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卿和溫子柔走在前面,而溫子軒則是和容洛則是走在後面。
其實溫子軒還是想要和墨流卿好好地說說話的,只是現在因為好友在身邊,他只能陪著好友。
「子軒的這個表妹,似乎和市斤傳言有些許的不同。」容洛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清雅身影,墨色的眼瞳一絲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逝,快的讓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就恢復了淡然。
「容洛也說是市斤留言,那麼豈可當真?不管外界怎麼去傳,她始終是我得表妹,是我姑姑唯一的女兒!」溫子軒望著墨流卿的身影,眼底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縱容,這樣的一種情緒,大概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然而,容洛卻將溫子軒的這種神情收入眼底,心中略略的有些明白!
「子軒說的是,倒是我顯得迂腐了。」
「你要是迂腐的話,那我還不已經腐掉了?哈哈……」
溫子軒爽朗的笑聲傳來,即使是走在最前面,墨流卿和溫子柔清楚地感覺到溫子軒的愉悅之情。
「我哥和容相關系從小就不錯,上一次哥要去南衡的時候,容相還親自的阻止了哥去那邊。」溫子柔挽著墨流卿的胳膊,貼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听到南衡兩個字的時候,墨流卿的眼神一閃,漫不經心的問道︰「為何阻止?據我所知,南衡現在繁榮的很,而溫家在那邊也設有商行,理應去那邊的話,比留在北流會更好一點才是!」
「誰說不是?」溫子柔鼓著腮幫,「不過也不怪乎容相會阻止,南衡確實是最強國,只是近段時間似乎有些不太平。」
「不太平?」墨流卿挑眉。
「是啊,卿兒可能有所不知,北流前段時間差點遭受滅國之險,甚至連已經閑賦多年的容王爺都帶兵上了戰場。不過好在最後有驚無險,北流才避免了滅國的險情。」溫子柔皺了皺小巧的鼻頭,小嘴微翹的不滿嬌俏神情,宛若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若不是被稱為四宇戰神的南衡第一帝後犯下抗旨謀逆的大罪的話,北流大概真的就會被南衡吞噬掉了。」
抗旨,謀逆!
此時的墨流卿的腦海中回想起的只有這個四個字。
她為了一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戎馬一生,最後的結局卻落得這個下場。墨流卿舉得很諷刺,她以為她已經不在乎了,她以為她已經放下了,她以為她的心已經死了。
可是,沒有!
心還是會痛,很痛很痛!
「唔……嘔……」
惡心,非常的惡心,一想到曾經她和他的耳畔私語,一想到那個男人在她面前濃情愛語,背著他卻和著她的庶妹苟且,她就惡心的想吐。
吐了,確實是吐了!
那一瞬間,沖刷在心頭上面的惡心感,讓她失去了一切的偽裝。
「卿兒!」
「卿兒!」
幾乎是在瞬間,原本跟在後面和容洛談笑風生的溫子軒,第一時間沖了上來,和站在墨流卿身邊的溫子柔齊聲喊道。
「卿兒,可是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昨兒個著涼了?」溫子柔迭聲追問,眸子底下的關切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惡心嘔吐呢,莫不是昨日去南陽王府受了涼?早知道是這樣的話,她就應該組織卿兒去那個無聊的地方。
「卿兒,還是請個大夫來瞧瞧吧!」說話的時候,墨流卿晃了晃身軀,臉色雖然還是有些難看,卻已經好起來了。從袖中掏出一塊手絹,在唇角擦了擦,冷冷道︰「沒事,不用,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惡心的事情,一時間沒有忍住。表哥,子柔不必擔心!」
是,她的一聲,最大的敗筆就是在識人不清上面。
惡心,從來沒有過的惡心!
測過身,墨流卿的視線從圍牆向外面望去,視線直直的看向正南方向。
那里……南衡的所在地!
南衡,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毀了它!
一直都站在最後面沒有說話的容洛,並沒有像是溫子軒和溫子柔兩兄妹那般的慌張,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容洛才能很清楚的看到墨流卿忽然抬起的頭看向的方向的時候,那眼底深沉難解的冷酷殘忍,絕望而不顧一切的瘋狂恨意。
是的,是恨意。
容洛相信自己的眼楮,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墨流卿這個人的身上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且越是靠近,這樣的迷霧就越濃,這越濃,就讓人越想要將它撥開,想要探清楚里面藏著的秘密。
容洛自認為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的人,可是這一刻,容洛承認,他那為數不多的好奇心,被徹底的挑起來了!
「想來墨小姐確實不曾著涼,只是若是再這樣的呆在外面,恐怕就真的要著涼了。」
容洛好心的提醒道,而他一反常態的多管閑事,並沒有引得墨流卿的感激,反而墨流卿警惕而冷漠的掃了他一眼,便面無表情的轉過視線。
容洛被她的態度一怔,而後一向溫和而淡漠的眼底,忽然升騰起濃濃的興致,漂亮而薄薄的唇,微微的挑起一絲淺淡的弧度,一向很少笑的他,今日第一次露出這樣真實的笑容,雖然這種笑意很淺很淺。
墨流卿,這個人,他記住了!
柳眉微蹙,墨流卿有些無奈,她是真的很無辜的好不好,她也不想吐啊,只是剛好听到了溫子柔說的那番話,被刺激的好吧!
可是墨流卿知道,就算是現在她說的天花亂墜,她也無法解釋剛剛她為什麼要吐。她總不能告訴他們,她是因為想到了前世的識人不清而枉死,然後惡心的吐出來了吧?幾乎是不用想,她不會說,而听到的人,絕對當她是瘋子。
所以,此時墨流卿只能乖乖的躺在她娘親曾經的閨房,接受大夫的診治。
劉大夫是溫家的主治大夫,把了脈之後,便笑著說道︰「少公子少小姐,表小姐只是心口煩悶,這才引起嘔吐,這吐出來,自然一切就好。放心,表小姐一切安好無恙!」
「真的嗎?呼,嚇死我了!」溫子柔拍著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墨流卿見狀,掀開被子就起身,這樣的沒事躺著,可不是她的作風。
「卿兒,卿兒?軒兒,你表妹她怎麼了?我怎麼听說她一到溫府身子就不舒坦了?可是你們欺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