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卿微微的側過身,側臉斜睨了後面的人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南陽王世子明溪以及北流左相容洛!
墨流卿不知道他們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她也並不想知道,畢竟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剛剛從宴席上回來,又見識到了墨諄那惡心的一面,此時的墨流卿一點也不想和他們這些人打交道,尤其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的情況下,她不會多沾染這些人。
沒錯,她的確是想要盡快的擁有權力,想要盡早的去向在南衡的那對狗男女報仇。可她更加的清楚,欲速則不達,現在的她必須要學會忍,忍下心中瘋狂的恨意,忍下心中強烈的不甘。
在北流,她現在一切歸零,她現在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無權無勢,她不得不從長計議。而在此之前,在沒有了解到她想要掌握的東西之前,任何的人,任何的事情,她都需要保持警惕。
芍藥一見自家小姐閃身進了房間,掃了眼院門前風姿卓越的兩個公子,又看了眼散亂的院子,最後還是跟著跑了進去。反正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完,還是先問問小姐的意思好了。
被徹底的無視了得明溪,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尖,「我是洪水猛獸?怎麼墨流卿看到我一個招呼都不打的就跑了?」
這樣的待遇,讓明溪感覺很不是滋味,要知道他不管是走到哪里,哪里的女子不是前簇後擁的?怎麼到了墨流卿這里,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的這麼徹底?明溪忍不住模了模自己俊美的臉,有些懷疑,難道說是這幾天,他變丑了?
明溪和容洛之所以會在這里,美其名曰是為了陪明悅,其實是因為明溪想要來瞧瞧突然恢復神智的墨流卿。而容洛,則是被明溪拖過來的。兩個人本身就交好,明溪去哪里都會叫上容洛,自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兩個人都是為了墨流卿而來,可憐明悅心中還很孤傲的認為,這是明溪為了討好她,這才陪著她來右相府的原因。
她大概永遠也想不到,她的哥哥和容洛,只不過是為了讓她當一個擋箭牌罷了!
「這是相府大小姐的住處?」容洛沒有理會明溪的自怨自艾,劍眉微蹙,寒眸掃過凌亂不堪的院落,淡淡的問道。
經這麼一說,明溪也不再干嚎了,模著光潔的下巴,點點頭,「貌似應該是了,剛剛我都看到墨流卿進去了啊!不過這住處未免也太差了吧,都比不得我們南王府的二等丫鬟的住處。」
不是說墨諄挺寵愛這個女兒的嗎?怎麼就給她住這種……額……地方?
明溪可不認為他會不知道,畢竟再怎麼不管後院的事情,這墨諄也是一家之主,再加上墨流卿本身就是嫡出大小姐,只要是有心,出來看一下也應該清楚的啊!
很明顯,市井流傳的所謂墨相很寵愛這個嫡出的痴傻女兒的傳言,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墨諄傳出去一個為了給自己添加名氣的謊言罷了!
「走了!」容洛明顯對這一現狀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瞥了眼墨流卿消失的地方,然後轉身就走。
明溪見狀,也了解好友的心性,本身就不是和墨流卿多熟稔,擺著頭,轉身跟著離開了。
第二天,墨流卿一大早就起身了,因為溫子柔一早就來接她了。
院子依舊還是昨天的那個樣子,墨流卿也沒有打算疊整齊。
她不是幼稚的什麼都不動的小孩子,以墨華染的心性,她要是將院落整理整齊,等到她回來的時候,恐怕還會更加的雜亂。既然如此,她就將這幅豬圈一樣的地方放在這里,讓墨諄好好的瞧瞧,外界所傳言的最受寵的女兒到底是在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當然,墨流卿也對墨諄並沒有抱幻想,至少,表面上的功夫,你也應該做到才對!
「卿兒!」溫子柔從馬車上跳下來,高興的喚道,「這一次應該要多留那幾天,不然的話,爺爺和女乃女乃會不高興的。而且哥已經傳信給爹娘,相信爹娘在得知卿兒現狀,一定會盡早的從南衡趕回來的。」
南衡?墨流卿臉上的笑容微斂,相信這一次溫家的人這趟回來,應該會將南衡戰神——第一帝後鳳鸞的死訊帶回來吧!
「卿兒?卿兒?」
「嗯?哦,好,我也是這麼想的,正好陪陪外祖父外祖母。」回過神來的墨流卿,嘴角噙著淡雅的笑容,點頭應道。
「那……」
「子柔表姐一大早就來了,這是要接姐姐去溫府嘛!」身後,墨華染嬌作的聲音打斷了溫子柔興奮的應答聲,一轉頭,就見墨華染裝束華麗的扭腰擺臀的走過來。
相比較墨流卿的淡雅素裝,確實,墨華染不管是頭飾還是衣服料子,都是絕對的上等。
墨華染嫉恨的瞪著墨流卿,這個傻子,竟然讓溫家的人那麼的寵溺,明明她比她要優秀百倍,明明她對溫子柔他們那般的好,卻沒有一個念及她的好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溫子柔牽著墨流卿的手,一邊向著樸實素雅的馬車走去,一邊冷哼,「我說了多少遍,我的表妹只有卿兒一個人,你少在我的面前攀親帶故的,我可高攀不起你這位相府……庶出——二小姐。走了,看著就倒胃口!」
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墨華染差點咬碎銀牙。
「墨流卿……」絕對是她,一定是她在溫家的那邊說了她的壞話,一定是這樣。等著,墨流卿,除非你不回來,等你回來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墨華染咬著牙,恨恨的跺著腳,轉身回了相府……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溫府的門口,溫子軒早就等候在門口。
「卿兒,你可算是來了,爺爺女乃女乃都念叨了好久呢!」溫子軒迎上前,溫和的笑著說道。
墨流卿垂下眸,挑簾出來,看到溫子軒伸出的手,微微一愣,不過只是一瞬間,然後墨流卿就將右手搭在溫子軒的手掌心,從馬車上下來。
幾乎是腳一沾地,墨流卿就將手抽了回來。抬起眸子的時候,有些意外的看著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容洛?他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