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蘭半響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握緊鳳飛飛的柔荑︰「離家出走?飛飛,你……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鳳飛飛一本正經的凝對上金桂蘭的眼楮,淡淡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金桂蘭無語,從鳳飛飛清澈澄淨的眸光里,她能夠看得出來絕對沒有半點玩笑之意,腦子突然閃過一道精光,月兌口而出︰「是為了西鳳家二夫人提親的事嗎?你這是想逃婚?」
鳳飛飛唇角勾起一抹淺笑,輕嘆了一口長氣,這才接著出聲道︰「剛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祖母和爹根本就听不進我的話。」
「就算是這樣,你……你也不能離家出走呀?」金桂蘭杏眸瞪得大大的,最讓她不能置信的是,一般溫順柔弱的鳳飛飛竟然能有逃婚的膽量。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鳳飛飛雲淡風輕的淡淡反問道,也讓金桂蘭一時啞了口,看好友一臉茫然的可愛傻傻模樣,鳳飛飛不禁輕笑出聲,柔荑撫上金桂蘭的肩頭,壓低嗓音又道︰「好妹妹,你以為我真要離家出走麼?我不過只是想暫時避過這陣風頭罷了,待祖母和爹爹答應取消和西鳳家的這門親事後,我立馬就回來。」
听鳳飛飛這麼一說,金桂蘭也緊跟著松了口氣,反問道︰「那你要去哪兒?不如……到我家去躲幾日,你覺得怎樣?」
「傻丫頭,若真是要躲,也不能躲到你家去呀,待發現我不見了,祖母和爹爹必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你,肯定會尋去金家的。」鳳飛飛拍了一下金桂蘭的腦門,看這丫頭平時跟人精似的,竟也有犯傻的一刻。
「呃……說的也是!」金桂蘭水眸流轉,覺得鳳飛飛的話倒也不錯,怔愣的望著對方那張精美白皙的小臉,一臉茫然的問道︰「那你打算躲到哪兒去?」
「我已經想好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打算去太行山的老宅住一段時間,只是距離有些遠,所以還得勞煩你和鐵蘭大哥……」鳳飛飛心里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她打算帶著碧玉爻盤去太行山走一趟。
「太行山……那倒是個不錯的去處!」金桂蘭若有所思,忍不住頻頻點頭,就在下一刻,突然像看怪物似的盯著鳳飛飛,狹長的鳳眸閃過一抹疑惑︰「飛飛,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你可沒有這麼聰明。」
鳳飛飛莞爾一笑,不言不語,一句話沒說,卻是讓金桂蘭更加疑惑,靈動的水眸骨碌碌的轉著,圍繞著鳳飛飛前後轉圈打量,並帶著幾分戲謔的淡淡打趣道︰「飛飛,你這壞丫頭,入了一趟宮人就變得與往日不同了,看來那皇宮還真是聖靈之地,下次有機會本姑娘也一定要去走一遭。」
「你若是願意,我去和祖母說,把你許給西鳳二老爺家的二公子,這樣你就有機會入宮了。」鳳飛飛唇角掛著笑,反過來也玩起了金桂蘭的玩笑。
性格一向爽直的金桂蘭被鳳飛飛的玩笑話羞紅了臉,抬起手來便撓向她的脖子,癢的鳳飛飛前躲後藏,最後鬧騰得跌到床上,鳳飛飛的笑聲傳來︰「好妹妹,你就饒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笑話你了。」
「算你識趣,下次再敢拿本姑娘開玩笑,我可就不送你去太行山了。」金桂蘭嬌嗔出聲。
她的話剛落音,房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小楠稚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姐姐,你們要去太行山?我也要去……」
金桂蘭眸底閃過一抹驚慌,從床上一跳便起來了,一個騰身躍起便穩穩地落到了小楠的身前,一手拽上他的衣襟將他嬌小的身子一把扯進屋里,另一只手食指在唇邊一聲「噓!」,示意小楠不準再出聲。
下一秒,金桂蘭看看手心里的小人兒,再望向鳳飛飛︰「飛飛,話全都被他听見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他把話傳到老夫人的耳朵里,那……」
「不不不,桂蘭姐姐,你千萬不要殺我,我……我絕對是你們這一邊的。」小娃兒稚氣的小臉仰起,胖乎乎的小手舉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立下誓言,緊張的觀察著金桂蘭臉上表情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桂蘭,放開他吧,他不會說的,我們帶著他一起走。」鳳飛飛面色平靜如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和小楠之間也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金桂蘭怔了怔,一旁的小楠頑皮的沖著她擠眉弄眼︰「我早就說過了,我是站在姐姐這一邊的。」
……華麗分割線……
五日後的一個響午,前往太行山深處的青泥小徑上,出現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
小楠走在前面,鳳飛飛踩著他的腳印緊隨其後,小心翼翼的避開一個又一個的機關暗道,經過幾個時辰的跋涉,一道白胡子身影映入他們眼簾。
「師父--」小楠興奮的大呼出聲,粉女敕的小臉也因激動而漲得通紅,離開太行山這麼久,再回到熟悉的環境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醉雲聞聲轉過頭來,看見小楠的那刻也興奮的漲紅了臉,白里透紅的皮膚映襯著他那雪白的胡須,歡快的像個大孩子似的朝著小楠他們的方向奔來。
鳳飛飛忍不住細細的打量起醉雲來,對于這個未老先衰的大男孩他很好奇,她突然發現醉雲的眼楮清澈透亮,臉上流露出的神色也無比純真,確實不像一位老者。
小楠和醉雲興奮的抱在一起,一老一小的兩個孩子都逸出銀鈴般歡快的笑聲,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兩人的笑聲嘎然而止,鳳飛飛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
「噓--」醉雲食指放至唇邊,示意小楠輕點聲兒,似乎這一刻才回過神來︰「臭小子,你竟然還知道回來,這麼長時間到底跑到哪兒去了?竟然又……又把這只老虎引到山上來!」
面對醉雲警惕的眼神,鳳飛飛很無奈,不過她能夠理解一個活了十九年還多未下過山的老小子,他壓根兒沒有見過女人,哪里能夠懂得女人與老虎的區別。
「是師爺讓我和姐姐下山的,他……他沒跟您說嗎?」小楠一臉無辜表情,純真的水眸瞬間怔愣。
「師父知道你去了哪兒?」醉雲也怔愣當場,緊接著恍然大悟的點頭喃喃道︰「難怪師父這麼長時間對你都不提不問,嚇得我也連問都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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