,曹淮安跪在地上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他本是低到塵埃里的人,卻沒想到北溟絕不這樣想。」朕累了,出去吧。「北溟絕重重嘆了一口氣,揮揮手,便陷進了黃金龍椅之中,晦暗的光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天已經暗了下來,一輪彎月已至中天,星光點點靜謐的夜空之中不是的飄過幾朵淡雲,有很快的消散。
晝陽國驛館之中,北川瑤香坐在銅鏡之前,手中抱著剛剛賜下的聖旨,身後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在幫著她卸下頭飾,」恭喜公主,賀喜公主,十日之後便要坐上花轎了。「
听了這話,北川瑤香雖然沒有做任何的回答,但是嘴角浮現出的笑意卻顯示了她此時心情正好,那個卸妝的侍女看得出北川瑤香開心還想說些吉利話逗她笑,然而還沒來記得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來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北川瑤香唇角的笑意凝住,從鏡子之中看到了一張霜青的臉孔,沉默了良久這才笑著站起身來。
望了一眼地上已經斷了氣的侍女,滿不在乎的出聲,似乎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哥哥最近殺的人似乎有些多了。「」難道瑤香你不喜歡?哥哥殺本就該死的東西,難道做錯了?「北川康一步一步朝著北川瑤香走來,嘴角噙著溫柔的微笑。
然而只有北川瑤香明白此時北川康的怒火到底有多盛,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當他越是溫柔的時候,他便越是憤怒。當你的面前是一頭暴怒的野獸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因為越是逃跑便越會被撕得粉碎。」哥哥要做的事情必然都是有緣故的,只是再過兩日就是百花夜宴了,哥哥是不是該好生準備著了,「北川瑤香將一杯茶送到了北川康的手中唇邊帶著笑意,隨即又道,」听說這百花夜宴對于各家未嫁的小姐來說可是最最要緊的日子,我就不信那個那個林家小姐會不參加。「」她自然是會參加,「北川康冷冷一笑,明白今個兒林紫曦的借口不會是為了拒絕自己罷了,」你倒是聰明!「說著刮了刮北川瑤香高挺的鼻子。」林紫曦本宮勢在必得,「想到林紫曦聰慧可人的模樣,北川康便恨不得立刻就得到她,越是這樣高傲清冷的女子便越能激起他的征服**。」這個林紫曦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不過是個小小的丞相之女,哥哥真的想要娶她?瑤香覺得那個北溟靈雀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听話她是當今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也配得起哥哥,「北川瑤香自然是明白北川康對于林紫曦的心思,不過讓林紫曦平白無故的得了一個太子妃之位,她到真的是咽不下這一口氣。」別把你的那些小心思用在本宮身上!「北川康冷冷一下,捏住北川瑤香的下巴不由得加重了手勢。」哥哥,難道不覺得那個北溟靈雀能幫哥哥得到更多的後盾嗎?「北川瑤香倒也不怕他,笑靨如花,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北川康只要輕輕一捏她的下巴就碎了。」北溟靈雀本宮自然是要娶回去的,不過林紫曦也志在必得!「北川康想到兩個性格不一的美人兒,不由得心中大動。」可是那個林紫曦看起來可不是一個善茬,難道哥哥就不怕讓她做個妾侍她會不依?更何況,若是娶了北溟靈雀之後又要去林紫曦,皇帝陛下大概也不會同意吧,「北川瑤香見北川康的確是有這樣的心思,不由得加緊了在他的心中添了一把火。」若是太子想要,在下到是能夠幫上些忙!「就在這個時候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黑衣男子從外頭走了進來,放下了斗篷露出一張帶著女氣的妖媚容貌,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似乎能勾魂奪魄一般。」子憲,原來是你,「很少見的,北川康被打斷了之後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客客氣氣的對著來人說話。」太子殿下若是想要林紫曦,在下到時候倒是能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只不過太子可要想好了,這林紫曦狡詐如狐可不是好掌控的女人,「王子憲緩緩地走近了北川瑤香的屋子,似乎半點兒也不為北川康和北川瑤香超出兄妹之情的舉動感到一點詫異,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這點王先生放心,在我晝陽國馴服一個女人的辦法多得是,更何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少女,「北川康的眼中顯出一絲興奮,對于這種童稚的少女他有莫名的興趣,更何況是一個這樣清冷聰慧的女人。」既然是這樣,那在下必定幫著太子殿下達成心願。「听到北川康的話,王子憲滿意的垂下頭去對著北川康做了一個揖。
王子憲年輕的時候曾經游歷各方,在晝陽國住過一年半,也是在那個時候就與北川康成了莫逆之交,也曾經幫著北川康出謀劃策從而登上了太子之位。如今,北川康自然是極為相信王子憲,將他奉為上賓。
至于對于晝陽國之中皇室之中那些不為人知的腌事,他也曾經有所耳聞,像北川瑤香與北川康這樣的關系的皇室成員可不止一兩對,而林紫曦若是能夠到了晝陽國去,光是那些被視為天理不容的事情就能將她逼瘋。」那麼就勞煩子憲你了。「北川康的眼前似乎已經出現了林紫曦雪色嬌柔的軀體,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此時,風驟然劇烈起來,吹起了院子里滿地的落花,」砰「的一聲吹開了緊閉的窗戶,林紫曦也因為這一聲巨響從噩夢之中驚醒了過來,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子微微地顫著,抬頭見只見天際劃過一道閃電,藍紫色的光芒在漆黑的空中顯得別樣的詭秘。」曦兒,別怕,「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林紫曦瞬間的覺得安心下來,心間有種安定的力量。」你怎麼又來了?「良久之後,林紫曦才掙出了玄梓君的懷抱,有些責怪的推開了他。
自從蘭萱將自己的房中一道半夜就會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告訴了林紫墨之後,林紫曦便不要玄梓君半夜守著她的床邊了。她不能確定除了已經死去的林紫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還有誰知道。」擔心你,所以不得不來,「玄梓君望了一眼似乎是快要下雨的夜空,他知道林紫曦怕打雷,從來都怕。」我身上濕透了,你去箱子里給我那件褻衣來。「林紫曦面色一紅,感覺到了身上的黏膩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咬著唇顯得愈發的羞澀。
玄梓君望著林紫曦的臉像熟透了的隻果一樣的,嘴角擎著笑意起身朝著衣櫃走去…
林紫曦剛換好了衣服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忽然琉璃院外頭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是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琉璃院中所有的下人。
此時雷聲大動,隆隆的聲音淹沒了一切的喧鬧,琉璃院中一下子亮了起來,一個小丫頭披了衣噠噠地跑了出去開門。只看見林綏遠身後帶著柳氏已經身邊站在門口。」老爺,柳姨娘,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來了?「听到了響動,跟著走了出來的夏眠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幾人,連忙將人迎了進來,然而眼眸之中卻帶著絲不悅,不由得望向了林紫曦的屋子。」你家小姐呢!「林綏遠的話中帶著一絲濃重的不悅,掃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屋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小姐還在屋子里睡著,不知老爺這麼晚了前來是為了什麼?「夏眠擋在了林綏遠的面前,止住了他想要上前的腳步。
如今已經是大半夜了,就算是林綏遠也不適合在靠近林紫曦的屋子,更何況身後還帶著這麼多的家丁護院。瞥了一眼梨花帶淚,腳步不穩的柳姨娘,夏眠便猜到了是她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