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北都,數日之間,風雲變幻,只要是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北流恐怕是要變天了。那皇城之外,滿臉肅殺的黑鎧甲軍隊,牢牢的封鎖了皇宮,不可進更不可出。
百官也是聰明人,本身北流的皇權到底是掌握在誰的手中,他們都清楚,雖然如此大的陣仗突然的出現,讓人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們卻知道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鳳鳴騎是只認容洛,只認鳳鳴令,他們也是听說過的,要是不小心的得罪了那些血性之人,最後倒霉的可就是他們了。
「讓開,本太師要去覲見皇上,你們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攔本太師的路。」
宮門前,于懷一身太師服飾,吹胡子瞪眼,想要進宮,卻不想剛剛的向前踏一步,就被鳳鳴騎的人毫不客氣的攔了下來。
而于懷也是一條筋的人,在他看來,連容洛都不敢如此的待他,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士兵,竟然還敢攔下他的路,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于是,干脆的就在宮門前僵持上了,一把老骨頭了,竟然倚老賣老,死活不知進退。
因為于懷的鬧騰,宮門前圍上來了越來越多的人,或多的議論紛紛。于懷在朝中走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遭受了這樣的待遇,甚至連皇宮都不讓進,這等于是在于懷的老臉上甩了一巴掌,虧得他之前還在那幫老家伙面前自夸自擂的,說是別人不能進皇宮,他是絕對能的。可是誰知道,他竟然硬是被擋在宮門前,且那些面無表情的黑甲騎兵,壓根理都不曾理他一下,任憑他說什麼,反正只要是他的叫沒有踏上城牆之下的那個分令,他們就不會有動作有表情。可若是他的腳向前的話,那麼瞬間,那鋒利閃亮的長槍就架了起來。
自始至終,鳳鳴騎的人,沒有一個做聲的,面對于懷越來越難听的辱罵,他們甚至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果的將于懷給徹底的無視了。
眼見著宮門前于懷的話越來越難听,聞訊過來的老容王,對身邊的福伯悄聲的囑咐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容洛既然將鳳鳴騎都調出來了,那麼即便是他這個爺爺,在沒有容洛的手諭的情況下,也絕對別想踏入皇宮半步。于懷在宮門前這般的鬧著,也不是個事情。
「于太師!」福伯走近氣哼哼的不斷的叫囂著的于懷的身邊,輕聲的喊道。
于懷本身就在氣頭上,在瞧清楚叫他的人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輕蔑,冷冷道︰「干什麼?難道你個老奴才,現在也打算爬到本太師的頭上來了?哼,本來瞧著容洛還有點子的可塑之處,誰曾想竟然如此的待本太師,算是本太師看錯他了。」
福伯被這麼的罵著,面色不變,嘴角噙著笑,道︰「于太師說笑了,老奴也只是來請于太師,我家王爺請于太師過府一敘。」
「哼,笑話,本太師為何要去那里?本太師今日便就是要進這皇宮,誰若是敢阻攔,本太師就踫死在這里!」
說到最後,于懷就有些無賴在里面了。
福伯本來還一副恭敬的態度,瞧著于懷那自命不凡的神態,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不悅,卻非常快的被掩飾掉。「于太師若是堅持如此的話,那老奴也不好再說什麼。如此的話,老奴也不妨將我家王爺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于太師。于太師今兒個就算是磕死在這里,也無用,想要入宮,除非經過了容相的準許。于太師,若是當真有何大事,現在這北流諸多大事,都是我家王爺在處理,于太師就請移駕容王府如何?」
福伯說話的語氣依舊還是那般的不冷不熱,眉梢眼角都不曾動一分。而說出來的話,卻讓于懷一肚子的火氣,硬生生的憋在肚子里,不知該如何的去發。
剛剛的那一幕,于懷心中也已經清楚,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放他進去的。本來是僵在這里,他也是進退不得,現在容王府的人都將話說到這份上,福伯的身份也特殊,想來想去之後,于懷恨恨的甩袖,轉身坐上馬車。
福伯沖著那些鳳鳴騎的人,微微的欠了欠身,並沒有得到鳳鳴騎的人的回應。但他了解他們,所以倒是沒有多在意的,便也就離開了。
「可算是動手了啊!」人群後方,一頂軟轎中,一身紅衣的玉傾歌,斜靠在轎子中的軟榻上,處在人群的後方,嘴角噙著邪笑。
「鳳王哥哥不是說要玲瓏對容洛……」
軟轎中的另一邊,一個柔柔的聲音響起,那一聲叫喚一聲自稱,顯示出了女子的身份,天下第一美人,西成的玲瓏公主玉玲瓏。
玉玲瓏有著世人少有的絕色容顏,那傾城絕世的容貌,即便是女子,看了也為之傾心。
若是說玉玲瓏當真只是只有容貌,而沒有才學的話,倒也沒什麼,可玉玲瓏的才學卻也是天下公認,若非如此的,以玉傾歌的乖張性子,如何能對玉玲瓏另眼相待。
「不錯,本王確實是讓你求嫁容洛。可本王也知你心高氣傲,必然的也需你當真是瞧得上。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本王最寵愛的妹妹,這世間,本王自然會為你挑選一個配得上你的人。」
玉傾歌半斂眼簾,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搭在眼角的朱砂痣上,那姿態,竟帶著一絲魅惑之感。
玉玲瓏抿唇輕笑,「鳳王哥哥當真想要將領了早日的嫁出去呢,說到這北流的當世之才,玲瓏倒是覺得那出使南衡的樞密使鳳墨當真不錯,鳳王哥哥不是也一向如此覺著嗎?」
「哦?玲瓏這是瞧上鳳墨了?」眼眸輕轉,玉傾歌難得的睜開雙眸,看向笑容淺淡的玉玲瓏,眼底有著審視之色。這個妹妹,很像他,也正是因為覺得玉玲瓏像他,所以,那麼多的兄弟姐妹,他從不當回事,惟獨對待玉玲瓏,倒是留了幾分心思。
玉玲瓏也確實是沒有讓他失望,進退有度,倒是給他出了不少的主意。
「鳳王哥哥盡說笑,玲瓏也只是覺著鳳公子確實是個奇才之人,怎地就瞧上來著。」話雖如此,玉玲瓏倒是一點也瞧不出女兒家的羞澀,反而多了一份男兒家的颯爽,讓人厭惡不起來。
玉傾歌閉上眼楮,不再多說。心中卻已經有了考量,玉玲瓏若是當真瞧中了鳳墨的話,那倒也好,能拉到西成,也省得他去動手。人才,誰不喜愛?
「啟程去南衡吧,本王也呆膩了這污濁的北流了。」
淡淡的一句話,引得玉玲瓏笑容加大,也決定了南衡第一強國之位動蕩的開始……。
南衡南都!
當鳳墨完好的出現在驛館的時候,眾人都大喜過望。
無衣雖然沒有說什麼,一樣的還是那一副木頭的樣子,可那眼底深處卻劃過一絲舒心。
「卿……鳳大人身子可好?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溫子軒一臉激動,甚至因為驚喜,差點泄露了鳳墨的身份。
鳳墨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我很好!」三個字,將自己的狀況說的明明白白。
「你怎麼來了?」坐在院子中,鳳墨接過無衣的茶,看著溫子軒問道。本身溫子軒的身份就有些特殊,既是天下首富,卻又是北流第一皇商,身份上,多少的還是有些尷尬的成分在其中。且鳳墨分明記得,當初她已經將話說的明白清楚,可為何他卻還跟過來?
「我……。家里的生意,剛好的這幾日就要到南衡來!卿兒不要誤會我是跟著你來的,我真的是因為家里的生意……。」
說到最後,溫子軒大概也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連自己都不相信,以鳳墨的性子,必然是不可能相信。漸漸的聲音也就低了下來,俊逸的臉上有一絲尷尬。
鳳墨眸色暗沉,舉止優雅的品著茶,好半晌,才悠悠嘆息道︰「你可知你出現在這里,代表著的是什麼?」
溫子軒出現在這里,等于是在告訴天下人,他選擇了北流。而在北流看來,也就等于是他選擇了她這個突然的冒出來的鳳墨。
不管是哪一方面,對溫家來說,是一點好處都沒有。
鳳墨不相信,以溫子軒的頭腦,會想不到這里面的事情。
溫子軒卻溫溫的笑道︰「知道又如何?溫家的家主是我,我想要溫家站在那里,就在哪里!況且……。」
「況且?」
「況且,我相信,卿兒必然會保護溫家。」溫子軒堅定的眼神,溫和的看著她,那眼中,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鳳墨一愣,忽然勾唇淺笑,是了,她早就說過,溫家的人,是她的家人,家人,又怎麼能夠舍棄?
當晚,鳳墨就決定,次日就去朝見南衡帝楚風然。
南衡也好,楚風然也好,亦或者是鳳容也好,再次的相見,必然的,是他們該償還她的時候了。
南衡欠她的,楚風然欠她的,鳳容欠她的,那一筆筆的賬,她會自己親自的去全部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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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萬更!忙了點最近,咳咳咳!
明天就要見面了,到時候會是咋樣的狀況呢?親們期待不,期待不?