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雲喃喃自語間,一道高大欣長的身影從對面的石洞里走出,站在洞外的桃花樹下,一身粗布錦絡長袍也遮不住他由骨子里透出的高貴氣質。
雖然沒有聲響,不過他所帶來的強大氣場依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鳳飛飛和醉雲一行的視線都朝他的方向望去,當看見來人時,醉雲和小楠黏在一起的身子立馬分開,一齊恭敬的朝著不遠處的男子行禮。
「師父--」
「師爺--」
夜長歌眸光看似不經意的從鳳飛飛臉上一掃而過,卻正好對視上鳳飛飛那雙清澈澄淨的透亮水眸,四目驀地相對,鳳飛飛的唇畔微微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眸底閃過一抹笑謔。夜長歌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一顫,卻是依然淡定的姿態緩緩移離開目光,輕逸的嗓音淡淡逸出︰「你來了?東西也帶來了嗎?」
鳳飛飛朝著男人一步步邁近,直至距離男人三丈開外的地方停下腳步,緩慢優雅的從袖中掏出碧玉爻盤,遞向夜長歌︰「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做到了,現在輪到你遵守承諾。」
夜長歌接過女人手中的碧玉爻盤,放在眼前細細的打量一番,才幽幽慢慢的吐出︰「就是它!」
鳳飛飛細細的凝視著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她能夠看得出來男人的情緒有些激動,雖然他面上佯裝淡定,可是微顫的指尖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師父在上,請受鳳飛飛一拜。」鳳飛飛屈膝恭敬的行了大禮。
夜長歌的視線緩緩從碧玉爻盤移落到鳳飛飛精致的小臉,醇厚的低沉嗓音淡淡逸出︰「我有說過要收你為徒嗎?」
鳳飛飛瞬間怔愣,站在一旁的小楠和醉雲也傻愣住了,再反應過來鳳飛飛忍不住再朝前兩步,幾乎撞上夜長歌的身體,那雙清澈澄淨的杏眸深處,迸射出駭人的清冷鋒芒︰「你說過……如果我拿到碧玉爻盤,你就會教我醫蠱之術,堂堂七尺男兒,說話怎能出爾反爾?」
一陣輕風吹來,女人發間的淡淡清香逸入男人鼻底,面對鳳飛飛的質問,夜長歌沒有說話,反倒是暗暗深吸一口氣,細細品味著這股好聞的味道。
「誰說我要出爾反爾了?」
好一陣子過去,夜長歌才低緩輕逸出聲,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眸光緊鎖鳳飛飛那張精致的容顏,如墨的黑瞳迸射出駭人的精光,悠悠出聲︰「我答應過教你醫蠱之術,並未說過要收你為徒,今生今世我都只有醉雲這一個徒弟。」
「……」鳳飛飛愣住了,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說要教她醫蠱之術,卻又不肯收她為徒,這兩者有區別嗎?
小楠聞言,卻是替鳳飛飛感到高興起來,而一旁的醉雲卻愁得蹙緊了眉頭,不由壓低嗓音道︰「師父這是要把這只母老虎留在山上嗎?」
「師父,你能不能不要開口閉口都是老虎,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姐姐是女人,而且是最最漂亮善良的女人……」小楠不悅的撅起櫻紅小嘴,醉雲看見他生氣了,也只好哼哼兩下不再吱聲。
「收不收我為徒並不重要,只要你說話算數就好。」鳳飛飛也回過神來,對視上男人眼楮淡淡應道,此時才突然注意到,自己離夜長歌的距離似乎太近了,身體與身體之間相隔差不多只有一公分,她幾乎能夠听見男人胸膛的咚咚心跳聲。
下一秒,鳳飛飛佯裝冷靜的朝後退兩步,與夜長歌之間拉開了距離,只聞男人如同美酒般醇厚的嗓音緩緩逸入耳底︰「教你醫蠱之術並不難,但是除了碧玉爻盤,你還差我三個條件,這個……是我們當初約定好的。」
鳳飛飛點點頭,淡淡應道︰「有什麼條件你盡管開口便是了,既然我來了這里,就沒打算後悔。」
沒錯,當初她和夜長歌曾經有過協議,只要她能夠拿到碧玉爻盤,他就答應教她自己畢生所學,不過她還需欠他三個約定。
「第一,學藝期間不能下山,日後也不準以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夜長歌直勾勾的對視上鳳飛飛的眼楮,腳下的步伐往前一步,主動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莫名,鳳飛飛的心跳快了一個節拍,不過卻依然能夠佯裝鎮定的與男人的眸光相對,稍作猶豫,咬咬牙,終于點下了頭。
「我答應你,學藝期間絕不會下山,日後也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還有兩個條件是什麼?」
「還有兩個條件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待日後想到再對你說也不遲。」夜長歌雲淡風輕的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山上住下吧,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就住在小楠隔壁的山洞里,一會兒你先去適應一下。」夜長歌的聲音很平靜,目光瞥向另一側的醉雲︰「你帶鳳姑娘去她房間看看,如果缺什麼的話……自己想辦法解決。」
丟下這句話,男人一拂衣擺,如同行雲流水般利落的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離去。
醉雲雖然對鳳飛飛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不怎麼反感,再則因為她的到來,小楠也跟著回來了,所以也不再糾結前嫌,瞥了小楠一眼道︰「她就住你隔壁的山洞,就由你帶她去看看吧,如果缺什麼的話……自己想辦法解決。」
丟下這一句,醉雲也學著師父的模樣,故作瀟灑的一拂衣袖轉身離去,只剩下小楠和鳳飛飛站在原地,鳳飛飛的目光依然望著夜長歌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里不由自主的揣測著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小楠嘟著小嘴兒,沖著醉雲的背影不悅的扮了個鬼臉,學著他說話的口吻嘀咕道︰「如果缺什麼的話……自己想辦法解決!只知道學師爺說話,真以為自己有師爺那麼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